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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梧连同那木盒一起收了起来。
宋景乐在瓷瓶内翻了半天,找到一团揉皱的信笺纸,展开一看,愣住了。
这是一封只写了个开头的信,是写给王坚的,只有称呼以及粮草两个字。
柳催雪见宋景乐发愣,走了过来。
宋景乐想也没想,将信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不是刘景秀的笔迹?”
柳催雪脸上有狐疑之色,宋景乐似乎知道自己懂得笔迹鉴定。
宋景乐轻声笑了笑,“赵钰走前跟我说的。”
柳催雪眉头一皱,他怎么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当然这话她没说出来。
沈苍梧自然知道她会这个,因为笔迹鉴定那个人也会。
柳催雪仔细看了看信笺,然后将信置于画卷上,拿起了手边的一本书。
宋景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侧,没有出声。
书生之所以为书生,不仅仅是因为阅文无数,也在于一篇文章也能细细品上好几遍阅读之时,那文中的重点以及疑惑之处会用笔标注出来。
柳催雪手中的这本书上标注甚多,她仔细看了过去,认真做对比,一笔一划,笔锋力道,落笔的姿势,撇捺的习惯,全盘的气势,布局疏散,无一遗漏做了对照。
为了避免弄错,柳催雪又拿了一本书下来,结论相同。
“这确实是刘景秀的字。”
宋景乐接过书信,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是收到刘景秀的密信赶过来的,迎自己入府的是刘原,但在进入府中的过程中刘原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感兴趣,而对于自己老爷刘景秀,却只提了他近日胃口不佳,并未言及他行为怪异。
宋景乐敲着手,站住了脚,“你们说刘原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沈苍梧听宋景乐说过自己入府时的情形,但柳催雪并不知道,她疑惑道:“刘原家底清白,自小就在刘家做事,他身上能有什么疑点?”
宋景乐摇了摇手,“不不不,刘原确实有可疑。”
他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刘原的疑点在于,他领我到书房时,没有做任何的通报,而是称刘景秀不愿被人打扰,让我自己敲门,然后他便离去了。试问,若你家中有客到访,你会让他随意进入书房?即便刘景秀异常,作为管家,最起码的待客之道也该有。”
柳催雪眉头紧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原有所隐瞒,且极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第27章 密室()
宋景乐拉开书房的门,向外面的尤凌招呼了声,“尤大哥,麻烦让你的人去看看,刘管家在哪。”
尤凌应了声,很快就去办了。
半盏茶的时间,尤凌便回来了,向宋景乐说道:“刚守在灵堂那边的兄弟说,刘原说身子不适,回吴去歇息了。”
回屋歇息?
宋景乐抬头看了眼天空,这青天白日的,他作为一府的管家,不忙着招呼歇息什么?
说到这个,宋景乐昨夜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正常来说一般人家,若是老爷去世了,管家势必伤心,会在灵堂守灵,可昨夜他们经过灵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刘原。
三人由尤凌带着,到了刘原的卧房前。
尤凌刚要上前敲门,却被宋景乐拦了下来,就见他抬脚,那屋门应声而破。
“呃!”
“怎么会这样?”
几人看了眼屋内,愣在了当场。
宋景乐现在心里一万个委屈,走了一趟合州,接二连三的遇到死人,这刚有了个怀疑对象,准备来套套话,结果这人却再也不能出声了。
宋景乐揉了揉眼睛,撇着嘴戳了戳沈苍梧——哥,你掐我一下。
沈苍梧毫不犹豫出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宋景乐“哇”地一下叫出声来,委屈地看着沈苍梧——你还真掐,掐就算了,还这么用力!
沈苍梧捂嘴——那是自然的。
这两人挑眉逗趣,那厢柳催雪和尤凌已踏进了屋中。
刘原此刻吊在横梁上,舌头外露,脸色发紫。
宋景乐和沈苍梧唉声叹气,双双踏进了房内。这也幸好有官府众人在场,否则他们两人又要说不清了。
见两人走了进来,柳催雪指了指倒地的凳子,“应该是自杀身亡。”
宋景乐和沈苍梧却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是自杀,早不自杀晚不自杀的,在他们要来问的时候自杀,这巧合地让人难以置信。
宋景乐走过去,扶起了地上的凳子,他往后退了退,盯着凳子和刘原的脚,思索状。
沈苍梧手中凰羽剑出鞘,剑光一闪,刘原的尸体便落了下来。
尤凌身形倒是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尸体稳稳地接住,放在了地上。
他略懂一些验尸之术,此刻已仔细检查起尸体来。
尸体嘴唇青黑,唇开露齿,面色紫赤色,唇角有吐出的涎沫,胸口的衣衫上也有。且两手虚握,大拇指、两脚尖直垂下;腿上略有还有血荫,如同火灸的斑痕,肚下至小腹有血色凝聚的青黑色。手触碰尸身还有些温度,可见他是回房就死了。
尤凌起身,向宋景乐说道:“依我看,刘管家确实死于自缢。”
不等宋景乐等人有结论,尤凌已在房内打量起来。刘原如果是自缢,那么有可能是畏罪自杀,也许杀害刘景秀的人就是他也不一定。
想到这,尤凌便在屋内翻了起来,他要找出证据来支持自己的猜测。
当翻到床下时,尤凌拉出来个东西。
那是一把宽刃剑。
尤凌将宽刃剑拿了出来,仔细端详,这把剑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和刘景秀身上的伤口不谋而合。
宋景乐见尤凌拿着把宽刃剑不住点头,出声道:“别被骗了,刘原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首先,如果刘原是凶手,他此刻应该想方设法逃命,因为我们还没有线索;再者,他没有理由杀刘景秀。”
尤凌这人和王昶一样,做事靠谱,但两人不同的是,王昶随和,易于听取他人意见,可尤凌却十分的固执。
沈苍梧和柳催雪显然是比较相信宋景乐的看法,刘景秀从小在刘家,他确实没有杀人动机,如果说有,那或许只能是受人指使或者被收买。但如果是这两种,他更没有理由自杀,只能是被人灭口。
宋景乐指了指原本放在刘原脚下的凳子,“一般上吊自杀的人,是利用悬空的姿势,从而使自己失去从绳套中逃脱的机会。造成悬空的姿势无非就是给脚下垫东西,在颈部进入绳套之后,将脚下垫的东西踢倒,从而达到目的。可,刘原脚下这个倒了的凳子和刘原双脚的距离足足差了五寸。”
他略微停顿,语气里毫无波澜,“试问,如何在踩不到凳子,够不着绳套的情况下,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你认定刘原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脖颈上绳索的痕迹是自缢才有的弧形痕迹,可如果对方是用两只手拉着绳子,并没有在颈后相交呢?”
