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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花袭人没将柳成志此番出门当回事儿一样,都不同她说!
这么一想,韩丽娘心里又对花袭人多了几分怨气来。
花袭人仿佛被她说的也十分不好意思了,讨好地对韩丽娘笑道:“丽娘,我知道错了,你别骂了!左右都这样了,丢人也没法子了!”
不待韩丽娘恼,花袭人连忙快走几步,一边走一边道:“丽娘,你走快些!我瞧见刘婶子都送成志哥到村口那里了!”
韩丽娘一愣,忙抬眼看去,果然看见村口那颗大柳树下,隐隐绰绰地站了一些人,想必就是柳成志他们,也连忙快走跟了上去,路过一颗垂柳之时,突然停下来上去咬唇用力扯了一枝下来,紧紧捏在手里,疾走几步追了过去。
两人前后到了村口,果然见到柳成志已经收拾妥当,就等出发了。
他今儿穿了身簇新的青色交领长袍,领口边还有黑白线绣出了滚边柳叶花纹。这一分别致的心思,衬得柳成志面朗颜俊,全没有属于乡土的味儿了。
柳成志持续上过好几年私塾,认得不少字,算学上尤为灵光。只是天生不是走科举的料,考了两次都没有过童生试,便也不再学做科举文章,罢学归了家,闲了寻了些经济物产方面的书慢慢琢磨着。这么过了大半年,今日终于要走出乡村了。
不怪韩丽娘会起心思。
大柳乡似柳成志这般能写会算胸有打算不浑浑噩噩度日的,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别的不看,就看一边坐在牛车车辕上准备赶车将柳成志送到县城的他哥哥柳成思,枉取了“思”这样的字,一看就是老实憨厚的乡里壮小伙子,周身那气质举止,就同柳成志全不一样。
见到花袭人过来,柳成志笑了起来,道:“花妹妹,你真过来了。”
“知道了怎么能不来?”花袭人笑道:“就是丽娘刚刚才听说你要走,也紧赶着过来送送你呢。”
一个村里的,总有小时候都是一起玩闹过的情分在。
韩丽娘笑意温柔,待柳成志看向她时,将那枝垂柳往柳成志身前一松,微带羞意,却也十分大方地说道:“我才听花妹妹说起你要走,所以也没来得及准备别的礼物。之前听哥哥说到‘折柳送别’的习俗,便效仿了一番。希望成志你一路顺风,万事顺遂。”
柳成志接了柳枝,笑道:“多谢丽娘吉言了。”
他对韩丽娘露出的笑,可自然多了。
就这样的笑,已经足以让韩丽娘不自在起来。
花袭人忙笑呵呵地将自己手里有碍观颜的布兜递给柳成志,道:“成志哥,这是我养了几年的仙人掌,送给你做伴。记得别太经常浇水,不然会淹死的。恩,你别嫌弃难看。”
柳成志赶忙接过来,道:“不嫌弃,不嫌弃。”
他花妹妹养了几年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弃?!
对着花袭人,他难免说话不够利索。柳成志心中暗恼,又有人看着,别的话也不敢同花袭人讲,只转身坐到了牛车上,笑着冲自家父母以及花袭人和韩丽娘二人拱了拱手,道:“我走了!”
他刚刚已经给自己的双亲磕过了头。
柳刘氏再次红了眼睛,道:“你在外注意安全,多听你二叔的话!”
柳父为人十分憨厚,道:“在外好好干,别给你二叔丢人!”
花袭人也挥舞着手,脆声道:“听说京城贵人很多,成志哥你一定要小心些!”
韩丽娘张了张嘴,却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上了一样,什么也没有能说出来。她捏着帕子,发觉自己眼前朦朦胧胧都看不清人了,连忙眨了一下眼睛,强自笑了起来。
柳成思打起了牛鞭,牛车缓缓而行,渐行渐远,最后终于看不清楚了。
花袭人和韩丽娘同柳家二老说了几句闲话,便分头归家了。
此时,那红彤彤的太阳才从东方升了起来。(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014 美人找来
返家的路上,韩丽娘没有心思说话,神色黯淡。
花袭人却并没有几分送别的感伤,走在晨光中,口中小声哼着小调儿,脚步轻快极了。
突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脚步顿了一顿,秀气的眉毛挑了一挑,鼻端淡哼一声,重新愉快地哼唱起来。
“你倒是开心了。”韩丽娘没好气地道。
花袭人对韩丽娘陪笑,眉眼弯弯的,让人生气不起来。韩丽娘心情不好,见她如此,心中又多怄了一分,禁不住一甩帕子,快步扭腰先走先走了。
恩,就是从后面看,丽娘的线条已经十分美好了呢。花袭人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口中还咂摸了一下。
她走了,花袭人倒也不着急回去了。
秋日清晨的空气万分的清新美妙,枝头的绿叶有的开始有了明黄的颜色,上面落了一层薄霜,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便有了七彩的莹莹的光。
路边的野花儿也一小朵一小朵,迎着晨光开的可爱的很。
而这所有的美景,都不如那一位少年的十分之一的美——少年一身月白色对襟长袍,用银线暗绣出来的点点竹叶纹行走之间闪闪发亮,仿佛就像是他的人正在发光一样。
而他的人的确在发光。
那种无法形容的眉眼、唇鼻、整个轮廓,无一都美的让人不能直视,简直好看极了!可偏偏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美!
