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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女声紧随其后,“穆姐姐。”
身着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的陈星蕊如一朵娇嫩欲滴的花蕊般行走。一双眸子璀璨繁星。
本来她赶走书生以后,心中郁结难舒,很想找人说说话,又得太子召见入宫,便想和穆晓晓说。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到偏殿,就看到穆晓晓拽着浑身洒满了白面的李微然,还有落在地上的短刀。
她脸色一变长臂一挥,将后面的人拦在身后,“好了,我有事要和王妃说,你们先回去。”
当时低着头离开的宫女如果抬起头,就会看到陈星蕊颤抖的双手。
“星蕊。”穆晓晓从她的脸色看就知道她误会了,马上撒手放开李微然。
浑身无力的李微然就笔直的从穆晓晓的身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她,一下子又开心的笑了,“太后,我一定会杀了穆晓晓和陈星蕊。我才是太子妃。哈哈哈哈!”她突然仰天长笑,脖子上的血和浑身的白粉勾勒出一幅恐怖的画面。
穆晓晓不由向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哐”一个响声过后,大笑的李微然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依然在震惊中的穆晓晓迅速抬起头,只见陈星蕊还没有抬着手臂站在李微然身后,眼中还有复杂的神情。
“你干嘛打她?”穆晓晓蹲下身子把晕倒的李微然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陈星蕊听她言语间还有责怪的意味,无奈的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这个笨蛋’,吐气如兰。“穆姐姐,你不打晕她,难道看着她发疯,脖颈上的经脉尽断而亡。”一边说还摸着自己的脖颈比喻。
她言之有理,穆晓晓跟着点头。懵懂的从腰间掏出手绢,将李微然脖子上一圈白粉擦拭干净,还涂上了自己常用的金疮药。
而陈星蕊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短刀。刀尖上还留着斑斑血迹。刀身清楚的映着她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和红润的嘴唇。
“穆姐姐,可是你出手伤了她。”陈星蕊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在她的印象里穆晓晓柔弱善良,从不会伤人。
“是我。”可她坦诚的回答,让陈星蕊对她往日所建立起来的印象轰然倒塌。
“你怎么会伤她?”陈星蕊将短刀放在桌子上,好奇的蹲在穆晓晓身上。
穆晓晓抿了抿嘴唇,惭愧的低下头,“我当时太生气了。”现在回过头想想,冲动真是魔鬼。她差点就害了自己也害了爹爹。说不定连太子都会被她牵连在内。
“好了,我们先把她扶到床上。”陈星蕊提议说,她看穆晓晓已经很自责了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
两个女孩子费了不小的劲才把晕厥的陈星蕊拉到床上。
穆晓晓帮她把身上的白粉拍了拍才盖上被子。
她们怕李微然醒过来再自残就决定留在屋子里等她醒来。
年纪小的陈星蕊倒了一杯水先给了穆晓晓,随后才为自己倒了一杯。她可以降低声线,忧心忡忡的说,“她醒了不会和太后告状吧。”她刚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对谁都不熟悉,李微然可没对她少使坏心眼。她也在李微然身上栽了不少跟头。多少次都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都被太后镇压下来。
说实在的,今天出手打晕她,还真解气。就恨自己没有更用力一点,把往日的仇恨都报了多好。
“应该不会。”穆晓晓也降低声音,手托腮,“是她先动手,我是自卫。”
陈星蕊也猜到了是这样,她相信穆晓晓是不会主动伤人。“这样丫头越来越过分了。”
“是过分了。”穆晓晓摇了摇茶杯,换了一个话题,抬眸问,“她刚刚把我认作太后,一直重复同一句话。”穆晓晓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学着李微然的模样说,“太后,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嫁入太子府,您不要生气。”
“自古以来,家中的女子都是维持自家地位的筹码。”陈星蕊见惯不惯,耸耸肩膀,“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打从太子下江南开始,她爹就使劲浑身解数要把她送进宫来,丝毫不容她反抗。
“原来做官宦人家的女儿也没什么好处。”穆晓晓一仰头,水一饮而尽。
陈星蕊点点头,心中愤愤不平,结合自身受的委屈,又想到李微然今日对穆晓晓痛下毒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眼眶转了一圈,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吓吓她,如何?”
