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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贯更是叹了一口气道,“以后这野菜的买卖瞧着是做不成了,不知道少奶奶会折腾几天,人家让送菜的话,我愣是没敢答应。”
百贯媳妇气得狠了,骂起百贯来,“你怎么就是个奴才命呢?祖祖辈辈的,都是给人做奴才的;以前倒还好,公府里的奴才,说出去任谁都得高看你几眼;可如今呢?他们曾家不也成了平头百姓,那个少奶奶,家里不过是个开杂货铺的,也就一个念书的兄弟,这样的人都能进他们曾家的门,想着我就觉得寒碜。当家的,他们曾家人也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去提脱籍出去的事儿?咱们若出去了,定比那少奶奶的娘家还要兴旺,咱们家可有三个小子在念书呢!你窝在这庄上,想捣腾些营生都不能;我可告诉你,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么你尽快去提脱籍的事,要么我带着儿子孙子回娘家去,我娘家虽然穷,好歹是两籍,我侄儿侄孙们读书科举都没有问题。”
百贯被骂了一顿,气得满脸通红,却没法子反驳,只心里更打定了要脱籍出去的主意,不知道怎么冒出了一句,“少爷带着新纳的姨太太进京去了,连之前才开的铺子都盘出去了。”
百贯媳妇却是拍手叫道,“那如今府上不是只有那个少奶奶在了?这不正好,小门小户出身的,咱们吓一吓她,再哄一哄她,说不得连身价银子都免了咱们的!阿爷不是伺候老公爷么,咱们到时候就去跟她讨讨这个体面!”
第65章 相欺
使唤自己庄上的庄户们帮自己办点事,而且自己还是足额给付了报酬了;因此;向庄户们收购野菜一事,苏雨根本就没怎么上心;也没想过自己自认是出于一片好心;让庄户们增加收益;变相贴补他们的一件好事;也能被办成一件坏事。
是以;当祖田庄的庄头曾丰年跪在她面前自陈有罪时;苏雨第一时间还以为是重新分田一事的后遗症闹出来了,便问道,“怎么?这分田的事出岔子了?庄户们闹起来了?”
曾丰年耷拉着头道,“回禀少奶奶,田地早已经从新分派好了,因说是奉少奶奶的意思办得,便很是顺利地就办成了此事,没出岔子。”
“那你这请的是哪门子的罪啊?”除了这桩事难办点,苏雨想不出庄上还有其他什么事不好处理。
曾丰年又磕了个头,很是惭愧地道,“小的辜负了少奶奶的信任,没管好庄户们,致使庄户们人浮于事,不安心耕地,庄上如今还有好些庄户们的田地尚未动土开耕,恐是会错过农时,误了今年的收成。”
一听是这么回事,苏雨也重视起来了,这可是没有大棚耕种的时代,庄稼的种植,最讲究的一条便是“不违其时”,错过了春耕的适宜时候,可是会出大娄子了,她刚接手庄子就管出了问题,这不是打她的脸还是什么?
于是苏雨便立马追问起来,“不是说如今庄户还有多的吗?怎么还会闹出荒废农田的事?你这个管事到底是怎么管得事?庄户们不耕田,都去做什么了?你好好给我说说。”
曾丰年顿了顿,才开口道,“有些庄户,全家都上山采野菜去了!”
苏雨一听这话就来气儿了,“哟!怎么?曾管事这话的意思,是责怪我这个少奶奶给你找麻烦了?”
一听苏雨说了这话,曾丰年忙不迭地磕头认错,“少奶奶息怒,小的绝无此心!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这等心思,庄户们荒废农活,全是小的的错,与少奶奶绝无关联;还请少奶奶明鉴。”
好心变坏事,苏雨真有些着恼了,没什么好气的说,“行了,别动不动地就磕头,你既说是你的错,那你便说说,自己错在哪儿了?”
“回禀少奶奶,小的应该在庄户们弃了农活去采野菜时便立马制止他们,可小的当时也存了私心,想着先孝敬您,不想庄户们见风使舵,竟酿成了祸事;小的难辞其咎,任凭少奶奶责罚。”
见曾丰年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苏雨倒是更看重他三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了解了,心里也有底了,脾气也好些了,遂对仍在地上跪着的曾丰年道,“好了!这事我知晓了,你先起来回话吧!我瞧着你之前把庄子打理得不错,有几分能耐,这才把庄务全权交付给你,可如今庄上竟闹出了这样的事,你自然是罪责难逃;我自来对事不对人,你办事不利,是该罚,可这事不是罚完就能算了的;这事要如何解决,你心里可有了成算?若是你觉得这事自己办不好,那就早早说出来,我自再去寻了那能办成这事的人来。”
苏雨这番话听得曾丰年像做过山车般,心里起伏跌宕得很,刚起身没一会儿又跪下了,很是惭愧地恳求道,“是小的辜负了少奶奶的信任,求少奶奶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容小的戴罪立功。”
只要庄头不是不忠背主,苏雨还是愿意用旧人的,所以敲打到这里,也就收手了,“行了,先起来吧!既然你自认还是能办好这事,那说说你的章程吧!”
曾丰年这才站起身,仍低头道,“有错必罚,既然这事的由头是小的犯了错,还请少奶奶从严处罚小的;见小的被少奶奶罚了,庄户们也就明白对错,知道事情的轻重,想是也不敢再不服管束了。”
听了曾丰年这话,苏雨对他又多了两份看重,便道,“此事你虽有不是,但其他人也不是没有不是;我这儿可没有‘罚不责众’这个规矩,‘有错必罚’这四个字,你说得很对;这样吧!你是庄头,就领二十下板子,罚三个月月钱;至于采买上的人,好好的事办成这样,也责无旁贷,便领十五下板子;至于庄户们,既然家里当家的糊涂了,我就让他醒醒神,每户的当家人我都赏他们十下板子,重新教教他们规矩。”
说完,苏雨便让人唤了宋妈妈来,将庄上因府里采买野菜一事,使得庄户们荒废农田一事说了,还没等苏雨说到处罚结果,宋妈妈忙跪下请罪了,“奴婢有错,请少奶奶责罚!”
