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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俊
苏衣鸣脸色凝重,低声道:“到房中再详谈!”
待两人进到房中坐好,苏衣鸣沉声道:“鹤城那边破获了一起‘私贩兵器’案。”
听到是此事,凌钲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此事我们早有察觉!”
苏衣鸣吃惊道:“真是陆义测将军干的吗?”
凌钲心神巨震,不可置信地盯着苏衣鸣道:“大人说什么?这个案子最后指向了陆义测将军吗?”
苏衣鸣点头道:“陆将军追随我十余年。我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干出此事!”一边说着,苏衣鸣递上了一封密函,是他布在鹤城的亲信之人通过秘密渠道飞速传来的消息。
密函写得十分简单,内容却令人触目惊心:陆义测将军盗用陆藤大人的令符,串通兵部军器监之人私造兵器,伙同鹤城仓库守备李九利私自贩卖给展族,在鹤城仓库出货时被人一网成擒。陆义测畏罪自杀,临终前焚毁了全部证据,大火直烧了整整一天,所有参与此事之人无一生还。此后,在陆义测将军帐中找到了陆将军与展族交易的一些秘密书信,并找到了陆藤大人的令符。此外,鹤城西门城门卫赵一虎证实,为使展族使者顺利到达鹤城,陆义测多次贿赂他,并且亲自接应展族之人入城。
看完书信,凌钲脑中一片空白,咬牙道:“半年前,我和陆大人就已经发现了有人私造兵器,贩与展族。这半年来,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线索,只是等待一个时机,务求人赃并获,此事正是交给了陆义测将军在暗中操作。不知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被人利用了,反倒栽在了陆将军的身上。”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苏衣鸣道:“两天之前。这是我布在鹤城之人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只怕比大宁还更早得到消息。”
凌钲闻言点头不语。苏衣鸣在鹤城经营十数年,若论消息灵通,的确无人能出其右。
沉吟片刻,凌钲又问道:“不知大人是否得到兵部那边的消息?这件事,兵部还有两位要员牵涉其中。一位是兵部军器监的副监彭锦龙;一位是兵部仓库主管任枚。”
苏衣鸣道:“尚未接到消息!但看敌人布置如此周密,这两位大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凌钲点头,痛悔不已,深恨自己没有周密布置,中了敌人的圈套,害了陆将军的性命。沉吟片刻,突又想起一事,抬头道:“必须让陆藤大人尽快得知此事,我怕敌人的目标不止是陆将军……”
苏衣鸣摇头道:“来不及了最迟明天早上,鹤城那边的官方密折一定会到达皇宫。”
凌钲叹息道:“明日是父皇五十岁寿辰,只怕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呢!”
苏衣鸣也点头叹息不语。
寿筵(一)
陆府,*。
何芯帮陆藤换好了朝服,又伸手拉扯几下,微偏着头打量了一番,觉得朝服看起来已经十分平展顺直,才满意地点点头。
陆藤一边任由她“折腾”,一边微笑道:“芯儿啊!我虽然一直提醒你茶庄的制度可能招惹麻烦,却怎么也想不到首先引起御史注意的竟然是‘扑克’和‘麻将’。这两日,陆续有御史向皇帝进言,说不少朝臣玩物丧志,都是为这些小游戏所害,要求皇上查封呢。芯儿的小玩意儿影响如此之大,算不算是一种成功呢?”
“会给老爷添麻烦吗?”何芯有些担忧。
“无妨,秦王早已想到了破解之法。”陆藤微微一笑。
“哦?是什么法子呢?”何芯微笑问道。
陆藤低声说了一番话,何芯面露诧色,半晌,破颜笑道:“秦王真是有办法的人。”
陆藤又微笑道:“从时间上推算,宁王应当已经到达我朝地界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回转。到时候,我带你去接他吧!”
何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陆藤笑道:“芯儿怎么不拒绝了呢?”
何芯微笑道:“芯儿怎好老是拂了老爷的一番好意!”
陆藤笑道:“还是这么不老实!昨日,听说有人从洀韶兼程赶来,给芯儿送了一封信。不知是谁那么大老远地写信给芯儿,又写了一些什么内容呢?”
何芯突然涨红了脸,大声道:“信上什么都没有。老爷若是不信,芯儿这就取来给老爷过目。”
陆藤大笑道:“原来芯儿也会害羞的吗?老夫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何芯转过了背,剁足道:“原来老爷说话也会这么没正经的吗?芯儿这也是第一次看到。”
陆藤收敛了笑容,诚恳道:“这就对了!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何芯回过头来,脸上的红潮已渐渐退去,抬头看着陆藤,认真道:“老爷误会了,并没有所谓的机会。我只是觉得逃避不是一个办法。既然——既然凌钲不讨厌见我,那么,同他见个面也未尝不可。也许见过之后,我心里的包袱就可以卸下,就可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面之后,心里的包袱就可以卸下?你真的这么认为?”陆藤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随即又笑道:“原来,有人那么大老远地派人送信过来,就是为了说明不讨厌芯儿!难怪从昨天开始,芯儿就一直神采飞扬!”
何芯招架不住,赶紧道:“我去看看大姐准备好了没有!”说着,毫不犹豫地举步跑出了房门。
看着何芯逃出房间,陆藤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招了陆府管家陆华进来,低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陆华点头道:“老爷放心吧!”
