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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郭桓几乎是大声叫了起来。
起事!
什么意思!
难道就是自己脑中所想的那个意思!
这……!这是惊天大事!
郭桓脑中有些发懵,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花袭人的肩膀,想要她给个清楚的说法。他之前虽然同花袭人前后同乘一骑,但他还算想着男女大防,也是对尊重花袭人,一直都注意着两人之间留有缝隙,并不紧挨着一起。也是他功夫扎实,不然也坚持不了这么久。但此时听到花袭人这番话实在是心神震动乱了分寸,从后面抓了花袭人的肩膀,像是在抱着她了。
花袭人并没在意这个,她一边调动自己恢复不多的异能从周围的植物中感受着韩清元以及那些护卫留下的痕迹,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你不是才从京城过来吗?难道还不知道?”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因为薛士信的缘故,宁王殿下一方实力大损不说,且被皇上迁怒不喜,甚至厌弃了。相反的,靖王殿下最近却是名声日隆,很得皇上欢心。”
“这个时候,二十万大军各种荒谬的理由不肯归京,再加上京城中总总风声和蛛丝马迹弄在一起,不是人人都在心中猜测,宁王殿下会不会兴兵谏吗?你才从京城来,你居然不知道?”
兴兵谏!
那就是谋反了!
郭桓虽然长在深山,并不如何关心朝廷大事,也被从花袭人口中轻易冒出的这几个字给骇的不轻。
那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是会血流成河的大事!
不是小姑娘家的比拼斗气,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轻率轻松轻易!
郭桓心中乱七八糟的,再回神时候,见马儿又走了几里地去。他稳了稳心神,再一回想刚刚花袭人的话,震惊地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宁王殿下……”
郭桓说到此时还有些艰难,道:“你好些觉得,宁王殿下一定会失败?”
“怎么走了这么远?”花袭人正在嘀咕,听到郭桓如此问,古怪地回头看了郭桓一眼,道:“他不失败,难道还会成功不成?”
“皇上还活着呢!”
万元帝不是那昏庸无为一无是处的皇上,他可是安邦定国的圣明之君。只要他一出现,那些兵啊将啊臣啊的,哪有几个还敢违背他,继续造反?
“就是那二十万大军,你当耿帅真的就能全权掌握,让那些人无思无想地跟着造反?他们又不是耿家的兵!”花袭人无所谓地道:“别的不说,只说这人人都猜到了他要有所行动这一点,皇上也不提,就是靖王殿下,能不防着,能让他成功?”
“所以,接下来这一场动乱,注定是飞蛾扑火,成不了事。”
郭桓心绪起伏,慢慢觉得花袭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这般,他也就平静下来,想了片刻,道:“皇上最近可是卧病在床呢……”言下之意,万一到时候站不出来呢?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十分严肃,更多是与花袭人呛声的意思。
花袭人淡淡地道:“那你又怎知,皇上是真病倒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大碍,是故意装出来的病?”
郭桓心头一跳,惊讶道:“你是说,皇上没病?皇上他怎么会装病!”
“我没说皇上就一定是装病。”花袭人道:“但若为了宋家江山延续,若是为了皇权的平稳过渡……将未来会有的隐患给提前消灭了,保继位着数年朝政平稳……这么划算的事情,难道皇上没有去做的可能?”
郭桓瞬间明悟,点了点头。
万元帝作为一个强势有为之君,的确十分可能有这番动作。
若万元帝心中的继承者不是宁王殿下,而宁王殿下这一番起事纯属“作死”,应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迅速平定而不会影响太多。若万一万元帝不在了,这二十万大军真的归了宁王,而继位的是靖王,那才是给大梁留下了大隐患,对大梁而言,是大大的不好。
郭桓不用控马,也不用寻路,听了花袭人这一番话后难免七想八想,想了许多,也忘记了时候。待他再次回神之时,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郭桓辨认了一下路径,发觉这附近好像越来越有熟悉之感,心下疑惑,问道:“咱们现在到哪里了?那韩清元还没找到?你不是在胡乱瞎走吧?”
花袭人缓了一下速度,倒并不知迟疑,而是有些没想到一般,道:“我也没想到,薛世光真的将人送这么远……我原以为,他会将人藏在薛家庄附近某个地窖什么的地方,将人折磨恐吓一番就算了的。”
“如今,我们应该是在新江县地界。”
“新江县?”郭桓本来还有些疑惑,又走了一阵之后,猛然道:“停下。”
也不等花袭人反应,他就从马上跳下,站在路边望向前方,道:“我想起来了。我离开军营时候回京时候,就是从这条路上走的。”(未完待续。。)
234 新江县
二十万大军当时就停留在新江县城外,乌压压的一片。
二十万人的供给,哪怕并不全靠着新江县,只是让新江县提供帮助,就几乎让新江县上下官吏愁白了头。
郭桓还记得他走的时候,有人回军营禀告说新江县令重病不起,也就是说新江县令变相地拒绝了大军要求,惹的有些军官怒火旺盛,嚷嚷着要给县令点儿教训什么的。
如今回想起来,大军这一路上,前十之**的路程都走的十分顺畅,偏最后几百里的路程变故频频。就是郭桓于政治上迟钝些,此时也发觉,一开始或是因为各种原因行路缓慢,后来却真的是有人不想那么早进京,交付兵权了。
此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之时。
八月初八日的月儿已经如弓箭般被拉满了半弦,清冷地挂在夜幕之上,直勾勾地盯着夜幕下的人间,作势欲发。
他们跑了约不到两个时辰。
“也就是说,从新江县到京城,骑兵奔行,最多不过是三四个时辰的时间。”郭桓喃喃地道:“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他们难道当真是心存不轨!”
