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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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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袭人并不知晓,她又再次唤起了清和郡主心中的敌意。

    她将任少容的“问题”同任少元交代了之后,就将之抛在脑后不再多想。加上一场落雪一场晴的,天实在冷的很,花袭人便窝在了院子中,少有出去,将《西游记》最后一个部分给还原了出来,送去了书局刊印去了。

    书卖的还不错。

    因为花袭人将语言编的太过于直白,很多原著中深有寓意的诗词题语什么的她因记不住给省略了,编出来的《西游记》对于喜好多想深挖的正经文人来说显得过分浅白了些,聚众讨论的热闹也渐渐淡了。

    但据花袭人所知,销量真的很不错。

    尤其是许多外地的客商直接拉走了许多本,当做了年前最后回乡要贩卖的货物,一批批地运出了京城去。

    而南顺侯府的头一场宴会的日子,始终没能订下来。

    仿佛听说,是韩母病倒了。

    花袭人使赵婶子过去探问,也没见着她本人,只是带回来了韩清元和韩丽娘的问候和回话,说韩母仅仅是精神头有些短,并非什么大病,并不要紧,让花袭人不必牵挂。

    花袭人便不再牵挂这边。

    整个冬月中,她也再没有见到宋景轩。若不是偶尔从暗香来冷焰那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宋景轩出现过,花袭人真的会怀疑他人不在京里。

    她才想要放软身段试着接受他的示爱,而他却又玩起了这样的手段。

    不见面……这是要冷落她,让她回神之后倒贴上去么?还是觉得对她当日提出来的那一句不能接受,经由慎重考虑之后,就放弃了?

    不管是为什么,花袭人都觉得有些恼。

    装什么高冷。

    花袭人心中冷哼,心道:她绝不会巴巴地倒贴上去。他难道以为自己生的俊美,就能想如何就如何?她花袭人不吃这一套!

    花袭人虽没有感情经验,却也不是真的小姑娘。恼过了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将生活的重心又回到练功上来。再有空的时候,她甚至喜欢上了绣花。

    虽然蝴蝶像是彩球,彩球像是烂菜叶子,但若是自己感兴趣,便能很容易地找到乐趣。

    昨日傍晚时分开始落了碎雪沫子,落了一整夜后,白日清晨,却是一个晴日。

    天地间一片白色覆盖着,将一轮朝阳反衬的格外红彤彤的。

    天空湛蓝如洗,雀儿飞出来落在地上,想要扒开积雪找食吃。哪知地上是小孩子故意撒的谷子,只待它们落下来,就一拉绳子,便有竹篮扣下来,将其扣在其中了。

    真的个好天气。

    任少容一早打扮好了来到归花院找花袭人,见她懒洋洋地站在窗前赏景根本不曾梳洗打扮,不禁撇了嘴,不死心地道:“袭姐姐,你真的不去?很好玩的!”

    任少元定了今日带任少容去城外庄子上小住一两日,并兑现他之前带她滑雪的诺言。

    就在果子山。

    在山坡坡度舒缓的地方,画出一条滑道,将上面的积雪清理出大部分,剩下最下面一层冻的许多日的坚硬易滑的冻雪,而后用积雪将通道两旁高高堆出两道雪墙,以免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出现偏移撞倒了其他的树,再在滑道上铺上一层薄薄的新雪……

    这样的滑雪,对坐立行止都被看管规范了的闺秀娇小姐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刺激运动,绝对有意思。但对于花袭人来说,这样居然也能叫做滑雪?

    反正不值得她在马车中颠簸半日。

    因而,花袭人早就说了不去。(未完待续。。)

299 绣花

    任少容却不明白花袭人为什么不去。

    从好几丈高的上坡上乘着雪橇滑下来,速度快的仿佛像是飞一样,寒风拍打着粉嫩的面颊也不会觉得冷,只有一种无拘无束地肆意之感,让全身发热发暖,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上去……

    这样玩乐的法子,任少容只在九岁的时候,太子妃未出嫁之前,才玩了一回,一直惦念至今。这几年中,她每年都提出要去,每年都被驳回不答应,直到今日才如愿以偿。

    那一年,她是坐在任少元怀中,由他护着冲下去的。

    今年,她一定要自己滑下去。

    就算是一头栽进了雪窝里,弄的一身湿,甚至于后来要感染风寒喝苦苦的药汁,也在所不惜。

    任少容心中这般想着,一边劝说花袭人同去。若是一个人玩,乐趣就少了好些,没那么快活了。

    花袭人不想去,就劝道:“不如,你约了旁人一起?上次你从宫中回来,不是遇到一个才从外地回来的小姑娘很有意思的吗?就是那个在东北长大的,沈家小姐沈玉雪?”

    沈家世代驻守东北。

    虽然东北蛮夷软弱,靠着与大梁的物资交换过日子,并不敢生事。因而,驻守东北的将门能上报朝廷的军功就很少。尤其是最近三五年中,基本上就没了动静。

    直到太子册封并参政之后,一道旨意将沈家大老爷召回京城塞进了兵部,人们这才恍然意识到,沈家怕是早些年就投靠在太子殿下麾下了。

    兵部尚书已经有意告老。沈大爷回来虽然官职不过是侍郎,但谁都明白。只要老尚书一走,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就是他的。

