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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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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间,正是午时骄阳,“铛”得一声银枪大刀一震,向两边荡开去。

    蔺姜后跃一大步按下长枪,免不了喘息。又是好一番缠斗,这山匪当真是骁勇如神,别说赢不了,再斗下去他怕是要输了。蔺姜不禁沮丧,愈发不甘心起来。他想起那托他前来的小姑娘,她多期待他能得胜呢,昨儿夜里一直等着他,今日上午又一直送他到山下。若是他输了,岂非对不起她殷殷之情?他也并非没觉得奇怪,这山匪的功夫气势都叫他打心里好生佩服,这样一个人竟是个打家劫舍的山匪实在叫他难以相信。但只一想起小姑娘哭着求他的模样,他就犯起迷糊来,少年的热血总脱不开争强好胜和一点点虚荣。

    但那山匪却撤了刀。“回去歇罢。明日再来。”他将大刀往肩上一扛,便又要走。

    这人是诚心放手的。蔺姜心下一动。这样下去倒真好得很,总也分不出胜负,说出去不伤他半分面子,可他自己却清楚明白,他着实是欠了一段火候。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自欺欺人么。

    “你……你等一下!”他一下子蹦起来想追上去。其实他也没闹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样,但即便是堂堂正正的输了,也比窝窝囊囊地僵下去好。

    但他却见眼前忽然耀起一片赤红,耳畔轰隆一声巨响。他猛地给震懵了,身子一轻,好似给推了一把便飞了出去。

    猛然一声爆破轰鸣起,殷孝只觉地面震得一颤,下意识回身去看,迎面几片锋利碎石飞来,犹如疾箭流矢。他扬手挥刀,将飞来碎石尽数劈开,心却陡然沉了。

    石炸炮。

    当年在疆场上他们也常用这种灌了火药的石雷,埋在敌军必经之路奇袭。这种东西杀伤力不小,幸亏他走得较远了,否则非给炸个非死即残不可。这僻静山林里怎会有这种东西?

    眼前火光一片,映得殷孝心中怒火也腾得一下窜了起来。他和蔺姜相约独斗,谁还能事先在此埋下石炸炮?石炸炮这东西是要引燃的,想是还有帮手埋伏了半晌了么?

    枉他如此诚心喜爱这小子,他竟和什么人串通了要害他?

    殷孝怒从心头起,一双鹰眸虎目寒光毕现,却在硝烟流火中死死盯住一抹素白。他由不得冷冷大笑。

    白弈!好啊,原来是他!一个是尚书家的小郎,一个是侯君家的公子,他们俩诚该是一丘之貉的!可笑他竟一时糊涂,险些给忘了!

    白弈也一眼便看见殷孝冰冷盛怒的眼神,心下顿时凉了半截。这殷忠行是将他视作要谋己性命的死敌了。可殷孝一怒,尚能瞪着他。他此刻惊怒却要瞪谁去?

    他来此一是为看殷孝与蔺姜进展,二则是想放一个饵,且看那幕后作祟的孩子会有什么动作。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孩子竟会用石炸炮。

    这石雷一炸,若他不出手,必会伤了蔺姜,即便不论别的,蔺姜身份特殊,若在皖州出点什么事,白氏就此便要与蔺公交恶,更没办法和太后交待;但他出了手,却将自己陷进如此百口莫辩的尴尬境地。难不成他就地倒下给殷孝看么?

    后背疼痛钻心,火辣辣的似给抽掉了层血肉,白弈禁不住有些头晕,一阵阵地淌冷汗。他轻功再好,快不过炸药,何况推蔺姜那一把又耽搁了,没给炸成灰已是万幸。

    真是好手段,这也是那孩子设下的连环计么?

