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海诺的肚子虽然饿了,但是这样一顿晚餐,却让他感慨了好半天:自己在巴西丰衣足食,安娜却在这里吃苦受累。
“我近期准备带安娜一家到巴西去,我们在那里开设了一家造船厂!”晚餐行将结束的时候。张海诺对安娜的姨妈,也就是这家的女主人说到。既然是安娜母亲的妹妹。他想,德语肯定是会说的。
微胖的中年妇女点点头,然后又望了自己地丈夫和孩子一眼,再将目光转向安娜。最后,由安娜用丹麦语对这个男子将这些转述了一遍。
“我妹妹生来就是哑巴!”安娜的母亲在旁边小声解释到。
之后,那个粗壮的男人叽里瓜啦的说了一大堆,安娜面有难色的告诉张海诺,她姨丈说走完全可以,只要支付他们最近一年多的住宿和伙食费用,还有他前两次借给安娜母亲看病用的钱。
张海诺心里,原本对这个对安娜一家伸出援手的姨妈心存好感,但是刚刚这个要求,却让他好感全无。这样的情形,让他想起了宫崎骏的《再见萤火虫》——因为战争而失去双亲地兄妹俩,在自己的姨妈家同样受到非难,最后两人躲在一个废弃地矿坑里生活,凄惨的结局让人每每想起就心情沉重。
“问他要多少钱?”
心里有些鄙夷,但张海诺还是平静的让安娜将这个问题转达给她的姨丈。
粗壮的男人将张海诺和埃德文上下打量了一遍,说出一个对于富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穷人来说确实一大笔钱的数字:2ooo麦克朗!
这一点,从安娜灰暗的脸上就可以看出。
张海诺皱了皱眉头,小声问安娜这里美元和丹麦克朗的汇率,但是安娜摇摇头,她平时都在乳品加工厂工作,哪里会知道这些。
张海诺在从不莱梅出之前,通过黑市兑换了一些丹麦克朗,但那里的汇率往往和官方比例相差很多。在支付车票和之前雇佣马车的费用之后,他身上只剩下了不到5oo朗,美元和马克虽然不少,但天黑之后大概是找不到地方兑换了。
鉴于这个原因,张海诺告诉安娜的姨丈,自己将在明天中午之前把钱给他,然后就带安娜一家走。
晚饭之后,张海诺跟着安娜上了楼,他这才晓得,原来安娜和她母亲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她哥哥因为是晚上值班,所以白天睡觉,也就是说,其实这个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外什么也摆不下的小房间,竟然住着他们一家三口。
看着这狭小的房间,张海诺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了震撼——这里散着一股朽木的味道,夏天闷热,冬天想必和地窖一样冷,这里的条件也许比自己在潜艇上的艇长室还要差!
“安娜,今晚我们去住酒店!明天我去银行兑换了钱,就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张海诺终于抑制不住的愤怒了,很显然,安娜和她的家人都被当作难民对待了。
安娜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海诺,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没必要这样!你想,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姨妈和姨丈愿意接纳我们这样无依无靠又没有钱的人,已经是非常好心了!如果我们今天就这样走了,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张海诺看着这双一尘不染的明眸,心几乎都要碎了。
“安娜,你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这一晚,安娜的哥哥仍就去了工厂值夜——他说辞职的话,也要等到值完今天最后一次班,安娜和她母亲仍然睡在那个小房间,张海诺实在不愿再离开安娜一步,所以和埃德文就着楼下的地板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张海诺让埃德文去银行用美元兑换丹麦克朗,自己则陪着安娜去工厂办理辞职手续——也许是这年头工作难找的关系,老板眼都不眨的同意了安娜的辞职要求,当然,安娜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奸诈刻薄的资本家,还有恶劣的工作环境,张海诺不愿多说什么,他只想着今后要给安娜和她的家人最好的生活条件安。
等到中午的时候,埃德文兑换了钱,张海诺数了2ooo朗给安娜的姨丈,他本来想让安娜稍微收拾一下东西就走,可是在安娜母亲的坚持下,他们一大家子还是在一起共进了最后一顿晚餐——也许是拿到了一大笔钱的关系,安娜的姨妈买了不少好吃的,桌上甚至见到了牛排,然而这并不能挽回些什么。晚餐结束之后,张海诺便带着安娜一家住进了下午预定好的酒店,他们将搭乘下一班前往英国的邮轮离开丹麦,然后再从英国转船前往巴西。( )
第58章 纸上的猎鲨
堂,红地毯,满地的玫瑰花瓣,面带笑容的宾客,还的神父,这些从前只在电影中出现的场景,如今真切的摆在了张海诺的眼前。“我愿意!”
这也许是最最老套的一句话,但是在每一对新人眼中,它代表着一个爱的承诺,此生不渝!
在交换戒指之后,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和安娜。蒂费特这对在战火中结识的恋人,终于在战争结束后的第1o5o正式结为夫妇。战火下的爱情,在历经磨难之后开出了世间最绚丽的花朵。
在张海诺的想象中,自己的婚礼,应该在德国最大的教堂举行,参加是他在海军的同僚好友以及他们的女伴,还要有一群帅气的手持军刀的卫士组成话里的仪仗队。可是,今天在场的旧识就只有埃德文一个,没有什么仪仗队,来到这里的宾客不足3o人,且多是安好友。至于这个教堂,虽然在奥尔堡是小有名气的,却远无法和那些富丽堂皇的大教堂相提并论。就连张海诺自己,身穿的也不是那套熟悉的海军制服,胸前佩戴的是鲜花而不是勋章。
然而此时此刻,这一切对张海诺已经不再重要,他挽着自己美丽、健康、完整无缺的新娘,在他的心里,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珍贵的了!
