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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俞!!!”
颜时浅惊慌的大声喊道,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她第一次觉得,花俞这个名字,似乎也还不错。
花俞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文老头坐在床边为花俞把脉,直叹气又摇头。颜时浅忍不住问:
“她怎么样了?”
这不问还好,文老头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好,呵斥着说:
“你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把身体消耗成这个样子啊?”
文老头的话让颜时浅立即想起那日在水下的事。
“你看看!”文老头翻开花俞的手掌,颜时浅的目光也随着看过去,只见白皙的手掌里伤痕斑驳,有些伤口接了一层薄薄的痂,有的还鲜红,文老头翻开另一只手上,亦是差不多情况。
“她身体在短时间内极度消耗,应该是又在摔倒时被纤草的刺扎进肉里,本来没什么毒性的,这一拖延、一积累,就成这样了。”
颜时浅的声音低沉。
“请您为她熬些药吧。”
看颜时浅确实不像会熬药的人,文老头索性大发慈悲的把他的药一起拿去熬了。
文老头去厨房熬药,颜时浅坐在花俞身边,握着她的手,摊开手掌,指尖轻颤着触碰着那些结痂的伤疤。这只手牵着他一路走过来,他却一点都没发现。
短时间内极度消耗?
吴江的水下,然后跟着马车找来救他,又不知道在黑暗的野外走了多久才找到一个小屋,手掌,大概也是那时摔坏的吧。。。。。。
她说他会忍耐,她错了,分明她自己才是最善于忍耐的人,毫无痕迹,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文老头熬好药放下就走了,颜时浅一勺一勺地喂花俞喝药,还好花俞全都喝下了。他才放心将自己的药也喝下。
颜时浅一直守着花俞,却不见她醒来,反而在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叶棋。
“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
叶棋目光古怪的打量着颜时浅,她从来没见过颜时浅像这样一丝笑意也没有的模样。
“你去帮我找点吃的来,她醒了应该会饿。”
叶棋看着床上的花俞,问:
“她怎么了?”
“没什么,累了而已。”
“公子!”叶棋行了一礼,道:
“既然她没大碍,我们要趁早离开才是,我们再不回去,主子那边怕是要派人来寻你了,而且我们现在被官府通缉,留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第71章 送离()
颜时浅目光淡漠的投向她,叶棋眉头一跳,闭嘴低下头,她忘了她的身份,不是能够左右公子的人。
“去找吃的。”颜时浅重复一次,即使没看他,也能听出他语气的不悦。
“是”叶棋应道,即刻便没了人影。
花俞一点没有醒来的意思,颜时浅的手指贪恋的描摹她的眉眼、鼻梁、嘴唇。这样看来,她的五官并不是那么生硬,反而很柔和,只是她待人太过疏远,容易让人对她产生这种错觉。
为何要包裹着自己,不让任何人靠近呢?
耳边突然响起想起,她所说的那句话:“终此一生,独余一人,我只会一个人活着,然后死去。”
颜时浅心忽地揪紧,他握着花俞的手,仿若自言自语道:
“若真是这样,如果我能活着,就来找你。”
叶棋再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她带了一些粥和干粮回来放在桌上。
“现在只找到这些,公子您将就着吃些。”
“嗯”
“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再等几天。”
颜时浅的回答让叶棋的心倏地沉下去,从刚才颜时浅一直紧握着花俞的手,若是现在她还看不出,便如同傻子了。没想到这一趟出来,什么没拿到,公子的心却留在了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子身上,何况这女子现在的情况还。。。。。。
斜了眼颜时浅紧锁的眉头,叶棋决定还是暂时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叶棋看颜时浅一直守着花俞,她也没什么事可做,便道:
“公子我去外面守着。”
“不”颜时浅叫住她,“你离远些,别让她发现。”
叶棋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答应。
“是。”
花俞是第二天上午醒来的,她一醒来便看见闭眼靠着床边的颜时浅。他的眼底有些青,一看便是没有休息好。
“你醒了?”
花俞没怎么动,颜时浅便醒了。
“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好多了,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你今天还没吃饭吧?”
花俞说着便要准备穿鞋,颜时浅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花俞不解看向他,颜时浅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昏迷一天了,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花俞沉默下来,仍然低着头穿鞋,看不见表情。她穿好鞋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着桌上一点没动的冷粥和干粮,背对着颜时浅道:
“我去找文爷爷要些吃的。”
颜时浅一个人坐在床边,有些失神。
花俞去久了些,她回来时,颜时浅正坐在院子里闭眼假寐,身上沾着落叶,几片枯黄的叶片正晃晃悠悠的朝他的方向飞过去,其中一片不解风情地滑过他的鼻梁,惹得他微微蹙眉,而后缓缓张开眸色淡淡的双眼,那里面盛着最美的浩瀚星辰,他捡起打扰他小憩的元凶,而后才察觉到,朝门口呆愣的女子看过去。
花俞端回了两碗粥和菜,摆好碗筷后才同颜时浅说道:
“文爷爷说怕我们把药熬坏了,让我晚上再去拿。”
“嗯。”
这日下午,两人都在位于尤村末端的小屋院子里,一人不厌其烦地翻看着不知在房间哪个角落找到的食谱,另一人专心致志的拿着百孔针专研改进方法。两人偶尔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十分融洽。
第72章 送离()
所以,当花俞真的抱着颜时浅出现在叶棋面前时,她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棋按照颜时浅吩咐,待在离他们的房子很远的地方,当然,为了让颜时浅可以找到她,她也留下了内部的记号,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来找她的人却是——
花俞!!!
