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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贺公子!”方逍双眼一亮,忙上去见了一个礼。
贺监正为正五品官,虽是钦天监的头儿,然只推算历法等,是一个清水部门,在朝内并不显赫。但是在方逍等人看来,这却是一个极大的官儿了,这会儿见了他的孙子,当然想结纳了。
贺子宁忙介绍身边另外几个少年,被贵姐儿误伤了手背的红衫少年却是一位蒋姓七品官员的二儿子蒋汉平,另一位紫衫的是他的堂兄。方逍做着掌柜,最是长袖善舞的,这会儿见得其它几位也是官家少爷,自然也是一一的见过,报上自己的名号,又笑道:“蒋少爷贺少爷,若有女眷要买皮货的,只管往铺子里找我,必定把那留下的好皮子拿出来的。”说着又招手让邻桌的贵姐儿等人过来见过贺子宁等人。
红衫少年蒋汉平这才知道方逍却是与他们对骂的几个孩子的长辈,忙把刚才的事说了。方逍听得直皱眉,见贵姐儿等人大眼瞪小眼,磨磨蹭蹭的过来了,喝道:“还不向蒋少爷贺少爷等人赔礼道歉?”
一见这阵势,贵姐儿忙率先上去朝蒋汉平行了一个礼说:“刚才是我的不是了,还请见谅!”
蒋汉平这会气却消了,淡淡道:“这位小哥儿,吃包子怎么能乱丢到别人桌上呢?”
“这位却是我外甥女,今儿才到京城,不懂礼的地方还请见谅!”方逍忙道:“她在乡下野惯了,却叫几位少爷见笑了。”
蒋汉平见贵姐儿着了男装,并不知道她是女娃,刚才恍惚听得方文龙说表妹,也不甚在意,这会听得方逍说是外甥女,心道:原来是一位小村姑,这不懂礼,也是常事了。心里想着,便对方逍说:“小孩子最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玩的,只是这回是误伤了我,要是误伤了别人,却是难办呢!”
贵姐儿见得方逍小心翼翼说话,想必真误会自己一边吃一边玩才会把包子扔到蒋汉平手背上的,一时忙解释刚才的情况,只是哪里解释得明白,倒让方逍瞪了她几眼。
贺子宁等人见贵姐儿小脸涨得通红,也不欲再跟她计较,笑道:“算了,也不跟她计较了。”
贺子宁等人说着,因还有事,却先行走了。待得他们一走,方逍便拉下脸来,斥方文凤道:“平素是怎么教你的,在家里怎么和哥哥们闹都行,出来见了人却得懂礼的。这回怎么就和人吵起来了?若不是贺少爷等人见你们小,不欲和你们计较,有你们好看的。”说着转头斥贵姐儿,“这京里不比乡下,随手就是一个贵人的,你误伤了人家,就该赶忙的赔礼道歉,怎么还和人吵?”
“贵姐儿刚刚已是忙着道歉了,只是那两位少爷得势不饶人而已。”方文龙忙为贵姐儿解释。
贵姐儿解释不清,叹口气,只得止了话。
却说方文凤被方逍一斥,心里委屈,红着眼睛说:“本来是他们几个见我们还小,就想欺负我们来着,爹爹你还骂我们!”
