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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岳母费心了。”太子殿下和颜悦色地道。
清和郡主便微一行礼,离开了偏厅,出了归花院,疾走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停下来。
“郡主……”李妈妈低声唤她。
清和郡主一脸苦笑,道:“我身上有些懒懒的不爽快,你陪我回去歇着吧。今日风急,怕是晚上又要有一场雪。”
李妈妈见清和郡主不愿意说,也就不敢吱声,小心地扶着她往正院离开了。
偏厅。
花袭人见清和郡主也听不得,心中稍微起了些惊愕:到底是什么事?
“侯爷,孤接下里的话,希望不要让人知晓了。”太子当先嘱咐了任平生一句,见他应下之后,才问道:“那个,花妹妹,你之前给孤的那种宝露,还能有吗?”
“什么宝露?”花袭人有些疑惑。
太子刚要说话,就见宋景轩突然插话道:“殿下,您忘了,她受过重创。”
花袭人对宝露不稀罕,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但太子一说,宋景轩就立即想起是什么,肃然起身,对太子说道。
花袭人受过重创,沉睡了几个月,差点儿没能醒……醒来后不知有多虚弱,就是眼下也依旧瘦的很……宋景轩自从知道花袭人拥有奇异的能力之后,就一直猜测那种宝露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但不管她有没有异能,那种神奇的东西,弄出来的代价肯定不菲。
任平生也不明白太子和宋景轩在指什么。
正如他感觉到的一样,他总觉得,花袭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他根本看不懂她。
太子听到宋景轩这么一说,也有些迟疑,但却道:“老爷子年后想要出院门,看看这大梁山河,他怕自己的身体受不住颠簸劳累,会病在路上……老爷子认为病人是最没有尊严的人,所以不愿意病了,就想起了从前孤送给他的那些宝露。”
“他用了那些宝露,不禁哮喘好了,而且再没有病过,直到今日。”
太子这样一提,花袭人也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至于任平生,心中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不敢不相信太子所言,但他怎么也不相信,花袭人会有太子口中所说的什么宝露!什么宝露,居然治好了皇上的哮喘,而且让一个人这些年都没生过病!
皇上的身体底子可没有怎么好!
花袭人居然会有……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怪,太子殿下会这般宠信她,将她当做了亲妹妹一样,事事为她出头。
她若有那样的什么宝露,是谁都要宠信她。越是地位高的,就越会依赖她,护着她。
“袭儿,既然殿下是替皇上求的,你若是还有,就献出来吧。”任平生咳嗽一声,和蔼地对花袭人道:“太子如此宠爱你,你也要为他想一些。”
若是花袭人真的有那样的宝露,之前她给自己添的那点儿小堵又算是什么。简直什么都算不上。是他对她的重视还不够,她有资格发发小脾气。
花袭人对任平生礼貌地笑了笑,歪头想了想,郑重地对太子道:“殿下应该知道,那种宝露其实起的就是全面滋补的作用,并不是仙丹神药,并不能使人长命百岁得道升仙的”
“而且,那种宝露其实是激发人体的潜能……恩,我打个比方吧。”花袭人慎重地道:“我们所有的病人,都十分需要卧床休息。比如说一个受伤失血过多的人,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要休养一百天,才能痊愈,才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
“而若是用那所谓的宝露,他的确可以在三日内恢复,而且看似格外的健康没有问题,但他其实相当于付出的是他这一百天的寿命。”
“人的寿命是有定数的。”花袭人道:“不然,也不会有寿终正寝这个词。”
“殿下你要明白这一点。”
她说弄出来的草木精华,其实没有她口中这所谓的这么严重的代价,因为代价其实都是被那些草木承当去了,但绝对是不能管到不让人老死的。
所以,她绝不希望,能给人这样的错觉。
尤其眼前这一位是太子,很快就是执掌天下的新帝。若是他有了这种妄想,对他,对她,对这个国家,都觉不是好事儿。(未完待续。。)
320 郡主
花袭人解释的足够清楚。
太子殿下陷入了权衡。
若以她这么说,一个病人缠绵病榻但却能苟活三五年的,但服用了她的宝露,健康是健康了,但却会在一年半载内,某一天睡了下去,就此再也醒不来。
让他选,他自然要健康地活着,哪怕是活的短一点儿。
任何一个骄傲的人,都不会愿意躺在病床上,遭受疾病缠身之痛、毫无尊严地苟活。
“也就是说,其实你手上还是有一点儿那种东西的?”太子问道。
花袭人摇头,道:“我需要时间准备。若是暗香来没有遭遇一把火,三五日就能给您了。殿下也应该能察觉到,我在暗香来所下的心血。”
若非是心血,也不会因为被毁,而遭受重创,差点儿不能醒来。
说道那一场火,她神色淡然。宋景轩脸色阴沉,看向任平生。任平生微怔,遂想起那把火是清和郡主的手笔,也沉着脸不语。
此时此刻的任平生,心底依旧不能相信,自己今天听到的内容。什么宝露,就是不能续命,只要是让人保人不生病,就已经是绝对的灵丹妙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纵然有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花袭人手上。
花袭人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任平生不禁走神,再次回想起记忆中在西北小院那个活波的爱缠着他的小女孩儿,虽然她的面貌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但无论如何。任平生也无法将那个小女孩儿与此时的花袭人联系在一起。
“再说,如今是严冬。不是好时候。起码待等到开春,草木勃发的时候。”花袭人并不愿意再谈及那场大火。将话题引到了清和郡主身上,便主动将这话题揭了过去,谈起了时间问题。
太子点点头,问花袭人道:“这么说,你还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园子?不能被人打扰?”
