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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咱们那位周皇对你还是不错的,这忠义候府内该有的一样不缺,就算比之其他勋爵府邸也已算富贵,只是这不该有的也添了不少……”薛柔说话时扭头看了眼门外处一闪而过的阴影,若有所指道。
郎子衍看着听到薛柔的话后,知道被发现之后慌忙离开的人影淡淡道:“正德帝终归是不放心我的。”
冯铖郎之死,虽说是左相等人合力为之,可归根究底,若不是正德帝当时为了平息民愤,只因区区片面之词就下命令斩了冯铖郎,让冯家众人流放漠北,冯家的人也不会因此死于流放途中,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正德帝。
当时他虽然因为想要拿下左相,又想挽回名声,所以不得不迫于压力承认了郎子衍冯家之子的身份,也追封了冯铖郎为忠义候,如今更是让郎子衍继承了忠义候的位置,但是正德帝也因此对郎子衍不再如同以前那般信任,郎子衍在他眼中,也不再如同以前那般对他忠心耿耿,他不确定郎子衍会不会报复皇家,会不会报复他,所以他一方面依旧利用郎子衍去审理左相的案子,想要将左相置于死地,另外一方面,却也开始派人监视郎子衍,这忠义候府之中,就有许多正德帝的眼睛,他们时时刻刻代替正德帝监视着郎子衍的一举一动。
只可惜……
他们太小看了郎子衍,也太小看了薛柔!
“小刀。让那些人歇会,不要跟着我们。”
郎子衍突然开口道。他话音刚落,就见到暗处一个身材精瘦。个子矮小的男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屋内,快速在夜色之中不断腾挪,而他泛黄的手指之中,一粒粒石子疾射而出,不过一小会儿,原本外边几个在暗处监视郎子衍的人都不知不觉的瘫倒在原地,昏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回来之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朝着郎子衍点点头。表示已经解决。
郎子衍这才扭头看着薛柔,“你今天夜里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薛柔点点头,“我想见魏坚。”
郎子衍顿了顿,闻言没有迟疑的站起身来,示意让薛柔几人跟着他,他带着薛柔几人从侧厅走了出去,绕过忠义候府前院,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了后花园,郎子衍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薛柔不由奇怪道:“魏坚现在在何处?”
“府里的地下水牢。”郎子衍脚下没停嘴里回道。
薛柔闻言挑眉,郎子衍入住忠义候府才没多长时间。居然这么快就修建了水牢出来?
郎子衍似乎知道薛柔在想什么,边带着薛柔从侧厅走了出去,一边开口说道:“这府邸原本是一处废旧的王府。就是先帝在时,性格最为变幻不定。又残暴不仁的烈王霍建诏的,当时他可在这府里修建了不少暗室和水牢。里面的枯骨都能垒成小山了,前些日子正德帝把这宅子赐给我之后,我就让小刀里里外外的察看了一次,后来把魏坚从天牢里替换出来之后,那水牢的隐蔽性最好,所以就将他送了进去。”
薛柔闻言这才了然,几人穿行在后花园中,一直走到了一处假山群前这才停了下来,郎子衍站在假山前面,轻拍其中一处石壁,就听到刺耳的轰隆声之后,那里豁然出现一个黝黑的入口来。
“小刀,你在外边守着,不要让人靠近此处。”郎子衍转头吩咐道。
薛柔见状也对芹言说道:“芹言,你和小刀一起,如果有什么状况,务必守好此处。”
小刀和芹言齐齐点头之后,郎子衍才带着薛柔和芹兮走进了入口之中,等到三人都进入里面之后,小刀才将手放在之前郎子衍敲击过的地方轻轻一按,那处入口便再次合并起来,若非走到近前仔细察看,是绝不会发现此处居然还有密道通往别处,等到入口恢复正常,芹言和小刀对视一眼,这才纷纷隐入了夜色之中,谨慎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假山中的密道入口极小,只容一人通过,可是走进去十来米后,眼前却是豁然开朗,通道内开阔了不少,而且四周还留下了许多出气口,新鲜的空气透过那些出气口不断的涌进来,让得密道里的空气不至于浑浊,密道内漆黑一片,芹兮和郎子衍下意识的一左一右扶着薛柔,直到眼前有光线透出之后,郎子衍才松了手。
薛柔微眯了一会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之后,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水牢外面。
眼前这个水牢修建的年代已久,牢中的积水不仅没有因为长时间未使用就干涸了,反而因为水牢旁边就是池塘,地下的水渗入进来之后越积越多,如今已经足足能淹到人腰腹处,而水牢之中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四周都是泥沼之地,除非有人能够借力吊在牢顶,否则无论站在哪里,下半身都会浸泡在污水之中。
此时在水牢里面,一个穿着囚服的身影面色惨白的靠在水牢的墙壁之上,他双手高高举起奋力抓着靠上方的牢门,下半身泡在污水之中,此时他握着牢门的手指清白,显然用尽了力气,而他束起的冠发也有些散乱,脸上有着一道道污痕,可是却仍旧能够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来。
魏坚借力靠在一旁,只觉得下半身已经被水浸泡的毫无知觉,腰上也开始阴冷发麻,他却只能死死抓着牢门不让自己瘫软下来,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松开手,腿上无处借力,到时候便会被齐腰的污水活活淹死。
他嘴里喘着粗气,眉宇间早没了当初在太玄宫中的盛气凌人,此时他只是疲惫的闭着眼,眼底一片青黑。
“魏丞相,好久不见。”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出现在头顶上方,瞬间就惊醒了魏坚……(未完待续。。)
232 惊怒
魏坚皱着眉疲惫睁眼,尽力仰着头朝上看去,就见到了一身蓝色长衫的郎子衍。
他微微侧目朝着旁边看去,紧接着就看到了一身红裙容颜秀丽的芹兮,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这个女子…他曾经见过,他猛的转头看着站在两人中间,一身墨竹广袖长裙的温婉女子,记忆瞬间回到了那夜在翠薇别院的时候,眼前这女子从容淡定的面对荣阳王的情景,失声道:“薛柔,怎么会是你?!”