    他心底已冷笑成了冰,面上却只浅浅扬了扬唇,强稳住自己,将伤痛全压了下去。此时此刻,殷孝怕也已是支一触既炸的炸药桶了,他可不想轻举妄动再给炸上一次。

    白弈不动,殷孝亦不动。情形立时诡异起来。

    忽然,远处一阵人声马嘶。

    “公子!”当先一人离弦箭般策马飞驰,几乎是飞身扑下马来,却是刘祁勋。只见刘祁勋双眼已发了红,先看了白弈,扭头死死盯住的却是殷孝,恨不能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也用不着他发令,随他赶来的一路人马,早已潮涌上去。

    皖州军刀尖凌厉眼中含恨,乌压压扑将上来。殷孝却还扛着大刀,八风不动,只是眸中寒光愈盛。

    局势乍变于刹那,却是乱中起劫。白弈眼前有些恍惚,呆了一瞬间,猛然惊起来,一把狠狠拽住刘祁勋,喝道:“住手!不要乱来!”他也顾不上追问刘祁勋怎么突然来了,只要先拦人。殷孝眼里已蒙上了杀气,此时只要有一人动手见了血,一切就再无法掌控了。

    “公子!他——”刘祁勋急得叫唤。他眼见着白弈背后浸得一片鲜红,早没了理智。将公子伤成这样,除了那山匪还能有谁?亏得公子如此敬重他,三番五次维护,他竟如此恩将仇报!他扑上去咬殷孝一口的心也有了,公子却叫他住手。

    但白弈却道:“祁勋,你听我的。”他紧紧抓着刘祁勋,方才事出突然猛一拽下拽得他自己也两眼发花,险些站不稳了,只好支着刘祁勋。

    只感觉到白弈大半个身子重量全倚在自己身上了,刘祁勋面上酸麻,险些淌下泪来。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公子从来独挡一面,什么时候靠过谁?可公子此刻……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逼自己先静下来。公子方才说话声不高,甚至渗着嘶哑,但却钢钉般钉进他心里去。他得听公子的。

    一路皖州军不得已全顿下来,各个目中喷火,全瞪着殷孝。

    殷孝见状,只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九环大刀扛在肩头,寒光夺目。

    白弈便一直紧紧抓着刘祁勋,绝不给他半分机会胡来,待盯着殷孝走得远了,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松开手,只觉方才手上用力,竟有些僵麻。

    刘祁勋这突然杀出来,殷孝怕是要彻底认定是他在阴谋设计了。但这件事却也不能怪祁勋,祁勋只是护主忠心,何况,若非他大意轻敌,也不会有这一出。石炸炮需要引燃,必定有人埋伏点火,只是他未曾留心,加上殷孝和蔺姜相斗动静大,才毫无察觉。

    白弈将悬着一口长气吐出来,后背又是一阵锐痛,额角细汗密布,静调息了好一会儿,才隐忍开口问刘祁勋道:“你怎么来了?”

    刘祁勋还红着眼眶,道:“满城里流言四起,说公子被山匪伤了。我本来还不信——”

    他这话只到一半,白弈却一口凉气呛上来,嗓间一腥。他咬牙将那一口血生吞了下去,心却沉了。

    好连环计!竟还想动乱凤阳民心么?

    但你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白弈暗自冷道。方才爆炸时,艮癸已被他遣去追那逃走的潜伏者,不多时定能全破。如今他到更是要好好瞧一瞧,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了不得的心思和手段。“祁勋,你的斗篷和马借我一用。”他淡淡对刘祁勋道。

    “公子?!”刘祁勋一惊。

    但白弈却已披上斗篷将后背伤处遮了,翻身上马。他看了一看摔在一旁的蔺姜,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还好么?”

