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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气很诚挚,自然看不到电话那一头,陈卫星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一只小肥羊,正向着布置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走过去,懵然不知。
“这个事情,在电话里不好说。咱们约个地方详细谈吧。”
陈卫星的语气也很热情,丝毫看不出我们之间曾经十分龌龊过。
看来陈卫星在社会上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全靠的是老子的招牌。至少这个装模作样的本事就很了得。只不过陈公子有一点没想到。他要暗算的这个“柳老弟”,实际已经四十岁了。
“行。具体在什么地方见面,陈哥你定吧,我一准到。”
“嘿嘿,那还是海江宾馆吧。部队的地盘,安全。明天晚上七点,2018号房。”
我笑着答应了。
这个陈卫星。做戏还是做得挺像地。唯恐我心怀虑。定在部队地宾馆。又是我熟悉地地方。料来我定是丝毫不起心地了。
放下电话。陈卫星恨得咬牙切齿。
盖因这个电话。他是打到俞可卿家里地。接电话地却是我。
现已是晚上十点。我还呆在俞可卿那里。陈公子心情如何好得了?
其实我地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奶奶地。这个宁爱云硬是了得。凭空就给我加了这么一个靠山硬扎地对手。事已至此。想要与陈卫星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可能地了。
我靠在沙里,慢慢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
“噌”的一声,一双纤纤玉手伸将过来,为我打着了火。
“那边怎么说?”
“按照你说的,我跟四哥说了,你想要一笔大货,准备带到宝州市去销售……”
俞可卿小心地答道。
四哥是那边负责和俞可卿接头的人。
和我装模作样演了两个月的热恋戏,四哥除了照例每隔几天问一下柳俊的情况,按时将她要的白粉送过来,绝无其他音讯。
想起宁爱云的阴险,她就不自禁地战栗不已。
“他怎么回答?”
“他说,知道了。”
俞可卿苦笑道。
“这个四哥,据你的观察,是个什么角色?”
“应该是宁爱云的亲信吧。上回我一下要了一个月的量,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点点头,认同俞可卿的分析。
一个月的量不是个小数目,这个四哥如果是个小喽,估计也没这么大胆量敢于一口应承。料必对于俞可卿这么重要地“线人”,宁爱云也不会掉以轻心。
“公安局那边,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只要抓住了四哥,八成就能逮住宁爱云……”
俞可卿蹙眉道。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俞可卿也实在过得怕了,满心希望早点了结。
我笑着说道:“别急,我估计也快了。专案组自有安排。”
这倒不是虚言安慰,宁爱云既然将俞可卿送给陈卫星,可见与陈卫星关系非同一般。我向陈卫星要货,他最有可能的就是与宁爱云联系。
如果说单是俞可卿这里传送的消息还不足以令宁爱云取信的话,再加上陈卫星这个消息,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宁爱云是一心想着要向我“讨回血债”的。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抽完烟,站起身来。
“柳俊……”
俞可卿叫道。
我转过身,很温柔地望着她。
“你……你今晚上留下来吧……”
俞可卿白皙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咬了咬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迷离。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别的,就……就一个晚上,行吗?宁爱云抓到之后,我们就再没机会见面了……给我留个念想……”
俞可卿说的是事实。
宁爱云一旦落网,俞可卿也会牵涉其中,就算法院能宽大处理,不追究她地刑事责任,她也不能在华大继续呆下去,起码要先戒毒。
我笑了笑,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俞可卿伏在我怀中,瘦削的双肩微微耸动,我胸口感受到点点滴滴的凉意。
“傻丫头,不是那样子的……”
我拍打着她同样瘦削的脊背,柔声安慰。
“等宁爱云落网后,你戒掉了毒瘾,还要回到华大完成你的学业,以后的路,宽着呢,哪里会没有见面的机会?”
“真的?”
俞可卿抬起头,极其无助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冀。
“当然是真地。我一定会帮你的,相信我!”
“嗯……”
俞可卿点点头,又依恋地伏在我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
金萌西餐厅不远处的一家小茶馆里,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和一名略微年轻一些,但十分精明干练的男子坐在我和俞可卿对面。
威严肃穆地那位,赫然乃是南方市公安局武局长,身边那位略微年轻些的,是市局缉毒支队支队长吕梁。
这个茶馆,本就是专案组和我们约定地会面地点。
这一次,武局长亲自出面,料必是专案组觉得,已经到了要紧关头。
“你是说,军区陈副参谋长的儿子陈卫星也牵涉进去了?”
转述地情况,武局长两道浓眉瞬间纠结在一起。
武局长与何长征一样,也是军中元老的子弟,熟知部队内部地事务,他自然明白这个情况有多严重。
我点点头。
沉吟稍顷,武局长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说道:“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俞可卿松了口气。
她虽然与武局长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每次见到武局长,都情不自禁的充满畏惧。开始还有点担心公安局的人不敢动陈卫星,如今听武局长如此表态,总算是放心了。
“吕梁,你和柳俊解释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是!”