“为何不是我?”薛柔抿嘴莞尔一笑,她看着颇为狼狈的魏坚,目光落在他满是污泥的脸上,浅然笑道:“短短数日不见,竟不想堂堂一国丞相居然会落得如此境地,也不知道魏相曾经权倾天下的时候,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坚双眼紧紧看着薛柔,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嘶哑着声音道:“你到底是何人?”
薛柔扬扬嘴唇,“魏丞相,咱们好歹见过好几次了,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魏坚仰着头,眼底闪过诧异,他明明只见过薛柔一次,就是那日在翠薇别院之中,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就见到上方的女子神情从温婉变得清冷,眉宇之间的锋利之色渐浓,她伸手将自己披肩长发撩了起来,随意扎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来,她嘴边浮出淡淡不屑笑容,整个人身上的气度瞬间变化,而魏坚却随着他的动作双眼越整越大。
“魏相,好久不见。”
“你。你,……你。是宁子清!”
魏坚心神剧颤之下手上一松,整个人差点摔进水里。他慌乱的拍着水面扒着一旁的墙壁爬了起来,奋力够着斜上方的木栏,口鼻之间却仍旧灌进了不少污水,神情异常狼狈,可是他却只是死死看着上方的薛柔,眼底全是恼恨和后悔。
他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在翠薇别院见到薛柔的时候,心中闪过的熟悉之感,还有那时候他们的种种猜测,不由后悔万分。他们明明已经找到了薛柔,明明已经找到了幕后之人,居然又眼睁睁的将她给放了,早知道……早知道他该杀了这女子的!
魏坚颤抖着嘴唇,“原来京中的事情全都出自你手,原来那所谓的殷家后人就是你,薛柔……宁子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殷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如此对本相!”
薛柔闻言俯视着下方的魏坚。淡淡道:“魏丞相早在当年背叛北戎,与正德帝联手陷害殷家和安王,伪造北戎书函栽赃殷家,又为了更大的利益投奔荣阳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吧,你可知道,殷家数百冤魂时时看着你。冯家那些人更是下面等着你,让你逍遥二十年。也便宜你了。”
魏坚心中猛的一震,眼神闪烁的看着薛柔。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薛柔淡淡扬唇。
魏坚猛的咬牙。就听到薛柔淡讽笑道:“二十年殷家出事之时,北戎正值内乱之际,何曾有时间来理会大周之事,更何况我是宁子清,你可知道,只不过是区区十万两白银,当年和你一起行事的人就将你卖的干干净净?”
“不会的……不可能!”魏坚猛烈摇头,“魏平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他当年做此事时,与他联手的是他的亲弟弟魏平,后来他来了大周为相之后,魏平就去了南方为商,他弟弟怎会因为十万两白银就出卖于他?
薛柔见状失笑道:“原来魏相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你也不想想,明明是你二人一起做的事情,可是你因此成了一国丞相,他却只是区区富商,每次相见,你魏坚都要享受魏平的大礼,而你的子侄更是比魏平的子侄高出数等,几年前,魏世杰伤了魏平嫡子的子孙根,让得他从此不能人道,你家夫人却只是拿了区区五千两白银,就想打发了魏平,而你家嫡女为了和魏平之女抢夺夫婿,生生的用药物毁了她的容貌,而你魏坚除了在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弟弟,其他时候,你可曾在乎过他魏平一家的死活?”
“魏坚,你不会真天真的以为,他是你弟弟,就该理所当然的帮你让你,任你魏家欺凌,而你却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
魏坚脸色攸然泛白,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从来不知道,魏世杰何时伤了魏平的孩子,更不知道自家女儿会手段狠毒的毁了魏平女儿的容貌,当年魏平的女儿和他女儿同时看上了成庆十三年的探花郎,他原本想着与魏平商议一番,让自家女儿退出,成全魏平的女儿,可是就在议亲之前,魏平却带着女儿匆匆回了南方,当时他几番联络都不得消息,后来还是夫人告诉他,说魏平的女儿另有所爱,所以才选择退出,可是如今薛柔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家女儿不择手段,毁了魏平女儿的容貌!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行事为达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而你的儿女也将你的这一切学了个十成十,只可惜,他们把这一切都用到了你的亲弟弟身上,你可知道,当我找到魏平的时候,我根本还未劝说,只是拿出了十万两白银,外加我宁家提供的行商渠道,他便毫不迟疑的将你当年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
“够了!你别说了!”
魏坚神色痛苦,抬头怒视薛柔,“你到底想要如何,若你想为殷家报仇,大可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薛柔淡淡道。
魏坚听出了薛柔话中的戾气,心神不由剧颤,他知道薛柔想要折磨他,可是他魏坚这辈子就从未受过人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