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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人面容一肃。
园子里的甜香更浓烈起来。
突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却原来是他脚边的兰花草的叶子突然疯长起来,捆住了他的双脚。他骇然拔刀,冲着双脚疯狂地乱砍,全不顾自己的双腿也被自己砍出了血。
兰草叶子脆弱,他很快就砍断了所有缠在他脚上的叶子。
但不等他欣喜,却已经晚了——他手中大刀颓然落地,整个人软倒了下来。
同样的惊惧的惨呼声从园子各处不断响起来,也不时有人倒下来。
“集中!”
那领头之人额头冷汗直冒,警惕地拿着剑缓缓后退,想要向其他人靠近。
终于让他聚集到了三个人。
“注意身边妖花!注意闭气!”领头人冷静地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挥剑砍烂了身边的一盆看不清什么种类的花草。
花袭人站在窗前,默然注视着这夜色。
少时,只见她双眸一道微光闪过,那夜色中弥漫游荡的甜香突然如有实质地聚在了一起,入云海雾霭般翻滚着,将那最后四人紧紧包裹住,裹成了一个浓白色的茧。
到雾霭散开之时,这四人最终也没多走出五步远。
花袭人没有下去查看。
她面无表情,站在夜色中看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有何动作,便见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植物根茎从地底冒出来,各自拉扯了一个黑衣人,缓缓地将人拉入了地底。
地面翻滚,很快平静下来。
仿佛这就是一个平常又静谧安详的夜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连刀剑都消失了。
花袭人心情平静,返身回到桌边,又再次凝神于那三粒种子上——那一个变异的种子,似乎很有古怪的?
花袭人不曾注意的是,在离园子不远的一个屋顶上,正趴着一个黑衣人。
更深寒露重,滴水都成冰。而这个人趴在屋顶冰凉的瓦片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当天空中有星光渐露时,他摇摇晃晃爬起来,最后看一眼那寂静无声的园子和园子里那如豆粒般的一盏孤灯,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小年一过,就一日有一日的说法讲究。
于是,除夕就一下子到了跟前。
除夕前一日,靖王领着宋景轩,大摇大摆地登了门。
“哎,稀客啊。”花袭人微微半礼之后,睨着眼睛看靖王道:“今日貌似都没有风……王爷的大驾怎么到了我这贱地了?”
靖王老脸微红,随即又光棍地道:“不就是上回请帖之事失信于你了吗?你后来的开业不也挺成功的?况且有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倒还惦记着?”
“小气不小气。”靖王道。
花袭人歪着头,道:“女人天生就小气,王爷不知道吗?”
她说完这一句后,也不至于真抓住上次那请帖失信之事向靖王不依不饶地发难。她将目光转向宋景轩,笑道:“轩公子,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将这一两个月的账目给算了出来,备好了该分给你的银子,正准备让人给你送去呢。”
“恭喜轩公子,能过个肥年了。”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咦?有多少钱?”靖王颇感兴趣地问道。而后,他又摇头鄙夷道:“你这个时候分红,让轩美人哪里去买年货去?傻吧,你!也只有本王才是真替轩美人打算的,早早地让人直接备下年货,给他府上送过去了!”
“而且,他可是还欠着本王其他帐呢。”靖王笑容得意,道:“所以,你这账目分红的,必须得给本王看看。”
“喏,爱看看。”花袭人并不介意,从抽屉里拿出了备好的账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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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花花开始埋人了~~(未完待续。。)
173 探仔细
账目是柳成志临走前准备好了的。
花袭人只是检查了一下。这个时空账目记账比较简单,也多亏这暗香来的生意进出也简单,一目了然的。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除去开业酬宾时候的花销以及其他成本,再除去赋税,剩下的净利益数额也不小。按照分红分配,宋景轩能够分到近千两银子。
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
靖王看了账目连连赞叹:“景轩你真的赚了。你看看这账目,若是除去那几盆珍品名花的收入,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此可见,咱们的花小娘子当真了不得。如此的话,只要这铺子园子的生意不景气,只需花小娘子捣鼓出一盆名花,这地儿就是稳赚不赔的了。景轩啊,你当真给自己找了个好项目。”
“那徐二夫人若是看到这账目,怕是要懊悔死了。”靖王啧啧,将账本交给了宋景轩。
宋景轩随便翻了翻,看了花袭人一眼,没有说什么。
几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花袭人难免问道:“明日就是除夕,两位贵人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的确有些事。”靖王迈着潇洒的步子,一边在园子中欣赏这姹紫嫣红含苞待放的风光,一边说道:“昨日本王的岳母大人找到本王,同本王说起了一件事。”
靖王停在那栽种着雪莲的山石边上,回头目光直视花袭人道:“岳母大人说,她在小年夜时候,曾像你这园子里派出了一队人。恩。她并不否认她当时的确不坏好意……但让她惊恐疑惑地是,那一队二十人。个个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进入你这园子中后。就再无一丝声息了。”
花袭人挑了挑眉。
靖王对花袭人道:“岳母大人坦言自己对你心有怨恨不对在先,但希望花小娘你能看在那二十人背后都有家室亲人的情况下,能放过他们。当然了,岳母大人愿意出赎金。赎金任由小娘子开。”
他没有说是清和郡主,而是一直一口“本王的岳母大人”。
这也就是暗示花袭人,他在此事上站在了清和郡主一方,希望花袭人能多多掂量一下。
靖王话音落定,花袭人轻快地欢笑起来。
她歪着头,问靖王道:“王爷觉得我能够悄无声息地拿下二十个功夫好手?我怎么不觉得自己能有这种本事呢?”
