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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乐真恨不得把她给扔出去,但他不对对女人动手。索性推了戚如意一把,把她推出了门外,“说我是杀人凶手,你有证据?还是你看见了!”
戚如意一张脸涨的通红,死死地盯着宋景乐,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坐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用手捶着地,“你个小白脸,杀了我家老爷还有理了。你等着,我治不住你,还有官老爷呢!”
她这几嗓子嚎地那叫一个响天震地,宋景乐就听见不少人朝书房赶了过来。
唉
宋景乐站在书房门口,无言望天。真不知自己师父什么意思,门规里竟然特意定了一条不准打女人!
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书房前,走在前面的是孙晚冬,紧跟着便是今日迎宋景乐进府的管家刘原。
戚如意见众人来了,停止了叫嚷,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孙晚冬奔了过去,哭喊道:“姐姐啊,老爷被他杀了!”
孙晚冬和刘原错愕,两人同时向宋景乐看了过来。
宋景乐摊手,苦笑道:“不是我,我进书房时,刘大人已经死了。”
戚如意回头,满是恨意的眸子瞪着宋景乐,“不是你还有谁!老爷的书房今早就没人进去过,你不要狡辩了,你敢说那把剑不是你的兵器?”
宋景乐看着这女人,就觉得自己要是以后摊上这么个夫人,估计会把房子拆了吧。
他向孙晚冬看了过去,道:“刘大人的死很蹊跷,我建议你们快点去报官,也好证明我清白。”
孙晚冬此时才醒悟过来,眼神里极为慌乱,掠过宋景乐直奔书房内。
宋景乐也不在意这些,只在一旁提醒道:“你可得稳住,书房是凶案现场,最好不要随意进入,否则破坏了线索,可就很难抓到凶手替刘大人申冤了。”
孙晚冬回头,凌厉的目光在宋景乐脸上划过,却还是停下了脚步。目光转向书房内,定定地望着刘景秀的尸体,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宋景乐望着孙晚冬的侧脸,心道: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冷静多了。
孙晚冬缓缓转过身来,“真的不是你?”
宋景乐郑重地点头,“不是我。”
戚如意大喝一声,张牙舞爪地朝宋景乐扑了过来,“就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家老爷命来!”
她人还未到,就被旁边的刘原扯住了。
戚如意转身,甩手。
“啪!”
一声脆响,刘原脸上落了五个指印。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死了,凶手就在眼前,你不去抓他,扯着我做什么!”
刘原看着戚如意,眼里有些许的厌恶之色,但很快低下头去,声音略有些发颤,“二夫人,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可冤枉他人。宋公子是”
戚如意怒冲冲地打断他的话,喝道:“我看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大夫人的话是话,我的话就不是话了!来人,把那人给我抓住,送到官府去!”
孙晚冬冷冷地看着闹腾的戚如意,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老爷身亡,最重要的是捉住凶手,你这样闹,成何体统!”
戚如意从刘原手中挣脱,转身狠狠地看着孙晚冬,“成何体统?你跟我讲体统?老爷死了,你不抓住杀人凶手也就罢了,却来教训我!”
她在宋景乐和孙晚冬身上扫了一眼,似乎有所悟,眼里亮了一下,冷笑道:“该不会是你和这小白脸合谋害死了老爷,所以才包庇他吧。”
“啪啪!”
连着两声脆响,戚如意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愣愣地看着孙晚冬。
“我师父虽然说不可以打女人,但你这种血口喷人的小贱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宋景乐扭着手腕,轻描淡写道。
显然,那两巴掌是他打的。
戚如意唇角一丝鲜红蜿蜒,刚才的气焰全然不见,呆呆地看着众人。
站在门口地孙晚冬忽然一个趔趄,朝后倒去。
宋景乐站的最近,见她有异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揽住,“你要节哀啊。”
戚如意看见这情形,更加的怒了,“大家看啊,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要说没私情,谁会信!”
孙晚冬身旁的丫头素兰早已奔了过去,扶住她,朝戚如意呵道:“二夫人,请你慎重!你再敢夫人身上泼脏水,奴婢可不管什么家规不家规的。”
孙晚冬摇头,站稳了身子,向戚如意说道:“我念你是老爷的人,多年来善待与你,你出言不逊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若敢再闹事,就别怪我依江湖规矩办事!”
戚如意听见这话,身子缩了缩,看着十分的惧怕。
宋景乐瞧见这两位夫人,心里一阵的发怵。都说男人娶妻娶贤,非得有个三妻四妾开枝散叶,可这府里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他无奈摇头,感情这事,还是从一而终,携一人白首比较好。
孙晚冬面色发白,泪水氤氲了脸庞。
宋景乐深知孙晚冬对刘景秀的感情。
当年江湖风传侠女孙晚冬为了一人,从江浙到北方,又从北方到金陵,那人被她深情所动,成亲后两人感情甚笃。后来那人虽娶妾室,却对孙晚冬的疼爱未减少半分,反倒较之前更重。
此刻刘景秀身死,孙晚冬心中定然悲恸不已,可她作为一家主母,绝不可能像戚如意那般哭闹。
她定定地望着一院子的下人,开口道:“管家,让人去府衙一趟。其余人都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踏出府门半步!”
