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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公,可曾歇息?云峰有事相商。”云峰在帐前唤道。
“呵呵~云将,请稍待。”片刻之后,帘子被掀开,羊明笑着将二人迎了进来。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二人已经很熟悉了,私下里忘年相交。因此云峰也不客气,大大冽冽的坐了下来。可是靳月华却不能如此,向羊明行了长辈之礼后才坐在了云峰身边。
“伯母可曾歇息?”云峰扫了一眼便问道。
羊明点点头道:“她们都去了后帐。云将,你深夜前来,想必是为白天之事罢?”
“不错,因此特与月华前来筹谋对策。”
羊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沉吟道:“张寔此人,外间均传其宽厚仁德,今日得见,当言过其实。反倒是一果断利落之辈。同时也可看出对我疑忌之深!如此这般,只怕于云将你的大计会有所不利。”
云峰沉思了片刻,又转向靳月华问道:“月华,你有何看法?”
靳月华微微一笑:“羊公对张寔的分析极为透彻,令妾钦佩。不过,妾以为,张寔如此安排反倒有利于云郎。”
“哦?此话怎讲?”羊明疑惑道。
“羊公居于州府,凭羊公之名望品德,当可结交各级官员。而云郎居于军中,凭其兵法谋略,如遇征战,几场胜仗一打,亦可在军中获得威望。若羊公再巧妙加以推介,云郎在官吏中的声望亦将随之而涨。如此一内一外,互相配合,只要张寔有可趁之机,又何愁大事不成?张寔此举,实为自掘坟墓!况且行此不义之事,必将令人心寒。”说到这里,靳月华很诡异的笑了笑:“若他以至诚待羊公,想来云郎也不好意思去夺他根基吧?”…;
“呃~?”云峰愣住了,靳月华还真说准了,虽然嘴上嚷嚷着要来占据凉州,但以他的性格还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如果张寔一直对他和羊明信任有加,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张寔没有让人失望,这下再占他基业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啪~!”羊明这边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侄女天姿聪慧,一语中的,所言正贴合实际!”接着又转向云峰赞道:“云将得妻如此,实是生平之幸啊!”
云峰也连忙跟着称赞道:“月华胸有韬略,其智当不逊于诸葛武候。”
得云峰夸赞,靳月华心里十分欢喜,但羊明在场,不便表现出来,于是微微笑道:“羊公与云郎置身于局中,故为时局困挠,然妾却置身于外,因此才能看个清楚,只是所处位置不同而已,并非妾智计过人。”
“月华过谦了。”云峰笑道:“明早奋威将军将来我营中视察,该如何应对此人?是隐藏实力还是让她见识下我军的威容?”
羊明也不说话了,直接看向了靳月华。
靳月华想了想,说道:“妾建议云郎应当全力展现出自身实力。凉州军马如何,妾不知。但云郎所率之军,实已超过先帝之禁卫,想来凉州军马最强者亦不过如此。若云郎若想获得张寔重用,必须要拿出点真本事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以云郎之军容鼎盛,当可震憾住这位奋威将军。且依妾所料,张寔定会施出分化拉拢之策,既然打压了羊公,那么必然会拉拢云郎,所以云郎须展现出自身实力,让张寔看到云郎身上的价值。”
云峰暗自叫绝,却又看向了羊明,征求他的意见。
“此言甚好,云将便依侄女所言便是。”羊明点点头道。
到这时问题已全部解决,三人又聊了会儿,云峰与靳月华就告辞离开了。
“云郎,晚间是否要那二位妹妹侍寝?她们均是经过特殊训练,犹善于周旋床第之间,且都是处子之身。”正挽着云峰胳膊的靳月华忽然狡黠的笑道。
说实话,云峰还真的非常想,尤其是靳月华后面所说的,更是让他心痒难耐!只是考虑到这两个舞姬刚来陌生的环境,心里肯定有些忐忑不安,为对方着想,暂时还是以礼相待为好,等以后有了感情,再下手也不迟。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绮念说道:“这个~~呵呵,还是算了吧,毕竟她们刚来,还不大适应,日后再说吧。呵呵~!”
靳月华微微有些感动,她能觉察到云峰对于女子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不自禁的把身子向他靠了靠,却故意嗔道:“云郎如此为那二位妹妹着想,便连妾也有些妒忌呢!”
云峰伸手在她脸上刮了下,板着脸道:“妒忌?这可不许!看为夫呆会儿如何来惩罚于你!”说完,索性把靳月华拦腰抱在怀里大步向回走去。
第十七章 阅兵
把靳月华送回了寝帐,云峰并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了中军大帐。搂着美女睡觉固然是好,但是正事可不能荒废!
守在帐外的亲军见云峰走来,连忙施礼道:“见过将军!”
云峰点了点头,吩咐道:“且将队主及亲卫队长都请来,本将有要事布置。”
“遵命!”几名亲军领命后向各个方向走去。
在来凉州之前,云峰把韩氏兄弟和曾大牛都任命为了队主,各领二百军。李刚及王桂则充作了他的亲卫队长。
片刻之后,七人先后来到,向云峰见过礼便在两侧坐了下来。云峰首先和他们简要的说了下关于羊明去州府任职的情况,然后就是张灵芸要来视察。
顿时,下面一片哗然,对张寔同声破口大骂着。
待众将口头上发泄了一番后,云峰双手一压道:“好了,羊公之事到此为止,军中不得再行议论。另外,本将布置下明日奋威将军前来视察之事,这里,只提两点要求:
第一、要对奋威将军保持足够的尊敬,不能因为她身为女子而心生鄙视,至少表面上不能流露出来。
第二、要全力以赴,把我军的面貌展现在奋威将军面前!都明白了吗?”
