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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国主?”乌扎克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勒密。
勒密从容点头道:“本国主方才已在父王灵前继位!”
听到这句话,席间顿时一片喧哗。一些稳重之人见勒密身着褐衣,早已感到事有蹊跷,但直到听到这句话,才敢相信这件离谱之极的事情竟是真的。
琉坦特起身道:“贵国究竟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由加王子现在身在何处?”
乌扎克也跟着道:“贵国这样立国主太过鬼鬼祟祟,必然没有得到翰思王子的认可!”
其余使者也各采立场,纷纷提出了置疑。
众使者正七嘴八舌、乱作一团的时候,忽见克力蒂娜踏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莹白的印信高举过头,大声道:“印信在此,谁敢置疑?”
那印信的材质极为独特,颜色仿佛会流动一般,焕发出一种炫目的光采。见到这枚印信,众人心中一凛,顿时安静下来,知道闻名已久又引起无数争端的“佑滋国传国印信”已然现身了。
勒密见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踩着一个侍卫的身体步上王座,转身坐好,脆声道:“保罗。由加和保罗。翰思背国弑父,乃我佑滋国的大敌。凡我佑滋国民,人人得而诸之!”
此言一出,立即又引起一阵骚动。各国使者面面相觑,既惊于刚刚听闻的可怕消息,又对勒密的从容镇定深感惊讶。
琉坦特道:“久闻贵国由加王子仁义过人,若说他竟然会做出背国弑父之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知贵国有何凭证?
乌扎克也点头道:“翰思王子一向光明磊落,绝对不会行此忤逆之事!”
其余使者也纷纷帮腔,均觉难以置信。
克力蒂娜用目光四下扫了一圈。众人对上她的眼光,渐渐住口。待众人都恢复了沉默,克力蒂娜肃容道:“我和两位王兄乃一母所生,若非亲眼目睹了两位王兄弑父的行为,我如何会与两位王兄为敌?”一边说着,她示意身边的亲卫呈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握着那把匕首,克力蒂娜显出一丝悲凄的表情,缓缓道:“这是插在我父王背上的匕首,乃我二王兄二十岁生日时,父王亲手赐予的。无论到了哪里,二王兄向来是刀不离身的!”说话间,又见侍卫绑了一人上前。克力蒂娜恨声道:“这是大王兄的亲卫队副队长,适才刚被我们拿住!父王去世的当日,就是此人率队包围了父王的寝宫!”
说着,驱步上前,拉出了塞在那人口中的纱布,冷冷道:“卢比,今日,当着各国使者的面,请你捂着自己的良心告诉大家,我方才所说的话可有虚假?”
卢比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道:“当日,的确是由加王子命我包围了寝宫,但是……”话音没落,忽见罗兰菲斯发疯一般,抢过克力蒂娜手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入了卢比了心脏。卢比张大了嘴,瞪着罗兰菲斯,似乎想要说话,但发不出任何声音便已毙命。
见众人惊恐地盯着她,罗兰菲斯垂泪道:“我恨不能杀尽天下间所有危害国王的人!”她这一说,便连克力蒂娜也忍不住眼泛泪光。
保罗。密勒突然跳下王座,右手牵着罗兰菲斯,左手牵着克力蒂娜,镇定道:“母后和姐姐不需伤心。今日,当着各位使者的面,勒密发誓,必定为父王报此大仇,必定保护母后和姐姐周全!”
在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身前,一个小小的八岁男孩,拉着两个垂泪女子的手,说着异常成熟的“大人话”。本来有些滑稽的场面,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当真感到滑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这个孩子说出来的话,必定能够做到。
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两位王子“弑君”的行为的确属实。
克力蒂娜见小勒密立誓保护她,心中一阵感动。她一手拉着勒密,一手高举印信道:“诸位皆知,按照我国的传统,得印信者得王位!若诸位对这印信的真伪尚存疑惑,不妨上来验证!”
她说了两遍,却没有一个使者当真去检查印信真伪。眼见这枚印信的材质如此独特,不用看第二眼,众人也知道印信必定是真的。
凌钲微笑起身道:“公主身份贵重,如何会谎言欺人?贵国勒密国王气度非凡,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雄主!凌钲代表天朝出使贵国,蒙国王设宴招待,幸何如之!”说罢,向勒密恭敬行礼。
见凌钲公开承认了勒密的国主身份,各国使者犹豫片刻,也终于纷纷上前见礼。本来,临行前,每位使者都带有各自的立场,准备在关键时刻选择支持由加或翰思其中一人,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竟然由这个向来不引人注目的小勒密当了佑滋国主。
众人正乱哄哄地行礼,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隐隐传来。各国使者大惊失色,齐地转头看着勒密。
克力蒂娜上前一步,从容道:“大家不需惊慌。本国不幸,出了两位不孝的逆子……目下,我国正在处理此事。各位使者且请宽心,这朝阳殿完全由石质构成,可以确保各位安全!”
凌钲微笑道:“有佑滋国的国王、王后和公主相伴,安全自然是无忧的!”