花袭人并不特别着急着找到韩清元——
就算是韩清元被带到这新江县,总不会被送到军营中去。就算这二十万大军想要起事,韩清元也不过是蝼蚁人物,实在无足轻重,根本祭不了旗,无足轻重。
她也从马上跳下来,松了松缰绳让骏马低头啃食着路边的青草补充体力。一边回答郭桓道:“三少实在不必大惊小怪。说不定啊,这大军行的慢。也并非真就敢起事,开始或许不过是想让皇上看到某人所拥有的力量能力罢了。”
“他没想到。这种力量的展示轻易就能引起皇上忌讳,将之视为威胁之意……到了如今地步,算是进退两难了。”
花袭人并非是瞎说。
这种蠢主意,肯定是宁王身边的某个幕僚出的。只是这幕僚到底是谁的人,奉了谁的命令,就有些不好说了。
而宁王居然认可了这蠢主意……就是花袭人没见过不了解他,也能知道这人真不是个英明神武的,智商比那靖王差太多。所以,注定了他会输。
“一旦再受点儿蛊惑刺激。只怕这些人就真的会硬着头皮上了。”花袭人道。
郭桓神色几经变幻,而后叹息道:“会死很多人吧。”
“我觉得未必。”花袭人摇头道:“若是这一场动乱一直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那么处理起来也肯定是快刀乱麻,出不了大乱子。至于相关人员的处理,牵连的大人们可能会掉几颗脑袋,但听命盲从的低层兵卒肯定会没事的。”
花袭人见郭桓有几分难受的样子,就问他道:“哎,你当时是怎么出来的?都到了那种敏感时候,军中不会放了你郭三少的假吧?”
郭桓闻言微沉了脸。道:“我是罔顾军令擅离军营的,只留下一份字据表明了我是主动脱离军籍的。我轻身功夫不错,加之没有人太防备我,我离开的还算顺利。”
估计那些人是没想到。这郭三少并不在乎这军中一套,说走就走,其他军功职位啊什么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花袭人摇摇头,轻轻笑出了声。
郭桓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哼哼了一声,问花袭人道:“你确定你那义兄被弄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还不去找?”
花袭人点头。凝神留意了片刻,对郭桓道:“我们走这边。”
花袭人所走的路并不是郭桓所指的往兵营去的路,而是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县城城墙下。
城墙上兵丁守卫,灯火通明,居然是警戒颇严,风雨欲来一般。
花袭人正要问郭桓可有法子进城,突然听见后面地皮阵阵颤动。郭桓对花袭人使了个眼色,轻拍玄风后背放走了骏马,而后他轻环花袭人腰间,将花袭人带到一颗大树上站定。
如今,他大约自己也没发觉,他这环腰已经环成了习惯,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花袭人更不会不好意思。
“若是我没有错,刚刚地面震动,是至少一千精骑飞奔行进的声音,而且是包着马蹄的。”郭桓神色严肃,盯着东方方向,目光炯炯,紧抿双唇。
花袭人双手靠着树干,微微眯起眼。
很快,她也感受到了——黑夜之中,有一支铁甲骑兵正疾驰而来,月亮之下,甲胄上时而闪烁着月亮的冰冷光芒,带着肃杀之气,所到之处,虫蛇奔走。
片刻之间,这支骑兵就到了城门之前。
之前紧闭的城门悄然打开,那支骑兵沉默着涌进了新江城。
“新江城有什么是军队所需的?”花袭人低声问郭桓道。
“粮食。”郭桓道:“这里有个国库粮仓,至少存放着供二十万大军支持月余的粮草。新江县令只怕是……”之前军队几次往新江县要粮草,却遭到新江县令的推脱不应。
而眼下,有一千骑兵进城,这整个新江县显然会易主。新江官仓将对二十万大军无条件开放。而有了这批粮草,足够支持大军起事了。
——若是不能快速成功,那就注定失败,再无一丝生机。所以,有月余粮草,足够了。
“真希望如你所说,皇上早有准备吧。”郭桓看向夜色下的新江县城,道:“也希望这场动乱,不要祸及百姓。”
这三少……
心地比自己好多了……果然是个好人。
花袭人心中想着,道:“趁着城门没关,我们混进去。”
郭桓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了树,贴着城墙根下的阴影中潜行。或是之前骑兵的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个人轻易地进入了城中。
城中百姓关门闭户,对黑夜中发生的事情浑然无知。
因为过了一日,城中人来人往颇多,花袭人得花芽相助,颇费了一番心神,才终于在城南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中找到了韩清元的痕迹。
看守韩清元的,居然仅仅是当地的两个混混儿。
但就是这两个混混儿,却是差点儿要了韩清元的命!
两个人找到韩清元的时候,韩清元正被投在一个地窖之中,四面不透气,却烧着一个炭盆,将个地窖烧的如同蒸笼一般又闷又热;这还不算,这两人又给韩清元里三层外三层传上冬天里的大厚棉袄,唯恐韩清元不够热!
这些都无所谓,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