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淆耳目,称他已遇刺身亡。这些事情郁沉莲和尹春都略知一二,但清葵出发去北都之后,萧错也忽然没了踪迹。当时又正逢天水门剧变,也就没有刻意寻找他的下落。
萧错稍作解释,两人才知道他是正是做了清葵的耳目,暗中来往于天水和北都之间传递消息,这家首饰铺子只暂做安身之处,掩人耳目罢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不久之前摄政王府忽然加重了守卫,清葵的身边埋伏了不少暗卫,还有个苏颜同进同出,根本没有单独与他碰面的机会。所幸他们之前早有约定,若有任何变故便到这首饰铺来碰头,这才得到了些许线索。
“我想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萧错沉吟道:“所以门主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向我递了消息。”
“究竟是什么消息?”郁沉莲忙问。
萧错从袖中拿出一小块极小的布料,像是被人从衣裳或手绢上扯下来的。这块布料被夹在清葵丢还的琥珀坠子后头,正是神不知鬼不觉。布料上的笔迹像是匆忙之间写下,十分潦草含糊,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正是个“尹”字。
萧错和郁沉莲不约而同地看向尹春,尹春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小葵果然孝顺,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的起来要托你问候我一声。”他见两人神情转怒,这才讪讪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看来,小葵的意思是要让萧错把这布料交给我了?”
另两人脸上皆是“这还用问”的表情。萧错道:“还好你们来得巧,我正打算动身回天水门,若是再差了一刻,怕是正好错过。”
郁沉莲接过布料看了半响,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把它递给尹春道:“前辈,既然小葵要让萧错交给你,一定是其中有什么线索。你来瞧瞧。”
尹春右手拈布,左手扶腰,对着油灯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这才放下做正襟危坐状。萧错和郁沉莲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却听他悠悠一句:“的确是清葵的字迹。”
另两人忽生揍人之冲动。“除此之外呢?”郁沉莲按下冲动,耐着性子问。“难道没有别的线索?”
尹春摸着下巴,视线没有离开那块布料。“从料子上看,应当是上好的香云纱;从形状来看,是来自于衣袖的边缘部分。”他一拍大腿,朗声道:“一定是清葵从她袖子上揪下来的!”激动之下,他右手一挥,那块拇指大小的轻薄衣料被他动作中带起的风一卷,直接飘进了油灯,立刻烧了个一干二净。
三人傻了眼,萧错扶额不语,郁沉莲已经开始思考痛揍未来岳丈算不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尹春再一次欲哭无泪。“我-我是无心的……”
僵持之间,三人都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正是从油灯里发出的。尹春脸色忽变,用力嗅了几下,惊诧道:“这是——迷踪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尹春大笑几声,“真是歪打正着!”
尹春见郁沉莲和萧错疑惑,连忙细细解释。这迷踪粉也是月氏国秘药特产之一,凡是涂过迷踪粉的东西,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无论藏在哪里都能被迷踪鸟找到。
“小葵一定是把这迷踪粉涂在某种希望我们找到的东西上了。”尹春做出断定。
三人稍微沉默,异口同声道:“巫人术。”
尹春喜不自胜,笑呵呵地点头道:“我早说过,小葵这聪明劲儿,没人及得上!”
“既然如此,前辈就快将迷踪鸟召唤出来吧。”郁沉莲松了口气。“早些找到巫人术,就能早点救清葵出来了。”他看过清葵召出红尾灵鼹和追食鸟,还当迷踪鸟也跟他们一样,可以通过一些药物叫出来。
尹春面露窘色。“你当是召唤护体神兽?迷踪鸟这东西很难养,通常只跟着一个主子,我的确有那么一只,不过带来带去很麻烦,又怕它飞迷了路,我就把它关在笼子里,留在藏音楼了。”
三人一合计,让真的尹春易容成路人甲回了藏音楼,而郁沉莲则易容成尹春的样子,第二天堂而皇之地去了摄政王府。
一场表面上风和日丽,暗地里电闪雷鸣的老婆孩子争夺战,就此拉开序幕。
七十四章 难以相处的岳丈
摄政王府的水榭里一张檀木桌,几碟精致小菜,一壶菊花茶。桌边围坐三人,气氛不同寻常。连成碧倒了茶,神情谦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的未来岳丈大人。他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五官十分标致略嫌阴柔,眼神却凌厉得很。虽然清葵的长相与他无甚相似之处,但两人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和亲密,的确像一家人。
连成碧仔细地观察过尹岳丈的脸庞和后脑,并没有易容的痕迹。但他之前跟郁沉莲一起夜闯王府,如今又突然找上门来,不能不令他生疑。
他思量片刻,温言道:“尹伯父,晚辈一直想上门拜访,正式向伯父伯母提亲,奈何清葵她总不肯透露她的家乡所在,才耽搁至今,还请伯父不要见怪。”
“尹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得倒美。”
连成碧一愣,清葵连忙解释道:“我爹的意思是,我们的家乡很远,想去没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连成碧恍然。“无论多远,晚辈都该前去以表诚意。尹伯父,不知跟您一同来到北都的那位郁公子身在何处?”
郁沉莲的不知所踪,成了压在连成碧心头的一块巨石。活生生的两个人,怎么会只剩了一个?明明已经吩咐看守城门的官兵严加盘问搜查,却依然没有郁沉莲的影子。他只好寄希望于尹春的身上,却又不知道这尹春的底细,以及他跟郁沉莲的联系。
“尹春”瞥了他一眼。“你找他做什么?他早已经离开北都了,难不成你还想追他回来?”
