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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不是爱惨了她,岂能容忍到今天!!
胸压抑的那些积年苦楚一下子形成再也无法抑制的怒潮,心口灼烧撕裂出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喷薄而出。
“小雪,你可以任性。
你可以胡闹。
你可以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
你可以把我的爱当草屑想丢就丢。
你可以把我的关心当负担。
你可以把我误会成肮脏不堪的下三烂货色。
你可以对其他人男人好,甚至心里可以有雪陌舞、风烈邪、凤靳羽。
反正你从来不乎我心不心痛,你不乎关我t什么事!
我就是不许你轻贱生命伤害你自己!就是不许!”
北辰染气急了徒然扬起巴掌。
“打!你打死我!”她干脆将脖子一伸脸蛋送过去。
对上那双清澈却燃着愤怒,还带着得逞笑意的银眸,北辰染扬空的手掌剧烈地颤抖着,像极了哭泣,很久很久,终于收成拳。
“反正你把我当宠物养,宠物不听话就是要挨打!”她就是故意要和他吵架,挑衅他,气他,可这第一次吵架,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
脚下生风,北辰染忽然一大步奔过去,拾起地面的碎瓷片,捞起袖管,毫不犹豫地自己胳膊上狠狠一划。
艾幼幼当时就傻了,他太用力,那一道划得太深,再挑一下就会剜下一大块肉,连血都不是渗出,而是呼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你喜欢闹,我就陪着你闹!我舍不得打你,我伤我自己总可以了!”北辰染自说自话一般,还胳膊上不停地一下下割划,似是不要命了,血滴答滴答顺着胳膊往下流。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央求着:“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再伤自己了。”
见他不停,她也性拾起碎瓷片:“一起痛死算了,一了白了!”
北辰染心一软,扔下瓷片,狠狠回抱住她,久久的。
她的头乱糟糟的,痒痒地吹到他的面颊,他她后背轻轻地拍着:“乖,不哭,头都乱了,我给你梳。”
她抬起小脸,泪眼婆娑地凝埋怨他:“你胡戳什么戳?痛死了知不知道!我……给你包扎。”
“无妨,一点小伤。”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小雪,你可知,这样的伤口,我心到处都是,早已密密麻麻覆了一层又一层,根本不算什么。
她听话地坐下,他站她身后,忍着胳膊的剧痛,执起犀角梳为她一点点疏开头。
静静地将她蓬乱的头疏通,回想起她说“一起痛死算了”他心里竟暖暖的,唇角也上扬,清了清嗓子,附她耳边轻声道:“其实,你胡闹的样子,真的特傻!不过你愿意与我一起痛死,我倒是很高兴!”
不要再用这种魔魅甜美的声音诱惑我,不要再对我笑,不要再对我好,不要让我陷于不义,我给不了你爱!
她闭上眼,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像枝头飘落的花瓣,被风吹得无依无助:“我想回家。”
北辰染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泼了一大瓢凉水,冷声道:“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你要困我一生一世不成?”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她眼睁睁看着他命人将殿内的所有利器和能成为利器的东西,一件件统统移了出去,再将处理公务的用品一件件搬进来。
她不理他,伏榻上,翻来覆去,生性好动的她终于耐不住沉闷,不经意一瞥那窗前的身影,竟再也移不开眼神。
那个男人就坐案边,静静地批阅奏折,案上的云雾茶飘出淡淡的白气,似他紫貂裘脖领子上的风毛都起了一层薄露,盈盈亮。
阳光穿透结满冰花的琉璃窗,形成重重花影,映他脸上。
他的侧脸极美,精致的无懈可击,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仿佛两双黑色的蝶翼,微微一动,就有着无限慵懒之美态。
原来,他这么忙,有这么多政务要处理,他批阅奏折,竟是这么安静、高贵、优雅……
他很高,精瘦的身子不算强壮也不柔弱,一切都恰到好处,容貌也亦男亦女,就像一只优雅的狐狸,这样一个男子,战场上身着铠甲,指挥千军万马又是什么样子呢?
她眼里,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个跟着她一起花丛找葵葵,编竹笼,为她绾,哄她入睡的北辰染。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处理政务,她甚至忘了他也是皇帝北辰染,威慑朝堂,征战沙场。
见到好几次因为伤痛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也只是微微皱眉,揉也不揉地继续。
和她一起,他身边从没有宫女伺候,她知道,那是他清楚她不喜欢别的女人围他身边。
染染,你爱我那么深,生这样惊天动地的事,你怎么能做到这么安静?
那么多那么多的痛苦,要有多大的力量和坚强,才能做得这么安静?
你这么忙还要来陪我,你身份何其尊贵,还要动手服侍我给我做小玩意儿。
你可以为我付出这么多,给我这么多,为什么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呢?你这样做,何苦呢?艾幼幼垂下眼,睫毛将他的身影阻隔外。
两个人以异常安静的方式相处,他批阅奏折,她浅眠,直到窗外落日西斜,殿内的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她才用胳膊肘撑了一下榻,思一下又躺了下去侧身背对着她。
他将奏折轻轻合起来,静静走到榻边,轻声道了句:“去用晚膳。”
“……”她确实是饿了,这么小的动作还是被他觉了,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批奏折。
知道她任性不愿先开口,他就开口,知道她赌气,他就退一步,拿美食诱惑她:“有你喜欢吃的糖蜜椒香炙羊条和椒盐对虾。”
“……”她背对着他翻眼皮。
“你原本是赌气想一辈子不与我说话?但你刚才已经同我说了许多,还对我撒娇。你早破了功,现补也是白补,特多余。我就是想问问,你真的不饿?”