吕梁望了我和俞可卿一眼,缓缓开了口。
……
“二哥,是我,武秋寒。”
“哪里用得着自报家门嘛……”
电话里,何长征爽朗地大笑起来。
“秋寒,你可是大忙人啊,有一阵子没打过电话来了。”
能够叫何长征二哥的,整个南方市,大约也只有武局长一人而已。看来不仅仅只有两位老爷子是亲密战友,何武两家更是世交。双方第二代子弟,都是互称兄弟的。
“有个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何长征止住笑,脸色凝重起来。
尽管武秋寒平日里不芶言笑,但也很少用这么慎重的语气和他说话。
“你说!”
“是关于陈副参谋长的儿子陈卫星的……”
武秋寒在电话里将情况做了说明。
何长征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情况确实嘛?”
“确实。根据华南大学那两个学生柳俊和俞可卿提供地情报,我叫专案组的同志又进行了秘密侦查,基本可以确定,陈卫星与这个贩毒团伙有很密切的往来。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置?”
对于南方军区高层人事变动的微妙情势,武秋寒虽然身在地方,却也是了如指掌的。
何长征笑了一下:“秋寒啊,这应该是你们地方政法部门的事情,我可不好置喙啊!”
武秋寒便会意地说道:“我明白了。”
慢慢放下电话,何长征沉思稍顷,又抓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爸,是我,长征!”
虽然只是对着电话,何长征依旧挺直了腰板,军人神态十足。
何老爷子戎马一生,何长征更是在战火中出生,在硝烟中成长,一辈子没离开过军队。父子之间谈话地时候,从来都是如此严肃,不芶言笑的。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
何长征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响,可见老爷子还是耳聪目明的。
“刚才秋寒打电话来,跟我说了个事……”
何长征在电话里复述了武秋寒汇报的情况。
“地方上的事,就由得地方上的同志去办吧,你不要随便插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爷子缓缓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和秋寒说的。”
“哦,那就好……”
这两个电话,只是说了陈卫星牵涉到毒品交易的情况,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不置一词。但是何长征和武秋寒却像吃了定心丸。
放下电话后,一贯不动声色地何军长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颜。
看来南方军区这个参谋长的位置,鹿死谁手,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呢。
除了陈副参谋长,最有希望争夺这个参谋长职位的体系内大员,就是何长征了。大军区参谋长的级别是大军区副职,何长征如果能顺利当上参谋长,绝不仅仅只是提了半级的问题。一般来说,能够出任参谋长的人,都是未来大军区司令员最有力的竞争。
所谓“不干涉地方上的同志办案”,其实已经清清楚楚表达了老爷子在此事上的态度。
大有可为啊!
……
晚上七点,我准时来到海江宾馆2018号包厢,单身一人,没有任何随从。
“柳老弟,来了!”
陈卫星见了我,立即挤出一个笑颜,甚至还想要与我来一个拥抱。
我微微抬起手肘,止住了陈公子过于亲热的动作。
奶奶地,你小子心里不定怎么恨我呢,杀我一万次地心都有。尽管大家都是在演戏,也不必演得如此逼真,意思一下就得了。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四哥!”
包厢里,还坐着一个神情阴鸷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中等身材,面目黝黑,深陷的眸子里闪现着狼一般的神情。倒是和俞可卿描述地模样一致。
“你好,四哥!”
我大方地伸出手去。
四哥伸手与我握了一下,用了些力气,手劲还不小。
“柳老弟是个练家子?”
感受到我手掌心里的粗糙老茧以及手上地力道,四哥略略有些诧异。
“小时候随着老家的师父练过几天乡下把式,倒叫四哥见笑了。”
我淡淡地笑道。
“这就难怪了。”
四哥点点头,说道。
“四哥,什么难怪了?”
我故作不解。
四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料必他不断得到俞可卿地禀报,说柳俊如何如何坠入彀中,已然吸毒成瘾。
如今一见之下,却是好一条彪悍的汉子,与绝大多数瘾君子迥异
练过武术,这才释去心中疑虑。
毒品为害虽烈,毕竟我接触时间尚短,三两个月时间,不至于将十数年寒暑苦练之功悉数毁灭。
瞧他眼中隐隐地讥讽之意,大约是在想,这小子别看现在神气活现的,不久之后就变得和陈卫星一样了,连上个床也要先吸几口才有劲。
嘿嘿,你这样想就好!
“柳老弟,请!”
陈卫星盛情相邀。
桌上倒没有多少菜肴,却样样精致,举凡鱼翅鲍鱼之类珍贵海鲜一应俱全,再看酒也是轩尼诗干邑,价格不菲。
海鲜就红酒,倒是正配。
瞧来陈卫星是有心要在我面前摆阔了。
眼见得本衙内业已“坠入彀中”,陈卫星也便加意殷勤,竟然放下身段,亲自为我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