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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
无良老爷摊开手心,不耐烦地催促道:“那快给银子啊。”
何夏在人潮中寻找雷腾云,这才发现雷腾云就站在自己身后,无良老爷之所以未对何夏大打出手,正因为雷腾云的眼神震慑了那老东西。
“这女子太可怜了,买了吧?”何夏身无分文,但她今日救不下此人,真会良心不安。
“你知晓自己在管闲事吗?”雷腾云平静地动动唇。
“晓得,就这一次。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任性。”何夏深知自己还不起五百两,只能走上耍赖这条路。
雷腾云沉了沉气,掏出一张银票,亲自送到无良老爷面前。无良老爷一眼便看准银票的数额,嘴角翘起心花怒放,他刚欲双手接过,雷腾云则举高银票,抖开展示:“看清楚了,确实是五百两无错?”
“是是是,分毫不差!”无良老爷双眼紧瞪银票,眼珠子放绿光。
雷腾云低沉地应了声,伫立此人眼前,漫不经心地将银票撕成碎片,随风一扬,好比废纸团般说弃就弃。
无良老爷脸色发青,瞠目结舌之际,围观百姓早已乱作一团,疯狂争抢四分五裂的银票,因为黏合完整还能换银子。
无良老爷声嘶力竭地吼起:“那可是五百两啊!五百两啊!你就给撕了?!……”
“撕了听响,我乐意。”雷腾云斜唇冷笑,黑眸中即刻迸出嗜血的杀气,他双手环后,攀附此人耳畔:“明着告诉你,这女人跟我走,而你,一文钱捞不到。数到三,立刻滚蛋。”
无良老爷顿感周身被某种诡异的力量震麻手脚,他吓得腿肚子打转,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何夏也傻了眼,雷腾云这无敌败家爷们!呃……不过看糟老头屁滚尿流的衰模样,还真解气!
“多谢两位恩人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尽心尽力服侍两位恩人。”小娘子噗通跪地。今日遇贵人,感谢上苍眷顾。
“不用不用,你快起来吧……”何夏赶忙搀扶。
“谁说不用,我撕五百两换的。”雷腾云一听“恩人”两字便头疼。
“……”何夏嘴角一抽:“我以为你打抱不平,哪有你这样的……”
“要么你伺候我,要么她伺候我,你选一个。”
“?!”……何夏立刻转身,抱拳行礼:“那就麻烦这位姐姐了。”
小娘子抿唇一笑:“应该的,恩人严重了。”其实雷腾云已问她是否有地方去,她坦言无家可归,毕竟卖身契握在老爷手中。倘若有幸服侍两位恩人,算是她修来的福气。
“对了,那个腊肠嘴呢?”何夏谁都惦记着。
“给我暖被窝去了。”
“……”胡说八道的混球!
方才,雷腾云见何夏这边出事,将自己高价“买”回,波斯女子早已美滋滋回家了。
哦,有一点忘了讲,他会波斯语。学会几门邻国语言,更方便见谁欺负谁。
雷腾云见她气得一张一合着鼻孔,一把将她捞到腋下:“得了得了,跟你逗呢,腊肠嘴当然是回家晒腊肠去了。”
“好笑?!”
“不好笑你还笑?”
“滚一边去,我哪笑了?!”何夏还未察觉自己嘴角上翘。
小妾名叫香蓉,因家境贫寒,十五岁那一年便卖到六十岁地主家做妾,五年中受尽各种欺辱,今日终得脱离苦海。她不求吃饱穿暖,只要并非日日挨打便心满意足。
就此,这段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但最终,他们一行三人还是未能顺利走出穆迦川北集市。
41
第四十一章 。。。
何夏甩开雷腾云手臂,溜达到香蓉身边闲谈,香蓉掏出手帕,轻柔地替何夏擦拭脸颊污浊,关切道:“恩人为何这般狼狈?”
何夏怒指身后某男:“有些人吧,光明大道他不走,犄角旮旯偏要钻,跟水耗子似地!”
