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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是早春,溪水山石间的积雪尚未融尽,桃花不过是微微一点红的花苞儿,并无甚美景可瞧。还十分冷清。但此时,在花袭人眼中,这大地之中,无数根茎正在汲取土壤中的养分。小草们争先恐后地伸展着叶子,向上挺拔生长着;一颗颗桃树正不断地给花苞儿供给养分,养的花苞儿一点一点地长大。一点点地更白更红更粉,变得格外地娇艳起来。
“啪”
这是有着急的小草终于钻出了大地的自由呼吸的声息。
“啪”
这是有一粒桃花花苞儿终于绽开了第一片花瓣儿。露出那最嫩的一片嫩红色。
花袭人坐在沁凉的石头上,感受着这阵阵草木萌发的悸动。只觉得自己也仿佛经受了一番洗涤,心思精神甚至能力也都更加的澄净透亮起来,百疲全消。
花袭人在这桃溪边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上流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她才从石头上起身,站了起来,向上随意望了一眼。
这一眼,她便愣住了。
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正是韩清元。和韩清元在一起的,正是薛世光兄妹。另外有一些少年公子,花袭人并不熟悉。
花袭人本来想要避开,但那薛世光居然眼神不错,直接发现了她,远远就出声喊道:“前面可是花小娘子在?”
花袭人便也就顿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等着她。若是再离开,就显得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是落荒而逃了。
那一群少年人没一会儿来到花袭人近前。花袭人落落大方地行了礼,道:“真是巧,遇到了众位贵人。”
薛二小姐巧笑摇头:“哪里是巧了呢?哥哥他打听到小娘子今日出了城,可是一路追赶一路寻找的,一直找到现在呢。”
韩清元面色微变。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言语,难道不是在侮辱花袭人,拿花袭人的名声玩笑?说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是将花袭人当那卑贱之人来进行调笑了!若是换成其他贵女,薛二小姐胆敢这么说?!
花袭人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对薛世湘说道:“薛二小姐真是爱说笑。”她环视对面众人一眼,见那些不认识的少年人眼中难免有诸多不太尊重的好奇打量之意,花袭人好心情便剩下的不多了,道:“我便不打扰众位贵人游玩,告辞了。”
“哎,花小娘子!”薛世光见她要走神色间有了些急色,忙道:“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了,太见外了不是?难得出来一次,不如一起走走吧?花小娘子花艺冠绝天下无人能及,我等正有许多花草上的雅事向花小娘子请教呢。”
“是啊。”这时候,一位少女附和薛世光,对花袭人善意地笑道:“这位妹妹,一起走走吧。”
她道:“我一直都听大哥和妹妹们说起你花艺非凡,养育出了如金学士雪莲花一般的名品轰动的大梁;也听韩大哥总说起当年……”说到此处,她没有说当年如何,而是笑道:“今日一见妹妹,果然是钟灵敏秀的人儿呢。”
“一起走走如何?”她看着花袭人,眼中带着真诚友善的笑意。
这一位少女,便是那薛大小姐薛世净了。
她面容白净仿佛是透着光辉,眉眼神色之间透着欢欣憧憬的喜悦,而这喜悦之下又留着一抹旧日冷淡忧郁的痕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有了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特殊气质,让人一看就难以移开眼睛。
其他人也道:“一起走走吧。人多也热闹些。”
花袭人如此便不好再强硬拒绝离开,便点头应下来,道:“那打扰了。”而后,她走到了韩清元身边,唤了一声“韩大哥。”
韩清元点头,正要给花袭人指点这场众人之时,这活儿便被薛世光一下子接了过去,殷勤地为花袭人指点介绍起来。知道花袭人是暗香来的东家,又知道她是那几盆名贵花草的原主人,加之估计也瞧明白了薛世光的意图,这些少年人说话之间难免就带了些轻佻的好奇,只是并不过分。
花袭人大方应对,并不显恼。
她不恼,韩清元却是皱起眉。他问一直伴随身边的薛世净道:“薛兄是个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薛世净笑容带上了些尴尬和歉意,轻声道:“我只是听说过一些。大哥他……”薛世净很有些为难地说出口,道:“他好像是对花妹妹很上心的。对不起,韩兄,我刚刚只是想解围,一时没想起其他的,才出声挽留了花妹妹。”
多次接触,聪明的薛世净早就知道了花袭人在韩清元心中的重量。对此,她并不为这事儿拈酸吃醋,反而站在韩清元这一边,一边开解韩清元表现了自己的善解人意,一边也跟韩清元一样表示对花袭人选择的不解和担忧,表达自己对花袭人的善意。
此时,她说的阴晦,但韩清元一下子就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抿起了唇。
薛世净又道:“韩兄不要担心。我大哥他总算是正人君子,并不会行莽撞之事。至于花妹妹那里,我一会儿就将她拉过来道歉,到时候韩兄再告诫她一声,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韩清元摇摇头,道:“只要薛兄不使下作手段,我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韩兄尽可以放心,大哥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薛世净忙道。同时,她也有些好奇——难道这么一个卖花的小娘子,还能经得住大哥的攻势?她这大哥,真正有用的本事没有,哄女人的手段却是多。
心中这般想,薛世净口中却在表示歉意,摆出了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
“你原本也是好心好意。”韩清元并不怪薛世净——这怎么能怪的着她呢?