“宋妈妈,这头一遭,瞧在妈妈一直尽心办差的份上,我就不追究妈妈你了;只下不为例;我赏了曾管事二十板子,采买那人十五板子,犯事的庄户当家人每人十下板子,你就随曾管事去趟庄上,当着大家的面办了这桩差事,让每户都去个人好生瞧瞧,都醒醒神,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宋妈妈毕恭毕敬地应是,领了这差事去办了;傍晚时宋妈妈才回来向苏雨汇报,道差事已办妥,以后大家办差时都会更警醒了,再不敢因小失大,出岔子了。
于是,这桩事在苏雨眼中便圆满解决了,便抛诸脑后,再没过问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事还引出了一些后续。
事发过了五天后,苏林上门来探望苏雨,一见着面,立马就着急地问起了,“妹妹,你之前是不是打庄户们板子了?”
苏雨微微一愣,都几天的事了,而且这事大哥怎么会知道呢?“是有这么回事;有些庄户们失了本分,我便敲打了一下;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大哥怎么知道这事?这会子还巴巴地问起我来?”
苏林脸色更焦虑了,“妹妹,你是不知道,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都把你传成个恶妇、疯妇了;自己贪嘴让庄户们采野菜,庄户们用心给你采了,你还不满意,还怪人家耽误了农事,赏了人家一顿板子;大家都说,没见过你这样办事的!”
苏雨一听,就忍不住恼了,可面前的人是自己亲大哥,冲谁发火也不能冲他啊!就按捺下了怒火,冷静地问道,“大哥,这些话你是打哪儿听来的?传了多久了?都传到什么人耳朵里了?”
苏林忍不住拍了拍额头,懊恼地道,“瞧我这事办得,一听到这事,立马就赶来问你了,别的都还没去打探呢!我是从几个酒楼掌柜的闲谈中听到的,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我一听说,就立马过来了。”
“大哥,还是得多亏你了!你妹夫不在,外边的事若是有人存心瞒我,我是长了耳朵都听不见;这些下人们,见家里没了你妹夫坐镇,都把我当成了泥捏的,少不得我得施施手段,让他们瞧瞧我是什么性子。”说完,朝外面喊道,“宋妈妈和何妈妈人呢?叫她们过来!”
苏雨话音中难掩怒气,在门外守着的顾妈妈、郑妈妈和红英红燕一下都拥了进来,也不问缘由,只劝着苏雨不要见气,生气对身子不利;红英红燕分别领了去寻人的差事。
一见宋妈妈和何妈妈露面,苏雨便径直问道,“两位妈妈,我方才听着个有趣的信儿,不知道妈妈们听说了没有?你家少奶奶如今在街头巷角间可是出了名儿了,那些子人口中不谈论你家少奶奶几句闲话,怕是日子都过得不安生了。我如今就想问问二位妈妈,你们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吗?”
“奴婢知罪!请少奶奶责罚!”两位妈妈闻言,当即下跪磕头认错。
这会儿苏雨可没有追究这茬子事的心情,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得的信?为何不回禀我?”
“少奶奶,这等糟心的事,奴婢们不敢回您!”
“不敢回我?这个借口找得不错!我还以为你们是存了心想瞧我的笑话呢?这么说来,竟不是了?”
“少奶奶明鉴,奴婢们岂敢?奴婢们本是想悄悄查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再把这源头消了。”
“起来吧!既说是去查了,如今可查得水落石出了?”
“此事是云大管事去查的,少奶奶可寻他来问话。”
外院的云大管事,苏雨只和他照过不到三次面,这次才是第三次,因为苏雨几乎从不插手外院之事,她对这位云大管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这次也不例外,当即便问道,“两位妈妈说,外边流言的事,是云大管事你在查,可查出了结果了?”
云大管事先向苏雨和苏林行了礼,然后才回话道,“回少奶奶和大舅爷,已经查明白了,是庄户百贯和他媳妇捅下的篓子,百贯和城里一些酒楼的管事有些生意往来,挨了您的责罚,心气不顺,就口无遮拦地抱怨了几句,百贯媳妇娘家是平民,回娘家也抱怨了几句,慢慢人云亦云的,这话就传得没边了。”
又是庄子上给她添堵,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苏雨也没了好气,“你既查明了,可处理妥了,这事你们既不敢回我,想必也是想好了章程的?”
“少奶奶恕罪,此事小的不敢自专,还请您示下?”
“以前可有这样的旧例,或是相似的事,是怎样一个章程?”
“背地里诋毁主子,是为大不忠,从重可以杖毙全家,略轻便杖责八十,全家发卖,再轻些便灌了哑药,再打一顿板子,罚去做苦活粗活;还请少奶奶示下?”
“是有的还是无意的?”苏雨本还想问问,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区别吗?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这已是事实,“算了,给孩子积点福分,百贯和他媳妇赏三十个耳光,灌了哑药,给我发卖了;再查查家里其他人可参与了这事,若是没有,就网开一面,只罚他们三年不许领任何赏赐,以作效尤;若是参与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照百贯二人,处理了吧!至于曾管事,也赏他二十板子,替我问问他,还有哪些庄户心里都是没有主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提前报上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