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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的男人。
“那么。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你拒绝了轩美人。你自己都不够快活了呢?”花芽啧啧,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唉,能力恢复之后那个轻松快活的花袭人,眼下却一直在沉着脸装什么大家闺秀冷静沉着……”
“真没意思。”
“我都觉得替你难过的慌。”
花袭人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又移动到不知什么时候皱起的眉头上。
“感觉到了?你从前可是从来不皱眉的。”花芽又再次出声。
“最近事情有些多……”花袭人不禁分辨。
“什么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花芽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因为韩家那小子爱上了别人,还是因为韩家那老太太杀了人?你倒是拿出点儿让人信服的理由。”
花袭人有些恼了,道:“你一粒小屁种子,能懂什么!”
“好吧,我不懂。”
似乎是这句话打击到了花芽说话的热情,她低声咕哝几句什么花袭人也没听清,而后便再也不出声了。甚至,她还屏蔽了与花袭人的大部分联系,让花袭人弄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花袭人怔怔坐了一会儿,有些烦恼地从床上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抓起一面镜子往眼前一放——
她果然很不快乐吗?
眼前镜子中人的少女神色平静美头微蹙,浑身气质透着冷静和沉着,甚至有一些从容……这些都是大家闺秀都是一个乡君值得称道的气质,可问题是,她是花袭人!
她不该是这样的!
花袭人将镜子放回去,托腮想了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眉开眼笑,口中喃喃道:“对!就这么办!”
有了主意,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站起身懒洋洋笑眯眯地神龙个懒腰,回去书案前抓笔杆去了。
她的《西游记》,还没有写完呢。
说到《西游记》,任少元待花袭人离开之后,问了一声侯爷不在,便准备先将花袭人的托付给完成了。他让婢女提着两个锦盒,自己拿着那本定装简陋的手稿,往内院走去。
日近黄昏,西边铺满了灿烂的晚霞。
任少元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意地将手中的书册翻了开来。
她识字,而且字体还算端正……
任少元有些感慨,对比她的成长环境,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比起那些锦衣玉食长大的闺秀们,她无疑地特别的一个,很吸引人。
所以,同为男子,任少元对于宋景轩看中花袭人而不是亲妹妹任少容这件事,并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他任少元也是传统的公子,换一个位置,他并不敢像宋景轩一般行事。
宋景轩无疑是一个骄傲又强大的人。
这样的人,全大梁,也就只有一个。
且不提任少元心中的感慨,他翻过了扉页,目光落在那一排排端正的小楷上,说了几行之后,不禁挑了挑眉:这故事,虽然荒诞了一点,但貌似挺有意思的……
他翻着翻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路边石凳上坐了下来。直到将整个书册都翻完,才意犹未尽地揉了揉眼睛。再抬头一瞧,西边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天地之间仅仅只剩下一个余晖了。
侯府都已经掌灯。
经过的丫鬟婆子中,已经有人提了食盒了。
“我居然将这书册看完了?”任少元心底讶然,站起身一边继续走,一边吩咐道:“告诉厨房,将我的饭菜送到县主那边吧。”
“是。”
有一个婢女脱离了队伍,往厨房去了。
任少元走到任少容的院子之时,显然这院中人已经得到消息,有人站在院门口迎接了。
任少容没有出来。
领头的是她的贴身婢女蝶儿。
任少元对蝶儿点了点头,道:“你家小姐呢?用了晚饭不曾?”
“小姐最近晚饭都用的很少。”蝶儿有些心疼地道:“小姐说,自己不像太子妃那样好动,晚饭就用些水果就行了……”
“水果?”任少元一听也很心疼,道:“那怎么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说话间到了偏厅,任少元对过来迎接他的任少容道:“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蒸蛋,用高汤煨的,油都撇了去,不怕吃胖了。你看看你,瘦是瘦了,但身体虚了怎么能行?生病要喝苦药不说,而且还要长不高的。”
比起任少华的高挑,任少容天生就娇小一些。
从前,她最怕就是有人说她长不高了。
任少容一听眼泪落了点儿泪,又立即擦了去,娇声埋怨任少元道:“哥哥,你也来笑话我。”
“我是关心你,怎么会笑话你。”任少元挥挥手,示意婢女门开始摆饭,娇宠地对任少容笑道:“今天哥哥特意过来陪你用饭,你可要多吃几口。不然,哥哥看你吃不下,自己就吃不下,然后回去后就要挨饿了。”
“我要是挨了饿,就去往娘那里告状,说是小容儿不给哥哥吃饱饭……”任少元含笑道。
任少容眼中含泪,却也被他这般说话给逗的笑起来,歪着头“鄙夷”任少元道:“多大的人了,还去跟娘告状!”