戚如意眉头一抬,厉声道:“姐姐,你怕是伤心糊涂了吧!凶手可就在跟前,你不让人绑了他,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有”
“咳咳咳”
孙晚冬被她这话一激,连着咳嗽了几声,身形也有些稳不住,若不是素兰在一旁扶着,恐怕此刻已倒了下去。
“住嘴!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话不觉得丢脸吗!给我滚回你的留芳苑,再敢乱说,家法伺候!”
戚如意没想到孙晚冬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还如此吼自己,腾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好你个孙晚冬,老爷都没对我吼过,你竟然提家法,要说家法,你怕是要浸猪笼!”
宋景乐被这两女人搞得头疼,他扫了刘家众人一眼,那些个人此刻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要把他给吞了。看来,他们是信了戚如意的话,认为自己就是杀了刘景秀的凶手。
眼前,最要紧的还是等府衙的人来。
宋景乐如是想。
孙晚冬心中本就悲痛,听到戚如意不依不饶,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昏了过去。
惨了!
宋景乐心中疾呼一声,孙晚冬这一昏迷,戚如意这人怕是又要大做文章,自己还是不要多话的好,免得被殃及池鱼。
素兰眼明手快,孙晚冬晕倒的瞬间,她已抱住了孙晚冬的身子,顾不得戚如意的谩骂,忙招呼人送孙晚冬回留兰苑,并差人请大夫进府。
第8章 有理说不清()
孙晚冬这一走,刘家下人彻底乱了套。
众人围在戚如意身旁,虎视眈眈地望着宋景乐。
戚如意从地上爬了起来,脏话跟竹筒倒豆子一般,不间断地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宋景乐正无聊呢,见戚如意不依不饶的,便打趣道:“哎呀,刘二夫人,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刚还口口声声说我俊秀,这会又造谣中伤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这话说的含含糊糊,可在刘府的下人听来,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不是吧,二夫人怎么这样”
刘府众人一片哗然。
“混蛋!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戚如意艳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宋景乐方才一直被她恶语相向,本来不想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可这女人实在令人厌恶,因而便多说了这一句。
那戚如意还在那边谩骂个不停,宋景乐听得那叫一个气闷,为了不再惹麻烦,只能伸手自己给自己顺气。
刘原并未离开,见戚如意骂的太难听,上前低声劝解道:“二夫人,老爷尸骨未寒,您”
戚如意闻言,冷哼一声,“好你个刘原,平日里可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怎么今天这么积极,该不会你也是帮凶吧!”
刘原气结,嘴巴动了动,身子却向后挪去,挤进了人群里。
宋景乐是彻底地戚如意给激怒了,这人也太不知好歹,怎么逮着谁咬谁!
他向前踏出一步,压低了声音,“戚如意,不要得寸进尺!我在这等着官府的人来,但你若再敢骂一句,我就拔了你牙!”说着,手在半空中扬了扬。
戚如意刚才被他打了两巴掌,这会脸上还火辣辣的疼,见他又扬起了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说话了。
宋景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心里直呼自己被璟春归给坑了。
正午的日头,越来越毒辣,就连空气里也极为闷热。
站在院中的刘府众人窃窃私语就未停过,戚如意一直盯着宋景乐,似乎担心他溜走。
刘原担忧孙晚冬,大夫进府后,便领着大夫去孙晚冬所住的留兰苑去了。
孙晚冬的情况已稳定,素兰便让丫头兰香在旁伺候,自己往书房这边来了。
宋景乐捧着脸,望着刘家的下人,心里嘀咕:这些人也真是奇怪,自己老爷身死,一个个跟个没事人似的,都在看热闹。
啧啧啧难道刘景秀平日管教不严?
他正思索着,就听戚如意又嘟囔了起来,说话时那神情感觉要吃人。
宋景乐这会已是冷静了下来,刘府众人如何与他何干,自己现在等着州府衙门的人来,证明清白就好了。
想到这个,他又想起离开泸州前,璟春归说的那句“命运不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璟春归真是个乌鸦嘴啊,回去后一定得让她去庙里拜拜神,去去晦气。
素兰进了院中,听见戚如意的嘀咕,眼中一寒,“二夫人,我们夫人平日里和善,不代表她不计较。你往日在府中骄横,她可有说过你半句。如今老爷一死,你就往他身上泼脏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戚如意一惊,见素兰已快到了自己身旁,她忙止住了声音,理了理衣衫,起身盯着素兰,“我好歹也是个夫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呵斥!”
她虽然这样说,可明显地往后退了几步。
宋景乐见两人又吵了起来,揉着眉心直叹气。
“都给我闭嘴!”
他大喝一声,冷冷道:“你们吵架也要看看场合,我这么一个外人在场,你们吵得倒挺起劲。戚夫人,你说我是凶手,不过是看到我在书房中,而我的剑上不巧有血迹。素兰姑娘,你是孙晚冬身边的人,该知道她不喜仗势欺人”
他微微一停顿,扫了眼众人,道:“刘大人身亡,我也很惋惜,待会等府衙的人到了,我自会证明我清白,但在这之前,还请两位安静些。另外,谁也不许进入书房!”
“呵!好大的口气!你当你谁啊!”
“就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杀人凶手还这么嚣张!”
“”
素兰微愣,而后向宋景乐施礼,走到书房门口站定,再也不发一言。
宋景乐笑了笑,是个聪慧的人。
且说那刘府的下人,受了孙晚冬差遣前往府衙,走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