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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的。而且,这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夫人到底和表少爷间隔了一层,不如问问表少爷的意思,再做打算!”
被这么一劝,老夫人想想也有道理,怒火便全消了,开始思索怎么不动声色地探听探听勉之是什么意思!
但另一边,夫人一回到清漪院,便把自己房内的茶具、花瓶砸了个遍,还不解气,抱着乳母安妈妈痛快地哭了一场。
“妈妈,我这是犯了什么煞?偏要让我的容儿要遭这个秧啊?婆婆如今怎么就只看着曾勉之,竟一点儿不顾及和容儿的祖孙情分?也不去想想,我的容儿自幼长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结交的都是官家贵女;而曾勉之如今不过一届罪民,三代不能科举,容儿要是真许了他,这一辈子可不就这么毁了?以后哪里还有颜面见闺中密友?三代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得赦,若是不能,那不是世世代代翻身无望?当初大姨对我和嫂子是很好,可我也不是不知恩的人,让我和大嫂照看勉之这辈子能平平安安的,我们怎么都愿意!只是,怎么都不能拿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来还这个情啊!”
安妈妈对自家小姐惟一的嫡出女儿何尝不是爱若珍宝,合计道,“夫人,只要您咬紧牙关,再让五小姐好好求求老爷,老爷那么疼五小姐,一定也不忍心这么毁了五小姐的。只是,斩草必除根,当务之急,是得让表少爷自己赶快相中一个姑娘,定下亲事。只要表少爷不配合,老夫人再多的想法都只能成空。”
“对!看我都急得险些失了分寸。赶快给大嫂送信,把那两位表姑娘送过来。”一番哭泣将胸中的郁气散出,施夫人又是那一派贵气的模样。
“夫人,还有那个苏雨,可以先安排到表少爷身边去。如今咱们得把手里所有的筹码都用上,能添一份助力就是一份助力。再说,老奴私下里打听过了,当日表少爷来投亲,还多亏了她帮表少爷通传。二人之间,也不是没有瓜葛的!”
“她?不会坏事吧?”
“夫人,老奴暗中观察了这么些时日,雨娘实在是个聪慧的姑娘,慎言慎行。而且这才进府多久,老夫人就肯那样给她做体面,假以时日,老夫人对她必定不比玉兰薄;而且她是良家子,如果家境好些,和如今的表少爷倒真正是门当户对。可如今尽管她家里的兄弟也是能干的人,但家境实在清贫了些,怕是最好也只能做表少爷的偏房。”
“有我们帮扶着,要让她家家境好起来何其简单,只是这事还要再看看。你先让林妈妈给老夫人递话,把苏雨塞到勉之那儿去;你再好好查查苏家,看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动作,有机会可以暗中帮一把手。”
心中有了计划,施夫人越发地心安了。
第17章 帐然(修文)
与曾林分别后,唐耀祖一路若有所思地回了府学。因着先有了曾林的郑重提醒,进举的话他怎么也无法忽视,反复地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无端觉得有些心慌。他心里很想确定他的妻子苏氏一定是在家里替他孝顺母亲、等候他的归来,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在到这百里之外的府城来了;可竟不知为何,他自己却无法像进举那么坚定地抱着这样的想法,反而没来由觉得,进举方才看见的人,很可能就是苏氏和大舅。
如此反复思量,难已决断,一时之间,心中已结了愁绪,当下也没了心思为曾林打听铺面之事,暂且抛开一切,决定在拜见师长之后,明日即启程返乡。
心里做了决定,当下便吩咐道,“进举,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家,你马上去车行打点安排一下。”
“公子,难道我们不帮曾公子打听铺面的事了吗?”自家主子突然改了主意,进举怕自己主子是忘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故而委婉地提醒道。
“此事不急,勉之兄十日后才会来听消息。今晚我会修书几封与几位同窗,让他们替我留意留意;倒是家中,几乎有小半年未曾回过,是该早早回家去看看了。”苏氏之事,究竟如何,多思无益,回家便知道了!
见自家主子打定了主意,进举满口答应着,半道上下了车转回车行做了回程的安排。
也是事有巧宗,苏林正好也是这个时间再到了车行,一眼就瞧见了进举。不过略一打探,就得知唐耀祖明日一早动身回唐家村,当即改了自己原来的主意,决定跟着明日最早的在寅初即动身的那波商队一起出发,赶在未时便能到东湖镇,再赶未正时的渡船,后日亥时便能归家,比唐耀祖早多一点到家,他就能有多一点时间做准备。若是再有什么纠葛,自家也能从容应对。
次日辰时初,唐耀祖早早便来到车行,辰正才出发,他竟早来了半个时辰,见陆陆续续地人群,他忍不住下意识去查看,是不是大舅兄?直到出发前,都没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下竟是松了一口气,“想必正如进举所言,是他看花眼了!”
再摸摸怀里的东西,再不复那般沉甸甸的感觉了。
上了马车,进举把自家主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暗想,“原来公子是想少奶奶了!”嘴里忙兴高采烈地说,“公子,奴才就说是看花眼了不是?不过这看花眼也不赖,让您早几天回家,老夫人和少奶奶见了您,一定会高兴坏了!”
“你去了一趟京城,别的竟是一丝半点没有学到,倒是学成了十分的溜须拍马的功夫,看来回家后是得罚你好好读读圣贤书才成了。”
“公子,奴才说的是真话,半个字都没掺假;您怎么又要罚奴才读书,奴才看着一个个蝌蚪大的字儿就头晕脑胀,公子还是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你什么时候把你这油腔滑调的性子改改才是正经!”