“伯父说笑了。”连成碧并不尴尬,依然维持着他那番春风拂面般的笑意。“我与沉莲公子曾有过数面之缘,私底下对他十分欣赏。只不过——”
他看了一眼清葵,而后者正有些疑惑地望向他,等待他后面的话。
“只不过沉莲公子似乎还对从前的事难以释怀,对晚辈也有些误会,所以……”他面露遗憾,叹息了一声,颇有种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的无奈感慨,逼真动人。
连成碧捉摸着之前对郁沉莲所做的那些事,想必这位尹岳父也一清二楚,难怪对他这般不待见。但清葵如今心在他处,岳父大人也无可奈何。万般计策,攻心为上。他决定慢慢博取尹春的好感,想办法抹去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最好能颠倒是非,赢得他的信任。
“尹春”的手攥着茶杯,双目垂落牙关紧咬。清葵悄悄移动脚上的凤头鞋在他的小腿上踢了踢,他这才勉强吐出一句话来。“还真难为你了。”
“我倒没什么,只是怕清葵忆及往事心中难过。”连成碧温柔地望向清葵,轻轻捉住她执筷的手背。“当年清葵为了沉莲公子饱受苦痛,至今想起,还令我心生不忍。若说对沉莲公子没有怨言,那是假的。但如今我只希望清葵能忘记过去,过得开心些。”
连成碧说这些话,初衷是令尹春知道郁沉莲曾经有负于清葵一事,但说到后头也的确多了几分真情厚意。都说谎话的最高境界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这番表白倒是把这境界扩到了极致,连清葵与“尹春”听了,心中都难免有几分感慨动容。
清葵心内复杂,表面上却满脸感动,回握住他的手指。“我知道——你待我好。这些年若不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这两人脉脉相望,一旁的“尹春”胸中却满是酸楚内疚。虽然他心里清楚清葵是刻意将计就计做出这样反应,但这些话也恰好刺到了他藏在心中多时的心结和隐痛。尤其是此刻被连成碧提及,令他加倍难堪,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抬眼望着清葵,怔愣不言。
连成碧看他如此反应,还当他是听到这样的因缘受到冲击难以接受所致,连忙安慰道:“伯父请放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今后晚辈定会好生照顾清葵,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披着尹春外皮的郁沉莲回过神来,迅速地调整了状态。对爱人要如同春天般温暖,而对阴险的情敌则要让他尝尝腊月的严寒。
他斜睨了连成碧一眼,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吹了一口,蹙了蹙眉又放了下来。“是么?我怎么听说王爷最近要娶王妃了?王爷要娶的这个王妃,似乎不是我们家小葵吧?”
清葵闻言,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似乎正在渐渐进入角色,这种故作严肃的模样与尹春惟妙惟肖,也难怪尹二爹喜欢他,还叫他扮作自己,大概也是发现了他有这样搞怪的天赋?
连成碧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伯父,此事实乃不得已,晚辈对清葵也解释过了。娶妃不过是权宜之计,清葵已生怀有孕,她的孩子必定是我的长子,今后她也会是我唯一的正妻,只是晚辈还需要些时间。”
“你是说——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尹春”眯了眼,煞气四溢。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抢他老婆不说,如今连孩子也要一并接收了?还真是够贪得无厌的。
连成碧依然诚恳道:“请伯父谅解。”
清葵见这情形不妙,立刻夹了一只鸡腿送到“尹春”的碗里。“爹,你不是最爱吃鸡?来,多吃点儿。”
“尹春”面对鸡腿哭笑不得,表面上依然一本正经。既然她要用鸡腿来塞他的嘴,他也只能暂时放弃对情敌的严酷打击。
偏偏此时连成碧好心地替他夹了一筷子蘑菇。“伯父,试试这个。”
“尹春”看也不看那些蘑菇,冷淡道:“我只爱吃肉。”
考虑到父女两许久未见,一定有些私密的话要讲,连成碧将尹春安排在水榭北面的客房里居住。清葵对此十分满意,送他走的时候甚至主动挽了他的胳膊。连成碧依依不舍地走出水榭,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父亲似乎不太喜欢我。”
“他对谁都那样,你不用理会。”清葵笑了一声。“他会慢慢了解你。”
连成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力让他接受我。不过——”他的神情略显怪异。“像他这般年纪,还是少吃肉多吃蔬菜比较好。”
清葵走回水榭,正好看见从门边收回身体作正襟危坐状的“尹春”。她带着笑意,意味深长道:“二爹,听到没有?你的未来女婿建议你要多吃蔬菜少吃肉。”
郁沉莲一怒,把她扯了过来,低声道:“‘未来女婿’?”这语气里满是威胁。清葵挑眉,示意他小心说话。这水榭里到处都是耳目,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处偷听他们交谈,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只得放了手,仍做慈父状,拉了她的手到一旁坐着。两人眉来眼去,偏偏说的话却不逾雷池。
“小葵,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他用手指在她手心勾画,写下了“想你”这两个字。
清葵会心微笑,回道:“还不错。”在他手心写“我也是”。
表面上看来正是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言语中也无甚异样,但两人却已在手指间将要说的话都说了个明白。只可惜不知暗线在何处,受尽拘束。清葵灵机一动,把他带到了水榭的浴房里。这儿四处封闭,不用担心会被人偷看,但也不可呆的太久,否则更加惹人怀疑。
刚进浴房,郁沉莲立刻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唇急切地落下。清葵原本已勾住他的脖子,但一对上那张尹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