尤凌错愕,仔细一想,发现宋景乐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存在。再一回想刚才宋景乐扶起凳子时的情形,他略有些尴尬。
宋景乐说完这些话,和沈苍梧一起仔仔细细搜查房内。
刘原的屋内除了那把宽刃剑以外,其他的东西没有翻动的痕迹,而且他们进入房中时,房门是从里面栓上的,那么凶手能够脱身的也只有唯一的一扇窗户。
窗户紧闭,边缘木质的窗棂历经风雨已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尤凌也走了过来,瞧了眼窗户,疑惑道:“不对啊,刘原如果是死于他杀,窗户和门窗却紧闭,那凶手从哪儿出去的?”
宋景乐指了指窗棂左侧靠近插销的地方,“你看看这里。”
尤凌凑近了一瞧,那儿有一道很细的刮痕,几乎看不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伪造的密室杀人案。”宋景乐下了结论。
几人查房内的时候,刘原的尸体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他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很诡异的颜色,惨白中带着青色。
柳催雪皱眉,“这似乎是中了毒。”
宋景乐歪头,向沈苍梧道:“哥,带银针了吗?”
沈苍梧在腰间一翻,取出一根闪着精芒的银针来,放到了宋景乐手中。
“哇,你放在腰间不怕会把自己扎到吗?”宋景乐一边嚷嚷,一边拿着银针朝刘原的尸身刺了下去。
沈苍梧望天,要不是因为宋景乐,自己也不会随身带着那么多东西,还要记住哪儿的菜好吃,他这个哥哥不容易啊。
柳催雪和尤凌二人静静地瞧着两人,心中万分的感慨。也不知这宋家是如何教孩子的,为什么两个人的性子差这么多呢。
很快,宋景乐拔出了银针,针尖在光照下呈现出淡淡的绿色,一闻之下有一丝呛鼻的气味。
宋景乐将银针擦拭干净,还给了沈苍梧,向众人解释道:“刘原是先中了毒,这种毒生长于荒漠之中,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致人昏迷,量多会产生幻觉,体内脏器萎缩,死状就跟脱水了一样。”
柳催雪和沈苍梧异口同声道:“绿萤草。”
宋景乐点了点头,开始仔细检查刘原的尸体。刘原的脖颈上绳索痕迹呈圆弧形,但有深浅不同的几条痕迹,似乎是因为挣扎所致。
他觉得有些奇怪,手落在刘原肩膀上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刘原所着的衣衫是深色的,肩膀上却落有尘土,但其他地方干干净净。
宋景乐心中疑惑,解开了刘原上身的衣衫。
“脚印?”
刘原的尸体上尸斑已逐渐形成,隐藏在皮肤下的痕迹浅浅露出。他的肩膀上有淤血的迹象,看形状到有点像脚掌。
四个人围着刘景秀的尸体看了半晌,宋景乐突然惊呼道:“我知道了,凶手和杀死刘景秀的不是同一个人。”
沈苍梧道:“你意思这刘府内有两个凶手?”
柳催雪接道:“杀害刘景秀的是个高个子,而刘原肩膀上的印子如果真是脚踩出来的,那应该是个身形娇小的人,又或者女人。”
尤凌听着三人说话,有些茫然,插嘴道:“这是如何分辨的?”
宋景乐应声道:“花圃中的脚印宽而长,这个痕迹应该是脚掌心的部位,但行凶者明显很瘦小。”
宋景乐让沈苍梧帮忙翻过刘原的尸体,指着他脖颈两侧的痕迹说道:“凶手是用双脚踩住刘原的肩膀,来加大自己的力量,刘原因为挣扎,脖子两侧才会留下与绳索摩擦的血痕。”
“如果是个强壮的人,是不需要这样的助力的,更不会留下这些痕迹。”
宋景乐说完站起身来,犹豫道:“现在的问题是,刘原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才会被灭口。”
沈苍梧道:“或许刘原就是那个向凶手通风报信的人。”
柳催雪也道:“确实如此,凶手要知道刘景秀的生活习惯,要么自己观察,要么别人告诉他,凶手不排除是刘府中人,但是由外面来的可能性更大,因此刘原应该是那个报信人。”
宋景乐点头,“确实,而且这个人对刘原也有一定的了解。刚才我们在窗棂上发现了极细的刮痕,我之所以说这是伪造的密室杀人,其实跟这个有关系。”
沈苍梧道:“凶手应该是杀死刘原用,用极细的线绑住了窗户插销,出去后利用内力提线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