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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的公公还是柳姓一族的颇有威望的族老之一,家有良田好几十亩,是个小康之家。因此,到柳叶儿长到十四岁挑条有了少女窈窕的样子,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家都慕名而来,求亲的人简直要踏破了她家的门槛。
可哪怕对方家中有上百甚至上千亩地,孟大娘都没有松口——她这个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却对读书人有着盲目的崇拜,一心想要给自己伶俐漂亮的女儿嫁到读书人家。因而,打从韩家搬到这大柳乡时候起,孟大娘就对韩清元格外的满意和格外的关注。
平日她甚至连韩家餐桌上吃什么都一清二楚的,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韩清元赴省城赶考的日子?其实她堵在路口其实也没什么其他心思,不过是想知道从花袭人口中听到韩清元的名字,然后乐呵好些日子罢了。
但花袭人就是不想让她如愿,嘿。
别过了孟大娘,花袭人又走了一阵。
眼看到了家门口了,她突然间叹息一声,放缓了脚步,盯着前头路边的一颗老柳树的树干。
果然,柳成志从路旁边的那颗百年老柳树下慢慢挪了出来。他满面通红,对上花袭人无奈地目光有些手足无措,期期艾艾地道:“花妹妹,你发现我了……”
大柳乡因为多是柳姓人,所以乡民们都喜欢种柳。最好的一颗柳树种在村头路口,听说有三百多年了。像眼前这样的百年老树,更是在村中随处可见。
花袭人能力提升之后,无需刻意而为的,距离近了,这些树木都自动成了她的眼睛耳朵。柳成志一个半大小子躲在树干后面,她怎么会不知道?
花袭人心中轻叹,仰面问柳成志道:“成志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看我这都湿透了……若是不急的话,能否下次再说?”她说着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给柳成志看。
柳成志顿时脸都要烧红了。他看着花袭人“啊”了一声,连连后退几步,羞臊地道:“那个,我……花妹妹,我没事找你,你赶紧回去吧!我不耽搁你了!”
说罢他再不敢看花袭人,退后几步很快跑走了。
这个憨傻的小子……花袭人心中叹息,摇着头朝自己家中走了过去。
院门在开着。
从敞开的院门看进去,是一盆盆满打着花苞的菊花整齐地摆满了整个院子,只在中间留下了一条通向后面五间大瓦房、能走一辆牛车的路来。
菊花虽然未开,周围却已经有了格外馨香的气息。
韩母和韩丽娘都在堂屋屋檐下坐着,各自忙着手中的针线。
花袭人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踏进了院门之后,返身将敞开的院门关了起来。
她进门关门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韩母和韩丽娘的注意。
只见她们母女两人都惊讶地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院门口的花袭人。韩丽娘丢掉手中的活计,连忙向花袭人迎了上来,一边诧异地问道:“花妹妹,你这会儿就回来了!没看着哥哥走吗?哥哥他顺利离开了吗?若是等上一会儿,这天就晴了!”
“看着呢。清元哥和其他人一起,一早就离了县城出发了!”花袭人也一边回答,一边笑着快步往前走,道:“我怕娘和丽娘等消息等得着急,就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
“这么说,哥哥他们是冒着大雨走的了?”韩丽娘面露担忧,又微微埋怨道:“那县学里的先生也真是的,怎么不稍等一会儿!只稍等一会儿,太阳就能出来了!”
“丽娘放心,清元哥是乘马车走的!县学请了车马行送人,有专门的赶车人,不会淋到的。”花袭人笑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韩母面前。
她们的对话韩母当然听到了,一时间也想不出要问什么。倒是看到了花袭人搭在胳膊上皱巴巴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小袄,才连忙打量了花袭人一眼,抓过花袭人的手握住,心疼地道:“你怎么冒雨回来了!我和你姐姐就那么急了不成!看你这一身湿的!”
“丽娘,赶紧去煮了姜汤来!快去!”韩母一边摸着花袭人身上的湿衣裳,一面吩咐韩丽娘,一面又要试花袭人的额头,后怕地道:“好在没有发烧……你这个傻孩子!的亏你一向身子好!可身子好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韩丽娘这会儿也懊恼地握了一下花袭人的手,心中埋怨自己居然没有第一眼就看到花袭人十分狼狈的样子,当即歉意地道:“花妹妹你且等着,我这就给你煮姜汤来。”
“谢谢丽娘了。”花袭人呵呵地笑。
随后,韩母和韩丽娘便都忙活了起来。一个给花袭人找了干爽的衣裳,收拾了出了略烫的洗澡水,将花袭人叫过来按到柳木桶中,亲自替她搓洗起了头发。
就算并没有觉得淋湿后有太多的不舒服,此时浸在略烫的水中,让那氤氲的水汽烫着熏着,花袭人此时也觉得万般难得的舒适来,眼中心里,都染上湿润的热水的暖暖的气息。(求推荐票啊!亲!哭!)
008 韩家母女
韩母的动作十分轻柔,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肚按在她的头皮上温温热热的,十分舒服。更从不会将花袭人头发丝弄乱,扯得她疼。
“娘,家里是不是该添个下人了?”花袭人闭着眼睛,道:“清元哥已经中了秀才,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所以家里就是用下人,旁人也不会闲话什么。又不是用不起。”
韩母的动作顿了顿,摇摇头轻声道:“娘知道你手上有些银子……但你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将来好留做嫁妆用的,怎么能胡乱地花掉?这几年若不是你能干,变着法子各种借口各种理由的补贴家里,清元怎么能安心读书,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他爹当年可是都三十多了,才好不容易才考中秀才的。”
果然韩清元是遗传了他老爹的读书天分,也就是不咋地吗?怪不得韩清元那么努力书读的也就那样……花袭人心中腹诽道。至于韩清元小小年纪就过了乡试……若是提前知道命题还不能考过的,那他岂不是是笨到家没救了,趁早将那些书本都塞进灶膛当了柴火吧!