“本王也不觉得你有这种本事。”靖王扫视花袭人。道:“不过,本王知晓你迷药很厉害。你既然有厉害的迷药,想必再弄出其他什么药也是容易的。”
他言下之意,花袭人用了毒。
而对付善于用毒之人,若非早有警惕的,的确来多少人都不一定有用。
花袭人笑了一下,没有辩解,道:“王爷说的挺有道理的。恩,我其实倒是挺想挣这一笔银子的。只可惜。我并未发现有什么来我这园子。当然我也不可能扣着人不放。”
“王爷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让人在此地搜一搜。就是拉来人来查也是可以的。二十个人不少了,我就是杀人逆尸,也不好隐藏不是吗?”花袭人无所谓地道:“只是。希望王爷查的时候,小心一些。我这些花草可是娇贵的。”
靖王闻言,当真回头吩咐了破冰一声。唤了好几个侍卫进来在各处转悠起来。
花袭人面色平静地瞧着,什么也没说。
“清和郡主说。她手底下有人亲眼在外面守着,看那些人进了你这园子中。再没有出来。之后好几日,她也同样派人守在了这里周围监视着,同样没有发现有那二十人出入的踪迹。所以,清和郡主才确定说,人还在你这里。”宋景轩补充解释道。
花袭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并不气恼。
她这园子虽然不小,但一无暗道,二无夹层暗室的,连那些花草摆放都一览无遗的,很容易就找遍了。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靖王在园子中走动几步,指着一处地面道:“来人,将这里挖开。”
立即有侍卫将那地面上的花草搬开,很快挖出了一个两尺深的洞。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花袭人撇了撇嘴。
靖王并不气馁,又指了一处,准备让人继续挖。
宋景轩拦住他,摇头道:“王爷,你觉得她一个人能挖够埋二十人的坑吗?而且还在自家园子里?王爷,算了。”
靖王没有听宋景轩的,而是认真地道:“景轩啊,你此时阻止本王,实在不妥当。本王今日既然选择来了这里,就该彻底将事情做完做全面,给清和郡主交代的同时,亦更是给花小娘子交代。”
“若是半途而废留有空白,岂非要让清和郡主继续怀疑花小娘的吗?”
靖王转眼,用难得一见的肃然神色,道:“花小娘子,若是本王一会儿检查完全后真的找不到人,本王会向你道歉。”
“成。”花袭人无所谓。
经此一事,花袭人真的对靖王的行事方法更多了一份欣赏。如此光明磊落,考虑全面的,果然不愧是当今靖王。
听闻,他最近正整顿商业税来着?
唔,希望他能有所成绩吧。花袭人想。
接下来,原本好好的园子,被挖出了十来个地洞。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再挖下去,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靖王吩咐人将挖出来的洞填平,而后果然向花袭人诚心作揖行礼,道:“是本王误会小娘子,本王向你道歉。”
这个时空,特权阶级是高于常人几等的。靖王能拉下身份向花袭人诚恳地道歉,当真是不错。
花袭人便笑道:“王爷只要替我同郡主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如果可能,王爷还请转告一声,我花袭人真的不想去做那任袭儿。如果郡主不再心存恶意,并在将来劝住任大将军,花袭人将感激不尽。”
“本王必然将话带到。”靖王正色道。
说完这些之后,靖王正经的脸色很快一转,恢复了一贯的洒脱不羁,笑问花袭人道:“花花啊,你那韩大哥要娶新人了,你有没有不开心啊?”
花袭人没好气地白了靖王一眼,道:“我当然不开心。你们这是要将韩清元一辈子给毁了吧。你告诉那罗仲达,待我花袭人找到机会,一定会给他留个深刻的印象!他挑起的这叫什么事儿!”
“借着与仇敌之女的婚姻作为信任过去做卧底间人,如此不道德之事,也对亏他想的出来!”花袭人面露鄙夷,十分不屑。
宋景轩微微侧了一下脸。
靖王瞄了宋景轩一眼笑容灿烂,点头赞同道:“花小娘子说的很是。本王哪至于要用这种手段了?就算是弄不倒乐信伯,难道本王就会输掉不成!”
说到最后,就仿佛是霸气宣言了。
“不过本王听说,罗先生不过是试探性地一提,也清楚地表明了这应不应都是韩家人自己的选择……没想到,你那义母一下子将此提议想的太深严重,竟然答应了罗先生的提议。”
“人家都答应了,本王总不能拒绝不是?”靖王道:“安个闲子,总是利大于弊的,指不定哪一日就用上了呢。”
花袭人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可悲。
果然。
韩母视作重于泰山不得不翻来覆去多想深想的提议,在靖王这等人眼中,却不过只是安一个可有可无的闲子而已。当真是可悲可怜的很。
这让花袭人无法笑出来了。
她沉默了一下,问靖王道:“关于南顺侯旧案,不知王爷查到了何处?有没有查到什么关键人物?”
“你问这个,是想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