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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比我落得快,摔下面给我当肉垫子,保我一命吗?休想!”她双腿一蹬,也加速下坠,努力朝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幼,这是何苦?”凤靳羽想要将她推开。
“生不能同寝,死要同椁!”她紧紧抱住他不再松手,“我说过,你跑到哪里,我都会追随你,一生一世你身边,你休想独自跑掉。”
“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何苦陪我赴死?”他本就了冰蚕蛊时日所剩不多,半条命换她一条命和幸福一生,他心甘情愿。
“无论甘苦、无论生老病死,都能一起共同承担的夫妻才是真正的夫妻。你一人苦,太寂寞了,爱情本就注定受苦,我就喜欢为你受苦,陪着你受苦!何况我也毒,快死了,咱们扯得很平哈!”她他怀微笑,身边是呼呼而过的风声。
“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和你一起。”
“你再说这个话,到了阴间小心我不理睬你。连夜无痕都知道王爷离不开王妃,王妃离不开王爷。就你脑袋笨笨。从来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们一起,就算是死亡!”
二人即将坠落丧命的瞬间,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而出,强劲的旋风,空撞出巨大的气团。
一黑一白,以雷霆之势飞跃而上。
雪陌舞空划出两道符咒,护住二人心脉减缓坠落速,就要接住他们的一刹那,却被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横插一手,他只接住了凤靳羽。
“追!”望着黑衣人掳走艾幼幼迅速消失的身影,雪陌舞下令。
“不必了!”凤靳羽却出乎意料地阻止,“幼跟着我们只会一死。而那人有解药。”
雪陌舞疑惑他这种时刻竟还能如此冷静,还未开口询问,只听他冷然的声音询问。
“服下解药快多少时日可以复原?”
“大概半个月的时间。”雪陌舞答道。
“半个月后攻打凤傲国!”凤靳羽转身,朝远处走去,他不容抗拒的声音像是从冰海游荡出来,可以冷到凝结成块。
“那人是风烈邪?”雪陌舞惊叹,“羽,你们是亲兄弟……”
“我要他死!!”凤靳羽咆哮一声,眼睛都充血燃烧地狱的怒火。
“混蛋,都是混蛋!”风烈邪像只狂怒的猛虎,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滚毛边的紫金大貂氅下摆逶迤拖地,似乎正因他浑身散的怒气呼呼作响。
“圣、圣上,求您不要再转圈了。”正给艾幼幼诊疗的戚离夜战战兢兢道,这毒本就棘手,被风烈邪这一急,他脑袋都变成两个大。
“怎么?转圈踩到你啦?”风烈邪黑钻般的眼眸直喷火,又急又气,抱怨两声转个圈不成啊?
“圣上恕罪。微臣的意思是,圣上您的嗓门本来就大,这样会吵到……”
“哦哦!不吵不吵,嘘——”风烈邪立刻捂唇噤声。
他忧心地望了一眼榻上毫无动静的艾幼幼。
一见那巴掌大的小脸如今消瘦得和干杏核似地,心底的怜惜便夹杂着怒气,又一次腾地窜起,头都要一根根竖立。
“两个混球,朕就那么一会不,就把小乖乖折腾成这样。会不会保护人呐!凤靳羽,你个大冰块,朕一锤子把你敲碎咯,呆子,蠢货!雪陌舞你个白妖男!”风烈邪焦急地踱着步,又怕吵到艾幼幼,努力压低声音,小小声咒骂,“两个老不死的,统统凌迟处死!”
早知道不回国为他们部署援军,早知道就把凤亦雪绑裤腰带上,早知道……
风烈邪肠子都要悔青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筷,使劲戳着碗里的还没动一口的食物,像是和食物有什么深仇大恨。
咚、咚咚咚……
每戳一下,戚离夜的手就跟着抖一下。
一道怒火激射过来:“你抖个什么劲儿!”