贵姐儿见方文凤因为自己挨了骂,心里也难受,上去拉了手说:“文凤姐姐,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方文凤见方逍责了她们几句,却忙于和贺正礼说话,不再理会她,低声跟贵姐儿说:“爹爹极少斥骂我的,但这回却……也怪我们在京城里没什么地位,一见了官家人,就得低头的。爹爹常时跟几位哥哥说,要他们好生读书,博个功名,也好扬眉吐气,可惜几位哥哥都不大会读书。他又说我是女孩子,能略认得几个字也很不错了,却不指望什么。我不是母亲所出,听得爹爹的话,有时候便想争一口气,一见了人便想据理力争的,却……”
贵姐儿叹了一口气,看来京城里看重门户出身极严重,唐家方家等人到乡下,是何等受人尊敬,在这里却低人一头。
待得方逍跟贺正礼议完了事,送了他下楼时,唐登这会也买了面具回来了,听得几个孩子和人吵了架,吓的不行,“那可是蒋家的少爷,岂是咱们家招惹得起的?还是快些回家去,怕明儿就得托人再上门赔礼道歉的。”
哇,要不要这么严重?贵姐儿一听,呆住了。
方逍见他们惹了事,便不放心只让唐登送他们回唐府,又拉了方文凤一起送了他们回去。
回到唐府,听得贵姐儿等人和蒋家少爷吵了架,果然把唐明山等人吓了一跳,又不好太过斥责贵姐儿,只说道:“蒋家虽只是七品官,在京里却颇有些势力的,咱们茶叶铺有些事项也得跟蒋家打交道,万万得罪不得的。明儿还得托了人带咱们亲上他府上去赔礼道歉,大意不得的。”
郑明发和巧娘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当着唐家诸人说贵姐儿道:“在乡下还守礼,怎么到了京里就闹腾?就算是你舅妈她们,也不敢和人家官家少爷吵的,是谁借了你胆子,一个乡下小丫头,这就敢和人吵起来了?”
贵姐儿第一次听到这等重话,不由自主红了眼眶,走到桌子边拿了筷子示范在茶楼里发生的事,说道:“那个包子实在不是丢过去的,只是拿不稳筷子弹了过去而已。”巧娘自然说不管是丢过去的还是弹过去的,跟人吵架就不对,众人见了,忙打圆场,只说明儿带她去蒋家赔礼道歉,人家见她小小孩子,必不会记仇的,放心好啦之类。
至晚间,贵姐儿又把今儿的事跟巧娘郑明发说了一遍,巧娘便搂过她说:“咱们现下寄住在唐家,虽说是你舅母家,毕竟不是自己家,凡事要看着点。他们是茶商,最怕得罪官家的。明儿要带你上蒋家赔礼道歉,一者既是怕蒋家真记了仇,二者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蒋家送礼。这送礼啊,也得师出有名,这回正好借了你得罪他们的由头上门去,却不单单是因着你而破费的。若能顺利送了礼,你舅母不定还得赞你好脚头,帮着他们把礼送出去了,你也别伤心。”
郑明发听着巧娘安慰贵姐儿,在旁边道:“贵姐儿也六岁多了,镇日跟着一群哥哥们闹,除了略识得几个字,也没正经学些礼仪,这才会闹出事来的。要我说,赶明儿起,就跟着唐府里的老嬷嬷学些礼数才是。”
巧娘也点点头道:“你还得到明年开了春才开考,咱们也得在唐家住上一年半载的,越性跟梅娘她们说一下,让贵姐儿跟着嬷嬷学些礼数,也跟着她们的绣娘学些针线。不敢说让她成为大家闺秀,也得走出去不会失礼才是。”
巧娘见贵姐儿还是不说话,摸摸她的头道:“因你是小女儿,一向也算乖巧,大家便多疼你些,却把你纵的不知天高地厚。这儿是京里,不比咱们乡下的,哪能随便和人吵?不知道的便说你还小不懂事,知道的,却会说你乡下来的,净给唐家丢面子。”
“家里全是男孩子,你大哥家几个也是男孩,自小就跟着两边的男孩子混着,没个知文识礼的姐姐之类的带着,难免学了男孩子的粗野。”郑明发摇摇头:“好在现在还小,慢慢的教着,也能改正的过来。”
“咱家贵姐儿学什么都快,这刺绣虽没正经学过,平素也跟着我穿针拈线的绣个花边儿,这个倒难不倒她的。只是自小咱们就宠着,性子娇纵些,还真得让府里懂礼仪的嬷嬷们好生教教才是。”巧娘沉吟一会道:“待我到时跟三嫂说一声。让府里嬷嬷抽空教教贵姐儿。”
第二天,唐梅娘果然带了贵姐儿往蒋家去赔礼道歉,真个顺利把礼送了出去,回来时跟巧娘说:“贵姐儿今日里表现挺乖巧的,蒋夫人还赞道乡下来的,能这样就不错了。”
不要动不动就来句乡下来的好不好?贵姐儿心里有点憋气,却不好说什么。
唐梅娘见贵姐儿不开心,笑着捏捏她的脸颊,逗她道:“怎么一回府就鼓起腮帮子了,谁给你气受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他。是不是龙哥儿?要是他,我让他给你道歉。”
“不是!”贵姐儿摇摇头,扯扯唐梅娘的袖角说:“我娘让我跟着府里几位嬷嬷学礼仪,你跟嬷嬷们说一声。”
“我道是担心什么,原来是怕学礼仪时,嬷嬷们会刻薄你呀?”唐梅娘笑了道:“放心,她们最是疼爱小女孩的,你若学的好,她们疼还不及呢!”