    蔺姜还震懵在那儿,这才猛地醒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

    白弈道:“那就好。我还有要责在身,就不能相送了。你若有什么事,只管上凤阳侯府来找我。我姓白名弈,浅字善博。”言罢,他一挥手,对这一路皖州军令道:“回城。”

    瞬间,蔺姜由不得惊了,呆呆望着白弈策马领军而去。方才爆炸时他完全傻了,他可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白弈救了他,自己却受了伤。他看见四溅的凌厉碎石刺在白弈后背,那衣衫染红血肉模糊的惨景触目惊心,激得他忍不住打起哆嗦,感同身受的后背发麻。

    明明已伤得如此严重,却还能这样镇静沉着。回城。不过两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这是要去安抚民心么,让百姓们亲眼看见他安然无恙回城便是平息事态的良药。可他真能撑下去么……?蔺姜心中一阵澎湃,给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人便是子恒表哥引为知己的皖州军政节度使——白弈。

    当白弈领兵出现在城门,整个凤阳沸腾欢呼。高头马,人如玉,英姿勃发。只看见他无恙归来,每一个人便都发自内心的笑起来,仿佛,他才是他们心底期盼的王者,是福泰安康的守护。

    白弈不禁有些眼角泛湿。他也不曾想到,竟会是这样。他绝不是个道德完美的人,在凤阳勤勉,不过是图天下而先谋民。如今皖州富庶安定自是别州郡不能比的,因而民心所归。但他却听见他们焦急而欣喜的呼唤,汇聚如潮,振得他有些恍惚,满城心竟为他一人安危而牵动。他忍不住心也烫了,放缓坐下驹,笑劝众人散去。伤处已痛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寒意扰袭。他估摸着自己是有些发热。但此情此景,他绝不能倒下。

    便这样人群簇拥地缓缓到了军政府大门前,他勒马顿在那里,只觉得浑身虚软,一时不知该怎么下来。他盯着门前那一对白玉石狮,咬牙提上一口气才翻身下马,眼前却旋得一阵泛黑,所幸刘祁勋默契跟上来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功亏一篑。待到进了军政府,掩了门,他终是再也撑不住,身上一软,便跌倒下去。

    “公子!”刘祁勋忙一把抱住他,慌得泪水也就在眶里打转了。他眼睁睁看着公子苦撑了一路,恨也不行急也无用。倘若露出一丝怯意半分退缩,那也就不是他的公子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军医!”他急急对手下还有些傻傻犯迷糊的卫兵吼起来。

    白弈拉住刘祁勋,微笑:“你慌什么。我哪里就这么短命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死不了的。”

    他说的轻声,汗珠子却从额角滚下来,手也是冰凉。刘祁勋一个没忍住,流下泪来,忙胡乱擦了,掺着他上屋里去。

    才挨着软榻,白弈便对刘祁勋道:“祁勋,你去找艮丁艮癸他们直接把人带过来。”

    刘祁勋呆了一瞬,道:“公子还是先疗伤要紧。要审人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他虽不知道白弈说的是什么人,但也想到必是要紧相关的人。

    白弈微微阖目,眉心凝着疲惫。他着实是累得紧,此时此刻只想好好歇上一歇。但他不能。这样厉害的一个孩子,他要尽快给个处置,不叫夜长梦多再生纷乱。他摆了摆手依旧对刘祁勋道:“快去吧。我不要紧。”

    刘祁勋无奈,只得去了。

    带到人给领上来时,军医正给白弈起背上伤口里的砂石,殷红的血便顺着往下淌,染的榻边地上一片鲜艳刺目。

    白弈听见声响,忍痛睁开眼,看见艮癸拎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站在下面。那孩子正睁大了眼瞪着他,眸子里虽然浸着愤恨,却依然掩不住几分恐惧。

    果然孩子还是孩子,见着血便吓住了。他心中泛冷,面上却微笑了一下,道:“艮癸,别吓着孩子。让他上前来。”

    艮癸应声松了手,但仍就守在一旁,但凡那孩子敢有什么异动便要出手。

    白弈打量那孩子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细声应道:“小灿。”

    白弈又道:“知道为什么带你来么?”

    那孩子忙摇头,一下哭出来:“小灿没有做坏事……”

    白弈轻笑:“小孩子家,满口谎话可不讨人喜欢。你不叫小灿。你姓卢,叫卢灵。你父亲叫卢杞,祖父叫卢云。炸炮是你找人埋的,谣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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