“不好吧!”穆晓晓不愿同流合污,拒绝了陈星蕊的提议,“你看她刚刚都发疯了。”想到李微然拉着自己的裤脚管求饶,她还有些过意不去。
“哎!”陈星蕊摆摆手,继续诱惑她,“你对她好,她不会领情的。只有好好整顿她,给她个教训才能制住她。”
穆晓晓瞳孔晃动,似乎有被说服的模样。
陈星蕊乘胜追击,“你放心,她如果还发疯。我就把她打晕送回李府。”
“那好吧!”穆晓晓看她眼光闪闪发亮不忍心拒绝,便犹豫着答应了。
☆、240。第238章 最毒妇人心
银杏树张开灿烂的双手怀抱秋日少见的艳阳,混着璀璨的树叶凋零落下。
一片片旋转落入树下比肩而站二人的肩头。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龙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的太子爷看起来威武大方,配上浓眉大眼还真有几分帝王风范。
他身后长的是白色囚服的徐胜宇,额前落魄的一缕长发随风飘去,他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薄泽玉却迟迟不开口,等到银杏将大地铺成了黄色的阶梯。他才幽幽开口,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没想到你是徐大人的儿子。”
他说的徐大人以前是镇压皇亲国戚造反的有功之人,后来薄昭帝害怕他功高盖主引人瞩目就封他为王,定居河南远离京城。这下年来,他倒也尽心尽责,并无怨言,也没有要回京城的意思。薄昭帝曾多次在他面前提及,要是宫里多几个像徐大人这样的贤臣就好了。
昨夜他收到快马加鞭的文书,是徐大人亲笔写的求情信。纵他薄泽玉手握天下大权,也要给徐大人几分面子。
这不刚下早朝就命人将徐胜宇带来了。
跪在身后,看着他背影挺直腰板的徐胜宇不卑不亢,眼神无欲无求。“太子明鉴。”他昨天想过了,就算陈星蕊不是太子所爱的人,可她毕竟是太子妃,是生是死都是薄家的人,这一点他无法改变。
他会放弃。
再晚一点放弃。
“太子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薄泽玉对他的反应尤为满意,本以为这件事情会不了了之,真是天助他也。
银杏纷纷的时节。
徐胜宇冷清的声音为一片生机勃勃点燃了一把火,“府上的桑澜对我们下了毒,随后以为黑衣人把我们救了还带走了桑澜,至于他是谁,相信穆姑娘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不妨去问问她。”在没有放弃之前,他会为陈星蕊扫清一切障碍。
薄泽玉双后放在背后,头顶串珠随着他起伏,“我知道了。”他慢悠悠的转过身,琥珀色的眼中倒映着一地黄叶和跪在其中的徐胜宇,“你若想留在朝中,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对于给予他情报的人给点甜头倒也不碍事。
他高扬下巴,“启禀太子,不日后我便会参加科举,到时候自然会来到朝堂上。”
薄泽玉见他心高气傲,也没有强求,直接把他放走了。
他觉得徐胜宇颇有乃父之风,将来必成大器。
可他的忠心还有待考察,见惯不少场面的太子爷心中明朗,他对自己还有隐瞒。
“太子。”老公公上前禀报,“太子妃请来了,你看是否去偏殿坐坐。”
“不必。”纵使情深,也有不想见的时候。薄泽玉明白他不可能放开穆晓晓,也明白他必须要给戵璞一个交代,十几岁的人表情却像是阅历颇深的老人,声音也十分稳重:“去大殿。”
“摆驾。”一行人声势浩大的离开了。他的脚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听到树叶咯吱的声音,心里却满满都是穆晓晓的眼泪。
今后的路不再一帆风顺,若与你同行,天上地下,九霄龙泉又有何惧。
此刻被薄泽玉深深思念和保护的穆晓晓正和陈星蕊酝酿一场恶作剧。
凉风习习,躺在床上满身白粉的李微然揉着昏昏沉沉的头从床上爬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被人打过一样,一边叫唤着一边晃动脑袋,浑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脸上的妆混着白粉匀成一滩黑一滩白。
放松脖颈的她朦胧中睁开黑眸,整个人一下子镇住了。
盖着床的纱布上血迹斑斑,李微然吓得惊声尖叫,人不断往墙角靠。
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为什么会有血。
“来人啊!”她抱着膝盖撕心裂肺的喊,青筋暴起。
可是没有人理她。孤立无援的她只能沿着口水瞪大眼睛,连发丝都在颤抖。
她拼命回忆,只能记起穆晓晓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她赶紧拿手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有一丝疼痛。她抱着侥幸的想法,或许那血是她自己的。
以前在府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大夫说是她内心杂念太多,欲望太深,要抛开杂念,不要胡思乱想。这病她也好久没犯了。
这么想着,她不受控制颤抖的手缓缓撩开纱帘。
“啊!”不料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花容失色。
铜镜,地上被染成了鲜红的一片。而穆晓晓……穆晓晓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两眼还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杀人了。李微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是马上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黑白分明的眼珠从震惊恢复到冷静,漠然。
黑瞳闪着危险的光芒。
打从一开始,她就打算了解了穆晓晓,就算过程她不记得了,结果还是一样。再说她是皇后的侄女,没有人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这么想着,李微然起伏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抓着床沿咬牙站了起来,抑制着心中的害怕挪动脚步往前走。
不得不说穆晓晓的死相十分下人。嫣红的鲜血仿佛被人撒上去一样,浸透了浑身上下,还有额头的血顺着脸庞往两侧分流,以她身体为中心,涌出大片的血。
看着最大的敌人死了,她的内心还有几分雀跃。
唇齿微张,“穆晓晓,你就不该回来。”李微然不知道,她狼狈的模样也比穆晓晓好不到那里去,可她根本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恐怖。依然以为自己美貌依旧。
心肠歹毒的她捡起被血泊围绕的短刀,牢牢握在手里。她没空去检验穆晓晓是否真的死了,不如将她开膛破肚,一了百了。
手中握刀的力气有加重了几分,“你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和我抢太子表哥。”
“哼!”目露凶光,李微然毫不犹豫的捅了下去。
☆、241。第239章 感情之所以磨人,不是因为难忘
“住手!”躲在外面偷瞄的陈星蕊破门而入,以腰间的玉佩做暗器,打掉了李微然手上的短刀。
震惊之余,李微然更害怕她做的坏事被人发现,蹭的从地上站起来,瞪大眼睛,慌忙撇清关系:“穆晓晓的死与我无关。”
“鬼话连篇。”陈星蕊万万没想到,她连死人都不放过,拾起桌子上的水杯打在她的左臂上。
“啊!”吃痛的李微然看着她,不料后续的攻击接踵而至。她一面躲避陈星蕊的攻击,一面往外逃。
和她在圆桌上绕了几圈,陈星蕊故意放她走。
听到屋内没有动静了,已经‘死了’的穆晓晓半眯着眼睛,确定她走了,一骨碌从血泊中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到陈星蕊自言自语,“这丫头心肠如此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