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芝言眸子一沉,手在椅上一按,身形如飞燕一般滑了出去。她落下的瞬间,双掌齐出,朝宋景乐攻了过来。
宋景乐脚下错步,剑在半空中一划,轻巧地躲开她的掌风,笑嘻嘻道:“没想到嫂夫人有如此俊的功夫。”
林芝言错愕,瞬即明白过来,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得她授意,忽然大声嚷道:“来人啊,府里进贼了!”
这一声喝,惊得整个钟府的人都奔了过来。
钟硕古怪地看着宋景乐,眼神里颇有些怪责。
宋景乐拍了拍他的肩头,本想骂他两句,但一想到不能折了兄弟的面子,忍住了。
“跟你媳妇解释解释,我真不是什么登徒子。”
钟硕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宋景乐,又看了看林芝言,“登登徒子?好你个宋景乐,你不是说四处走走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宋景乐摊手,“这儿风景好啊。”
钟硕被他气地不轻,林芝言昨夜就跟他闹腾,今日被宋景乐闹这一出,今晚自己搞不好又不能进房门了。
宋景乐揽过钟硕的肩膀,低声道:“我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带我去抓药吧。”
钟硕一脸无奈,那头的林芝言静静地看着两人,始终未言。
出了钟府,宋景乐恢复了正色,拉着钟硕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院中那棵海棠树不错啊,什么时候种的?”
钟硕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半个月前栽下去的,芝言可喜欢了,每天悉心照料,浇水除虫一样都没落下。”
宋景乐了然,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个药材铺,便向钟硕说道:“你让人去药材铺问问,你夫人身边那丫鬟近日有没有抓过川乌一类的药材。”
钟硕茫然,“问这干什么?芝言身子弱,经常会差丫鬟出来抓药,这府里的人都知道。”
宋景乐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
钟硕揉着发痛的屁股,咬牙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暴躁!”
宋景乐翻了个白眼,傻子一样,哪天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钟硕自己去了趟药铺,很快就回来了。
果然不出宋景乐所料,林芝言身边的丫头近期抓的药里,除了正常用来调理身体的之外,还有一些草乌、曼陀罗等。
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跟钟硕说这件事,忽然听得天空上几声“咕咕咕”的响声。
宋景乐抬头一看,一只银灰色的鸽子在他头顶上盘旋着,而后落在了他的肩头上,脚踝上绑着一节很细的竹筒。
完了!
宋景乐心中一声惊呼,一定是璟春归找他回去。
钟硕不明所以,盯着那鸽子都快流出哈喇子,“宋兄,这是你养的鸽子么,怎么养的这么好,要是煮汤什么的,一定美味!”
宋景乐伸手,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就知道吃!你那案子还查不查了!”
钟硕一听,忙点头,“查查查,你有线索了吗?”
宋景乐“嗯”了声,“走,给我弄桌好酒好菜,今晚我一定帮你把窃贼抓到。哦,别忘了通知衙门一声。”
钟硕一听他要通知衙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看来,他心里已有了谱。
宋景乐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那封信确实是璟春归寄来的,只说有急事,让他快点回去。
他心中腹诽道:“肯定是和薛晨比武输了,心里郁闷,又想当甩手掌柜,小爷我才不回去!”
宋景乐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走在一侧的钟硕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跟抽风似的。
回了钟府,不一会就有人来通报,府衙的人到了。
宋景乐让钟硕跟那些人说一声,让他们在府外埋伏,自个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了酒。
宋景乐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得夜空之中破风之声传来。
他抬头,一道黑影落在了院中。
来人是个年轻人,约莫十九岁左右的样子,着了身黑衫。白皙的脸庞上,剑眉星目,深邃的眸子如同幽潭一般深不见底。
宋景乐瞧了来人半晌,忽然起身,提着半壶酒朝他走了过去,嬉笑道:“哇!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说着,就把手中的酒壶往他胸膛上蹭。酒水被他这一摇晃,从壶口泼了出来。
黑衣少年眉目一沉,看了看胸口湿了一大块,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宋景乐却未依言,反倒整个人靠在了少年身上,嘟囔道:“沈苍梧,你别这么凶。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我遇见黑白无常了。”
他打了个酒嗝,一张脸上满是酒晕,“是她让你来捉我回去的吧。唉我说你明明是宋家的人,怎么那么听她的话哎呀!”
