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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且教养待遇丝毫不比她这个嫡女差,爹爹分明就是有意栽培林琳,把她当成嫡女养了,又如何是奶娘说的比不过她?
再说林琳可还有一个林府主母的娘亲撑着,加上金氏肚子里那个,多少还是能左右爹爹的想法,如今算是越发不确定。林蓉想着这些,越发听不下许氏安慰的话,便打发许氏下去。
许氏一步三回头,担心地走了,留下林蓉孤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整个人散发着倦怠气息。她心里把那个方管家的侄子李傲言恨死了,绿竹还没回来她都能明白方才那个男孩便是那李傲言,若非他来,也不会有这样的烦心事。
再过几年,她便要出闺阁,而弟弟却还年幼,若她走了,谁来护着勤儿?她自己如今无所谓,只是若是真让她应祖上之约,远嫁江南,想见弟弟一面都难,又如何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府里的人欺了去。
胡乱想了一通,毫无思绪,又想到怎么样离她出阁还有四年时间,到时候才是定亲年龄,现在想这么多又能如何?还不如过后当前日子。
金氏显怀
林蓉直到方管家的侄子走了以后,也没见过他一面,但从绿竹口中得知,李傲言的确是那日出言阻止那两个下人说闲话的人,心里便记下那个声音。
许氏给林蓉传了消息,林府老爷并没有给李傲言明确答复,只拖着不说,李傲言也只在府里呆了两天,他走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林蓉知道后放下心来,爹爹看来是不想认这事,分明就是想要拖,不过既然已经无甚大事,她也不用太挂心了。
又过了几日,林蓉去竹轩院找弟弟,却意外发现爹爹居然呆在竹轩院,看着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脸色并不太好,而弟弟站在他身旁一脸委屈。
林府老爷看到林蓉来了,脸色放得柔和了一些,说道:“蓉儿来啦。”
“爹爹好。”林蓉福了一礼,缓步走了上前,问道:“爹爹这怎么了?勤儿可是惹您生气了?”
林老爷摇摇头,大手摸了一下林勤的脑袋,“这不关勤儿的事,都是底下那些混账东西。若非我今日过来,可还不知道勤儿受了这么大委屈。”
林蓉一进来看到爹爹手中的白纸,便知道下人苛待弟弟纸砚笔墨的事被爹爹发现了,心里倒是轻松起来,故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勤儿,可有人欺诲了你?”
林勤低着小脑袋,摇头,对林老爷说道:“爹爹,勤儿一直都用的是这样的纸张笔墨,我看到同窗他们用的后,还问过奶娘,奶娘也去问了采买的人,他们都说爹爹也是用这样的,我,我便没再说了。爹爹可是冤枉了他们。”
林老爷听了林勤的话,手中的纸都被他抓皱了,这下人分明就是在胡混,今日他不来,可是要一直苛待他的嫡子下去?林老爷拧紧眉头,道:“勤儿,你是林府大少爷,下人居然敢如此糊弄你,他们也不必再待在府中!日后你要学机灵点,别让那些下人骑到你头上去。”
这回爹爹倒没说,让勤儿去找金氏。林蓉听后心里暗道,这可真是奇了。
正当林蓉在猜着林老爷的心思,林老爷回头便问道:“蓉儿,你用的纸墨可是和你弟弟一样?”