雷腾云踢她后鞋跟一脚,警告她在陌生人面前注意措辞。
他曾向何夏郑重承诺:在家中,随便她撒泼打滚;而在外面,男人说一不二。何夏自然答应了,主要是她敢不从么?
何夏鼻孔朝天,她忘了!
香蓉抿唇浅笑,调和道:“小女子香蓉还未请教两位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何夏,他叫……”何夏顾及到雷腾云身份的特殊,含沙射影道:“姐姐自己问他吧,省得某恶霸又说我多嘴多舌。”
香蓉挺配合,驻足欠身:“敢问恩人尊姓?”
“雷腾云。但你无权直呼。”雷腾云一开口就让人下不来台,他将丫鬟与妻子分得很清楚。
何夏最看上他一副眼里不加人的死德性,当初住在女郎中家时也是如此,何夏不知说过他多少次,可他就是死性不改。
香蓉则认为此要求合理,她点头微笑:“小女子见过雷少爷,何小姐。”
何夏摆摆手:“香蓉姐姐甭客气,我是雷大少的另一个碎催。”
香蓉怔了怔,见雷腾云并未提出异议,如此看来,何夏还真可能是这位公子哥的贴身侍女。
香蓉虽是以妾氏嫁入地主家,但过着比奴仆更凄惨的生活,在严苛的规矩之下,造就出最杰出的奴仆。五年来之中,察言观色的功力飞速见长,别看雷腾云此刻衣衫褴褛,但他所散发出的贵气及霸气难以掩饰。
当雷腾云以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赶走老地主之时,她不禁潸然泪下,曾经所受的屈辱,曾经的苦难,自此烟消云散。所以她认定,自己这条命属于雷腾云,心甘情愿为恩人做任何事。
何夏见香蓉慌神,大喇喇拍了她肩膀一下,狐假虎威地安慰道:“香蓉姐莫害怕,有雷腾云在,那糟老头不敢再找你麻烦。是不雷腾云?”
雷腾云瞥了她一眼,口舌英雄,烂摊子还不是丢给他收拾。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白天不能念叨人,晚上不能念叨鬼。
只见一对侍卫虎视眈眈向他们逼近而来,无良老爷咽不下这口恶气,偷偷摸摸报了官——谎称雷腾云及随行者乃是逃逸奴役。
雷腾云的身材魁梧高大,侍卫长根据地主老财的表述,一眼便在人潮中盯上目标。
“抓住那两个奴隶!——”侍卫长一声大吼,百姓们呼啦散开,井然有序地未官兵让出道路,因为奴隶逃跑乃常有之事。
雷腾云一臂拦住何夏身前,疾声指挥香蓉:“带何夏先行离开!集市外碰面。”
香蓉不敢怠慢,拉起何夏便向反方向跑,随之疾速穿梭于最混乱的人群中,她熟悉凤凰城地势,找她带路就对了。
何夏见官兵至少三十人,个个手持兵器,她急甩手腕,拼命呼唤:“雷腾云!雷腾云!快过来啊,他们人多!——”
雷腾云稳如泰山并不惧色,只是心中颇感烦躁,正因为他了解自己的脾气,所以才决定抄近路进入凤凰城,由此免开入城时的种种盘缠,可最终,还是未避过一场屠杀。
此时,又应了另一句老话——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祸不单行。
当他欲迎战的那一刻,很不幸,毒性发作。
五脏六腑骤疼开来,豆大的汗水刹那渗出额头,痛楚如万针穿心,他的浓眉拧成弓,紮稳脚跟缓和一瞬,随后,攥紧铁拳,气运丹田,伴随撕心裂肺的疼痛迎面而上!
何夏未料到香蓉力气这般大,挣吧半天就是无法返回雷腾云身边,她唯有边走边张望,只见雷腾云腾空跃起,落地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顷刻将十几名士兵撂倒在地。
虽然气势如虎,但何夏注意到他的神色,更注意到他手抓胸口的举动……
“放开我!雷腾云毒发了,他有危险!——”她忽然来了牛劲,脱离香蓉的桎梏,不管不顾地推搡人群,一路飞奔。
香蓉定睛望向雷腾云,初冬时节,雷腾云却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她惊呼一声,焦急地追赶何夏:“何夏站住!刀剑无眼,你一旦出事,雷少爷岂不是白白牺牲?!”
