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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郡主芙蓉面上升起一层寒霜,将手中茶盏往红漆桌面上轻轻一磕。
任大将军再次皱眉,道:“你这是作甚么?我不过就是问问,就惹你说这些?置外室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那件事我已经与你解释许多遍了,你还要生气?再者,无论如何,那丫头总是无辜的,你看顾她,也不过是家中多一口饭吃的问题,也能彰显你贤惠的名声。”
“笑话!”清和郡主一听更加恼怒,沉声道:“我真将她捧起来当亲女儿一般照顾,别人不会说我贤惠,只会说我傻!与其如此,我宁愿给你纳十个八个小妾贤惠,照顾那生在我眼皮底下的庶子庶女贤惠,也轮不上去捧一个外室女装贤惠!”
什么样的男人才会置办外室?
清和郡主只要一想,心头便是阵阵火起。又想到任平生一边同那青梅竹马的外室在西北恩爱有情,一边又在京城经营着夫妻恩爱的名声,她的愤恨之余,又难免觉得万分悲凉。
原来她看上的是这个一个男人!
原来她被当做傻瓜哄骗了那么多年!
清和郡主愤恨到了深处,眼中涌出了眼泪。她难堪地别过面颊,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看见。
因为爱,才会恨。
她总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多年过去,依旧心中难受。
任大将军见状面色一缓,声音也柔和下来,道:“清和,你别这样。”顿了顿,他开口道:“无论如何,那是我女儿……我总想要找她回来。”
清和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抬头道:“你也不必再来试探我。当年,我就是怕自己面对你心软愧疚,所以才未让人留意她的下落。你若是想要找,就自己去找,我是没法子的。”
任大将军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已经见过了那个女儿想要认回她,眼前又闪过那女孩倔强的拒绝之色,再看清和郡主强忍泪眼,要说的话就没能说的出来。
“算算年龄,她今年该十三了。”任大将军道:“若是过一阵子我找到她……清和,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忍耐一些日子,让人教教她规矩,陪一副嫁妆找个不好不坏的人家将她嫁了吧。她有了归宿,你和我便都能安心了。”
“清和,你也别再说什么帮我纳小妾的话……将来,我们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的,总不能一直赌气度过。”
清和郡主没有说什么,望着窗外雨丝,强忍着泪眼看出了神。
细雨缠绵徘徊,一时不能天晴。
朝廷大军定下的出发日子不能耽搁,京城内要走的人和军队冒雨集结起来,就要在中秋次日出发。
花袭人在铺子里整理花草,偶尔听见马蹄从街面上行驶过时,也会看上一眼。
突然,街面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踢踏声,花袭人随意往声音过来的方向一瞧,不禁站直了些。
她看到了代表着任大将军的银甲黑卫,正整齐迫人地急行而来。
花袭人一眼就看到了居中领头的那一身银甲——那是西北大将军,她的生身父亲。
银色的头盔将他显得有些儒雅清俊的面庞遮住了大部分,更衬得一双丹凤眼凛冽幽深,放着自信的运筹帷幄的强大光芒。
花袭人看到他时,他也正好看过来。
就在花袭人的注目之下,他的眼神全然没有半点变化,就那么经过了花袭人面前,而后迅速驶过去,冲向长街的另一边。
仿佛之前说什么“女儿”的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错觉。
花袭人目送那十几骑银甲黑卫消失不见,无所谓地摇摇头。
幸好,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离家出走千里寻父的任袭儿,并没有太过当真太过期盼。不然,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伤心失落难过。
她视线才要收回,突然看到长街那边走过来几个人影,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半大孩子,撑了两把伞,将两个包袱紧紧护住。那妇人在街边问了几句话,而后领着孩子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行起来。
花袭人笑了起来,吩咐道:“小贵子,看到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没有?你赶紧跑过去将人接来请进铺子里,我去准备姜汤!”
“哎!”吴贵儿答应一声,抓了一把伞就跑了出去。
花袭人回到后院,很快弄好了红糖姜汤,用一个水壶盛了,提到了前面。
吴贵儿刚好将人给带到了铺子里。
“赵婶子,你怎么能在雨大上路来了!别给几个弟弟妹妹折腾坏了!赶紧的,喝些姜汤去去寒!”花袭人摆开了碗,热情地招呼起来。(未完待续。。)
122 赵婶来京
一路艰难走过来的,正是许久不见的赵婶子和她的三个孩子。
此时,几人身上已经半湿,头上脸上全都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气息,很是劳累疲惫。
吴贵儿挪过一把椅子在赵婶子身后,她也不肯坐,而是笑容满面地道:“唉,也是怪婶子舍不得那一两亩地的庄稼!待将庄稼收了卖掉,将地佃出去,可不就耽误了功夫,路上就遇到了大雨天!”
“眼瞧着就要到京城了,这秋雨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我们一家几口总不能在客栈一直住着,琢磨了一阵,就还是往京城来找你了!”
这个时候,花袭人递给她一碗棕红色的姜汤,赵婶子感激地接过了,又点头示意几个孩子也接过吴贵儿递的姜汤,笑着对花袭人道:“我们庄户人身子骨硬朗,淋点儿细雨不算啥!病不了!”
花袭人只能笑着摇头,道:“婶子先别多说了,赶紧用了姜汤再洗个热澡换身干净衣裳要紧!你们真要生病了,看病的钱也不止那一点儿住宿费了!”
