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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已带了几枚过来。
不多时,自两百步开外,校场上依次用生石灰每隔两百步画出了一个方圆五丈的白圈圈,一共五个,最远到一千步为止。
两名天机门弟子合力把一枚一百二十斤石弹抬入了铁套内,然后二人回身操作起了绞盘,喀啦啦一阵齿轮转动声传出,弓弦已被缓缓绷到了最紧。
一名弟子立刻校正起了方位,几息之后,猛的把绞盘上的把手向下一扳!
“呼!”突如而至的狂风吹乱了发丝,一个黑点已急速腾空,于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道弧线紧紧拽住了场中的所有目光,带着尖锐至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二百步外又是“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就连脚下的大地都是一阵颤动,只看到白圈附近烟尘弥漫,数之不尽的碎石泥土有如雨点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令人毫不怀疑,其威势足以把周围的一切物件给打的粉身碎骨。
待烟尘渐渐散去,众人定睛一看,白圈内一片狼籍,地面上骤然现出了一个深约一尺,方圆两尺的小坑,而石弹已被自身挟带的巨大动能在撞击地面的一刹那就四散崩裂开来!
众人都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这动静也太惊人了吧?云峰更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这不就是一颗小型炸弹吗?石弹打击之下,已经不是点攻击了,而是面攻击,那就相当恐怖了。
天机门的弟子全都振奋不已,这台杀器是从他们手里诞生的,每一个零部件,都离不开他们的汗水与智慧。
庾文君现出了夸张之极的表情,一边拍着小胸脯,一边忍不住惊叹道:“这么大的石弹,如果打到城头上去,恐怕城墙都能给崩掉一大块吧?”
云峰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却见任皇后已带着满脸的欣喜,一路小碎步迈到自已面前,盈盈施了一礼:“大王有此利器在手,何愁天下不平?妾这里,先提前给大王贺喜了。”
云峰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的看向了任皇后的眼眸,这双眼睛却隐秘的朝自已眨了眨,眼神中带着一缕柔情,带有火辣辣的渴望,也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似乎在问:“大王,今晚还来吗。。。。”(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拉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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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的那颗色心又变得不安份了,他转念一想,苏绮贞的亲戚还得陪着她几天,不可能与自已去洗澡,又偷偷瞄了眼张灵芸与刘月茹,心里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只不过,任皇后的诱惑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那纯熟的技巧与放荡的风情,再加上身为人妻的特殊身份,有如一剂美妙的毒品,令他欲罢而不能。
‘任家娘子与李雄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离婚势在必然,老子也不算第三者插足,到那时再向灵芸她们坦白不就成了?’云峰很快给自已找到了借口,随即向任皇后报以了个老地方见的笑容,又道:“承你吉言,任家娘子快快请起。”
“妾多谢大王!”任皇后依言起身,却不忘丢下个媚眼,这才喜滋滋的回到了张灵芸身边。
张灵芸与刘月茹倒也未曾生疑,毕竟任皇后来给云峰道喜,也是正常的很,谁又能想到,她们待之如姊妹的闺蜜,竟会勾引她们家的男人呢?这一对男女之间竟会存有奸情?
云峰若无其事的转向天机门的众弟子,赞道:“这弩炮的威力端是了得,孤很满意,来,咱们再试试其他规格的石弹。”
天机门弟子得到夸讲,浑身都鼓足了劲,当即卖力的演练起来,校场上时不时就是“嘭!”的一声巨响发出,与一百二十斤弹不同,后面发射的石弹并未爆裂,想来是重量不足以击碎自身的缘由所至,而火油弹也打到了八百步的距离,只是距离越远,准头越差,不过重型武器主要以数量优势来作覆盖式打击,倒也影响不大。
虽说八百步与张灵芸预计的一千步有所偏差,但也好理解。空气有阻力。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越长,所受到的影响就越大,不可能同比例的增加发射距离。
接下来,则是另三台发射巨箭,床弩能把巨箭发射出六百步,而弩炮却能打到一千步!
一次一次的震惊,一次一次的惊喜。场中众人均是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眼中满满的全是激动的光芒,就连云峰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指节捏的啪啪作响。
好半天。云峰才大声唤道:“你们立刻转告姜公,请他停掉床弩与投石机,开足马力制造弩炮。其中弩箭式弩炮多造一些,将来要给水军装备,对了,再请姜公把所有有功人员拟一份名册,一待平了长安。孤要亲手赐爵!”
顿时,轮到天机门的弟子激动了。他们都没料到,自已干的是工匠的活计。不过弄个两台弩炮出来罢了,大王竟然如此重视。而且还能封爵!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其中一人连忙施礼道:“在下厚颜代门中谢过大王,咱们这就回返告之此事,我等告退!”
“且慢!”张灵芸开口拦住,就看向云峰责怪道:“大王您也真是的,他们千里迢迢奔波至此,怎能不让人休息两天?妾明白您心急,但您使飞奴传讯不就得了?何必使人跑来跑去?”