“你先跑吧,他是我男人,我不能撇下他!”何夏脱口而出,眼见士兵围堵雷腾云,她已管不了前方有多凶险。
……
如此三番五次的运功,雷腾云根本吃不消,眼前忽明忽暗,预示随时会昏厥。
侍卫长察觉此奴隶神智迷乱。抓准时机,高举红缨枪,锋利的枪尖直冲雷腾云胸口刺去——
生死关头,一道清瘦的人影猛然冒出,双手大展,奋不顾身地挡在雷腾云身前。
侍卫长手指一顿,他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缉拿逃逸奴役。
与此同时,雷腾云已无力支撑身躯,歪倒在何夏肩头,何夏急忙转身搀扶,见他疼得五官扭曲,何夏很是心疼,护住他身体双双坐下:“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
“蠢丫头,回来找死?……”雷腾云漾出一口黑血,中毒时发功等同自取灭亡。
何夏揪起袖口替他擦了又擦,不禁怒极而涕:“你个混球!把我拐带人生地不熟的乱地方就不管了?!我警告你!没将我活着送回少林寺之前你就甭想死!呜呜……”
雷腾云虚弱地笑了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侍卫长可不关心奴隶之间的“真情流露”,他扬起枪,枪尖顶在何夏后心处,质问道:“倘若你两人并非奴役,立刻出示入城批文。”
“……”何夏脊背一僵,坏菜!
“官兵大人,我们绝非奴隶,只是走路不小心掉泥坑里了……批文,批文也脏了,就,就给扔了。我们马上去补办一份行么?”何夏磕磕巴巴回答,面前几十杆长枪,不怕才怪。
“哦?可有证明身份的章印?”侍卫长算是通情达理,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何夏抹了把冷汗,他们一家人长居海边、山林等地,姐弟俩从未拥有过章印,刻出来给海龟看啊?即便真有,也由爹娘保管。此刻,她顿感肩膀一沉,雷腾云很不时候地昏厥了。
“章,章鱼,章印……忘带了。不过您别着急,他身上可能有……”何夏一手扶住雷腾云,一手在他怀中摸索,但只摸到一叠一叠的银票。
香蓉匆匆赶来,跪地拉动雷腾云肩膀,以便何夏查找。
“你又是何人?”侍卫长道。
“……”香蓉低头不语。他们三人还真是“难兄难弟”,两个通过暗道非法入城,自然是脏不溜秋没批文,另一个孑然一身摆脱夫家,一旦自报家门必遭强行送回,唉,全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侍卫长耐心耗尽,何况这三人显然心里有鬼,他一声令下,命侍卫将三人押入行刑场,按凤凰城规矩——无批文无身份者,一律按奴役治罪,待烙铁烧红之后,烙印为奴。
石头围砌的小院子,随处可见斑驳血迹,格局大致与牢房相似。
三人一字排开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木架间隔较小,何夏能摸到雷腾云的手指,偷摸戳了戳,等着你救命呐……快醒醒。
何夏并不知侍卫们会对他们咋处理,还暗自庆幸,捆起来倒无所谓,并非当场砍头就行。因为她坚信,只要雷腾云苏醒,他自有办法证明侍卫抓错人。
侍卫走入某间屋子,不一会。
屋中走出另一名彪形大汉,大汉或许刚睡醒,打哈欠抻懒腰,睡眼稀松地看向他们三人,随后将一个大火盆搬到何夏面前,“噼里啪啦”……盆中打出灼热的火光。
行刑官又打个哈欠,走到一旁翻找适合脸颊尺寸的烙铁。
何夏眨眨眼,天冷还给犯人送火盆取暖?……她不由憨直地笑起:“士兵大人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