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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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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诡秘一笑:“不告诉你。反正想怎样就怎样咯!”

    他彻底哑口无言。

    于是他每每地败给了她,沦为同谋共犯。

    她拉着他四处去转,京都的里坊腻了又要郊外的山水。

    她喜欢碧山里的山涧淙淙,站在翠华峰上远眺,可以看见银光万丈的太白山。

    “今日我才知道,纫秋兰,佩蕙芷,不是风雅,是自然。”她闭目深深吸气,脱了鞋袜,把脚放进山泉水里。泉水微凉,颗颗光润的鹅卵石,踩起来酥酥麻麻。

    山泉性凉。他想把她拎出来,偏又踟蹰非礼勿视。少女跣足,那一双莹润洁白,岂是能够随便予外人看去的?

    她将他尴尬看在眼里,狡黠起来存心作弄。“大好的清泉,便要洗洗才叫痛快呢。”说着,她便动手要解衣带。

    他急了,一把将她揪出来,抓住她的脚塞进白袜里。

    她却坐在地上笑眯眯看他,得意洋洋地翘一翘小脚。“这样不是很好嘛。”

    他这才惊了,发现自己还捏着那只玉足,肌肤胜雪,滑腻幽香。他又窘地不知该不该放手了。

    她摆出一副老成模样,摇头晃脑地学做个夫子道:“先生到哪里都绷得紧紧的,思前想后多不快活。你才三十不到呢,这么急着做死气沉沉的老学究呀。”

    他看着她,久久的,又是感慨,又是感动,终于又笑了。

    从那之后,那山,那泉,便成了他们的世外桃源。她总死缠烂打地拖他来去,只为叫他忘尽烦忧。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变了,一面恐惧,偏又贪恋。他知道,那是不可碰触的,一碰,便是天崩地裂。

    她十五岁行笄礼时,谢相问他给她点个名字。

    他知恩相是要他学士才子的名气给女儿添彩,一时不免惶惶。谢氏的女子,历代为妃,她多半也是要做凤凰的。

    他茫茫地思索,怎样的名字才能承了她的贵气顺了恩相的心意,沉吟间,却见她站在下面,深衣宫绦,钗冠花颜,那样的妙目、朱唇,凝荔香腮,乌鬓若云,少女初成的灵动风情,毫不矫揉。她正望着他。

    一刹那,他好似被天来的电火劈了一般,怔怔地脱口而出:“妍。谢妍。”

    谢妍。谢妍。窈窕淑女,妍捷无双。

    便是如此普通的名字,偏这样熨帖。

    在场诸宾惊醒过来,竞相恭维。

    她羞得满面红霞,埋首轻绞着挽帔,偷偷瞧他。

    他叹她的美丽慧巧。不是先生褒扬学生,而是一个男人由衷地赞美一个女人。

    宾客散去时,她追出来唤住他。她望着他,胸口起伏,良久良久,拿出一个小锦囊来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从三品的大学士还这么粗心大意的,连个腰佩都没有,旁人瞧见要笑话你了。”她盯着足尖,说得细声,耳朵也红了。

    他愣愣地,一时没了反应。

    她低头等了许久,还是没动静,不禁急了,抬头咬唇跺脚气道:“你接还是不接呀!不接不给你了!”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接了下来。