赵婶子直点头,笑的淳朴。
她三个孩子,大女儿最大也才八岁,名叫赵润润;老二是个儿子,叫赵厚生,才不过是六岁多;小女儿名叫赵苗苗,如今还不到五岁。她还记得花袭人,捧着碗咕咚咕咚将姜汤糖水喝了,对花袭笑的怯怯的甜甜的。
花袭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洗澡换衣,一番忙碌之后,赵婶子领着三个孩子过来。对花袭人道:“花小娘子,你记得找婶子来。想着照顾提携婶子一家大小,婶子心中感激的很。婶子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一路上我也想过了,投奔就该有投奔的样子,小娘子你给我们娘几个写卖身契吧,定下了身份章程,以后才好相处生活。”
赵婶子言语诚恳,一看绝对是真心之语。
倒是花袭人怔了一下,随即不解地道:“婶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个时空人口买卖是正常的,但赵婶子一家却是她很熟悉的人……她刚刚还看到赵婶子不大的包裹中,有两双做给她的包的严严实实的鞋子。
“小娘子。你就听婶子的,给婶子写卖身契吧。”赵婶子没有多说什么,神色间却是十分坚持,道:“这样,婶子带着孩子们才能住的心安。”
花袭人心中感慨,想了想,又看了几个孩子,便也同样诚恳地对赵婶子道:“婶子不会自己想,也要为几个孩子的将来想一想。这样吧。我给你们写十年期的雇佣契约吧,不入奴籍,将来润润和厚生他们出身也干净的。”
入了奴籍,虽然能脱籍。但总是一个污点。
赵婶子闻言眼睛湿润,拉着几个孩子突然间朝花袭人跪下来,将花袭人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了一边。赵婶子却是又跪着转向她,花袭人只好伸手去拉她。口中责怪道:“婶子这是干什么!”
赵婶子却道:“小娘子一片好心好意,我却不能不通情理。这样。三个孩子可以不入籍,但我的卖身契小娘子却一定要写给我的。不然,我心不安,宁可再回去种田去。”
花袭人见她坚持,心中万分感慨,只好道:“好,就依婶子就是。婶子赶紧起来吧。”
赵婶子这才拉着几个孩子起了身,又催促着花袭人赶紧写契约。
花袭人无奈之下,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写了三张十年的长工契约和一张终身卖身契,由着她们娘几个一一按上了手印。
赵婶子拿了自己的契约纸,转身又往前面去找老掌柜,让老掌柜给念了上面的内容,又问了如何将这张纸入了官府的档案,才放心地将契约收在了怀中,看来是想要盖上官府大印后才给花袭人了。
这让花袭人既感慨,又无奈。
她不再就此多说什么,而是给娘几个安排了住的房间,而后道:“家中琐事,都要靠着婶子帮忙了。几个孩子都先跟着老掌柜每日学半个时辰的字,明年春天的时候,让厚土跟着冷焰去学堂……”
花袭人见赵婶子想要说话,便打断她,道:“读书认字了,才能中大用呢。若是大字不识,什么本事没有,只能卖卖力气,能帮我什么?还有润润和苗苗,以后改名叫做润枝和苗枝,我也会拜托人教她们端茶倒水的规矩。”
她让赵婶子一家过来,也是真需要人手。
铺子里的生意要做大,客人多起来后,总不能指望着她这个东家忙东忙西端茶倒水的。润润和苗苗虽然一时不能上手需要培养,但这自己培养的也足够忠心不是么?
赵婶子点点头,道:“我听小姐的。”
她这就改了口。
花袭人听着有些不适应,但世情如此,她也没有矫情地说什么。
安置之后,赵婶难免问起花袭人同韩家之事,听花袭人简单说了之后,不禁一阵唏嘘。“我虽然知晓小姐您是有能耐的,也知道真的是小姐您主动要求离开……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韩家为人有些不够真诚。”
赵婶子见花袭人淡笑不愿意多谈,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道:“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韩小相公还是个有情义的,但小姐您帮过他这一次也就够了。以后,您要多为自己打算才是。”
赵婶子口中说着理解,也表示着对花袭人的信心,但花袭人还是能够看出来,她的心底还是有些没有底气,为花袭人的将来担着心的。
花袭人心中觉得微暖,便笑着宽慰赵婶子道:“婶子放心,我有分寸的。我亏了谁,也不会亏了自己不是?”
赵婶子便笑了,但估计也只是稍微安心了一点儿而已。
花袭人并不多说。问了一遍大柳乡的乡亲们之后,让赵婶子休息去了。
赵婶子走了。却是去洗起了衣裳。
靖王府。
靖王妃有了身孕,正是贪睡的时候。
细雨淅淅沥沥。也正催人好眠。
关嬷嬷替靖王妃检查了衾被,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吩咐了门口的两个丫鬟留心照看着,抬眼见红缨从左边抄手游廊走过来,便移步迎了上去。
红缨手中拿一把油纸伞,伞上不断有雨水滴落。
她悄悄地回了西北大将军府。
“怎么样?你见了郡主没有?”关嬷嬷递给红缨一方干净的帕子,轻声问道。
红缨接过帕子擦了一下额头,点头道:“我见了郡主。郡主说,老爷的确问过了那位小姐的事情。但只是问了。并没有明确地说找到了人。老爷人离京之后,也没有留下关于那位小姐的任何吩咐。”
“我估摸着,是没有证据,老爷不敢轻易相认,应该是等着调查了以后再说。”红缨小声地说了自己的猜测,又道:“我按您说的,没有将那个小娘子说出来。但郡主的意思是她已经在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