“自是一样,只是我听到爹爹也是用这种,便也不敢再问下去。”林蓉回过神,赶紧低头道。
林老爷闻言,想到林蓉与林勤确实从未在他跟前说过有下人苛待他们,恐怕这两孩子还真被那些混账东西给糊弄过去。
又想这些日子府里到处传蓉儿让她奶娘去沈家人跟前告状,说金氏不是,而他却亲耳听到玉梅身边的大丫鬟告知他,分明是沈家人找了蓉儿奶娘,可却蓉儿却什么事都没对沈家人说。
蓉儿姐弟会被这么说嘴,闲言碎语乱传,管着府里的玉梅可真是让他失望。
到底是小家子出身,连一个尚书府的下人都管不好。
如若今天他未起意过来检查勤儿的功课,亲眼所见,那么即使勤儿和蓉儿告状,他也未必会信这事,怪不得蓉儿会对金氏不满,今日一见,金氏确实做得不好。
看来他得说她一番了,到底金氏如今也是林府主母。
“爹爹知道这事了,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林老爷叹了口气道。
“是,爹爹。”林蓉应道。
林勤难得与林老爷相处,如今见爹爹不再说那些事,便缠着他问一些功课的问题,林老爷见儿子好学,心里自然也是开心,有问必答。
林蓉见弟弟这么高兴,站在一边也抿嘴笑着,林老爷教林勤练字,她便在一旁帮忙磨墨,偶尔说上几句话。
竹轩院这里一派和乐,沁梅园那边气氛可并不是很好。
金氏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听到方婆子说老爷待在竹轩院事,温柔的脸上也禁不住有一瞬僵硬。
“老爷去竹轩院多久了?”金氏问道,抬了抬手,对身旁的大丫鬟翠红说道:“去给我倒杯热水过来。”
翠红闻言,矮了矮身,退了下去。
方婆子见翠红下去后,又看了看左右无人,才对金氏说道:“夫人,老爷今日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会去看少爷。奴婢算了算,都快去了一个半时辰了,这要是往常,老爷肯定是呆在夫人这儿。”
“去又能怎么样。”金氏冷哼了一声,“难不成老爷还会说我亏待那两姐弟不成?如今府上谁不知道大小姐如何在外人面前编排我们母女二人,老爷的耳朵可都听得见。”
“夫人说的没错,大小姐一直都对夫人心生不满,老爷自是不会听他们的话,再说,夫人现在还怀着一个小少爷,谁轻谁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婆子也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这些年看来,这沈氏的女儿倒是越发像沈氏那个贱人了。”金氏眯了眯眼睛道,尔后又笑得一脸柔美,“像又如何,日后如何出息她也做不来主的。我的琳儿可要比那贱种好上百倍。”
方婆子看到金氏笑着却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地心里也发冷,只能点头附和。
金氏瞥了一眼方婆子,不屑地移开了眼睛,摸了摸肚子,心里暗自得意,沈氏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还能怀有孩子,若沈氏知道,不知道九泉下还能不能瞑目?
翠红倒了水,端了上来,金氏与方婆子便不再说话,金氏接过翠红倒的水,刚喝了一口,登时被烫得打翻了杯子,骂道:“你这死丫头,想要烫死我吗!”
翠红吓得赶紧跪下去,磕头认错,被金氏抬脚就踹翻了,口中仍是道着不是。
“夫人,奴婢错了,求求你放过奴婢。”
金氏正要发怒,就见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进院来,和方婆子说了一声,老爷正往这边过来了。
金氏闻言,让方婆子把翠红带下去,又让丫鬟们把打碎的杯子收拾干净,才扶了扶发鬓,顺了顺衣角,温婉地坐在软椅上,接过丫鬟递给她的绣篮子,开始绣着一件婴儿的小衫。
林府老爷从竹轩院过来时,心情很是不错,但走到沁梅园时,想到林蓉姐弟的事儿,脚步也不由得慢下来,心想这金氏他得好好说她一番,让她管好这个府。
待他进了屋子,看到金氏正满含笑意地绣着小衫,想到金氏这个小女人,平日柔情蜜意,温柔袭人,他又怪不下去。金氏现在还怀着身子,很多事管不过来他也应该要体谅一番。
金氏见林老爷站在门口,赶忙抬头惊喜地说道:“老爷,您可来了。”
“是,玉梅在做什么?”林老爷眉眼放柔,抬脚走进屋子,问道。
“老爷不是见着了吗?我正在给孩子做小衫呢?”金氏柔柔地笑道,放下手中的小衫,从软椅上起身,迎上林老爷。
“这些事交给那些下人去做就好,你别累着自己和孩子。”林老爷抬手扶着金氏,让她坐下。
“好,听老爷的话。我不会累着自己和孩子。”金氏道,“老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见金氏这么一问,林老爷道:“方才去竹轩院看了一下勤儿。”
“哦,原来如此。对了,老爷,今晚用饭让蓉儿和勤儿也过来吧,好些天不见,我也怪想他们。”金氏说道。
“是该这样。”林老爷应道,忽然他想到这话有些不对,便问道:“玉梅,蓉儿和勤儿不是每天都要来你这儿请安吗,怎么会好些天都见不到?”