    她刷得又羞红了脸,扭身飞快地逃了。

    他将那锦囊拆开来看,里头装的,却是一只同心结。

    一时心潮澎湃,喜忧参杂,又暖,又冷。

    他苦笑的模糊难辨。她分明,只能是他的学生。他们都该知道的。

    但她是那样勇敢的女子,她的爱恋干净炽烈得不屑隐藏。

    谢相与他闲谈,婉转问起他终身。他立时便明白的通透,当下顺了恩相美意,请恩相作了高媒。

    她知道了,气得面色惨白,一拳拳打在他身上。

    “你心里没我,还戴着我做的结佩做什么?”她劈手夺来便绞。

    见她拿漆黑锃亮的剪子狠狠地绞,他吓得急忙去拦,唯恐她伤了手。

    她把剪子扔在地上,绞烂了的同心结却拼命攥在掌心,攥得骨节泛白。她红着眼眶质问:“你心里没我,还拦我做什么?”话音未落,泪却先涌。

    她哭了。那个一直一直在他面前灿烂巧笑的她,此刻却哭得肝肠寸断。他心痛得不能自已,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反而愈加放声大哭起来,紧紧抱住他,眼泪全往他身上蹭。

    他抚着她肩背长长叹息:“阿咏,我只怕配不起你这样的女子。”

    她将脸埋在他心口,柔声呢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不语,惟有暗叹。他怎能不怕。他是男人,肩上该扛的,比她要沉重得多。他不愿让她跟着他受苦。

    她依偎在他怀中抬起头来,面上还挂着泪痕,却已变作了粉扑扑的。她微微撅嘴,捏着那绞烂的同心结,羞道:“这个不好戴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呢。”

    他心里又热又软,忙拿了回来道:“不戴在外面就贴身戴着,护身祈福。”

    她顿时面飞红云,又将脑袋一气儿往他怀里钻去,再不敢抬起来了。

    他抱着她,心下滚烫。

    便拼了命荒唐一回又如何,这样的她,叫他如何忍心辜负。

    他在谢公府跪了几日夜,也不去上朝班。

    谢相气得直要打人,将她反锁在屋里,不许他们相见。

    但她却窜通了丫鬟偷逃出来,她找他,道:“我们私奔罢。”

    她竟要与他私奔。他做梦也从没这样想过。

    “不行。”他断然拒绝。

    瞬间,她的神情变得疼痛。“你怕么?你舍不得你的功名利禄么?”她哀怨地质问他。

    他抓住她张牙舞爪地双手道:“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我要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不要你受这等侮辱委屈。”

    她望着他,一个劲儿掉眼泪。

    但她生来不是坐等男人拯救的女子,她独自消失了。

    谢相亲自领了家丁,疯了一样找她,拎着他的领襟叫他还女儿来。

    他隐隐地觉得,他知道她在哪里。

    他带谢相去碧山,果然在翠华峰上找见她。

    她瘦了一些,略微憔悴。她静静站在山崖边,向自己的父亲微笑。她道:“阿爷,我要嫁任郎,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谢相急恼得几乎淌下老泪:“你这个胡闹孩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你……你何苦害了自己也害了子安?”

    她却依旧微笑着,眸中一片宁静光芒。“我就是要嫁他。”她如是静道,向他招手,“任郎,你过来。”

    他走到她身边去。她那样的神态和姿势让他莫名恐惧。

    她拉住他小声问:“你敢不敢和我一起跳下去?”

    他猛地怔住了。

    但她却忽然纵身一跃。

    他惊呆了,只看见她娇小的身子往下一坠,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

    耳畔风声呼喝。他只知道他把她抱进怀里了。别的,就不想了罢。

    但他们忽然在半空里停了下来,猛打了一个转向山壁上撞去。他惊得一激灵,来不及弄清状况,背就撞在冰冷坚石上,头晕眼花,浑身冷汗。

    怀里的美人咯咯地笑。

    他这才看清。原来她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白绸,另一端却绑在山崖突出的石块上。

    这个惊天动地的丫头骗子!他目瞪口呆了。

    她却还缩在他怀里痴痴地笑。“你真的跟着我跳下来……”她拿脸磨蹭着他胸口,幸福溢于言表。

    他很想尽量维持一个稳重的表情,偏偏还是冷汗如注。脚不踏实地,下面便是万丈深渊,教人如何镇静。偏生怀里抱着的,还是个胆大包天的妖精。

    她笑够了,仰起脸冲山崖上喊:“阿爷,你看到啦,我就是要嫁他。你答应了就叫人拉我们上去。你要还不答应,那我们就真地跳下去啦。”

