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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乐听的这话,仍旧没有放手。
唐惊羽见他不说话,摊手道:“我追到合州,可找了半个多月,也没发现孙溪,这正发愁呢,结果你们就上门来了。”
宋景乐听他说完,恨得牙痒痒,敢情自己又被人当枪使了。
他冷冷哼了一声,与唐惊羽四目相对,“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我一定拆了唐门!”
唐惊羽愁眉苦脸道:“你也不用威胁我,追星箭丢了,如果我找不回来。就算你不动手,我家老夫人也不会放过我,抽筋扒皮什么的,呵呵”
提到唐老夫人,唐惊羽眼底腾起一股畏惧之色。
宋景乐自然知道唐老夫人的脾气,这人世家出身,行事雷厉风行,疼爱小辈,但要求却也十分地严格。她能掌管唐门数十年,自然有一些本事。
唐惊羽从小便在她膝下长大,当然清楚她的手段。
追星箭丢失,如果只是单纯的江湖恩怨,那也就罢了。可如今陆花萼的死与他们追查的案子扯上了关系,此事便不单单是江湖事了。唐惊羽并不能排除嫌疑,因为他是追星箭和追星弩的拥有者。
宋景乐并没有打算将陆花萼的死告诉唐惊羽,这件事他始终心有疑惑。
赵钰见几人都不说话,便向宋景乐问道:“唐公子与这件事有关,要不要请他去庄上住,免得出意外?”
宋景乐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没事,就让他在挽月楼待着吧。”
唐惊羽面色不佳,赵钰那句话明显是在说自己有嫌疑,怕出意外不过是个借口,实则是监视他。
宋景乐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你别耍你那公子脾气,既然是你唐门丢了东西,你也得出分力。”
唐惊羽嘴角抽了抽,“你想说什么?”
宋景乐摸了摸下巴,道:“我兄长最近才收了个徒弟,刘景秀家的小公子刘允,刘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他们孤儿寡母的,你呢,就充当一下保镖的角色吧。”
“什么?!”唐惊羽一下子跳了起来,“宋景乐你是疯了吧,你让本少爷去给人当护卫?”
宋景乐挑眉,“你不乐意?那也成啊,府衙的大牢空了好多,你去那儿坐坐?”
唐惊羽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宋景乐淡淡笑了声,“既然你都动了,你手下那下探子没道理不动吧。把你的人都散出去,去查查和城西那家汤锅铺有关的事。”
唐惊羽一脸错愕,“我说宋景乐,你别得寸进尺,我都答应你做护卫了,你还要调动我的人?”
宋景乐拍了拍他的肩,“那家汤锅铺很有可能是孙溪开的哦”
“我去!真的假的?我这就派人去!”
唐惊羽一听这话,立刻奔出了房门,找花娘去了。
江湖各大门派,都有自己专属的情报机构,唐门原先是以刺客起家,查探线索之类的事自然不在话下。唐门的探子,遍布大江南北,仅次于丐帮。相较之下,唐门做的更加隐秘。
有些事,宋景乐到目前为止并不能十分确定,只能慢慢理清。
第66章 风波渐起()
几人出了挽月楼,此时外头月朗星稀,夜风拂过脸颊,略有些冷。
赵钰和柳催雪走在前头,宋景乐和沈苍梧走的很慢。
沈苍梧扯了扯宋景乐的衣袖,“你让唐惊羽去保护刘府的人,会不会有问题?”
宋景乐一愣,“你怎么会这样问?”
沈苍梧叹了口气,“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宋景乐蹙眉,“我也觉得不太对,可有些事情,如果不放点诱饵出去,又怎么能钓到鱼。”
沈苍梧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看出来有问题了。”
宋景乐点头,“你想啊,唐惊羽出现在合州,刘景秀死了,而我们接了巡检司的案子之后,陆花萼出现了,现在人也死了,还死在了唐惊羽的追星箭之下。唐惊羽说丢了追星箭,要说他想渔翁得利,也说得通。唐老夫人这个人是眼里容得沙子吧,唐惊羽的性子我们都清楚,最喜欢装大尾巴狼,他不紧张也不奇怪,可为何轻易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沈苍梧应道:“确实,依着他的性子,这种事他是不屑做的。虽然迫于你我压力,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但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东西很奇怪。”
宋景乐“嗯”了声,“所以,我才让他去查和汤锅店有关的事。”
沈苍梧微微一笑,“你是想看看,唐惊羽是否有事隐瞒?”
宋景乐点头,笑道:“他表现出来的惊讶和欣喜,以及答应的太快了。”
沈苍梧了然。
唐惊羽是唐老夫人一手带大的,他的身上有着与唐老夫人相同的气质,而挽月楼的唐惊羽虽然给人感觉很像,但总觉得欠缺了些东西。这也就是沈苍梧和宋景乐怀疑的原因。
幕后的人想让许多江湖势力牵扯其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孙溪是出自唐门,这件事还有待考量,如果是真的倒也罢了,可如果是有心人引导他们去查唐门,那就真的很复杂了。
宋景乐不愿去怀疑朋友,当然他也不会让朋友置于危险之中。他让唐惊羽去保护刘府的人,就是想看看幕后之人的反应,以及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唐门有关。
沈苍梧指了指走在前头的柳催雪和赵钰,“你不打算跟他们解释一下?”