宋景乐话还未说完,额头上就挨了一记板栗烧。
沈苍梧沉着一张脸,“你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宋景乐还想说话,却见钟硕从屋里头跑了出来,搓着手朝沈苍梧说道:“兄弟,他还有事没解决呢,现在还不能走。”
沈苍梧在钟硕身上扫了眼,略有些不悦,“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说了。”
钟硕错愕,怎么宋景乐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怪。
宋景乐摆了摆手,示意钟硕往后退,然后说道:“放心,今晚一定能抓到窃贼。哦,对了,福伯受了内伤,你可要小心照料。”
“啊?内伤?”钟硕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信的样子。
宋景乐被沈苍梧拽着,他斜着身子,做了个“嘘”的姿势,道:“盗贼就在你府中,你问问福伯和香绯,可别吓到香绯了,那小丫头挺可爱的。”
沈苍梧望天,这人怎么喝醉了话这么多。
宋景乐转身,抱着沈苍梧的胳膊,眨眼道:“哥,我走不动,你带我飞。”
沈苍梧一脸嫌弃,可他那样子又怕从马上摔下来,只得把他扔到自己的马上,往安岳城外奔去。
出了城,一路上吹着风,宋景乐总算正常点了。
他呼着酒气,坐直了身子。
沈苍梧见他酒醒了,这才说道:“璟春归受了重伤,此事有些蹊跷。前几天合州发来一封密信,等着你回去决断,这封密信也许关系到刘景秀的生死。”
宋景乐听到刘景秀的名字,心里一动。敢情是楼主的老相好出事了,这才着急让自己回去。
沈苍梧见他老实了,指了指跟在一旁的马。
宋景乐撇撇嘴,“就你事多,难不成我会压死你的马啊。”
沈苍梧根本不理会他,早就扬鞭,朝远处奔去了。
第4章 合州密信()
夜幕中,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疾驰而过,扬起尘土。马背上,宋景乐打着酒嗝,面颊上的酒晕褪了不少。
沈苍梧始终沉默着,偶尔出声催促宋景乐快些。看到他晕乎乎地样子,无奈摇头,恨不得提着他的衣领,把他给丢回去。
两人行了这一路,宋景乐酒已彻底醒了,方才在钟府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会五脏六腑闹腾,咕咕咕叫个不停。
“黑脸,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宋景乐追上沈苍梧,喊了一声。
沈苍梧听到宋景乐喊自己黑脸,猛地勒住马缰绳,阴恻恻向宋景乐看了过去,“有胆你再叫一遍!”
宋景乐撇嘴,颇委屈地说道:“那还不是你跑得太快,我要不这样,你会停下来?”
沈苍梧心里一阵骂娘,这孩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小时候还老老实实地听大人的喊自己哥哥,长大一些了到了江湖上,自己在他口里的称呼就一直在变,什么面瘫、冰块脸、黑面神之类的,他换着叫,这会就成了黑脸。
宋景乐见他面色不悦,猜到他一定在思索自己对他称呼的变化,暗道不妙。沈苍梧虽然宠自己,可上次自己喊他面瘫的时候,还不是被他追了三条街,打的他在床上待了三日。
沈苍梧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愠色,“你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把你绑回建州,看爹娘怎么收拾你!”
宋景乐心下一松,忙作乖巧状,仰着脸,眼睛里亮亮的,“哥,我饿了。”
沈苍梧挠了挠耳朵,“再叫一遍。”
宋景乐催马靠近他一些,甜腻腻地连着唤了几声“哥”,听得沈苍梧那叫一个舒心。
沈苍梧也不为难他了,怕他喝酒没垫肚子伤着胃,便指了指前方,温声道:“前方一里有驿站。”
宋景乐眉宇间绽出笑意,他就知道沈苍梧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饿着。
两人打马前去,一会的功夫便已到了驿站前。许是因为战事的缘故,驿站内此刻还亮着灯。
沈苍梧把马交给驿站的人,让他们喂些草料,给宋景乐要了碗清粥和清淡的食物。
吃饭的空档,沈苍梧问起钟家的事,言辞间有些怪责。两人走的急,宋景乐又说的含含糊糊,要是那钟硕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府衙抓错人怎么办?
宋景乐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缓了过来,听沈苍梧这样说自己,辩解道:“钟硕傻,府衙的人又不傻。更何况,我先前对林芝言出手,福伯是个睿智的人,定然知道其中有问题。林芝言盗了翠玉玦,我看出她的破绽,她肯定要想办法脱身,府衙的人只要盯住钟府,把从钟府跑出的林芝言捉住就行了。唔这驿站的面不错啊,哥,你要不要吃一口?”
沈苍梧看了眼见底的碗,揉着眉心。
“喔,你不要啊。”说着,宋景乐端起碗,喝掉了碗中最后一口汤。
驿站的人听得直摇头,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
沈苍梧早就习惯了宋景乐这样子,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宋家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宋景乐除了那张脸长得像其父一些,其他地方哪儿像宋家的人。
他见宋景乐吃完,低声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宋景乐笑呵呵地点头,“嗯!”
沈苍梧替他又叫了一碗面,想到刚才他说的话,觉得其中还有些问题没搞明白,便问道:“你怎么看出盗玉的是林芝言,而不是管家或者香绯?”
宋景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嬉笑道:“福伯自小长在钟家,这种监守自盗的事他不会做,更何况他也不懂迷香那些东西。林芝言以为自己把药渣埋在了海棠树下就不会被发现,可是她不知道,我这鼻子啊灵着呢。一进西院,我就闻出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香绯身世可怜,但于钟家老夫人有恩,她父亲病重的事,老夫人早就打点人去处理了。香绯之所以慌乱,是她拿不定林芝言昨夜出去是不是去盗玉。林芝言嘛,那隔空掌练不到三层,啧啧啧也不知谁给她的勇气,让她成了专门骗人钱财的女贼。”
沈苍梧听到隔空掌,眉头皱了皱。
隔空掌是天山派绝学,宋初时锦毛鼠白玉堂就是凭借这这一套掌法和云中刀江湖成名。传闻天山派收弟子极其严格,没道理会收这么林芝言这么一个人。
沈苍梧不说话,宋景乐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戳了戳沈苍梧,“想那些干嘛,我们还要赶路呢。”
沈苍梧低头,宋景乐眼前的碗早已空了,这会正拿着帕子擦嘴。
他淡淡说了句,“走吧。”
宋景乐应了声,两人牵过马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