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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四日,雨,她的生日。走到她的面前帮她撑伞,送她回宿舍,然后,对她说:生日快乐。这种场景我无数次地幻想,却终究只能透过厚厚的雨幕对她说:‘生日快乐,简安桀。’”
第四张,颜料洒了一地,我的眼泪从眼角流下,那一幅只画了开头的油画被撕碎扔在地上,懊恼、委屈、悲伤在我这张脸上显露无遗,那么绝望那么痛恨。
“一月三日,阴。”
后面没有字,只有一条钢笔狠狠滑过的痕迹。
“怎么了,玉嶙走后就一直在发呆?”席郗辰沐浴出来,擦干头发,躺上床将我抱起,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主动靠过去,很近很近。
他做的事真的是很多,的确也不应该这么吃惊了,只是——
“郗辰”
“嗯?”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主动吻上他的唇,“那些照片送我可以吗?”
他顿了一下,明白过来,笑容里有些赧然,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它们是我最珍贵的日记。”
“你是要跟我谈条件?”
他笑了,“既然你这么说,你想用什么来换?我看看够不够分量。”
“我。够不够?”
他的手臂紧了一紧,“这可是你说的,如果——”
我吻了吻他,“没有如果。”
我想他的神情是有些感动的。
“对了,”我突然想到,于是笑道,“我还看过你那期采访,电视台的采访。”
“”
我评价道:“衣冠楚楚,谈笑得体——假得可以。”
他俊眉一拧,冷静沉着灰飞烟灭,伸手覆住了额头,千载难逢的竟然还有些脸红,“你竟然有看真够丢脸的。”
我大笑地倒在他身上,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一段话:“当男人被打动时,他身上会发生一件有趣的变化,他的焦虑系统让他有些神经过敏,不要忽视表示他喜欢你的微妙细节,比如咬嘴唇,或用手按额头。”
后来,我将这段话抄下来放在他的书桌上,不知道他看了之后是什么想法?
走前跟亲朋好友吃了顿饭,朴铮、家珍、家珍新交的男友以及我。席郗辰那天中午有饭局没去。林小迪也已回台湾。饭中大家随意聊了一些话题,也算尽兴,那天朴铮只跟我私下说了一句话。
出来时,朴铮有事先走,莫家珍小两口要送我。
“不用了,真的。”我笑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向马路对面走去,不忘向身后的人挥摆了下手,“那么,再见了。”
他站在路边,背靠着车门,自然而优雅,那双漆黑迷人的眼眸里有种显而易见的笑意,望着我,等着我走近,然后伸出手
我将手放进他的手心,温暖的感觉踏实而安定,有种简单的幸福。
“如果你觉得这样幸福,那么哥也就真心地祝福你。”朴铮之前说的那句话就在耳边,而我回他的是: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过。
我先去芬兰,因为席郗辰国内还有事要忙,一时脱不开身。
这年感恩节,我去街上买画笔,不明不白收了一堆别人塞来的糖果。回来的路上,我随意而快乐地将糖果分给有缘在这一刻相遇的小孩。热闹的人群,欢快的节日,慌乱中有人塞给我一束花,我笑着,摇头拒绝。
手机铃声响起,我低头看了下号码,淡笑着接起。
“节日快乐。”低沉好听的嗓音异常温柔。
“嗯。也祝你节日快乐。”
“你在哪里?”
“街道上。”
“那么,请在那里等我。”
我回头,在距离我二十米的地方,是那道我熟悉的从容挺拔的身形,他英俊的脸色带着笑,穿过人群,向我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一束白色百合晃入我的眼帘,我微愣,随即将其抱入怀中。
他拉起我的右手,十指缠入,“去哪儿?我的小姐。”
“回家吧,席先生。”我说。
何所夏凉
每个人的生命中
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
一同经历风雨,
然后看见彩虹,
天长地久。
第129章 何所冬暖,何所夏凉(23)()
求婚
周末,安桀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着拼图,拼图是上午她去逛市场买窗帘的时候在一家店里看到的,觉得有意思就买了回来。不过,现在她觉得不怎么有意思了,因为图是森林,一片绿色,根本就分不清哪块是哪块。
这时候席郗辰从外面进来,她起身跑过去,“过来帮忙。”
席郗辰脱下西装外套,任由她拉着到了客厅。
“风景图,真难拼。”安桀坐下来,指了指面前的那堆碎片。
“上午医生来过吗?”席郗辰屈尊单膝跪下来。
“嗯。”她应得漫不经心,“树干应该是灰色的。”
“怎么说?”
“你拼树干。”安桀塞过去一把待归位的碎片。
席郗辰无奈地道:“感冒还有精力玩这些?”不过说归说,他还是解开袖口,卷起一点,然后斟酌着帮起了他家小姐的忙。
但很快,安桀发现她找错了人。
“郗辰,这边应该是树叶。”
“树干,靠近地面了。”淡淡的语调。
“郗辰,这光线不对呀。”
“哪不对?从上而下,很有透视力。”他严谨地下定论。
“席郗辰,这里不是这么摆的!”