“你给清元张罗买回来的那些笔墨纸砚的,清元都同我说了,都是很好的东西,要花不老少的银子呢!因为清元读书是正事儿,不比其他,所以你在这上面的心意我就默默地受了……可像添下人这种事情,家里又没有那么多的事情真忙不过来。就算真忙的时候,请乡里相邻的帮工也就做了,那工钱也能替困难的贴补些家用,又何必非要添什么下人呢?这种不必要的开销,我若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我韩家就成了什么人家了?所以我不答应。”
韩母将花袭人发间的皂角末冲洗干净,再用干布包住湿头发绞了几下,而后连布都盘在头发上,用头绳将其固定在头顶顶着,才开口微叹道:“什么时候你清元哥能用自己挣到的钱买回的下人,我用的才安心呢。”
花袭人笑着听韩母说完,才嬉笑地开口道:“娘,您错了。清元哥他骗您呢!那些笔墨纸砚啊什么的,其实都是一般的东西,才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呢!”
她赚到的钱,才不会随便花掉。
韩清元如今使用的笔墨纸砚都属于消耗品,能用的顺手不是劣质不堪的就行了,他指望着能用什么!几两银子的一张纸,几百两银子的一个墨锭吗?美不死他!
花袭人浸坐在木桶中,低着头轻轻撩拨着水。
她住的是家中一排五间房屋的最西边的一间。乡下的房屋都建的高大宽敞,她早几年为了沐浴方便,便请了村里的工匠隔了一个小隔间出来。
平日里挂一个花布帘子挡着。
花袭人不必往那布帘子下面的缝隙去看到此时那里多出来的一双绣着兰花的缎面鞋,就能够知道此时她正端着一碗姜汤站在那里。姜汤的味道还是很浓烈的。且,在帘子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盆她精心养育的金桔正值硕果累累的时候。
她“精心”培育的植物,能告诉她很多很多。
花袭人拨水的姿势频率都没有稍动一下。
终于,韩丽娘掀了帘子进来,温柔地笑道:“花妹妹可舒服些了?给,温度正好也不烫口,你赶紧喝了吧。”韩丽娘将碗递给了花袭人。
花袭人将光白细嫩的胳膊从水中伸出来,接过了碗,一口气咕咕咚咚地喝完,再将碗还给韩丽娘,仰面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丽娘。”
“一碗姜汤,也值得你谢。”韩丽娘温柔地笑了笑,目光流转,在花袭人脱下来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上看了几眼,便道:“花妹妹,我瞧你换下的衣服都湿透了,我顺道给你拿走洗了吧。”
“那怎么好意思!”花袭人立即瞪大眼睛摇头道:“我自己能洗的!”她的嘴角还残留着几滴褐色的姜汤,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好笑。
韩丽娘抿了抿嘴,露出唇边的小酒窝,对花袭人道:“花妹妹你一大早起来,又来回走了那么多的路,又淋了雨,定然累坏了的。我不过是顺手帮你洗几件衣服,值得什么。花妹妹,你别同我客气就是。”
这是韩母也点头道:“就是就是。袭人你只管歇着,那些脏衣服让你姐姐帮你洗去。”说话间转身将那些衣服往韩丽娘怀中一放,全交给了她,交待道:“被雨淋过的衣裳要立即过清水,不然好好的料子就都给毁了,可耽误不得。”
如此花袭人也只好点头,感激地道:“那我的衣服就麻烦丽娘了。”
韩丽娘摇摇头表示不麻烦,抱着衣裳就掀帘离开了这小隔间。
只见她到了内室,回头看一眼晃动的布帘,便将碗轻轻放在房间内的方桌上,之后便将怀中花袭人的衣裳摊开,一件件地捡看起来。
她的动作,花袭人一一“看”在眼中。
她闭了一下眼,转头对韩母道:“娘,谢谢您帮我洗头呢。不过,剩下的我自己洗好了。”她双手交替,遮住自己未曾发育的小馒头,对韩母露出不好意思又格外讨好的笑容。
韩母见她是害羞了,便嗔道:“你这丫头,开始知道不好意思了啊……行,我不看你了。你洗好了叫我,我再来帮你把水给弄出去。”
“嗯。”也许是热水熏的,花袭人的小脸上露出晕红。
身在外面的韩丽娘听到了二人的交谈,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将衣服拢住了一起搂起来,腾出一只手去拿碗。
韩母掀帘走了出来。
她看到韩丽娘还在房里,不由愣了一下。而韩丽娘的目光却只盯住那布帘子被掀起的瞬间,直一闪而过地看到花袭人并未转头往这边看时,才对韩母讪笑了一下,匆匆往门外走了。
韩母没有开口,皱眉跟着韩丽娘离开了。
关上房门,韩母才板起面孔问韩丽娘道:“你刚刚留在她屋里干什么?”
“娘,我没干什么。”韩丽娘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解释道:“花妹妹的衣服一团乱,我总要看看里面有没有夹着什么不能洗的东西吧?”说完,她像是被自己说服了一般,神色也正常了起来,转身往院子东南角水井那里走。
韩母皱眉跟上了她。
二人到了井台边,韩丽娘将空碗放在地上,拖过大木盆将衣服一股脑儿丢在里面,而后蹲在地上重新开始翻捡起来。
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