“老爷,是……”金氏正转着心里弯饶要说话,就被一个仓促的丫鬟声音给打断了话儿。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方婆子和翠红打起来了!”
林老爷闻言皱眉,金氏自然也说不下去,赶忙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丫鬟看到老爷也坐在一旁,又收到金氏的眼色,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还不快说!”林老爷喝道,如今他对府里的下人可是越发不满了。
被林老爷这么一喝,小丫鬟也顾不上金氏的眼色,赶忙一五一十的说了,那翠红和方婆子在翠红房里因一根碧玉簪子打了起来。
待林老爷让人把这生事的两人给提到跟前来一问,结果这两人拿的居然是林琳送与林蓉的生辰礼,想到这份生辰礼是林蓉八岁时,那时他还因事训斥了孩子,林老爷心里就越发不好受,立刻发了话,方婆子和翠红都逐出府去,还有那些府里采办,苛待小姐少爷的下人全都罚了一通,撵出府去!
林老爷发了火,金氏也不敢触其逆鳞,这事发生的出乎她意料,实在是收场不及,只能认了。只是想到,她还未让老爷追究林蓉对她不敬,在沈家人跟前说她的不是,便被这事打断,实在是可气至极。
她还不知道林老爷对下人嘴碎污蔑林蓉姐弟的事还发着火呢。
金氏恨恨地瞪了那个小丫鬟一眼,转头便给林老爷顺顺背,安抚他,劝他消消气。方婆子在院子外头哭天抢地,要夫人求情,她也只能当没听见。居然在老爷在院里的时候和翠红打闹,惹出这么大事还想让她求情!
事情发生没多久,就传到林蓉院子,听说这事后,她心里暗自高兴一番,真没想到金氏院子会发生这事,还让爹爹撞见。
林府的下人因这事得到了教训,做起事来越发尽了心,金氏也忙着找人牙子买丫鬟仆人,少了她的得力臂膀方婆子,又怀着孕还要照顾林琳,便没空理林蓉与林勤二人。
姐弟俩日子也过得越发滋润,与林老爷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林老爷也亲口问过林蓉姐弟平日可有去梅园请安,林蓉便回他是金氏千求万求不让他们姐弟二人请安,说怕对不住他们娘亲,所以他们姐弟俩只好作罢,只是逢初一,十五请一回安。
然后林蓉又反问可有什么不对,金姨那边可是又觉得不妥?
林老爷自然知道林蓉姐弟二人没做错什么,便不再提这事。
这一晃眼,三个月就过去了,入了秋,天气渐渐转凉。
一日,林蓉到沁梅园用饭,却意外看到方婆子出现在院子里,她心里奇怪,待进了屋子,看到弟弟正在与爹爹说笑,金氏与林琳也坐着。金氏看到林蓉后,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过去拉林蓉的手,道:“蓉儿,今日怎么慢了一些?”
林蓉放松着让金氏握着她的手,也笑道:“那传话的丫鬟途中摔了一跤,传得慢了。这不,一听到爹爹让我过来用饭,我便赶了过来吗?”
“娘,快让姐姐入座吧,姐姐赶得急了,还是先坐下歇歇吧。”林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