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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燃烧着不甘和愤怒,还有深深地失望。
他绝望地摇了摇头,“七七,你就这么留恋楚家媳妇的位置吗?你就真的甘愿做妾,受尽冷落也无所谓?那个男人这次一起娶了两个,以后他还会一起娶三个,和这么多人共侍一夫,你当真甘心?”
“我……”她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富人家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日子如何过,而他们除了正妻之外,谁又把妾放在心里了?面对一群妻妾,他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你,甚至身体都不会。”他继续口不择言。
沈七七手捂胸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最后终于泣不成声,她哭道:“庄大哥,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准确地撕开我内心的不安,让我如此的心痛呢?”
果然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开始微微地颤抖。
“七七,我……”看到她这么受伤,庄严有些后悔了。
她依旧默默低着头,流泪不语,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也转过头去不看她,径自沉重地呼吸,调整着自己太过于激动的心情。但却越想越气急,忍不住直接转身吼道:“好,既然你不同我走,那我现在就去把那人了结了,你明日就不用嫁了。”说罢竟伸手去腰间摸他的短刀。
她一听赶紧拉住他的手,“庄大哥,你别吓我!”眼中充满乞求之色。
他挥开她的手,冷漠道:“怎地?难道你不舍得他死?”
“我……”沈七七迎着他的问话,愣了愣,定在原地。
正文 第九十五节:大婚
“我看你就是不舍得他死!”庄严倔强地重复着这句话,关节被他握得咯咯直响。
沈七七似是被人说破了什么秘密一般,眼神慌张躲闪,低头自言自语道:“我有吗?我有怕他死吗?”
庄严的眼中更增添了几分痛楚,他猛地握拳砸向旁边的石柱,咬牙说道:“都已经这般紧张在意了,居然还说没有。”他只顾得心中那令他难以言说的痛,却忽略了手指已经被石柱咯得流出了鲜血。
“若我果真杀了他,你待怎样?”
“我,我……”
她烦乱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想着,“如果庄严果真杀了楚千寻……”
想到这,她突然胸口一痛,心碎难忍,竟不敢再想下去,她不知道没有楚千寻的日子,她该如何活下去。此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楚千寻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此想法一出,连她自己也觉得可怕。
她一个不稳,连连倒退数步,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
庄严见她如此,又握拳砸了两下石柱,“七七,难道你还不承认吗?”
两行清泪自她俊美的眸子中缓缓而落,“庄大哥,你又何苦逼我?这并不是我的初衷。”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将全部感情放在了楚千寻身上,自己竟浑然不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吗?
她不知道,她的脸上闪过惊愕之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楚千寻是何进钻进她的心里的。
但是想着想着她便有了一些些了悟,也许是何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这样。
而后她开始慢慢的沉静下来,最后是淡淡地微笑。
这一瞬间,她完成了一系统的心理变化,但这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她仿佛是一只迷失在大海的船儿,忽地发现了远方明灯,所有的彷徨不安,在此刻统统消失了。
庄严见她的表情。不尽了然与心,忍不住心中的痛,咬牙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将心给了那个男人?他值得吗?”他摇着她的肩。几乎不能接受她的沉默。
“对不起,庄大哥,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她低下头来,不忍直视他受伤的目光。
庄严看到她闪躲自己的眼神,脸上渐渐露出背叛与失望双重打击的神情。心头开始渐渐泛凉……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眼神有着可怕的空洞,机械般地放开她的肩膀,转身迈步向远处走去。那背影是那么的失落与寂寞,沈七七任凭泪水模糊自己的双眼,直到已经看不清庄严的身影。
他带着无限伤怀与悲愤。双臂一展,头也不回地越出了围墙。
她转身抱住那根冰冷的石柱,泪水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汹涌不止。
哭着哭着整个身子便滑落在地,死一般地摊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楚千寻则是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之时,听到有人敲门的。他心下一凛,想到可能是刚才的黑衣人又闪了进来,于是赶紧悄身起床。不动声色地悄悄追了过来,却见沈七七正在与潜入的黑衣人交谈。
对于这样的情况。楚千寻忍不住微微一愣,从两人相望的神情判断,他们应该是熟识。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不但身上带着功夫,而且还不弱,于是他拧着眉,屏住气息,不让他们觉察到他的存在,隐在暗处悄悄地观望。
听了一会儿,他的心里开始不舒服,火气直冲头顶,甚至开始醋意大发,这厮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不是,而且更是狂妄的要带七七走。
听到气急处,他甚至想冲出来,和那个要带自己新娘走的男人,明刀明枪的打上一架。
