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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了。
花袭人在心底说道。
而且,目前要紧的,是她早日恢复过来,而不是同谁寻仇。
赵婶子闻言满面忧色,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小姐,暗香来出事之后,郡主派人去修缮了。婶子去看过,修的还不错。成志说,虽然耽搁了三个月,但想来下个月便能恢复营业,问小姐怎么办。”
“之前小姐离开京城时候,在账面上结余两千多两银子,加上小姐放在住处的积蓄,婶子都让柳成志替小姐给存到钱庄去了,婶子身边只留下了两百两做开销,这些日子也没怎么用到,都在小姐梳妆匣中藏着。”
“小姐若是要用银子,待过些日子好了些,去见见成志小哥。”
没想到她这些日子攒下的银子还能留下。这么一说,这郡主做事也算是大气了,要扮贤惠,就索性真贤惠,绝不让人轻易找到诟病之处。
“钱财方面,只要有账目可循,并不需要我如何过目。”
一场变故,她便知赵婶子一家和柳成志绝对是能够信任之人。
花袭人悠悠道:“只是暗香来没有我在,经营上多少困难一些。婶子有空给成志哥递个话,就说我在内宅不便,暗香来就全权依靠他了。”
“主人,你怎么能忘记我!”花袭人话刚落音,花芽便在她脑海中大叫:“我的能力可比主人你厉害着呢!那园子用花,就包在我花芽身上吧!”
花袭人惊愕:“你?”
花芽尚未来得及展示她所有的能力,就因为透支而休眠去了。也不过是比花袭人早醒一刻。
花袭人惊愕,倒不是因为她不信花芽有这本事——一来她一时没想起来这一茬;二来花芽算是与她精神相连的宠物,她的能力被毁的七七八八了,难道花芽还好好的?
“我一直忘了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花袭人问她。
花芽很得意:“除了没有腿不能远行,我可比你从前厉害多了。我好的很。”
“你没受创?”花袭人难以置信。
“没啊。”花芽用一片肥叶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应该是我那时在休眠,与主人你联系不深的缘故吧。再者,本来我感觉自己似乎要晋级了,都摸到了门槛,但那大门就是推不开……”
花袭人不好,她就别想晋级。
花袭人没有追问她如何“晋级”,估计花芽自己此时也说不出所以然了,只能待以后再却了解。
花袭人心中欣慰,笑眯眯地对花芽道:“如此甚好。如今我废了,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芽芽啊,先将这座院子给我弄好了,我好养伤,是不是?”
“可我还是想弄点名花名草赚银子……”花芽嘀咕。
“嗯?”花袭人轻哼一声。
花芽没有吱声了。
谁让她依旧没有多少自主行动能力,也只有花袭人一人能交流呢?只好听花袭人的。
赵婶子见花袭人不语,复又有笑容出来,就有些糊涂。
花袭人回过神对她笑了笑,道:“婶子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随后。
月季被花袭人赶出去卖往外地的消息,立即就传到了清和郡主的耳中。任少元不在,任少容送过了宋景轩之后,满怀着小心思,来回个话就告退躲到了自己小院之中不出来了。清和郡主也由着她。
听到这消息时候,她身边只有一个姓李的妈妈在陪着她。
豪门权贵之中,几乎每一个夫人身边都有这么一个角色。或者是自幼看顾自己长大的奶娘;或者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几十年,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得用丫鬟。
李妈妈便是清和郡主的陪嫁丫鬟。她年近四十,保养得当,瞧着并不见老,生的不胖不瘦的,身材也同样不曾走样,站在清和郡主身侧的时候,神色间也有了几分清和郡主的雍容,不过更多的还是清爽。
李妈妈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清爽爽能做事的。
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八个陪嫁丫鬟中或者得了恩典出了府,或者犯了事被逐出去,或者在替主子看顾别的摊子……长期留在清和郡主身边倚为臂膀和陪伴的,只有李妈妈一人。
就连府中几个小主子都待李妈妈十分客气。
丫鬟前来回禀的时候,清和郡主正在拨弄一盏莲瓣盘中燃烧的沉香。
李妈妈挥退了前来禀告的丫鬟,轻声同清和郡主说道:“奴婢还以为,她会将那月季送给郡主,好让郡主难堪一番呢。没想到是将人给打发了。”
上午的时候,李妈妈也在场的。
在她瞧来,花袭人身为外室女,从前野在外面倒也罢了,此时回到府中,在贵为郡主的嫡母面前,怎么也要低眉顺眼小意奉承才是,就像其他家中的庶女们奉承讨好嫡母一样……却没想到花袭人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就敢同郡主针锋相对。
如此大胆不敬,让李妈妈十分看不惯。
“也是奴婢多事,让郡主为难了。”李妈妈自责地道。
那月季是她自作主张收买的,没花什么力气,后来一直也没什么用,她就没有告诉郡主。
“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清和郡主放下香耳,淡淡地道:“只是有了今日教训,以后再不能擅自行事了。”
“是,奴婢记下了。”李妈妈屈了屈身,将清和郡主的训诫记在了心中,提醒自己万不能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深知自己的主子绝对只会绕过自己这一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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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仙音传
“只是那位小姐如此不懂礼数,郡主当着人好好教导才是。”
李妈妈道:“若他日她丢了人,别人只当郡主做为嫡母不曾尽到教导之责呢。”
“你是觉得她太放肆?”清和郡主看了李妈妈一眼,轻笑道:“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放肆。”
“其他人家的庶女最多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小心思或者是有几分没用的文采罢了,有谁能向她这般独立的?”