云峰现出了深以为然之色,点点头道:“孤也是高兴的过了头,倒是没考虑到天气炎热,这样罢,你们在营中且暂歇几日,再作回返也不为迟。”
天机门弟子纷纷称谢,刚一来,连口水都没捞到喝,就得顶着炎炎烈日来回奔波,纵然有功夫在身,也是吃不消啊。
云峰随即唤来亲卫去安置天机门的弟子,然后就领着诸女急匆匆回营,他得给姜发书写信函。
云峰原先在犹豫是否需要冒险把石虎引出来决战,不过,在有了弩炮之后,更加的难以作下决定了,如果能有大量弩炮助战,自然要比以单纯骑兵对决有把握的多。
问题在于,当雨季结束的时候,姜发能送来多少弩炮?石虎也不是傻子,如果整个雨季都攻不下建章宫,他很可能会不顾名声的退却,不过。制造弩炮的周期要短于投石机,关键在于扭力弹簧,其他方面的工艺难度相对于投石机而言,反而要小上一些。云峰最终决定,还是等上一段时间再说。
接下来的三天,天气时阴时晴,但就是不下雨,云峰每到晚上便以沐浴为借口,跑去昆明池与任皇后洗鸳鸯浴,当然了,他可不敢再洗那么久了,都控制在一个时辰左右,这二人正是恋奸情浓时分,自是依依不舍,尤其是任皇后,她明白,再过上一两日,苏绮贞亲戚一走,她就不能过来了,于是更加卖力的讨好起了云峰,希望能给他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另外还有一点,这几天是她的孕期!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六月十六日,从凌晨开始,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涸的小雨,之后雨势越下越大。
石虎的营寨已经立在了长安城下,出兵倒也方便的很,他耐着性子等到正午时分,终于忍不住的下达总攻的命令。
冒着滂沱大雨,石虎瞥了眼已是恢复如初的秦军壕沟,心里暗暗懊恼,只要三天前的那场雨多下半个时辰,他有信心可以攻入建章宫,可是今天又得重头开始。
‘贼老天!你他娘的别再玩老子了!’石虎恨恨的抬头看了眼,随即转头喝道:“宇文乞得龟、段匹磾,上次你俩半途而止,这次还交给你们,速去!”
二人目中的恨意一闪即逝,今天天气凉爽,雨丝细密,天上的云层整整齐齐,风势也不是很大,根据他们的经验,这是真的雨季来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部族将遭受到极为惨重的伤亡。
但对于石虎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悖逆,只得双双施礼道:“末将领命。”
宇文乞得龟正欲转身,段匹磾却接着道:“将军,虽说老天爷开恩降下了喜雨,但是末将担心,又如那天一般,突然停下来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话还未说完,石虎已然目中泛出了凶光,冷冷道:“怎么?你段部不愿为我大赵效力?”
“末将绝非此意!”段匹磾连忙分辩道:“请将军明鉴,我段部对大赵之心可昭日月,而是末将以为,为防止意外发生,此次填壕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战速决,因此想请慕容部一同参与填壕之战,我三部加起来合计八万五千骑,以铺天盖地之势冲击,秦军必然手忙脚乱,长壕又能坚持的了多久?请将军考虑一下!”
宇文乞得龟顿时精神一振,娘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对于宇文部与段部来说,他们的威胁并不来自于羯赵,也不是江东,更不是秦国,反倒恰恰是同为鲜卑一族的慕容部。
这两部降了石勒,石勒对他们也算是厚待,而江东山高水远,八杆子都打不着,至于秦国,暂时还没想到那么多,如果羯赵真的亡于秦国之手,将来改降秦国也不是不可以。慕容部却有所不同,同处于幽燕地区,为争夺地盘、人口、生存空间,十几年来,时断时续的战争从未停过,早已结下了不死深仇,直到先后降了石勒才暂时收兵止戈,但已再没了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既然老子与段匹磾那老鬼注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么,你慕容部也别跑,他娘的,咱们一起去送死!也免得你将来实力坐大!’宇文乞得龟连呼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石虎。
慕容皝则暗道不妙,他这一次跟随石虎出征,带了五万慕容部精骑出来,之前在攻打洛阳、蒲坂及潼关的时候,零零落落损失了五千人左右,后又中云峰奸计,被活活烧死了万余人,只剩下三万五千军。
慕容廆的警告他可是丝毫不敢懈怠,如果再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个世子也别当了,而参与填壕之战,冒着箭雨与石弹,不付出近万条性命休想填上,这该如何是好?又如何向父亲交待?
慕容皝赶紧向父亲派来的使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使者指了指营寨的方向,又手掌一翻,向下一指!
这个手势一般人理解不了,可是慕容皝却心中大喜,正待开口,石虎已是大为意动,率先问道:“元真,你意下如何?可愿为大王再立奇功?”
慕容皝不慌不忙的施了一礼:“将军有命末将自当赴汤蹈火,只是用骑兵前去拼命是否代价过大了些?诚然,以骑兵填壕,快则快矣,却也伤亡极重,只怕日后与秦军骑兵作战会较为吃力啊,如今雨季才刚刚开始,并不缺这丁点时间,是以末将以为,如果改以随军奴仆掺杂步卒前去填壕是否更加合适?请将军三思!”
这话一出,宇文乞得龟与段匹磾均是暗自叫好,尽管他们与慕容皝是生死大敌,但也是发自内心的赞成,能把实力保存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一瞬间,步军将领的目中全都喷射出了熊熊怒火,以极度仇视的目光盯向了慕容皝,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们毫不怀疑,慕容皝早已死了一千遍,一万遍!
‘娘了个比的!老子们招你惹你了?咱们步兵本就是作战主力,死伤将不计其数,再去填壕,又得多死多少人?你们骑兵的命是命,难道咱们步兵的命就不是命了?’
“将军!”一名步军将领立刻向石勒拱了拱手:“我军缺粮,如果驱赶奴仆前去送死,那咱们吃什么?”
石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沉吟起来。(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