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了,因为他想知道七七怎样对待黑衣人,更想知道七七的心意。
当他看到最终沈七七拒绝了黑衣男人,并默认她已经爱上自己时,他的内心犹如千军万马在澎湃,一股异样的感情从身体深处细细密密地浮游出来,化成丝丝缕缕,缠住了整个胸口。
当他将思绪拉回时,却见黑衣人已经愤然离开,而沈七七则抱着柱子哭得晕了过去,摊在冰凉的地面上。
楚千寻暗骂自己太粗心,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赶紧上前将沈七七抱起,踱步回到耳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并为她拭干泪痕,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低眼瞧着床上的美人儿,与她相识的一幕幕在脑中一一闪过。她的种种表情深深刻进他的脑海中,微醉的,嫩涩的,害羞的,可爱的,无一不让他心念动荡。
他以为他这辈子只会对亡妻素问动情,没想到上天竟然派这样一个女子来到他身边,让他沉寂已久的内心,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
这一夜对于楚家众人来说是紧张又忙碌的,月亮似乎还没赏完,八月十六就到了。
而对于沈七七来说,则是在做梦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庄严离开之后,是如何回的房间,又是如何躺到床上去的,一切皆没有记忆。
唯独感觉,仿佛是刚刚睡着,就被阿紫叫了起来,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还完全是暗的。
然后余妈妈便带来了好多人,个个不闲着,侍候她沐浴。挽面,梳发,上妆,穿嫁衣,看着忙前忙后的一群仆妇,她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发笑,想着:“一个妾而已,怎么还这么劳师动众的。”
余妈妈接过梳子帮她梳着头发,沈七七赶忙起身客气道:“余妈妈,让阿紫梳就好。怎能烦劳您老人家为我梳头呢。”
余妈妈一笑,将她轻按回木凳之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儿呀。你最大,凡事不能疏忽了,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即便不是正妻,也要嫁得风风光光的。”
沈七七无声地笑了笑。便坐在那里任她们摆弄了。
感觉忙碌了好久,天色才渐渐放亮,才听到鸡鸣之声。
沈七七挺了挺坐硬的腰杆,叹道:“天才亮呢,原来我起的那么早。”
一个长着马脸的仆妇接话道:“不早了,表小姐比您起的还早呢。她是正妻,要祭祖。”仆妇将正妻二字加重了力道,突然咯得沈七七心中一疼。
“我是妾。所以不用对吧?”沈七七仰脸看着马脸仆妇微微一笑,但笑眼中却透着犀利。
马脸仆妇微微一惊,赶紧弯腰,称说错话了。
沈七七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她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粉红晕纱留仙裙罩身。对襟边刻丝着牡丹,胸前彩绣并蒂莲,华贵的罗裙裙摆,边上弹墨彼岸花。
在这个朝代的大户人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是正妻不准穿大红颜色,哪怕是续弦也不可以,除非续弦生了嫡出的孩子之后,方能大红披身。那么沈七七只是姨娘,就更与大红无缘了。
绸缎般的青丝被余妈妈挽成一个美人髻,一对牡丹衔珠七水晶宝瓒点缀在两旁,金蕾丝烧蓝白玉绢花落在中间、颈间挂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再看她那张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柔美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小巧精致的鼻子,樱桃娇嫩的嘴,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衬托着她的美。
余妈妈啧啧赞道:“这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了吗?”
其它众仆妇丫头等人也都纷纷凑过来欣赏,连赞好美。
接着过来恭喜沈七七的人也就接二连三的到了,第一个是凝香,她扑闪着带泪的睫毛,高兴地说:“七七,你终于熬出头了,再也不用当丫头被人呼来呵去了。”
沈七七握着她的手,淡淡道:“这样未必好,当丫头未必不好。”
凝香也握上她的手,连称,“还是这样好。”
二人虽是相交甚好,众人面前也不便多说,只得寥寥数语而已。
紧接着方大娘,嘉儿,还有秋季也都相继来了。几人纷纷拿出礼物,连声恭喜。
方大娘大嗓门叫着:“我说丫头,怎么这就嫁了?大娘我可舍不得你呢?”
沈七七脸一红,扑进方大娘的怀里,“大娘,我又没走远,还是和原来一样。”
“好好好。”方大娘拍着她的后背,“和原来一样。”
沈七七的眼泪便泛了出来,“大娘……”
“大喜的日子,咱不哭。”方大娘扯过帕子给她拭了拭,粗声粗气地说道:“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大娘去,甭管是谁,大娘给你出气。”
沈七七见她双手叉腰的模样极为好笑,这才点点头破涕为笑。
嘉儿兴奋得连声高呼,“七七姐,你怎么就成了我的嫂子呢?哎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沈七七轻戳她的额头,“本来我也没把你当外人啊!”
嘉儿吐了吐舌头,“那以后是不是要更疼我了呢?”
“是,一定是!”沈七七拉着长音,瞅着嘉儿在自己周围嘻笑着。
直到余妈妈喊了句:“时辰到了,盖喜帕。”大家的笑声才都渐渐收敛。
接下来沈七七就一直被拉着团团转,身边的喜婆让她怎样,她便怎样,她明白自己只是个配角,前面楚千寻和夏洛洛正在行大婚之礼,她跟在后面,站在一个不打眼的位置,配合一下而已。
似乎在所有参与婚礼的人中,被摆布得最累的是新娘子;忙乱到完全不明白整个婚礼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也是新娘子。好不容易等她回过神了,已经被牵入洞房,坐在喜床之上了。
正文 第九十六节:洞房
沈七七身着一身喜服,直挺挺地端坐于喜床之上,耳边听着房里那些仆妇和丫头们左一句早生贵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