“圣、圣上,微臣也控制不了哇!”戚离夜嘴角抽筋,风烈邪只要那么静静站着,浑身的王者气势就震慑天下,如今怒失态地骂骂咧咧,是怕人,他骨头都要被吓散架了。
“据微臣多年的行医经验,和祖传的……”
“过过过,直奔主题!”风烈邪不耐道,凑近戚离夜。
“据……呃,王妃重的毒是追命蚀心散。”
“可有解药?孩子有没有事?”风烈邪脸色铁青,颤抖的双唇和下巴线条都严峻紧绷得像屋檐上挂着的冰凌子。
圣上如此霸道又占有欲极强的人,关心王妃理所应当,居然连孩子的安慰都算心里。
戚离夜忽然觉风烈邪原本颀长的身形加高大了几分,如实禀告:“王妃腹胎儿甚是古怪,从如此高的涯上坠落,王妃毒已深,可却未动半分胎气。”
“你的意思是说,王妃性命垂危,胎儿安然无恙?!”风烈邪惊诧,转而咒道,“她若死了,胎儿又岂能保得住!笑话!”
不过确实诡异,难不成是因凤靳羽蛇妖的特殊体质,或者陌舞下了安胎符咒?
“圣上,似乎有高人王妃毒之前就为她注入了灵力护住胎儿。”
高人?这世上有谁会有如此高深的法力?简直和起死回生一般,显然不是凤靳羽和雪陌舞能力所及,会是谁?
“这毒是黑暗门的秘制毒药,是用金叶菊,黑心莲,沾染了瘴气的桃花,苗疆寒碧潭的紫藤,碧鳞蛇的蛇腺所制,并无解药。”
那些刺客果然是北辰染派来的!
风烈邪怒冲冠,举起的一掌,力道差点将床榻劈成两半,忽然想到幼幼还昏迷怕惊扰到她,硬生生将劈出去的掌风收了回来。
攥一起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咯咯作响。
“无解?怎么可能无解?宫里那么多名贵药材,有用的统统给她用上!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把这天地翻个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雪儿和孩子!”风烈邪咆哮的声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恕属下无能!”戚离夜忽然噗通一声跪倒风烈邪面前。
风烈邪一愣,早已摊开的十指忽然攥成拳,一把拉起戚离夜:“你给朕把她照顾好,朕回来若是雪儿和孩子出了任何三长两短,朕要你,不,要全天下来陪葬!”
“圣上,不能去!”戚离夜恍然,拉住夺门而出的风烈邪,“圣上,不能去求黑暗门的门主。圣上乃五之尊,从不向人低头,还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办法羞辱圣上呢。何况,那不是您的王妃也不是您的孩子啊,圣上请三思。”
“曾经,朕和雪儿也有过一个孩子。若是活着如今也该有岁了。”风烈邪笑得恍惚,目光锐利下来,“朕错过一次,绝不能错第二次。”
“万一他们用江山做条件,圣上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凤家的年基业。您就是千古罪人,愧对天下苍生!”