婚礼结束之后,新人乘着华丽的马车返回了他们的城堡……呃不,是位于奥尔堡郊区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房,经过精心装点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他们温馨的爱巢。
原本这个婚礼,是准备在巴西举行的,但是奥尔堡码头上的那一幕,却让他们的计划生了不小的变化……
***************************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在安娜焦急的喊声中,刚刚年过五十的约兰斯。蒂费特却面色苍白、牙口紧咬,对外界地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是奥尔堡的码头,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停泊着即将启航的英国邮轮“阿莫鲁索”号,而张海诺手里还捏着5从奥尔堡到伦敦的船票……
在学校的时候,张海诺就学过一些最基本的急救常识,他先简单确定这个瘦弱的妇女还有呼吸和脉搏,然后招来一辆马车,直接将她送往距离码头最近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紧急救治,两个多小时之后,安娜地母亲终于从突然的昏迷中苏醒过来,这时候善良的安娜几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人是醒了。但医生随后地结论却让众人哑然——安娜的母亲身体实在太过虚弱,长年的积病让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奔波之苦,不要说是去巴西。就是坐上一天的轮船也非常危险!
待安娜母亲地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张海诺他们将她转往奥尔堡最好的医院,但是经过检查之后,那里的医生得出了几乎相同的结论——她虽无恶疾,但在身体康复之前。无法支撑长途旅行。
张海诺不断抚慰着泪眼连连的安娜,有自己在身边,她至少不会觉得那样的无助,但失去兄长、失去父亲甚至几乎失去自己,让她在亲人方面变得特别敏感和脆弱。
安娜紧紧依附在他地身旁,不愿离开他半步。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诺只好请埃德文在距离医院仅一个街区的酒店里租下一个套房,等安娜的母亲病情稳定之后,留安娜的哥哥和埃德文在病房里照看,自己则带着安娜前往酒店休息。
从安娜母亲在码头上昏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两夜,可怜的安娜却几乎没怎么合眼,有时候她只在张海诺怀里打一个盹,很快又会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等到确定自己的母亲依然安好的时候。她又是一脸地泪水。
秋日的阳光是和煦的,张海诺轻轻拉上房间的窗帘,好让疲倦的安娜能够睡得更加安稳一些。泡上一杯咖啡之后,他开始盘算起今后的打算来。
以如今的情况,张海诺知道,安娜是不会抛下母亲和自己去巴西的,他也不忍心让安娜就此抱憾终身。可是作为u…148团队的指挥官、施奈德造船厂的幕后指挥,他负责地可是好几百号人的营生。艇员、专家、技师、工人,还有萨尔瓦多市政府、皇家制铁厂、威塞尔和克虏伯那边地关系,一切都以他为领导和精神核心。赫森和其他人的作用同样重要,但张海诺的前瞻性决定着这个团队的未来。这是无可替代的!
在思来想去之后,张海诺决定向安娜求婚,然后在丹麦完成他们的婚礼,再在这奥尔堡买下一栋公寓,让她和哥哥暂时留下来照顾母亲。
几天之后,安娜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不但能够坐着轮椅出去晒太阳,偶尔还能站起来走上几步。这时,在张海诺的要求下,主治医生对她进行了又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报告显示,这个年逾五旬的妇女因长期缺乏营养加上忧虑和悲伤过度,身体和精神都非常虚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和条理才能恢复——但只要调理得当,将来还是可以恢复到较为正常的水平。
张海诺很快了一份电报给赫森,告诉他自己要在丹麦耽搁一段时间。在安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和埃德文悄悄准备好了求婚用的玫瑰及钻戒。在一个晴朗秋日的早晨,当着安娜的母亲和兄长,张海诺单膝点地,手捧九十九朵鲜艳的玫瑰,向安娜说出了爱的誓言。
在这雪白的房间里,在母亲和兄长的祝福下,安娜热泪盈眶的接受了这迟来的求婚。这一对经受住了
离别考验的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周之后,安娜正式成为冯。芬肯施泰因夫人。
*一刻值千金,然而,一边是病榻上的亲人,一边是急需自己的下属,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没能享受一段完满的新婚旅行,甚至在结婚之后厮守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在九月的最后一天,张海诺和埃德文登上了前往英国的邮轮,他给自己的新婚妻子留下了一笔足以供他们生活很久地存款还有自己在巴西的详细地址。并答应她一安排好巴西那边的事情就回来看她。
这一次离别,安娜显得异常的坚强,至少在张海诺搭乘的邮轮启航之前,她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但她的良苦用心,张海诺却完全可以体会到。
在伦敦的时候,张海诺打听了一下,虽然在1919年夏天就有人使用寇蒂斯公司的水上飞机进行了越洋飞行,但是这种远距离的飞行还没有正式成为开业运送旅客——目前虽有从伦敦到纽约地空中航线。但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使用氢气填充的巨型飞艇。
于是,张海诺和埃德文只好乖乖地登上了从伦敦开往里约热内卢的邮轮,虽然没有德国潜艇的威胁。但是这样一条豪华客轮仍花了将近三个星期才抵达巴西。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萨尔瓦多的时候,一连串地好消息却让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