“改、改,奴才一定改!公子就饶奴才一回吧!”
“下不为例!”唐耀祖再不理呱噪的书童,专心思考起策论题来。
“公子去了趟京城,竟越发用功了!”书童进举在心里暗道,“来年公子一定会榜上题名,到时候,咱也是真正的官家门人了。”
昼行夜伏,如此两天一夜,唐耀祖主仆二人在十月初八晚亥初(21点)时分,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唐家村。彼时唐家村各户都早已关门闭户,上弦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进举丝毫不敢大意,搀着唐耀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唐家大宅,嘴里还忍不住劝道,“公子,天都晚了!您这么摸黑回家,让老夫人和少奶奶知道,该多担心啊!您还是慢点走吧!要是你再不留心摔了,老夫人一定会揭了奴才这张皮的。”
“我数月未曾归家,想母亲也是思念得紧,我能早一时归家,母亲必定只有高兴的;母亲若是问你,你便回答是我思家心切,再加上今晚的月亮尚算明亮,能瞧见路,便执意要趁夜赶路,母亲必定不会过多责怪于你。”
“多谢公子体恤!”
“已经到家了,还不去敲门!”
“叩、叩、叩”,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将正欲歇息的唐家门子唤起;门子的睡意被吵醒了,有些不耐烦地开门走出来,心里悄声嘀咕,“这么大晚上的,谁跑来敲门啊?”
心里虽泛着嘀咕,倒是认真尽职地在门内应道,“来了!来了!是谁这么晚还来叫门呀?”
“今晚谁值夜呢?是三牛吗?赶快开门!我是进举,三少爷回来了!还不快点给我们开门!”
值夜的门子正是三牛,一听这话,瞌睡一下子全醒了,马上反应过来,忙大声喊起来,“三少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奴才马上给您开门!”
一边卸着大门的门闩,一边朝里面大声喊,“赶紧都醒起来,三少爷回来了,赶紧挂灯笼;腿脚麻利的,快去通报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大夫人还有三夫人。”
嗓门大得一下子把整个唐家都吵醒了。
等唐耀祖和进举主仆二人进门,到处已经挂起了明晃晃的灯笼,唐耀祖熟门熟路地快步走向青松堂,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匆匆忙忙起了身,见二老依然健朗,唐耀祖忙扶一见他便激动地站起身来的二老坐下,“孙儿不孝,打扰祖父祖母安寝了!”
“耀祖,你可算是回来了!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一看,你在外面有好几个月了,吃得好,穿得暖吗?有没有变瘦?快!快坐下来歇一会儿,你一路奔波辛苦了,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晚饭吧?禾苗,快去让厨房给三少爷准备点热菜热汤,不拘什么,厨房有的糕点都先端上来。”唐老太太刘氏一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完全不顾唐老太爷还端坐在一侧,把唐耀祖拉到跟前,再三仔细地打量,嘘寒问暖。
“耀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么,再说了,跟在他身边的进举是吃白饭的吗?你倒是想把孩子娇惯成什么样子!耀祖,过来跟爷爷说说,这趟去京城,可学到什么东西?”唐老太爷看不下去老妻娇惯孩子,把唐耀祖叫到身前,询问道。
“哎呀!孩子才刚回来,你都不给口喘气的功夫,你不累,孩子都累了,他大伯大伯娘还有亲娘,可都还没见着人呢!你要教导孩子,明儿等孩子缓过来了,任凭你教导去,只这时候不成。”
本是老两口拌嘴的话,唐耀祖听了,二老竟丝毫不曾提及娇妻苏氏,心里蓦然一沉。
“那苏氏呢?”一句很简单的话在心里百转千回,到底没有第一时间问出口。
待鼓足勇气要问时,唐老大夫妇和小刘氏都赶来了,伯侄、母子见面,自然少不了一阵亲热,厨房又很快送上吃的,倒让唐耀祖心里的一句话,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一直到快子时了,老太太体贴孙子,怕累了神,才不许继续问东问西,打发孙子回房去休息。
等回了三房自己的院中,仍是不见苏氏出来迎接,唐耀祖这才确信了自己心中那不详之感,一时再顾不得其他,带着心里尚有的一分期许脱口问出,“娘,雨娘呢?怎么不见她?”
好容易才等到公婆放人,小刘氏正细致入微地端详着儿子,正温情着呢!不想儿子却提起了苏氏,小刘氏马上变了个脸色,皱着眉不耐地说,“严之,再莫与娘提那苏氏,原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着竟是个心思深的没底的,娘险些被她骗得误了你的终身。”
这话唐耀祖听得有些发懵,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便愣愣地一言不发。
小刘氏误以为儿子完全听信了自己的话,于是半是高兴半是气恼地继续道,“严之,你可知为何苏氏进门三年有余,却是半点喜信也无?原来她竟是身有恶疾,不能生养!要不是娘念着你年内就将及冠,也该考虑考虑子嗣之事了,请了大夫来为她调理身子,她这恶疾恐怕还瞒着我们呢!既然苏氏不能生养,那我们唐家可没她能待的地方,唐家可没那份米粮养一个不会生养的女人,娘就替你做主将她休回了娘家。这些个琐事,你就不用挂在心上了。你如今只管潜心苦读,其余的事,娘一定会为你安排得妥妥的,这回一定睁亮眼睛,为你娶回一房真正的贤妻。”
“娘做主替你休了她……娘做主替你休了她……”小刘氏后面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了,唐耀祖的耳畔只不停地回响起这一句话,他一下子失神愣在了那儿,心中只剩下这一道声音,脑海中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