李妈妈却依旧觉得,花袭人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耍弄小聪明罢了,如今落入郡主手中,还能有什么作为?
清和郡主却不断想起今日一早之事——花袭人昏迷才醒,按说从前有什么厉害之处也该是废了……她又怎么知道月季有鬼?而瞧样子,那位忠心耿耿的赵婶子都不知道。
“或许,她不过是诈郡主您的。”李妈妈解释道:“她知道月季出过院子,便那么诈一诈。”
“或许吧。”清和郡主沉默思考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们本预料她熬不过,却没想到她三个月后还是醒了……如此时候,只按规矩待她就是。”
“之前发生了不少事,以至于她在百姓之中还有点名气……时间有的是,不急于一时。”
此时若是着急做什么,万一暴露出去,总会影响郡主贤惠的名声。李妈妈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转而说起任少容:“郡主若再默许,小姐怕是真要陷进去了。”
宋景轩那神仙般的人儿,就是有污名所累。也能让许多少女飞蛾扑火,为之着迷。更何况。任少容还大约清楚宋景轩那“污名”当真只是污名而已,并非真的。
清和郡主面上露出一点笑容来。嗔道:“那个妮子……”
李妈妈也笑了,但却迟疑地道:“奴婢瞧着,轩公子待那位可真是上心呢。之前合作生意不说,这次又几次带着大夫上门探视。不过,那位可比不上咱们小姐。”
清和郡主笑容微凝,沉默片刻,警告李妈妈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倒还罢了……万不能在容儿面前搬弄是非,知道么?”
李妈妈当即低声应是。心中有些惶惶不安:难道是她会错了主子的意?不能啊?且不说当家主母没有一个能打心底愿意接纳外室女进门的,就是主子真贤惠,但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难道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妈妈稀里糊涂不得解,此时自己练练犯错又不敢问,于是也谨慎了起来。
宋景轩出了府,对跟在什么的碎月道:“将暗香来花小娘子昏迷三月后苏醒的消息传播出去,找个编书人,将花小娘子的故事写的离奇一些。写完了拿给我过目。”
“是。大人。”碎月从宋景轩身边走开,融入街面人群之中,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京城街头茶楼的说书人口中。便多了一桩新故事。
故事说的是前朝,有一孤女,自幼喜花草。所到之处百花争艳,神异非常。她本是王母座下一司花仙子。却因打碎了王母最心爱的花瓶,被贬下凡间受罚。凡人愚昧。并不知花仙子身份,便多加欺辱磨难,其中一遭便是毁掉了孤女立身的园子。孤女乃爱花之人,见自己心头所爱皆被毁去,当即心痛如绞,昏迷过去。
孤女本是天庭之人,小小经历一番是磨难,如此大动作,天上仙人岂能满意?仙人震怒,于是给凡间降下不少惩罚。再有王母见花仙子已然受过苦,便将人召回了天庭去。
据说花仙子离开之时,由万千花瓣铺就一层向上的天梯,仙音袅袅,美轮美奂,凡人无不参拜……
这种故事并不稀奇,前人所书的传记小说上就有这种仙音传闻,只是博人一笑尔,并非有三分真。
但此时被拿出来一说,京城百姓们却是听的分外津津有味。无他,要说离奇,前些日子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的那一场大火难道不比其他更加离奇么?虽然有人承认纵火结案,但有人能给解释,为何那么大的火势,那么大的风,却只紧着一个地儿烧,绝不牵连左邻右舍吗?
左邻右舍可都是一样的木头房子!
再看看这说文,那暗香来花小娘子好像也格外对花草有一套的?不然,为何她铺子出售的花草能格外娇艳?为何她能培育出如金学士那边绝世名花?为何这样的绝世名花半点不娇贵不说,还能从秋开到春,直到小娘子病倒昏迷不醒时候才凋谢?
说不定,那暗香来的小娘子,也是天上下凡的花仙子呢?就算没有花仙子那般高级,也许是花童呢?
就算是花童,天上下凡的花童也很了不起啊。
“听说,那小娘子昏迷了三个月之后,这两日竟然苏醒了……”茶客们议论纷纷之下,难免将这消息给透露出来了。
“当真?昏迷三个月,如何还能活着?”百姓们无不惊讶:“常人昏迷三五日可就没气儿了!”
“说不得,那小娘子不是寻常人呢?”有人不禁说道。
如此消息,自然为百姓津津乐道,立即就仿佛如夏风一般,吹遍了整个京城。
清和郡主得到这消息之后,久久不语。
这便传的典故虽然不曾将清和郡主牵连其中,但人们因此想到了花袭人,难道还会想不到她这个放火烧了暗香来的嫡母吗?!就算如今舆论不曾指责她什么,但若花袭人是“仙童”,她这位嫡母还能摆出什么架子!
“查出事情从哪儿传出来的了吗?”清和郡主问李妈妈道。
李妈妈摇头:“对方很高明,咱们的人暂时查不出来。”她也很疑惑:按理说,这种明显有利于花袭人的消息肯定是花袭人授意放出去的……但花袭人这些日子足不出院子,那赵婶不过是当日出去一次卖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