    因而沈家长房一房人才入京。就谁也不敢小瞧了。

    而沈玉雪正是沈大爷最幼的嫡女,身份自然珍贵非常。她生长在东北,又是将门,性格爽利大方,听说也是能纵马舞刀的,因而任少容一见她就觉十分投契,格外地要好。

    “沈家小姐肯定正在府中发闷,等着你去解救她呢。你一说,她肯定就欢喜地应了。”花袭人笑道。

    她能够感觉到。最近清和郡主神态之间对她又有了敌意。尤其是她在同任少容说笑的时候,这种敌意总是掩饰不住,露出了端倪来。

    花袭人既然并不想去滑什么雪,那就不必勉强自己为了任少容高兴而陪她。也省的清和郡主因此而格外紧张,像是她花袭人真的要害任少容一样。

    任少容闻言撇了撇嘴,依旧不死心。

    沈玉雪虽然也很好,但两个人还有些陌生。而且今日就要出发的,临时冒然相约,沈家恐怕会为难。

    任少容还挽着花袭人不放。这个时候,清和郡主身边的婢女宝珠过来行礼,对任少容道:“郡主说,让您不要缠着乡君休养。郡主早就替你约了沈家小姐。让您好好招待,痛快地玩耍一番呢。”

    “啊?娘是什么定下的,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任少容惊讶问道。

    “这奴婢倒是不知了。”宝珠摇头。

    她又补充一句。笑道:“不过奴婢觉得,郡主十分喜欢沈家小姐。又见她与您投契,这才做了安排。给您一个惊喜呢。”

    任少容嘟囔一声,却也放弃了劝说花袭人,同宝珠一起离开了。

    “小姐怎么不一起去?”任少容走后,赵婶劝道:“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应该是年前最后一次了。”

    花袭人居然同她学起了绣花,这让赵婶十分忧虑——

    轩公子那边许久没来消息,仿佛之前说到的亲事也是随口说说,不再作数一样……眼下花袭人闷在府上举止异常,会不会是因而受了刺激?

    在花袭人的亲事上,她帮不了什么,只是格外地照顾着花袭人的起居生活。她也真心想让花袭人出去散散——出了这座深深的大宅子,总会痛快一些。

    “天冷,出去岂非是遭罪?”花袭人笑道:“怎比在这烧起了地龙温暖如春的房间内待着舒坦。婶子,我的春装做好了没有?用的是什么花样子?”

    这便将话题岔开了去。

    赵婶本来还想提一提宋景轩,但见花袭人如此,便也只得住了嘴。只是在让人给花袭人送水的时候,赵婶找到润枝,对她道:“你回去暗香来找冷焰公子那里问问……”

    “问什么?”润枝道。

    赵婶子迟疑一番,才低声道:“问一问轩公子吧。只是问候一声好,别露太多了。”

    “娘,我懂的。”

    润枝收拾了一番,过来同花袭人告假说是出去看弟弟妹妹去。花袭人应了她。刚刚赵婶母女的动静并不能瞒过她,但花袭人并未阻止——

    她心中也想瞧瞧,宋景轩到底在忙什么。

    润枝出了侯府,一路到了暗香来,找到了弟弟妹妹,问候了几句之后,就给了苗枝一把糖,让她到一边玩儿去,遂拉过弟弟厚生问道:“厚生,你最近可曾遇见了那位轩公子?”

    “没有。”赵厚生摇头。

    冷焰已经不去学堂了。赵厚生却非常珍惜能读书的机会,日日去学堂用功不敢倦怠。本来赵婶子说让他给冷焰做个小厮的,但花袭人却没同意,只说让他先读书,过两年大几岁再说。

    赵厚生与冷焰同年,但心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姐,我见过,我见过!”苗枝口中含着一块桂花糖,口齿有些不清楚,忙举起了小手,含糊地道:“姐姐,我见过那个长的好看的公子!”

    她说的太急,差点儿呛着了。

    “苗儿,你说说。”润枝递了一杯水给她。

    苗枝几口嚼碎了桂花糖,喝了一口水咽下去顺了顺,忙脆生生地道:“他来找个冷焰公子的先生……我有一次在院里玩,看见他从外面飞进来,一眨眼就不见了。然后我到处找,最后在冷焰公子的院子里瞧见他正和先生说话呢。”

    “恩,苗枝做的不错。”润枝摸了摸苗枝的脑袋,笑道:“你在这里乖乖听话,再过几日,娘就能有空出来看你和厚生了。”

    苗枝年纪更小,识字什么的也不认真,日常就在两边院子里玩。

    从苗枝这里得到一个消息等于没有得到,润枝想了想,就去求见了冷焰。准备同冷焰那里探一探消息。

    “为什么打听这个?”冷焰肃着脸问道。

    润枝不敢不答,低声解释道:“是我娘觉得,小姐的亲事是大事,不管轩公子怎么想的,得有个准话儿,这么突然没了消息,很让人担心。”

    “姐姐怎么想的?”冷焰再问。

    润枝摇头:“小姐心中想什么,婢子不知。不过,小姐从不肯拿针线的,最近却跟我娘学绣花了。”关键是完全没天份绣的差不忍赌,还乐此不疲。怎么能说她没事儿。

    冷焰才要说话,突然间神色一动,往外面看去。

    “她在绣花?”宋景轩从门外走进来,一件深青色的长袍难掩他天人般的容貌。皑皑白雪和七彩明亮的阳光都沦为了他陪衬,越发地给他添了光彩。

    润枝不敢看他,红着脸飞快地低下头,道:“是,小姐最近好像喜欢上了绣花。今日县主邀她出城滑雪,小姐也推辞了。”

    宋景轩很难想象出,花袭人坐在那里安静地绣花,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

    他不知润枝和冷焰同赵婶一样,都觉得花袭人这种突然来的爱好极为异常。

    她拿起了针线……是为了谁?

    她不肯再出门……是在等谁?

    宋景轩突然很想去见一见花袭人。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就如那已经加热到了时候的水一样,翻腾出来的气泡怎么也按不完。

    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

    宋景轩向远处天空望了片刻,收回视线之后,对润枝道:“你回去吧。”他其实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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