    白绸一抖。他甚至可以想象恩相挫败颓丧的神情。任是谁遇上了她,岂有不败之理。愈是爱她,愈拿她没有办法。

    但他忽然听见一声裂响,只来得及看一眼,便又坠了下去。

    其实,这贵胄人家的轻薄绸缎,承着两个人这样久,已是不易了。

    她惊声尖叫。

    他很认命地把她整个抱进怀里去,两眼一闭。

    合该命有此劫,谁叫今生偏偏遇着她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是看她。

    她还睡在他怀里,沉沉的,衣裙上一片殷红。

    他吓坏了,抱着她踉跄向前,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汗水混着血水濡湿了衣衫,粘腻在身上。他放声呼救,直至声嘶力竭,君子的矜持,才子的骄傲,统统置诸脑后。那些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她还重要。

    依稀有湿热滚落进领子里,他惊喜疾呼:“阿咏!阿咏!你醒了?”他抚着她,反复哄慰。

    她不应声,只是低低抽泣,埋首在他颈窝,将他抱的更紧。

    谢氏家人也在漫山寻找他们。他终于寻得应援,护着她回了公府,请来宫中御医救治。

    御医诊过,说她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擦出些皮外之伤流了血,养得好了,连疤也不会留。

    他这才如释重负,上前躬身向御医施谢礼,才迈出一步却猛一阵钻心刺痛,双眼发黑便跌倒下去,面色青灰,牙关紧咬,不省人事。

    御医大惊之下,却才发现,原来他右臂严重脱位,肋骨断了三根,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左腿,白森森的碎骨刀子一样刺了出来,血肉模糊得惨不忍睹……便是这样重伤,方才他却还没事人一样,抱着她走了那许多山路,满心焦急的全是她。

    他的腿便这样落下了残缺。

    御医说他本已重伤又还过度劳损,磨坏了腿骨。

    她哭得双眼红肿,扑在榻边拼命地捶他,一直一直骂:“呆子!呆子!呆子!你真是个笨书呆子!”骂着骂着又泪落如雨。

    他痛得皱眉,仍摸着她的头哄:“以后别再胡闹了。”

    她收了手,撅嘴含泪道:“就赖着你胡闹一辈子!”

    他惆怅叹息。他如今已是个残废。

    她却抱住他胳膊,埋首柔声喃道:“我替你撑一辈子拐。”

    他心里陡然软烫,感慨万千终是一叹:“傻丫头!”

    “正好配你这呆夫子呀!”她抬起眼来,破涕为笑了。

    谢相宠腻爱女,终于默许了他们的婚事。只是终究有违俗礼,一切进行的低调。他在家卧榻修养,公府上静静筹备嫁礼。

    但朝中却有碎语流传,四体不全者有失伟仪,不得入仕,是有律例明文的。

    这是他们的羞辱和挑战。他明白。即便恩相不再反对,但却依然有太多人不愿他与她好成。他单薄的背景是他们的拖累,他与她的师徒名分永远是他们眼中的耻辱。他们要他知难而退。

    他写了奏表要递上去,感言陈情,极尽低声之能事。他右臂还伤着,写字手抖,只能狠狠用左手掐住右腕,写坏一笔便再重写一张。他不能辞官。他不是大师兄,也不愿让她做第二个姜宓公主。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无法想象若他连这文渊阁学士也不做了还能给她些什么。他不怕被闲人戳脊梁骨,他只怕她受委屈。

    但她恰巧看见,劈手将那奏表夺来撕得粉碎。

    “不做官就不做官!谁稀罕了?我不许他们这样欺侮你。”她气得面色青白,浑身都在发抖。

    他苦笑着劝解。

    她安静下来,柔声道:“你可知道,在你之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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