“朕自知愧对天下苍生,列祖列宗的年基业。你放心,救活了雪儿、救活了雪儿和小七的孩儿,朕自会以死谢罪。就让朕,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一回自己,做风烈邪,而不是凤傲大帝。”风烈邪不假思地打开戚离夜的手,霸气卓绝的声音坚决异常。
“圣上且慢!”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戚离夜没想到风烈邪会如此坚决,忽然开口,“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为王妃解毒。”
“是何种神物?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朕也去弄来。”风烈邪回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远天边近眼前。”
“你是说?”风烈邪一震。
“自古以来,龙血、龙肉和龙骨为三样奇物。这三样奇物配一起,具有通天的神力。圣上贵为天子,乃真龙转世,或许可以一试,但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风烈邪关上门,端过干净的瓷碗,将刀刃往戚离夜手一递:“不要说废话。但试无妨!要多少骨血割多少。若还是不够,可以把朕煮了给雪儿当解药。”
“这……”圣上眉头都不眨一下啊,戚离夜道,“用不了那么多。待微臣去准备麻沸散。”
“少废话!煮个p的麻沸散。你有没有人性?你不知道多等一刻雪儿就多受一分罪吗?快割!”风烈邪恼怒。
“可是……”这么硬生生割下一块肉,跺下一块骨,就算是神人,疼也疼死了。
戚离夜还犹豫,只听咚地一声,风烈邪已毫不犹豫地一刀剁下一根手指,血噗地一下喷溅出来。
☆、chapter153
153
有人说,这世界上远的距离,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我站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想说,不是的,远的距离,是我站你面前,你还未认出我,就要生死相隔,所以,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死。
——风烈邪
他面颊瞬间痛出豆大的汗珠,整个脸都扭曲变形,惨白得不像人样,却忍住剧痛,连哼都没哼一声。
“拿去!”汗珠如雨下,风烈邪颤抖地拿起那根被斩落的手指放入碗,鲜血顺着手哗哗地流入碗,他似乎担心这些入药不够多,毕竟指头上的肉就那么一点。
忽然他又拿起刀,撩开衣袖,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一刀剜下一块肉。
“这下该是够了。”因为疼痛,风烈邪的声音已经开裂一般沙哑,却满意地笑了笑,将碗递到戚离夜面前,“快去制解药!”
“圣上……”连一向铁面的戚离夜都忍不住掉下眼泪,这还不确定能否救得了王妃,只是一试,圣上都愿舍命了。
“大男人掉什么眼泪。没了一根手指一块肉,朕就不帅不威武了吗?你哀伤个什么劲儿!磨磨蹭蹭,快去!”风烈邪将哽咽的戚离夜推了出去,忽然提醒道,“记得一定要放许多糖,她怕苦。”
门关上的一刻,风烈邪终于撑不住疼得就要倒下。
不能倒下,雪儿还没醒!他猝然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住坠落的身体,断了手指的伤口恰巧被门上的木刺一划。
木刺瞬即挑出一块皮肉,十指连心的剧痛袭来,就像心脏被人活生生挑出来一般痛。
“唔——”他痛哼一声,汗珠不断打手背上,流到伤口上,被盐性腐蚀,痛了。
风烈邪咬着牙,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扯衣裳的一块布料想要包扎,却现手使不上力气。
其实他并没得到凤亦雪会出危险的情报,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梦里的她被人关黑房子里,一直哭着喊烈烈。
他忽然惊醒,连外衣都顾不上穿,便策马赶来雪翳国,为了赶路,他连续七天狂奔,若不是戚离夜追上来,带来衣物,恐怕他早已被雪翳国的严寒冻死路途。
风烈邪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该死,他十岁就可以拉起天驱神器,八斤重的裂天弓都不话下,怎么扯个布头都使不上力了!
他单手奋力一扯,哧啦一声,戚离夜的药箱里取了点药粉洒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便朝艾幼幼的床榻边走去。
忽然眼一黑,风烈邪一头砸了过去,脑袋撞床沿上,他惊慌地瞅了她一眼,终于吁出一口长气,呼,好没有吵到她。
不是顾着痛,而是怕吵醒了她,几乎成了本能。
“怎么会栽倒喔?该死的。好你没看见烈这么狼狈,不然我超帅的形象就毁掉了。”风烈邪自嘲地咕哝一句,头晕目眩,不过这一撞倒也清醒不少。
他这才想起,为了赶路,他整整七天,只吃了一点点食物。
“雪儿,不要怕!烈你身边呢。”风烈邪瞅着她紧闭的双眼,心拧成一团,手指覆上她的眼皮,“是不是很黑?别怕,只不过是烈覆住你的眼了。没事的,没事的喔乖。一会就亮了。”
“小乖乖,你醒来睁开眼看看烈!”风烈邪自己痛都没哭过,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