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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流露出他的悲伤。一个人，孤独地，难过地承受心痛，承受所有的苦
陈栀越想越心痛，她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哭了。
司夜，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好心痛
“大少奶奶，您怎么了？”周妈担忧地上前询问。
陈栀擦掉眼泪，微微笑道：“我没事。”
周妈看她强颜欢笑，也就不再问什么。她以为，陈栀还在为陈香玉的死感到难过。
心里想着司夜，陈栀就坐不住了，她往楼上走去，想要劝他休息。
书房的门没有关上，她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到司夜靠着椅子睡着了。她忽然想起来，昨天他也是这样睡着的。
晚上不睡觉，所以白天才如此困吗？
陈栀又气又心痛，可又不忍心吵醒他。算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话要说，也等晚上再说。
陈栀悄悄走下楼，并吩咐佣人们都别上楼去打扰他。
晚上的时候，司夜跟平常一样陪她睡觉。陈栀今晚特别粘人，双手抱着他的腰，双腿也夹着他的腿，好像担心他跑了似的。
司夜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柔声问：“怎么了？”
陈栀埋首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开口：“怕你半夜溜了。”
男人微怔，随即失笑道：“我怎么会溜了？”
“昨晚你就溜了。司夜，你晚上一直都不睡觉的吗？昨天我看见你在书房睡着了，今天又看到你睡着了。要不是晚上困极了，白天怎么会那么疲惫。”她闷闷地说，语气里有指责，也有心痛。
司夜的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他微微笑道：“昨晚是个特例，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件事没有做完，恰好睡不着就去做了。我哪有晚上一直都不睡觉的。”
陈栀才不相信他的话，“我不管你有没有睡，但是今天晚上以后，你都必须在床上好好睡觉，哪里都不许去。还有，一定要睡着，不许睁着眼睛到天亮。”
司夜微蹙眉头，他抬起陈栀的脸，认真地问：“宝贝，难道说，这些日子你也是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知道他晚上都是睁眼到天亮的。
听他这么说，陈栀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果然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觉。
心里，越发难受了。
“是啊，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睡在你身边，自然知道你有没有睡着。你睁着眼睛到天亮，我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所以，你晚上一定要睡着，不然我也会跟着失眠的。”陈栀顺着他的话撒谎道。
“真的？”司夜的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陈栀认真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跟你一样，都是白天睡觉。你是在书房躲着睡，我就是在房间里睡。夜，我知道，妈妈死了，爸爸又成了那样，你的心里很不好受。”
第829章 你晚上一直都不睡觉的吗8（）
“都怪我，只顾自己伤心，完全没有在意你的心情，才让你压抑了这么久，到了最后都失眠睡不着了。老公，你的心里要是难受，就抱着我哭一场吧，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嫌弃你，也不会跟外人说。你以后心里难受，也不要埋在心里不表现了，你可以在外人的面前假装坚强，但是在我的面前你就不要伪装了。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最亲密的人，你如果都不依赖我，信任我，还能依赖谁，信任谁？其实都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你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我要是不只顾着自己伤心，要是早点察觉你也伤心的话，你就不会整夜整夜的失眠了现在我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希望你别再压抑自己，你想哭，就抱着我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借给你，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笑话你。”
司夜震撼地听完陈栀的这番话，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复。
她知道他也难过，她知道他也是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还要给他一个肩膀，让他依靠。
她没有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他在她的眼里，只是她的丈夫，只是她最亲密的人。
她希望，他在她的面前能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只是因为，她不想让他压抑着，不想让他折磨他自己。
司夜的心里十分感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并不孤独，他不是一个人，因为有她陪着他，有她分享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也有人陪着他，他不用假装坚强，不用痛苦地死撑着。
有了她这番话，不管心里有多苦，不管有多累，都值得了，都无所谓了。
陈栀看他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解释道：“夜，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希望你”
“我知道。”司夜微笑着打断她的话。
“”
他紧紧抱着她，头搁在她的头顶，低低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没有说错什么。宝贝，有你那些话就够了，你放心，我晚上会睡觉，我也会发泄出自己的悲伤，我不会再这个样子，让你担心了。”
“真的吗？”陈栀欣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最亲密的人，我怎么会骗你。”
“那你现在要哭吗？”陈栀不确定地问。
司夜听了哭笑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自然不会哭，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哭过。只是现在，他哭不出来。
