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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乐点头,“你说的是这地方吧。也是,司马瞳当初藏身在竹林,而现在这件案子牵扯到的两个人,也是这里,确实很怪。”
两人牵着马进村,在村内右侧的第三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沈苍梧上前叩门。
“咚咚咚”
“请问,是吴酒和许温家吗?”沈苍梧听到屋内有响动,扬声问道。
许久,屋门开了。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拄着根竹棍走了出来。
“你们是?”老妇人面露警惕之色,打量着二人。
沈苍梧隔着篱笆墙向她拱手,“老人家,我们是来收皮毛的,先前和吴酒约好的。”
老妇人这话,面上疑惑更重,“你们可不像收皮毛的。”说着,重重叹了口气,“现在的人,说起谎来一点都害臊。”
宋景乐唇角一翘,这人倒不糊涂。
他笑了笑,温声道:“老人家,我们确实是收皮毛的。不知道吴大哥他们在吗?”
老妇人眉头一皱,“不在,前几天出了门就没回来。”
她说着,在院内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叹气,“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孩子还病着,做父亲的跑得不见了踪影”
宋景乐和沈苍梧对视一眼,村中的情况和王、陈二人描述的不差,这老妇人的两个儿子确实是失踪了。
沈苍梧从怀中掏出块碎银子,放在了院门口,“既然吴大哥不在,那我们二人就不打扰了。”
说罢,拉着宋景乐离开。
宋景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怎么感觉,你现在跟个散财童子一样。”
沈苍梧神情略有些低落,压低了声音,“那两个村民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嗵”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身后站了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
妇人长相平平,但眼神清澈,盯着两人,颤声道:“你们你们刚才说的是我家”
沈苍梧愣了神,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院子,示意她声音小点。
妇人眼中含泪,望着二人,等着他们回答。
宋景乐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是吴酒的妻子?”
妇人点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她扯着袖子抹泪,“他他真的不在人世了?”
宋景乐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那只是自己和沈苍梧的推测。
沈苍梧没回答她,留了些银子给她,两人牵着马出了月湖村。
路上,沈苍梧道:“回去让赵钰派人在这一带山林中搜一搜,或许会有线索。”
宋景乐点头,如果真像王朗和陈旬所说,他们是进山打猎闻到了香味,那么真正的吴酒和许温的尸体很有可能就藏在山林中。
沈苍梧思索了半晌,向宋景乐问道:“这件案子,似乎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的看法呢?”
宋景乐眯着眼,盯着远方渐渐西沉的日头,“牵扯到了军中,那就不是简单的江湖事了。起先我们入合州时,在那家客栈中不就发现了许多行为怪异的人,或许那些人也和这件案子有关呢。”
沈苍梧道:“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那日在湘皖楼追的那个人,一直没有线索。”
宋景乐想了想,道:“不光是这个,合州城内最近江湖人多了许多,那个时候食客中有人提到说是找东西。”
沈苍梧按了按眉心,“很复杂。会不会又和宋蒙战事有关?”
宋景乐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呢。”
两人此刻就一个想法,赵钰果然是最坑的那个。
快到庄门口的时候,沈苍梧忽然问道:“景乐,你喜欢柳催雪吗?”
宋景乐一愣,面色很不自然,“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沈苍梧打了个哈欠,“就问问。”
宋景乐怪异地看了眼沈苍梧,难道他对柳催雪动了心思?
提到柳催雪,宋景乐心里如同压了块棉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要说自己喜欢吧,可每每想到她,面前闪现出来的便是她那张冷冰冰的脸。要说不喜欢,可自己总时不时会念起她。
想到今天赵钰说的那话,宋景乐打了个寒颤。
他摇了摇头,赵钰肯定是吃错药了。
嗯,自己或许也吃错了药。
回了庄子,两人粗略一看,发现庄内的护卫和侍女换掉了大半。
一路穿过长廊,越过花拱门,就见赵钰和柳催雪坐在院中,两人正在棋盘上厮杀。
听到两人脚步声,柳催雪抬头,“有结果了?”
宋景乐端起桌上的茶水,全然没注意到那个杯子上沾了一抹红色。
柳催雪一愣,瞬间羞得面色通红。
赵钰也是愣愣瞧着宋景乐,指了指杯子,又转头看了看柳催雪。
宋景乐张大了嘴巴,发呆。
沈苍梧从他手中拿过茶杯,放回桌上,从容地重新倒了两杯茶。
宋景乐咳了声,摸了摸下巴,很是尴尬。
赵钰这会已缓过神来,但见柳催雪神情不对,也不敢取笑,向沈苍梧问道:“如何?”
沈苍梧道:“确实种了摄魂术,还是很彻底的那种。”
宋景乐此刻脸上火辣辣的,忽然起身,朝后院跑去。
“你们继续,我回房睡觉了。”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赵钰和沈苍梧抬头看了看天色,眨眼。
柳催雪把手中的棋子一丢,“我困了。”也走了。
“呵!”
两人望天。
第二日一早,宋景乐和沈苍梧起了个大早,吃了点东西后就往外走去。
“你们这是上哪?”
赵钰出现在门口,拉住了宋景乐的胳膊。
宋景乐瞥了眼跟在赵钰后头的柳催雪,神情慌乱。
沈苍梧道:“我们有事要办。”
柳催雪此时倒是很坦然,靠在栏杆上,淡淡道:“确定不是逃跑?”