任府嫡出三兄妹中,长姐任少华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尤其是在任少元根本就打不过她的情况下。而小妹任少容年纪小,又牢牢抱住长姐的大腿,那么唯一的男丁任少元就成了日常受到“欺负”的那一个。
因而小的时候,任少元被“欺负”的没办法的时候,总会委屈地去寻找清和郡主的庇护。
后来任少华出嫁,余威犹在,而任少元也大了,也疼爱妹妹,因而已经一直让着任少容。偶尔玩笑起来,也会在清和郡主面前提一提,小告上一状的。
只是再后来,兄妹二人再大些,这样的玩闹便很少很少了。(未完待续。。)
262 手抄本
此时任少元旧事重提,任少容想起那些年少时候的玩闹,也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看,你们家小姐笑了吧……”任少元略作得意的笑容,对蝉儿几个婢女笑道。而后,他又感慨疼爱地看着任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笑了就好。不然,真长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那可不是我喜欢的容儿妹妹。”
这一笑,犹如一把利器,将任少容心中那沉重阴霾刺破了一丝。虽然透进来的阳光尚不足以将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但她的心情明显就明朗了许多,脸蛋儿也有些了红晕。
这让任少容有些很不好意思。
她坐在座位上,扭捏了一下,看到任少容放在桌面上的两个锦盒,锦盒上还放着一本手订的书册,便转移话题问道:“哥哥给我带了什么来?还有一本书?”
“是啊,很有意思的一本书。”任少元没有提这书册和锦盒是从哪儿来的,笑道:“我相信容儿一定会很喜欢读的。”
“哥哥骗人。”任少容嘟囔道:“你明明知道人家最讨厌读书了。让我读书,我肯定立即要睡着了。”
“那感情好。”任少元揶揄:“下次容儿再不开心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让人多给你送点儿书来。”
“哥哥坏,嘲笑容儿。”任少容不依地道。
任少元连忙道歉,没有多说,挥手让蝉儿将书和锦盒放在任少容的内室床头,道:“容儿回头翻一页看看,故事还是很有趣的哦。那。现在,我们不谈读书。该吃饭了……”
有了任少元的陪伴,任少容心情好了些。倒真的跟着用了不少。这让几位婢女十分欣慰,眼泪都要出来了,心中对任少元的感激自不必谈。
深秋的夜里,已经很凉。
饭后,两兄妹在院子略散了步,任少容安静地听任少元说起京中最近的新闻,又停下来摸了摸任少容的脑袋,道:“所以,别怪哥哥今天才来陪你啊。”
“我知道的。”任少容道:“爹爹要培养哥哥。你很忙嘛。”
她抬起头,迟疑地道:“哥,刚刚你说,姐夫成了太子……那耿国公家呢?宁王做错了事,怕倒霉要倒在耿家人身上吧?”
“可不是说么?”任少元叹道:“宫中耿贵妃倒是没有被如何,但有消息说,耿家的爵位怕是要被降等了……老国公上书请求归隐,皇上已经准了。”
耿帅彻底卸任,连兵部的兼职也都卸下了。
同样没了官身的。还有世子。他也卸任了府尹之位,闭门在府,不敢露头。
“最近,各家的宴会上。你不喜欢的耿家小姐妹们都灰溜溜不敢出现了,我们家的容儿若是有心思出门,定然是众星捧月。再没有人跟你作对的。”任少元不欲让任少容多沾染政事,便将话题拉得轻松一些。笑道:“怎么样?容儿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很高兴?”
任少容撇了撇嘴。
“怎么了?”任少元好奇问道:“不高兴?”
任少容道:“那又有什么意思。一堆虚伪奉承的人来捧我。我还觉得腻味难受呢。我又不是耿家那些虚荣的家伙。”
任少元闻言笑了起来,忙道:“是,是,我们家的容儿,可是最真诚最可爱的容儿,觉不稀罕那些墙头草的人来捧……恩,不过呢,容儿难道也不想去看看小王爷?我上次去看姐姐,就看到小王爷都开始学走路了呢……”
“娘娘还问起了你……”任少元轻叹道:“娘娘说,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她不能帮你,让你别怪她。”
任少容眼睛一红,道:“哥,你放心吧,我过两天就去看大姐。”
单单听到东宫要添新人,任少容就觉得太子妃娘娘心中肯定苦涩极了。而在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却只管自己伤心难过,真是太自私了……
任少元柔声安慰了任少容,又闲谈几句,这才满意告辞离开了。
任少容回到房间,洗漱之后,看到那放在床上高几上的锦盒和书册,犹豫了一下,伸手将书册拿了过来,翻开一看,立即就发现这并非任少元的笔迹。
是谁呢?
这字写的也就跟自己的差不多吧?
这么一想,任少容笑了一下,带着疑问,翻开了书页。
一页,两页……
这一翻开,任少容就难以避免地沉醉在了生动有趣又显得有些光怪陆离的西游神仙妖怪的故事中去了。
蝉儿心下诧异极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家小姐能看书看的如此入神。她倒也不敢打扰,又悄悄地多端了几盏烛火过来,将这一片室内照的更亮了一些。
任少容不比任少元。
她看书的速度要慢的多了。
一个时辰过去,书册也不过被翻了一半。
蝉儿看看时辰,有些着急了,小声提醒任少容:“小姐,明儿再看吧?仔细眼睛疼呢。”
“别,很快就看完了。”任少容头也不抬,又继续翻开了另外一页,完全没有睡意。
蝉儿无奈,只好继续陪着,心中更是对这书册越发地好奇了起来。
蜡烛换过了一支,任少容终于看到了翻过了最后一页,只见她脸上顿时涌起许多失望,口中嘟囔道:“哥哥怎么搞得!居然没有写完吗?这是讨厌!”说着将书册不高兴地往凳子上一扔。
“怎么了?”蝉儿迷糊地道:“小姐不是很喜欢吗?”
“没有写完……”任少容抱怨一句,又将那本书册爱惜地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