特……特多余?胡说八道,哪里有撒娇!
真是可恶!戳穿人说得这么直接!
嘴巴硬,肚子软,很快就出“咕噜噜”一声,寂静的殿内,声音极大。
她尴尬地咬牙瞪眼,却感觉身子一轻,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强行带走。
闷闷地用过晚膳,他要牵她的手,被她狠狠地打开,要与她并肩走,她就闪到他身后,他终究耐不过,由了她的性子。
艾幼幼跟他身后,见他不回乾雪殿,径直朝她寝宫走打算她那里过夜,她性一扭头朝反方向去。
北辰染将身上的紫貂裘取下,裹她身上,“其他殿门我都锁了,你没法别的殿过夜。你既然打算外面转一夜躲我,若把它丢雪地里,待会冷了捡起来穿不了,受罪是你。”
☆、chapter198自尽
198自
北辰染似笑非笑地朝寝宫走去,没有挽留,甚至头都没回一下。
她讨厌一眼被看穿,无法忍受自己像金丝雀被囚禁这华丽的牢笼!
艾幼幼披着两层暖裘雪地里一直走到三天,脚被冻得硬邦邦失去知觉,鞋子全湿透了,只能踱着小脚取暖,实受不了想回去换双鞋,才现殿内早已没有烛火。
静悄悄一片,她蹑手蹑脚地进去,摸黑走路,什么也看不见,不小心撞到案角,哗啦一声,桌角的奏折掉了下来。
艾幼幼慌忙拾起奏折,他还?
“你来了!”黑暗传出北辰染的声音。
她没有做声,也没有掌灯,兀自柜子里找一双保暖的鞋子,打算冻死也要外面过夜了。
蹲地上柜子里翻腾了许久,才找到一双合适的,对着月光照了照,穿到脚上。
“这双不是白色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倒并不像睡着,待他蹲下身凑近她,她才嗅到他呼吸间的酒气,他喝酒了,还喝了很多。
“应该是这双!”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带着流苏坠的纯白绣花鞋,为她穿上,满意地欣赏,“嗯,这就对了。”
她惊诧地凝着他收回脚,真是醉得不轻!
北辰染站起身,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再次蹲下,将自己为她穿好的鞋又脱了下来:“该歇息了,穿什么鞋!”
歇……歇息?
他不由分说猛然将她一下子扛到肩头,大步走向床榻,她腿一伸想逃,却被他拽回原处,只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倾轧过来。
“你若碰了我,我立刻……”她威胁的尾音全部吞没他的吻里。
他吻得极用力,似要将她体内的空气全部抽干,将她的骨血肉,连同灵魂一起全部吃掉似的。
他口的薰衣草花香混着酒香,是一种非常清冽的独特香气,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能产生眩晕的作用。
她感觉快要被他吻得窒息,想拒绝,却又晕沉沉忍不住沦陷,竟莫名其妙开始回应。
她吮住他舌尖的一刹那,北辰染忽然停住,喃喃地莫名其妙:“不对啊,每次到这里你都会打我的!”
“……”
“奇怪!”北辰染说到这里竟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艾幼幼尴尬地抽抽嘴角,到底是喝多了,以为做梦。
“每次你都会梦到我吗?”她终于再次开口和他说话。
“你不是每次都来,我就等你,不来也等。你来了我高兴,也不高兴。你每次来,我亲了你一下你就打我,打完了就走,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头。”他醉醺醺,声音也不清晰,倒比平常带了孩子气。
她轻轻一叹,原来,梦里,你也不曾拥有过我,却夜夜梦里等。
“梦到你的时候真是很幸福,幸福得让我很难过。”
“染染,对不起。其实我……”她说了很多,直到身边小呼噜打得浅浅,也没有停止。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眼皮上流转,他即使醉酒也有早起的习惯,揉了揉痛的脑袋,睁眼时吓了一跳。
女人银铺散他手臂上,像一张绵绵密密的情网,她的手掌搭他的胸口,脑袋就蜷他颈窝,睡得像安静,像一只猫咪。
他惊诧的目光缓缓变成甜蜜的幸福,心竟重升起希望。
即便她大闹脾气,但肯躺他怀里,就证明她并不讨厌他,或许,她有一点点心动,或许,是她还没认清自己的情感,或许,总有那么一天,她会爱上他的。
他轻轻将她柔软的丝拨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起身,连她的梦都不忍惊醒。
北辰染悄悄地穿好衣裳,亲自来到御膳房,御膳房的厨子一见那威严的身影急忙跪倒行礼。
他让厨子教他做糖豆点心,他学任何事物都极快,虽笨拙地忙活了一会,手也被油烫了泡,但总算做好一碗,望着糖豆点心冒出香香的热气,心的满足被填满。
手握装着糖豆点心的油纸袋,他抬望望天,眸亦如淡淡的光线,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疾步来到恋雪宫,女人依然侧身躺榻上,侧影美得出神入化。
“小雪,起来了,有冰糖豆点心哦。”他缓步上前。
女子一动不动,恍若真的入画一般,空气弥漫着的幽香,不是这间屋子的味道,也不是她身体的味道,却是从她体内出。
“贪睡!”他没有立刻注意到,想她许是还怄气,语气说得极为宠溺。
北辰染一手拿着糖豆点心,一手将纯白的流纱帐系好,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整个身子竟僵硬地倒一边。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映照她的容颜,她整张脸苍白得不带一点血色,那淡淡的日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