“也不是。只要能安静些就好。”花袭人道。
太子手指轻点桌面,目光闪动,盘算了半晌,起身道:“这样,你等孤的消息。恩。准备一下,或许皇上会亲自召见你。”
“哦。”花袭人并不在意。
任平生回神,忙道:“殿下放心,臣会让人仔细教导她规矩礼仪的。”
太子笑了笑,摇头道:“差不多就成了。父皇绝对舍不得因为一点规矩就责罚她。”
她有这样的本事,只要不是天大的过错,都只会得到纵容。
任平生也明白这一点,口中却道:“总不能闹出笑话来。”
太子不置可否,离开了归花院。临出府的时候。他随口问任平生道:“岳父大人当真不再领兵了?若是真的,那真是大梁的损失。”
任平生心中有些踌躇,口中道:“如今大梁国泰民安的,边境也无蛮夷敢来。臣就算是想要领兵,也无仗可打,不如歇一歇。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瞒殿下,臣也是倦怠了。”
太子点点头。又问道:“岳父就一直这么闲着?”
任平生迟疑一下,道:“臣听殿下安排。若是殿下有需要臣的地方。臣自然赴汤蹈火……但说句实在话,臣这辈子的功绩也算是够了,将来史书上也能留下一笔……臣如今更希望能将少元培养出来,为大梁尽忠,为殿下效命。”
“孤懂了。”太子道。
说话之间,太子和宋景轩二人就出了二门,上了车,离开了武阳侯府。
武阳侯送完了人,一路沉思着,走到了正院,问清楚了清和郡主正在内室,便走了进去,挥手让婢女退下,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颗琉璃球,陷入了沉思。
他进来的时候,清和郡主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身上盖着一床大红色如意纹的薄薄锦被,难得地没有起身相迎。
她觉得自己这心中,堵的难受。
就算是劝了自己多少次,将自己说服了无数回,心中也还是堵。
或许,太子当真是有要紧的话,不适合她这个妇人听。
她在深宫长大的,也知道许多时候,就该当自己没带眼睛和耳朵,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一清二楚的。稀里糊涂,才能活的久一点儿。
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从归花院出来,理智告诉她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但她就是十分的不快。
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清和郡主想。
任平生进来,她便没有起身。
但任平生将伺候的人打发下去,自己却坐在那里又不说话了,这让清和郡主生出古怪和怀疑。她等了一会儿,等不住了,就缓缓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了榻,在任平生身边坐了下来。
这样的动静,让任平生从沉思中回了神。
他看了清和郡主一眼,而后又盯着手中的琉璃球,出言问道:“清和……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暗香来放把火?”
清和郡主一听就抬起眉头,不悦地道:“侯爷这是与我翻旧账了?”
“不是。”任平生继续思索着,一边开口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烧了她那园子,就能狠狠地伤到她?我记得,当时她并不在那园子里住着。”
清和郡主之前给出的解释,说她仅仅是想泄愤而已,并不想伤害到人命,所以才选择了一个花袭人不在园子里的时候。任平生之前从未怀疑过她这个说法。
但今日听到什么宝露,听到他们那一番交谈,任平生才意识到,这其中并不如此简单。
清和郡主问道:“那侯爷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任平生看向清和郡主,道:“你知道刚才太子同她说的什么吗?他是来……”
侯爷和郡主这一晚上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次日一早,清和郡主让人将已经出府荣养的侯府的供奉嬷嬷请了回来,送到了归花院,教导花袭人的宫规礼仪。
嬷嬷才进门,见了花袭人,正想要歇会儿呢,就见宫中内侍上了门,说是奉旨宣花袭人进宫。花袭人倒是没什么,只是那年纪大了的老嬷嬷吓了一下,在花袭人梳洗打扮的时候,赶紧给她说了些规矩。
时间很久,她也顾不上如何,只一股脑儿将能想到的规矩忌讳都说给了花袭人听,也不知花袭人能不能记住了。花袭人倒半点也不紧张,回头还安慰了这位姓周的老嬷嬷,道:“放心,错不了规矩的。”
那内侍也讨好地道:“是啊,众位就请放心吧。皇上亲口吩咐,让小的一路照顾好乡君呢。有皇上惦念着,这规矩再大,又能如何呢?”
“郡主您说是不是?”那内侍问清和郡主道。
清和郡主自然连连称是。知道是皇上护着的人,谁也敢用什么规矩礼仪的,来难为她。她当然不需要紧张。
清和郡主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她相信,如今她听到任何关于花袭人的新消息都不会再有震惊。就是有人告诉她,花袭人当真是花仙入凡,来日会羽化仙去,她肯定也笑着就信了。
所以,当花袭人重新回到武阳侯府,随行的内侍手捧黄绢,让武阳侯府摆起香案恭迎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