“俺大牛明白,绝不会丢了将军您的脸面!”曾大牛率先大声答道。其他人也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和众将商量了一些细节,便让他们各自散去,回营布置有关事项。而他自已,惩罚靳月华这么重要的事可不会忘了。。。。。
第二天一早,云峰就带着众将在营门外等候,约半个时辰左右,张灵芸身披软甲,骑着一匹通体血红的战马,带着几十名女子亲卫来到了营寨。
经过一番拜见客套,云峰正要将张灵芸迎向中军大帐时,张灵芸却摆摆手道:“不必忙于一时,本将欲先一观军容,云将意下如何?”
“既是将军有令,未将岂敢不从,请随未将前去校场。”说完,云峰转过身,喝令众将归队,随后便引着张灵芸一行来到了校场。
云峰向张灵芸请了令后,接着一声大喝,掌旗手立即取出两面小旗,挥动起来。
顿时,一千骑军列为十队,秩序井然的注入场中,分为五个方阵,前二后三呈品字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之所以要布置成前二后三,云峰这是从蒙古骑兵那儿学来的。
标准的蒙军战斗队形由五队组成,前两队为重骑,后三队为轻骑。在这五队的前面,另外还有一些轻骑负责侦察及掩护。当敌对双方的部队越来越靠近时,位于后面的3队轻骑便穿过前两队重骑之间的空隙向前推进,向敌方投射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标枪或开弓射箭。接着,在保持队形整齐的情况下,前两队重骑先向后撤退,随后轻骑依次退后。即使敌人的阵线再稳固,也会在这种预先准备的密集箭雨的袭击下发生动摇。有时光靠这种袭击就能使敌人溃散,不必再进行突击冲锋,那么,轻骑将会撤退,由重骑发起冲锋。
如果敌军筑以高盾来抵挡箭雨,蒙军一部分会与敌对峙,其余部队仍旧继续前进,占领敌军侧面和背后地区。这样往往迫使敌军后退以保护其交通线,蒙军则趁机逼近敌人并使之在后退时变得一片混乱,最后将敌人完全包围并彻底歼灭。
云峰如今限于装备及人手问题,无法区分重骑与轻骑。但是先把队形练好了,以后条件成熟,再把弓箭改良之后,便可以训练轻重骑兵来与敌作战!
张灵芸看着眼前如雕塑般的骑军,表面上虽一片平静,内心却微微动容。整个校场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一匹战马表现出焦躁不安。马与马之间相隔三尺,阵与阵之间相隔三丈。每名战士都是面容肃穆,一手勒马,一手持刀。长矛,圆盾,弓箭,装备齐全。
唯一不协调的是战士们的穿着五花八门。有的身着明光铠、有的身着袖筒铠、有的居然披着两裆铠,以布条固定在身上、还有的则身披牛皮软甲。对此,云峰暂时无能为力,他的装备除了当初山寨的老旧货,都是依靠缴获所得,自然是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灵芸心里终于掀起了波澜,她一直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场内的每一个都没有放过。身为高手,目力自然敏锐,她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个别战士脸孔上居然有飞虫在绕来绕去,却丝毫不以为意,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而且经过她的估算,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这一千骑,连人带马,竟没有半点移动!
能把军士训练到这个地步,又要怎样严明的纪律,怎样残酷的训练手段才能做到?更令她吃惊的是,能把战马也训练的一动不动,这又需要怎样的控马之术才可以?在她印象里,即使是凉州最精锐的骑军,不但达不到这种程度,而且还相差甚远!不由得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云峰,阳光照耀下的云峰腰背笔挺,渊立如山,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天生的统帅气质,张灵芸一时之间竟忘了收回目光!云峰却当作不知道,继续注视着场内。
渐渐地,张灵芸回过神来,暗自叹了口气,对云峰说道:“本将对军容甚为满意,不知可否操演一番?
“将军有令,未将自当遵从,只是营内场地狭小,难以施展,还请将军移驾辕门。”云峰拱手道。
张灵芸点了点头“请~!”
于是,云峰又给掌旗手下了指令,掌旗手旗帜一阵挥舞,骑军重新散为十队,依次向着营外驰去。
来到了营外的一处小山丘上,张灵芸见下方平原上骑军已经重新列好了前二后三的队形,便向云峰示意道:“云将,可以开始了。”
这次云峰没有带掌旗手,而是亲自挥动着令旗,随着他的手势变幻,山下的骑军同时一夹马腹,纵马飞奔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起。
然而于滚滚烟尘中,张灵芸却惊骇的发现,骑与骑之间,队与队之间依然保持着先前站立时三尺及三丈的间距,并不因急速飞驰而有任何的散乱!
骑队奔至五里远近,于疾驰中突然队形一紧,五队收为两队,分向左右两翼散开,呈一字长蛇形绕了个弧线,间隔两里重新奔回了山脚下。并迅速组成五行纵列。
片刻之后,两队骑军即面对面的对峙着。
云峰则令旗再次一挥。
“杀~!”山下骑军同声喊道,手中马刀高高举起,竟然纵马相互冲杀起来!
一时间,山脚下烟尘弥漫,就在两队骑军即将撞上的一刹那,纵是张灵芸身为军主也是紧张的透不过气来,眼见血肉横飞,战马嘶鸣的场景将要出现在面前。但是,却意外的看到,两队骑军迎面穿插,竟无一骑相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