花俞没说是如何发现并且找到她的,只告诉她去找一辆马车,然后晚上停在文老头那里等着,她会将颜时浅带过来。
叶棋将信将疑的找到马车等在那里,但真的看见她抱着颜时浅来时,却仍然不能相信。
叶棋自问,如果今日换作是她的话,对于颜时浅,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放手的,如果知道他要离开,甚至会不惜一切将他留下,可是花俞,却这样做了。
花俞错开叶棋,踩上凳子进入还算宽敞的马车,像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品一般小心将睡着的颜时浅放下。
灯光很微弱,他安静的睡颜有些模糊,如同现在的一切皆是梦中所见。尽管这样,花俞还是准确地找到了他的额头,倾身落下轻柔一吻,留下她前世此生所有心动,所有眷恋,所有温柔。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的何时发生变化,如果知道,她一定会选择早些扼杀,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怪她太大意,一直以为不可能再生出这些情绪,没想到,竟在这个世界里动了心。
这一世,逃不开的执念,竟是你吗?
花俞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就下了车,空气中,犹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
花俞下车,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递给叶棋。
“这是外用,这一个是结疤之后可以去疤痕的,别弄错了。”
花俞说完就要走,叶棋想了想还是忍不了,上前问道:
“你对他,一点情义、或者说念想都没有吗?”
花俞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我对他,没有丝毫念想。”
他活着,就很好。
叶棋看花俞不像说谎,想想也是,若花俞喜欢公子,又怎么会主动把他送走。
“还是谢谢你,还有。。。。。。”叶棋犹豫地看了看她,才道:
“官府在通缉你,如果你没事了,还是早些回济城看看吧。”
“什么意思?”
花俞皱起眉头,叶棋明显话里有话,但她不肯再说,只道“你早些回去便知”,然后就驾车走了。
正在花俞思索叶棋说的话时,文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幽幽道:
“我可不相信你对那孩子没啥念想,就这么送走,甘心吗?。”
花俞望着遥遥远去的马车,声音寂寥。
“长存一世,能得几回心甘?若有念想,便只会害了他,现在送他走,以后还能远远看一眼,如此,就已经很好。”
文老头晃着脑袋回家,
“现在的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看不懂咯。”
花俞转头,对着他的背影道:
“文爷爷,您的妻主走了多久了?”
文老头停下来,挠挠头。
“很久了,那混蛋不到五十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这一身医术啊,就是为她学的,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那您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偶尔想起她,就过来啦!”
花俞微勾唇角,
“是啊,偶尔想起就好。”
第73章 灭门()
叶棋的话令花俞深感不安,她连夜赶回济城。赶到济城时天蒙蒙亮,花俞请文老头找了些东西将她打扮得跟一个乡下的中年女子无异,戴着斗笠,挑着一担东西,也没人会太注意到她。
花俞直往花家而去,城里有些地方还贴着通缉她和颜时浅的画像,但是这种画像在济城还好,毕竟许多人都见过她,但是要一处济城,依照画像来找人是不怎么容易。
然到了花家大门,便远远看见门上贴着封条,一旁还有两个官府的女子在守着。花俞脚步沉重走到花家旁边的巷子里,将担子放下,蹲在那里,装作一个小贩。
过了很久,才有两个中年模样的夫郎走来,其中一个夫郎停在她面前询问。
“诶,你这卖得是什么啊?”
“土豆。”
“来,我们看看。”
问话的夫郎拉过另一个人蹲下来查看,觉得还不错,两人便都买了些。买好之后,另一个夫郎说:
“我看你这土豆还很新鲜,价格也合适,你还是换个地方卖吧,最近这儿很少人来,你一直呆在这里卖不完的。”
“这里怎么了”花俞刻意压低了声音,像个嗓子喊哑了的老农。
“这里啊,诶”男人声音小了些,道:
“前几天忽然京都的三皇女来了,这本来是好事啊,三皇女驾临我们这种小地方,可是没想到,三皇女一出现就前往花家,然后据说是从花家搜出了叛国的证据,花家上下都被抓了,只剩花小姐在外逃亡,花家犯了叛国罪,这么大的罪名把我们都吓着了。”
另一人插话道:
“其实花家在济城一直被人称赞的,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向三皇女求情,可是三皇女说求情者视为同犯,就没人敢再说话了,就在前天,花家上下都被杀了,灭门啊!”
“啊!”
花俞忽然抬头,男人被斗笠下的眼神吓得直退。两个男子受到惊吓,便匆匆跑走了,只剩下花俞靠墙坐着,直到深夜,有一人影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