“嗯嗯。”他继续自顾自摆弄着。
安桀终于失去耐性,“你看看原图再拼吧。”
“我看过了。”他长臂一伸将要起身的安桀拉下,抱进怀里,“你别吵。”
席郗辰继续低头摸索研究
最后,那张拼图被扔进了储藏室,永不见天日。
晚上安桀在泡澡,席郗辰进来,坐在浴缸旁边的藤椅上。他伸手测了下水温,“会不会觉得冷?”
“还好。”
他看了她一会儿。
“结论是什么?很美?”
席郗辰一愣,随即勾起一抹淡笑,“是很美。”
这时浴室里的小型电话响了,他站起来去接,“你好我近期会回中国可以”
安桀转身趴到浴缸的另一边,伸手要去开旁边的小窗。
正在讲电话的人过来抓住她的手,话筒被他按到肩胛处,“会冷。”
“不会,我觉得有点闷。”
“不行。”席郗辰说着把她拖到靠他那边的浴缸边并将她搂在腰侧。
“可以这事我会处理”挂断电话,席郗辰低头吻住了她,一番纠缠之后他站起身说,“水有点凉了,起来吧。”
安桀下意识地摇头。
他的眼眯了一下,然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别起来了。”
“嗯?”
“一起洗。反正我的衣服也被你弄湿了。”理由充分,席郗辰说完就开始解扣子,动作撩人。
第二天是星期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林女士打电话来叫安桀陪她去打网球。
室外的网球场上,安桀打了十五分钟后就投降了。
“真是没用。”席郗辰等安桀走到他边上坐下就说,“十个球你没有接住一个不说,去掉走上场走下场的时间,真正在打的只有七八分钟而已。”
“在旁边看的人没资格说话。”
席郗辰不再跟她浪费口舌,拿过她手里的球拍,他今天穿着一套纯白色运动服,他喜欢舒适的衣料,钟爱大师的设计,对衣服的要求颇高,也因他外形出众,基本上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抢眼。
既然他的小姐想要看他表演,那他也就不在意是不是欺负女性了,就算对手是未来的小姨。席郗辰伸手揉了下安桀的头发就上场了。
不到二十分钟,林女士跑下来,跟安桀抱怨elvis连打球都那么冷血!
之后旁边场上的人来邀请席郗辰打球,他又打了一场。一小时后,他酣畅淋漓地走到场外拿饮料喝。
安桀因为昨晚没睡好,早已压低棒球帽在闭目养神了。
“要不要一同用餐?”有女人走到席郗辰身边问。
席先生客气疏离地道:“我想不行,我的太太在那边。”
“你已结婚了?好吧,有机会一起打球,你身手不凡。”
席郗辰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走到安桀面前蹲下,等她感觉到有人时便睁开眼,他就说:“你刚打球出汗了,回去洗了澡再睡午觉。”然后起身并拉起她,又跟林女士说,“我先带她回去。”
林女士点了点头,“我再找人去打一场。”
席郗辰揽着安桀去停车场时,后者还打着哈欠,但不忘揶揄道:“你已经结婚了?”他们还未结婚。
席郗辰搂紧了她一点,“很快。”
安桀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点头?
这次席先生在芬兰待了一周后,安桀跟他一起回了国,因为次日就是朴铮的婚礼,这种日子她是务必去参加的。而林女士比他们早两天就回去了。
飞机上,安桀向空姐要了一杯颜色看起来很纯正的红色饮料,但席郗辰率先接了过去,他说:“我喝一口,看有没有酒精。”
安桀接过席先生确认过的饮料时不由心想:你问一声空姐岂不是更方便吗?
“我习惯亲力亲为。”席郗辰看着她笑答。
安桀真怀疑他会读心术,“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坐在同一班飞机上。”
“嗯。”席郗辰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朴铮的婚礼现场,喜庆热闹。两位新人是相亲认识的,两人志同道合一拍即合,从认识到结婚才短短半年时间。
安桀坐在那儿,看着远处朴铮满面红光地招呼着来给他道喜的人,真心替他高兴。
因为仪式还没开始,所以好多人还在走动、聊天。席郗辰靠在离安桀两三米外的墙边,在跟年屹聊,年屹是新娘子的堂哥,这种缘分也挺意外的。
安桀隐约听到年屹说:“你什么时候结婚?”
因为室内人多嘈杂,席先生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之后年屹又说:“行,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发请帖就行。对了,那人跟我们解除了合约,到我们的对家去做幕后了,混得挺不错的,呵,我就佩服你这点。”
安桀回头看去,正好对上席郗辰懒懒地看着她的目光,他朝她微微一笑。
朴铮的婚礼结束后,席先生让安桀陪他在国内住几天。他的事业在国内,却经常为了她跑国外,安桀想想总是他迁就她确实不公平,所以她跟公司又申请改了长假,留在这边。
隔天席先生去上班,安桀去书房找书看,却在他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字,但都被涂得面目全非了。
安桀好奇,灵机一动抽出下面那张a4纸,用铅笔轻轻来回涂,隐约看到了字:烛光晚餐?海边沙滩?游艇?节目直播?成卡车的鲜花?
求婚吗?
他为这事很头疼?
她莞尔,罢了,她认输。
所以那天晚上席先生在书房忙公事时,安桀泡了杯普洱进去,犹豫了一下问:“郗辰,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他侧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安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不乐意就算了。”
他笑着起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