这边,花袭人应付着众人的言语之时,就听见意识之中,那花芽出声:“哦……这韩公子和薛大小姐好有情有爱的哦……”她拉长着音调,明明是一把娇嫩的嗓子,却非要怪里怪气的,十分猥琐。
花袭人就问她:“你才懂什么,又是怎么瞧出来的?”
“你小瞧我!”花芽仿佛是炸毛一般愠怒起来:“我最近学的可努力了!我都听人说了,若是一个男人还爱一个女人,那就是女人无论怎么是不是做错了也都不会责怪她,而是会下意识地为她开脱;但一个男人若是不爱一个女人,那就是事事迁怒责怪,对的也是错的!”
这货说出的话,居然很有道理。
花袭人不禁问:“你是听谁说的?”
“皇宫里那德妃娘娘说的啊。她可是特别喜欢那株茶梅来着,总是摆在身边瞧。”花芽洋洋得意。(未完待续。。)
177 强相邀
“我看啊,人家韩公子可没当你是一回事儿。”
花芽继续在花袭人头脑中轰炸,那种八卦自得的语气,简直与两几日那懵懂胆小的小东西判若两人。她圆滚滚黑亮亮的身子在花袭人头发间抓来蹭去:“你看他都只肯和自己未婚妻说话,提都不提你呢!”
“你被人不怀好意地围着问话,他都不护着你!”花芽也不知是站在哪一边的,完全幸灾乐祸:“从前说好的要做个好兄长的呢?这会儿只管一边旁观了!以我说,你就不该去参合什么了!闲的慌呢你是!”
“若是闲的慌,你就该多赚银子!我喜欢白花花的银子!”花芽叫嚣。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喜欢银子做什么?花袭人心知不能问,不然她只会有更多的话不停地轰炸出来,便道:“你闭嘴!吵死了!”
说完也不理会她装可怜撒娇的乱蹭,切断了同她的言语联系。
几位少年公子打量了花袭人一阵,就**不明识趣地到一边去指点游玩,将空间留给了薛世光。
薛世光再次对花袭人歉意地道:“对不住小娘子,舍妹说错话,都是我的错。”他言语真诚,申请说道:“只是我几次去暗香来也不曾得小娘子召见,情急之下举止难免失当……我今日听闻小娘子出城便忙追随而来,舍妹她其实是在笑话我。”
“薛公子找我有事儿?”花袭人笑问道。
“没有太大的事儿,只是想见到小娘子。”薛世光言语越发地大胆,直视花袭人。目光中荡漾的是满满的深情。“虽然话说出来难免冒犯到小娘子,只是在下心中。真的十分惦念小娘子,难受的紧。望小娘子见谅。”
花袭人眨眨眼,摇头轻嗤道:“难道你们薛家人都爱说笑的吗?”她面容一肃,道:“薛公子请自重,也尊重我一些。本人实在不敢得薛公子惦念。”
“铺子中事忙,我先离开了。薛公子,再会。”花袭人心中并不太反感那若有如无的暧、昧,却并不喜欢被调戏。她转身欲走,不曾想那薛世光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薛公子自重。”花袭人寒了脸。
“薛公子!”韩清元并非如花芽说的漠不关心。他一直留意着这边情况。这个时候,他立即从旁边疾步窜过来。猛然粗暴地扯掉薛世光的手,瞪着眼睛,面色铁青,挡在了花袭人面前。
韩清元如此用力,以至于在薛世光的手背上抓出了几道红痕。有细小的血珠从他白皙的保养的极好的手背上冒了出来。
薛世光当即大怒,面色涨红双目喷火,怒视韩清元道:“滚开!”这话说的极不客气。
韩清元面色变了变,缓声道:“薛兄,这光天化日之下。敢问薛兄这是什么意思?”
“承直郎未免太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做什么,与你何干!”薛世光面带微嘲,冷眼道:“别忘了,你还不是我薛家人。管不了我薛世光的事!”
如薛世光这样的贵公子,什么时候将一个六品虚职的承直郎放在眼中过?他此时这般称呼韩清元,其中嘲讽不言而喻。而他又点出韩清元不是薛家人。难道不是同样暗指韩清元是在高攀薛家,警告韩清元得罪他薛家大公子是得不偿失?
韩清元面容又青又白。
薛世净连忙过来。半挡在韩清元身前,对薛世光道:“大哥!你都吓到花妹妹了!”一边说话。一边对薛世光使眼色。
花袭人面色平静,眼睑微垂,看不出内心做何想。
薛世光微微一顿,面色微缓,无视韩清元,对花袭人道:“冒犯小娘子,请小娘子见谅。我留小娘子,只是想对小娘子说,过两日府中要请堂会待客,希望小娘子能帮忙打理一下府中的花草。”
“不知小娘子肯不肯赏脸帮忙?”薛世光问完花袭人道。
他看着花袭人,目光时不时地又从韩清元身上经过。片刻没有得到回应,又道:“那日也是薛府正式回应韩家提亲的日子。不过答应与否,就要看八字是否相合了。”
薛世净首先就变了脸。
她正要说话,却接到薛世光凛冽的眼色。她微微一顿,暂时按捺住了。
韩清元面容再次变色,问薛世光道:“薛兄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薛世光淡淡一笑,微微扬起了下巴,看花袭人,再次问道:“小娘子可想好了吗?”
花袭人点点头,道:“一百两银子。”
韩清元当即焦急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薛世光笑了起来,笑容俊朗得意,目光中重又充满了情谊,道:“没问题。小娘子肯到场,再多银子也是值得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