听凌钲说出这句话,各国使者静心一想,确是这个道理,稍稍放宽了心。
勒密突又出声道:“各位远道而来,必定带来了不少精彩的故事,不知能否给本国王说几个故事听听?”听到这句话,众位使者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今日,从头到尾,这位小国主都一直表现得十分成熟稳重,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却终于透露了他的孩童心态。
众人神情一松,乌扎克首先起身道:“我便给国主讲一个草原小英雄的故事。”一路听着故事,勒密不时提出疑问,问得恰到好处,众人都暗赞他聪明。
一路听着他们的对答,注意观察着勒密的神情,凌钲越听越是惊讶。
众人都只注意到了勒密天真童稚的一面,谁也没有仔细去想,在这样强敌环伺的时刻,一个小孩能如此放松地听故事,不是完全不谙世事,就是拥有大智慧、大气魄;眼见他天真的一问一答间从容化解了大厅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凌钲心中暗暗佩服,随即又涌上了一阵强烈的不安,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无意间为佑滋国选出了一位“天才”国主。
不经意间对上克力蒂娜的目光,凌钲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获取他的支持,克力蒂娜费尽心机、使尽手段,一直表现得野心勃勃。直到方才,凌钲才真的察觉到了她的权力欲背后隐着真性情。克力蒂娜声称两位王兄背主弑父,凌钲只道是她夺权的一个政治口号,没想到她竟然目睹了两位兄长弑父的过程。看到她垂泪的瞬间,凌钲忽然有些相信了她平定内乱、告慰父灵的“理由”皆出自真心。
那么,另一个垂泪的女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凌钲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虚假,方才击毙侍卫的行为也很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但是,侍卫揭发的是大王子弑父的罪行,她实在没有任何“灭口”的理由和必要。他低头静思了片刻,理不出一个完整的头绪。
正沉思间,忽听勒密点名问道:“不知宁王可有什么新鲜的故事可以说给本国王听?”
凌钲一愣,急切间,哪里想得出什么好故事。倒是背后的赵孟龙起身道:“在下给国主说一个小丞相的故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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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列普斯堡(四)
朝阳殿外,大王子由加和二王子翰思披散着头发,头顶着盾牌,被众多的亲卫围在中心,奋力策马向一个小宫殿靠拢。街道狭窄,一重重密集的箭雨不断从两旁的箭窗中激射而下,每前进一步,都有几个亲卫丧身。
他们一路往前冲,留在身后的,是不计其数的尸身和满眼刺目的腥红。好不容易冲进那座小宫殿,两人身边只剩了不到十多名亲卫。
殿中只有几个宫女在打理诸般物事,见他们冲进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由加红着双眼,从唇舌间挤出一个“杀”字,立即有亲卫上前把几个宫女尽数杀死。由加命令众亲卫断后,只带了最为亲信的三人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向一间卧室奔去。到了卧室中,他直奔向一张大床,矮身一推,便露出了一个通道。由加当先跳入了通道,翰思和三名的亲卫也跟着进入了通道中。
那通道甚陡,一直斜斜往下,行了片刻,便看到一个洞口。由加当先出洞,翰思和几个亲卫紧随其后。出了山洞,众人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海边。那洞口隐在两块巨岩之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只能见到岩石,看不到洞口。岩石下方便是大海,有一艘快船正在下方停泊等候。由加伸手在洞壁上拨弄了一阵,便纵身跳上了快船。众人不敢犹豫,也纷纷跟着跳下。小船刚驶出不到十米远,就听到“轰隆”一声响,一阵尘土飞扬,洞口上方那块巨大的岩石已经压了下来。
听到巨响,翰思脸现怒容,忿声道:“我的从人还在后面,王兄怎么就封了出口?”
由加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才叹息道:“弟弟,你出生入死,纵横沙场,如何到现在还存着这妇人之仁?不封死通路,被人查知了我们的行踪,还能顺利逃生吗?我今日救了你出来,已是万分侥幸,你如何还斤斤计较几个从人的生命?”
翰思沉默半晌,才抬头道:“你我立场敌对,大哥为何要救我?”
由加看了翰思一眼,淡淡道:“弟弟,现在,你我需双方联手才能对抗敌人。我救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今日是谁想取你、我二人的性命?”
翰思道:“当然是罗兰菲斯那妖妇”
由加道:“若非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扶勒密登位,罗兰菲斯如何敢向我等下手?你或许还不知道,克力蒂娜已经站在了勒密一边。你可知道,在设置父王灵堂的映月殿下已经填满了炸药,如果你我踏进映月殿,保准是有去无回。你真的没有认出来,在我们进入殿阁前,拼死前来阻止的人是谁吗?”
翰思闻言一愣,思绪立即飞回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时,他和由加并肩骑着马,正准备踏入映月殿,突然有一个穿着骑士服的人高举着一块玉牌,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直冲而来。
由加见到玉牌,立即派了亲卫前去接应那人。但在众亲卫即将靠近的时候,从映月殿中飞出了密集的箭雨,那人奔了一段,终于被几只劲箭射中。
在一串耀眼的血花中,那人高叫着“危险……由加、由加!”竟是一步不停地继续往前冲。片刻之后,终于被一个亲卫抱住,在其余亲卫的掩护下交给了由加。
看到这种情况,几乎所有人都立即意识到情况有变。不需通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身后撤。当时,翰思一心只想着逃命,哪有闲工夫来留意此人的身份。
此刻听由加话中之意,似乎那是一个他十分熟识之人。他拧眉想了片刻,脑中老是闪现着“由加、由加!”的呼唤,那是一个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