陆藤点点头,跨步走出了房门。等了片刻,就看见何芯陪着大夫人田氏过来了。
恭敬地送陆藤与大夫人上了车,何芯又叮嘱道:“皇上五十大寿固是喜庆,老爷却不可太过激动,切记身体要紧。”
田氏笑道:“四妹放心,有我盯着呢,出不了事。”
今日是天硕王朝皇帝凌丰涯的五十寿辰,陆藤本来应当一早入宫陪伴皇上祭天、祭祖、赋诗庆贺。但皇上念他心脏不好,不宜过度劳累,便特旨免去了日间的诸多环节,命他晚膳时间直接到“景仪宫”赴寿筵。
何芯甜甜一笑,看着马车离开,便飞奔回房间,打开抽屉,拿出凌钲遣人送来的信,贴着胸口放了很久,才缓缓展开。
这不是一封情书,通篇谈论茶庄的制度,语气严谨、措辞规范,只仿佛一篇严肃的公文。但是,在那字里行间,何芯读到的却是满纸的关怀和浓浓的思念。
那个远方的人啊,竟然在花功夫仔细研究这些她随意制定出来的茶庄制度,在千里之外牵挂着她安危。
他竟然突破了文字和观念的障碍,完完全全领会到了这些制度的意义,甚至比她自己解读得更加深刻、更加清楚。
纵然千般克制、万分压抑,他也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信末加了一句——一切还好吗?十分挂念!
这“挂念”二字在何芯的心底蔓延,勾起了她的琴意。
定定看了许久,她终于收好了信,走到琴座上,伸手抚琴。
……
远方的人啊!你可知道?处在一个安全宅院里的我,犹自让你如此挂念,那么,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你呢?又该让我如何地牵挂?你可知每一点来自佑滋国的消息,无论是否关乎于你,都会让我心跳不已?你可知深宵独立、辗转难眠、临窗抚琴、对月默祷、心心念念、时时刻刻萦绕于心的只有一个你?
纵使身份阻隔、相聚无期,又怎能淡却了这因你而热的鲜血?又怎能忘记了最初那份震动心弦的美好和悸动?
纵使天涯分离、难以谋面,又怎能忽略了那早已深入骨髓的思念?又怎能欺骗了自己这颗貌似坚韧、实则柔弱无比的心?
纵使、纵使离开了你,又怎能、怎能不时时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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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筵(二)
马车里,随着车厢的缓缓起伏,沉吟良久,大夫人田氏终于开口道:“老爷!有一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如果说得不妥,请老爷见谅!”
陆藤拉着田氏的手,温言道:“你也跟了我三十年了。这么多年来,全靠你维持,我府中才能保持一个和谐的局面。这些年来,我虽少到你的院中,却一直是十分感谢你的。有什么话,你只管问。”
田氏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抬头道:“四妹过府一年多了,老爷始终不在她院中歇宿,下人之间早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老爷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陆藤一怔,随即点头道:“此事也不需瞒你。我的确是很喜欢芯儿,但不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喜欢。其实,我从来也没有真正把芯儿当作我的妻子。她不属于这里。早晚有一天,我会送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田氏点点头,又接着问道:“这些日子,你与测儿频繁书信往来,又不让我过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交给测儿在办?”
陆藤点头道:“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测儿这孩子,倔强又老实,多让他立些功,也好早日调他回京城。”
田氏叹息道:“果真如此就好了,我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陆府离皇宫不远,不过片刻,陆藤的马车就已经到达了。宫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朝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寒暄,见到陆藤,纷纷过来招呼问候。
陆藤打点着精神,从容应对着各方问候。过了片刻,就看见皇上的心腹太监瓦良驱步上前,低声道:“皇上招大人先到寝宫问话!”
陆藤点头,对田氏说道:“你先去见见几位娘娘,待会儿直接到‘景仪殿’找我。”
田氏点头,自去后宫拜见几位皇妃。
待田氏走远,陆藤才问瓦良到:“今日活动甚多,皇上还好吧?”
瓦良笑道:“大人放心,皇上精神极好。眼下刚得了个空,还批了几分奏折呢!”陆藤点头不语。
陆藤随着瓦良来到皇上的寝宫,便看见皇上凌丰涯端坐椅上,正翻阅着奏折。
瓦良刚说了一句“陆大人来了!”陆藤便立即伏身跪地,行叩拜之礼。
凌丰涯一把拉起了陆藤,连声道:“老陆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你我君臣相交数十年,最是知心不过,你这样就生分了。”
陆藤心中感动,起身道:“君臣之礼不可轻废。今日是皇上五十寿辰,正是万千之喜的日子,皇上如何还在批阅奏折?请千万保重龙体。”
凌丰涯笑道:“今日,朕收到了各方的贺礼,却没有一件抵得过老陆的贴心之言。”一边说着,伸手取过一瓶红色的酒,倒了一杯递给陆藤道:“这是钲儿派人从佑滋国送来的酒,叫做‘葡萄酒’。这孩子真有办法,那么远的路,竟然十日就把东西送到了!”
陆藤微笑道:“宁王另有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份,很多江湖帮派都为他所用。听闻江湖上有一个帮派叫‘海澄派’,水路运货十分迅速。时日这么短,想必宁王定是通过水路送过来的。”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宁王出使之事顺利吗?”
凌丰涯微笑道:“我一贯担心这孩子过于正直,不懂手段。这次出使佑滋,倒让寡人见识到了他的真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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