宋景乐摇头,“没必要解释。”
沈苍梧无奈道:“我说的是你刚才发脾气的事。”
宋景乐神色一滞,向柳催雪看了去。
他此时情绪已平复很多,刚才巷子的事,柳催雪也没说错,是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
想了想,宋景乐追了上去。
柳催雪和赵钰这会正在讨论如何处理陆花萼的事,见他跟了上来,略有些诧异。
宋景乐见两人神色如常,心中松了口气。
柳催雪想了想,向宋景乐说道:“陆花萼的尸体,就这样放着恐怕不妥,你有什么想法?”
宋景乐犹豫了下,一脸歉意向二人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抱歉。”
柳催雪愣了愣,奇怪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沈苍梧。
赵钰大手一挥,“哎呀,都是兄弟,说那些干嘛,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怎么办吧。”
宋景乐见二人没有怪他,脸上绽出笑意,长长舒了口气,“还是让人通知下府衙的人,尽快将尸体运走,免得出其他乱子。”
柳催雪点了点头,“确实,我让巡检司的人去办。”
说话间,就见柳催雪朝半空中招了招手。
很快,有三道人影落下,恭恭敬敬站在一侧等着她的命令。
柳催雪交代了他们几句,那几个人面露狐疑,看了宋景乐和沈苍梧一眼,很快隐入了夜色中。
宋景乐和沈苍梧相视——没感觉到有人跟着啊,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沈苍梧摇头——我怎么知道,
宋景乐很是疑惑——没发现巡检司有这样的高手,难道是江湖人?
沈苍梧也很纳闷——是有点奇怪,没听他们两人提过。
就听柳催雪说道:“他们三人是今日才到合州的,是我和赵钰的护卫,不归巡检司管,我是让他们去给巡检司和府衙送信。”
宋景乐恍然大悟,可又奇怪了,柳催雪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沈苍梧也有同样的疑惑,皱着眉头看着柳催雪。
柳催雪唇角勾起一丝笑,嘴巴动了动。
“呃”
柳催雪是背对宋景乐站着的,因此宋景乐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沈苍梧却砍得清楚,柳催雪说的是:“我早就知道了。”
沈苍梧心中有些懊恼,玩鹰的让鹰啄了眼,大概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几人一路走着回了庄子,刚进门宋景乐就抱着个茶壶咕噜噜灌着水。刚才和唐惊羽打了一场,又走了那么多的路,这会喉咙里早就跟火燎似的。
凉茶入腹,总算舒服了些。
沈苍梧拽了他一下,“少喝点,凉茶喝多容易闹肚子。”
宋景乐悻悻地放下茶壶,瘫在椅上喘气。
经过了今天一系列的事,几人现在毫无睡意,索性围在一起讨论案情。
门外掌灯的侍女捧了新做的糕点进来,给几人当夜宵,又添了新茶。
宋景乐一看到吃的,总算提起了些精神。
几人将心中的疑惑统统讲了出来,把一切联系起来,便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宋景乐眉头紧锁,咬着糕点,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许久之后,就听他长长“哦”了声,而后一脸欣喜。
沈苍梧见他这神情,想来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赵钰碰了碰宋景乐的胳膊,“你回魂了?”
宋景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才丢魂了。”
赵钰愁眉不展,“是啊,为了案子丢了魂。”
宋景乐“呵呵”笑了两声,“活该。”
赵钰叹息,“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啊,先是军中的人出了事,现在江湖人也出了问题,唐门也牵扯其中,我怎么觉得有人在下很大一盘棋啊。”
他揉了揉脸颊,“江湖,朝堂,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宋景乐吞下最后一块糕点,拿茶水压了压,“你说的那只是表面,其实吧,事情根本不复杂。”
沈苍梧给他茶碗里添满茶,“确实。”
柳催雪这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道:“巡检司的人在月湖村方圆十里的山上搜查过了,吴酒和许温的尸体并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一些衣物,由吴酒的妻子确认过了。”
赵钰还是一脸地茫然,“从京城到合州,他们图什么?”
宋景乐笑着摇头,“他们图的当然是大事。”
说着,向屋外站着的那三个人招了招手,“能不能给我一份合州旧城和钓鱼城的详细地图。”
那三人微微愣了下,向赵钰和柳催雪看了去。
柳催雪点了点头,三人这才去办了。
宋景乐理了下思绪,向几人说道:“这件案子,所谓“鸳鸯锅,阴阳过,同坐同命九宫格”,根本就是唬人的把戏。我们一开始都把事情想复杂了,重点还是在王朗和陈旬回京的目的,既是军中之人,那么目的之一无非就是冲着南北战事。”
三人点头,很认同他的看法。
如今的合州,无疑是蒙军最难攻破的屏障。要想突破,肯定是从内部瓦解,挑拨离间那些都是小儿科,大军之中最容易动摇人心的,便是粮草出问题。那么,他们最想要破坏的便是粮草。
合州耕战结合,军民团结,想要动粮草并非易事,那么他们便需要有人里应外合。说不定,现在军中就有蒙古细作,亦或者与蒙勾结的宋人。
江湖人入合州,是受人指引,同样为鸳鸯锅的事。虽说这与粮草无关,但两件事都与孙溪和鹰隼有关,因此这两人是突破口。
如果军中粮草出问题,这个消息传出,军中必乱;江湖人在合州出事,江湖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合州乱。如此的内忧外患,可谓一箭双雕。但,宋景乐觉得,这布局的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提到南北战事,几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刘景秀的死,无疑只是个引子。
这合州城的天,是变了。
赵钰此刻已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