啧啧,瞧人家那皮肤……
花袭人一边前行,一边欣赏着那美少年远远地跟在自己身后洒洒而行的美景,一边在心中琢磨着:他到这穷乡僻壤中来,莫非是要报答自己吗?
哦哦,美人儿要报答自己,想想真让人心潮澎湃啊……花袭人的小心肝儿抑制不住地砰砰乱跳起来,极力在心中对自己道:“矜持,妹儿,记得矜持啊……”
美人儿如此惹眼,很快就被早起的勤劳村民发现,一番目瞪口呆之后,纷纷缀在美人儿身后。
花袭人佯装并未发现,轻快愉悦地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美人儿终于姿态优美地疾走几步,开口说道:“这位小娘子,且等一等。”他的声音犹如从山谷落入深潭的涧水,清澈透亮,好听的很。
真是完美无暇。
花袭人应声转了身。虽然她一直都“看”得到他,但真正用眼睛看到美人儿,花袭人还是被震了一把,直觉得赏心悦目极了!于是,她的眉眼便弯成了月牙儿,笑眯眯地歪头问道:“你是在喊我么?”
宋景轩的美人面忍不住黑了黑。
他心中忍不住咆哮道:他那日是大意中了招,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毫无知觉了!而且老天都助他,及时让那么一场沁凉的秋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就已经将他中的迷药解了小半去了!
他意识清醒,但到底是没有力气,也不得不忍住那些肮脏的货色上下其手污言淫语的调·戏,只为等到最好的机会攒到足够的力气再花费一些代价,倾力一击。
他淋着雨忍辱的时候,心中曾有一瞬间幻想过会有人及时救下他。无论是特意找过来的,还是路过的路人。但他很快告诉自己要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希望,只能自救。
但宋景轩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样密集大雨中,看不清面前三尺远听不见远处十丈外的大雨之中,真的有人从那样一个狭窄的巷子中经过,轻轻松松地就料理了所有的混混儿。
而且,来人还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娘子。
“放开那个美人!”
宋景轩这几日总是忘不掉那脆生生的这一句话。她居然……那般说他宋景轩!这几日,他每每一想起来,便忍不住咬牙切齿,心底不知是羞是怒是恨的种种气息滚做一团,突突的涨的他难受之极。
他必须找到那个小娘子。
宋景轩打定主意,便轻易地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花小娘子,闺名袭人,家住大柳乡,养的好花儿,受雇于杜家酒楼的杜老板。收留于韩家。韩家有寡母并一子一女,子韩清元,少年秀才……
“花袭人,真是个好名字……”宋景轩拿到消息之后,冷哼一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说出那样的话!就算她当日脱口而出是为了要救他……
那也不行!宋景轩心中恶狠狠地道。
但,此时,更可恶的是,他找过来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给他装作不认识他!当他宋景轩真的是空长了一副皮囊的傻子不成!
宋景轩却不知道,美人薄怒,落在花袭人眼中,又是一番难得一见的美妙景色。此时此刻,她双眼闪闪发光,情不自禁地吸了一下还没有淌下来的哈喇子。
“嘶”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动作!
你特么还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不要……这般猥琐!
宋景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他黑沉着脸,周身散着阵阵寒气,冷声道:“小娘子可是会育花?”
“算是吧。”花袭人愉快地笑道:“不过我种的花儿都是包给县城杜家酒楼的。若是美人,哦……”
“美人儿喜欢”这几个字差多儿脱口而出,花袭人连忙哧溜一声将其吸了回去,连忙改口道:“若是公子喜欢,可以通过杜家酒楼下订单哦。大量的话,还能包送上门呢。呵呵。”
呵呵。
这两个字……她居然敢这样同他说话……
宋景轩眼中露出一缕危险的寒芒,却神奇地冷静下来。他背手缓缓从花袭人身边经过,越过她往院内走,一边冷声道:“本公子看不上一般的货色。”
“那真是可惜。”花袭人跟上去,流露出惋惜之色。
宋景轩施施然地走进韩家大院,那般怡然自得的高贵优雅地仿佛是走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连听到动静出来的韩母和韩丽娘在他眼中都天然应该不存在似的忽视了,一步步地从院门口走到了西厢。
“这是什么?”宋景轩停在了那盆金橘面前。
金橘树有半人多高,种在一个尺余高的方形陶盆之中。枝叶郁郁葱葱,上面挂满了皮儿正绿深深的不见红的橘子,个个都如同幼儿拳头大小,硕果累累,很是喜人。
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花袭人心中鄙夷了一番这人没有见识的同时,又生出了无限的惋惜,惋惜着“美人不完美”,一边笑道:“这是橘树。”
“我知道这是橘树。”宋景轩见到花袭人那边表情,心中想着这小丫头片子定然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向去,冷冻住的心湖表面差点儿因此裂开了白痕……只听他冷声道:“这株橘树,我要了。”
他自然知道这是橘树。
但却没见到栽在盆中的橘树,并且能长得这般茂盛精神的。再说,瞧这上面的橘子也长的十分好,皮薄的很,很像年年远从川中运来的贡物蜜桔。
他来,并未抱着能从花袭人这里找到什么的希望。却没想到,这盆橘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宫里的那位什么珍宝没有见过,这样一盆硕果累累的橘树当做寿礼送过去,寓意再好没有,绝对能让他欣喜满意!
015 橘价三千
“对不住,橘树不卖。”
花袭人笑眯眯地从她那粉嫩嫩的小嘴儿却吐出了让宋景轩郁闷不已的话。
她居然拒绝他!
“一百两银子。”宋景轩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