唐府里女孩子现下只有绿泉所出的女儿唐少月,可惜她还小,还不能□,府里几个嬷嬷正闲得无聊,见唐梅娘和巧娘领了贵姐儿来,让她们教礼数等,这下来了精神,都笑着说:“贵姑娘看着就是聪明伶俐的,最多三个月,包保走出去就像一个大家闺秀。姑奶奶和郑奶奶只管放心交与我们就是了。”
两只小动物
说是学礼数,不过是讲讲各种场合时该注意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之类的。并没有像贵姐儿想像中《还珠格格》中那个小燕子跟着嬷嬷学规矩时那么轰烈凄惨。唐家不过茶商,对规矩什么的讲究并不太严格。况且,现下培训贵姐儿,又不是要让她进宫,也不是要让她去做贵夫人,只让她略懂礼数,走出去不会失礼就行了,再加上贵姐儿还小,嬷嬷们也不太尽当一回事来严格要求,因此上,贵姐儿只学了一个多月,就算是学完规矩了。
待到学针线时,贵姐儿却很是惊奇的发现,自己貌似遗传了老娘的巧手,绣的得心应手的,没多久就能绣出简单的东西来。
过了年,转眼便近着元宵。贵姐儿的针线倒日益精进了些。这天绣了一幅喜鹊登枝,绣工虽不甚好,自己看着却满意,便想找老娘品评品评,出了自己的房门口,来到住在隔壁厢房的爹娘窗下,待要再走几步过去敲房门,却听房内传来郑明发的声音道:“巧娘,咱们带来的银子只怕不够用罢?都怪我,上回见到几本古籍就挪不开脚,又心急想买,没细想咱们银子不多,古籍所费却不少,掏了银子就买下了。”
巧娘应道:“本来尽够使了,只是上回唐太太做寿,我想着咱们在她家白吃白喝,这寿礼也不能太寒碜,就狠下心买了一对金耳环送与她做寿礼,没想到梅娘又让我跟着她赴几家亲戚的宴席,虽不用我送礼,却不得不跟着她买了一点胭脂水粉的把自己装扮了一下。这一来二去的,银子就不多了。三哥也有问过我银子够不够使的,我想着他毕竟是一个上门女婿,便不想拿他的银子,只推说尽够使了,不必费心。”
贵姐儿听得爹娘说起银子不够使的话,便没进门去,只站在窗下发呆,却听得郑明发继续道:“若是你三嫂梅娘相问,你也别说不够使,她不比你大嫂的。再说了,咱们住在她家,吃着喝着,若还要拿她们的银子来用,一张脸也不知道要搁哪儿?”
巧娘“嗯”了一声道:“若真个不够了,我把带来的几件首饰偷偷的拿去当了就是。”
贵姐儿知道,二舅方逍现下倒有银子,只是他以为爹娘住在唐府,吃穿不必自己出银子,料不会缺银子用的。三舅方遥却以为大舅方达给了爹爹的银子尽够用的,若是真不够,巧娘是自己亲妹妹,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开口的。哪里想得到爹娘两个人为他着想,怕他是上门女婿,拿了他的银子,给人知道了会生出闲话来,因此是不会跟他说实话的。
贵姐儿站着听了一会,正想走开,房门却推开了,巧娘走了出来,见她站在门口,笑道:“怎么站这儿吹风?快些进房去。今儿绣了什么了?给娘看看!”说着拉了贵姐儿回房,笑道:“咱们在你房里说话,让你爹爹好生看看书去。”
“爹爹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