宋景乐脸唰地红了,“不是,我们要去办正事,不方便带你。”
赵钰眉角一挑,“不方便带她,那方便带我吗?”
宋景乐捏了捏鼻子,“带你当然可以。”
赵钰一听,立刻明白了,“哦,你们是要去”
宋景乐忙捂住他的嘴,“不能说!”
柳催雪柳眉一挑,“什么地方这么神秘,我竟然不能去。”
赵钰笑嘻嘻道:“自然是男人能去,女人不能去。”
柳催雪面色一冷,就要发作。
宋景乐慌忙放开赵钰,解释道:“唉,你别听他瞎说,我要去找个人,只是他在的那地方,你去不太合适。”
柳催雪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到底是什么地方?”
宋景乐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偏偏赵钰在旁嬉笑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柳催雪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俏皮一笑,“师兄啊,昨天嫂夫人可给我来信,问我你的近况”
赵钰一听,完了。
沈苍梧无语地看着三人,道:“不就是去青楼找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看向柳催雪,道:“我们要去找唐门的人,他在青楼。”
柳催雪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不能去的。”
宋景乐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要去就快些,等会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几人上了街,宋景乐向赵钰和柳催雪提道,他们要去找的人是唐门二公子唐惊羽,此人人称江湖百晓生,性子十分怪异,待会可别惹到他。
赵钰点头。
柳催雪当然听过唐惊羽的名声,听说这人城府颇深,不怎么喜欢交朋友。
她的目光落在宋景乐身上,轻轻摇了摇头,这两人怎么会成为朋友?
第53章 蜀中唐门()
巳时,合州城南。
远远望去,就可以看到一栋七层的楼台屹立。小楼四种栽种着青竹,置了些花木,晨风一吹,香气袭人。
这小楼便是挽月楼,之所以取这么个名,是因小楼建成那日正直满月,主人立于楼顶之上遥遥一握,那玉盘便如同在手中一样,故而取此名。
挽月楼内雕栏砌玉,呈口字型,中空而四周为姑娘花房,一楼大厅有一台子,每逢有新姑娘入楼又或盛事,楼里的姑娘便会在此歌舞,平日里也有演奏,但都是暖场子的。
去挽月楼的人,大多喜欢上五楼、六楼去,楼里花魁榜上排名在前的几位也住在此处,每半年换榜一次。五楼、六楼西边屋子临窗而望,可见嘉陵江。不过现在正值战乱,嘉陵江已经全面封锁,自然是见不到花船竞游的场景。
挽月楼里的姑娘不仅姿色绝佳,各个都有绝活,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温柔可人,令众人趋之若鹜。
宋景乐一行人来到挽月楼时,是清晨,楼里的姑娘还未起身,因此大门紧闭着。
柳催雪身为女子,虽然办案时曾涉足烟花之地,但想到此刻要这么光明正大的,以女子装扮入内,一双柳眉可没少皱。
赵钰见柳催雪神色不对,用胳膊肘撞了下宋景乐,“你怎么知道唐惊羽在这?”
宋景乐此刻正打量着挽月楼的门,随口答道:“这挽月楼是他家的生意,他当然在了。”
赵钰微微一愣,唐门还有做青楼的生意?这可新奇了。
柳催雪道:“江湖传闻,他脾气并不好,你怎么确定他会帮你?”
宋景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咬牙切齿道:“那是他欠我的!他敢不帮?我就打断他的双腿!”
“嘶”
赵钰倒抽一口凉气,挪了挪身子离宋景乐远了些。
柳催雪也是一愣,难得看见宋景乐咬牙切齿,好奇之下向并排而行的沈苍梧问道:“唐惊羽做过什么事?惹得他如此生气。”
沈苍梧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赵钰也凑了过来,“沈兄,说来听听。”
沈苍梧瞧了眼站在门前的宋景乐,拉着两人往边上走了点,神神秘秘道:“之前有一次,唐惊羽给他来书信,说自己在漠北遇到了危险,把他骗去了漠北,他在漠北转了整整三个多月,回来时晒得跟碳一样黑,晚上看见的时候”
“哈哈哈还有这样的事!”
赵钰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英明神武的‘小诸葛’竟然会被人骗,哈哈哈”
柳催雪也有些傻眼,嘴角抽着,向宋景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赵钰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就听宋景乐碎碎念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太相信那个混蛋,这才被骗了,难道你们朋友有难,你们不会去救的吗?真是的”
说话间,宋景乐一脚踹在了挽月楼的门上。
“砰”地一声,那镂空雕花门便向两边分开。
楼内穿堂而过正在打哈欠的龟奴,张大了嘴巴转过头来,一脸地惊恐。
很快,挽月楼内鸡飞狗跳,因还有昨夜留宿的客人,这一声响动,惊得他们从美梦中醒了。
“谁啊!大清早的吵闹!”
“哪个不长眼!敢来扰老子清梦!”
“刘妈妈,还不把那撞门的给我赶出去!”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给爷等着!”
“大爷我要把人活剐了!”
宋景乐把长亭剑扛在肩上,挥着袖子扇了扇钻入鼻中的胭脂水粉味,抬脚一跃,站到了台子上头。
此刻,楼上不少房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