“有你知道我心里的悲伤，我就已经好了很多。你再让我抱一会，我的心情就会变好。”
“那好，你一直抱着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抱着我。我也要抱着你。”陈栀微微笑道，抱着他腰身的手不禁收紧几分。
司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里全是溺死人的温柔。这辈子，他最大的幸福就娶了陈栀，这个爱着他，同时他也很爱的女人。
除了她，他不会再要任何女人。
第830章 真相真相！1（）
除了她，他不会再要任何女人。
她是他的，一辈子都是，永远都是。
这晚很奇迹，司夜给睡着了。这是陈香玉去世后，他第一次在晚上睡着。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感觉很舒服，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虽然，他能在晚上睡觉了，可他还是在不停地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脑子忙碌，不去想母亲去世这件事。
陈香玉的死，是他心里最大的一块病。他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同时，每天也提心吊胆着，害怕真相被陈栀和爸爸知道。
爸爸已经痴呆了，但他还是害怕他知道。心里却又矛盾地，希望他们都知道真相，或许他们会原谅他，这样他就不用再害怕什么了。
可他们不原谅他呢？他们不原谅他，他又该怎么办？这也是他害怕的结果。
司承业虽然痴呆了，不过一直在接受最好的治疗。
日子匆匆又过了两个月，他的情况改善了一点，虽然还是痴痴呆呆的，但至少有了一点反应，在你对他说话的时候，他能动动眼珠，可却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陈栀也彻底从悲伤里走了出来，司夜也好了很多，开始去公司上班，投入工作里。
日子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陈栀在家里守着长辈，司夜在外面工作，晚上回来大家一起吃饭。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陈栀是守着两个长辈，现在却只有一个。她学会了按摩，每天都会帮司承业按摩不能动弹的双腿。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都是她陪着去。她的生活重心，全完落在了司承业的身上。妈妈没了，她得帮助公公恢复健康，不能让公公也没了。
陈栀的孝顺，司夜完全看在眼里，他的心里，在感激她的同时，也很惭愧。身为儿子，他为父亲做的事情，还不如陈栀做的多。
甚至，他还不敢靠近父亲。一靠近他，他的心里就会想到母亲的死，心就会很难受，甚至害怕父亲看穿他的心思。
明知道父亲痴呆了，什么都不懂，但他还是很心虚。
可是，每次看到父亲，他都有种冲动，想要把真相告诉他。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向母亲说出真相，不管母亲恨他也好，怎么对他都好，起码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然而，母亲走得太匆忙了，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母亲不知道真相，起码要让父亲知道吧，这样他的心里同样会好受点，也不用担惊受怕，害怕某一天父亲知道真相。
再说现在的父亲痴呆了，什么都听不懂，更是对他说出真相的好时机。
司夜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这么做。他忍了几天，最终忍不住，决定向父亲袒露自己的心声。
春天来了，阳光明媚。
周末这天，周妈要推司承业去花园晒太阳，司夜上前主动接过轮椅，“让我来吧。”
“好。”周妈微微一笑。
接过轮椅，司夜推着司承业走向花园，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景致很漂亮。
司夜无心欣赏这些，他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酝酿着该如何说出真相。
第831章 真相真相！2（）
司夜无心欣赏这些，他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酝酿着该如何说出真相。
其实随便他乱说就行了，反正司承业也听不懂，甚至都听不见他的声音。
司夜释然一笑，是啊，这里又没其他人，他怎么说都没有关系。
在一处花坛停下来，司夜坐在花坛上，让轮椅侧对着他。
他看着父亲的侧面，伸手握住他的手，低低道：
“爸，我有话要对您说。不管您听得见还是听不见，都请您安静的听我说完。那件事，我只能对您说，除了您，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可是我也担心您知道后，会恨我，可我憋在心里很难受，我要是不说出来，心里真的很难受。”
司夜垂下眼眸，不敢看父亲的样子。
“爸，您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是柳絮的孩子，就算她对我不好，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但我还是很爱她，因为我认为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后来，她精神失常了，疯了。她每天都跟我说，您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您爱的是别人，不是她。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要她，也不要我和司玺了。她不告诉我那女人的名字，只是让我恨她就行了，从小她就给我灌输仇恨的思想，让我很她。然后，我就真的恨她了，特别是柳絮死了后，我就对她恨之入骨”
司夜低低述说着，他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他是如何接近陈栀，报复陈栀和陈香玉的，又是如何对待她们的。
后来，知道陈香玉就是他的母亲，他是如何的后悔难过，但是他做过的错事已经发生了，时间不可能倒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偿，对她们无条件的好。
可是，悲剧还是发生了。
母亲还是死了，他没有来得及救她。她本来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活，都是因为他，她只活了不到一年。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司夜不停地说，话一开打开匣子，就排山倒海地倾倒出来。他想全部说出来，不想闷在心底，闷在心底，只是让他日夜承受煎熬。
说出来了，心里舒服了很多，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可是他知道，说出来并不代表是赎了罪。
他做过的错事，总会有报应到头上的时候。他不害怕报应，只怕，会失去最爱最亲的人。
“爸，这件事我只能对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