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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怕很快就要升迁了!”青衣书生一阵唏嘘。
“王三!”胡掌柜隔远叫了一声。这个小伙计十分伶俐,唯独过于多嘴。眼见他逸兴横飞地跟客人议论言谈,赶紧出声召唤。
王三无奈,一阵小跑来到胡掌柜身边。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些朝中显贵是你能议论的吗?不想要脑袋了啊?”胡掌柜一拳锤向王三的肩膀。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我去招呼其他客人。”王三避开了老板的的拳头,一溜烟儿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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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二)
邻桌一对夫妇相互对望一眼,站起身来,会过帐,匆匆走出了酒店,却是凌钲的心腹护卫“玄湖双英”独孤鹰与风灵雁夫妇。
走出酒店,风灵雁抬头道:“鹰哥,你怎么看?”
独孤鹰皱眉不语,半晌,才缓缓道:“真是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传到这样街知巷闻的程度。我总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故意传播消息。”
风灵雁道:“无论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总有查清的一天。只是,现在的流言对王爷和孟小姐都十分不利。尤其是孟小姐。现在,几乎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她是王爷的情人,如果王爷不娶她的话,只怕……”
“先跟武先生商量一下吧!”独孤鹰叹了口气。
回到王府,却看到凌钲的车驾刚刚离开,却是凌钲接到宫里的传召,要入宫陪皇上进膳。
跟着武骋一起立在道边恭送凌钲的车驾离开,独孤鹰和风灵雁才开口道:“武先生!最近的流言……”
武骋摇头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流言那么简单了”
独孤鹰吃了一惊,抬头道:“又有什么变故?”
武骋道:“我们安插在宫中的人刚刚传来消息,乌兰皇妃接到了平朗国那芝公主的来信。在信中,那芝公主对孟小姐推崇备至,把孟小姐的琴艺与容貌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乌兰王妃已经派人到淅川去请孟小姐到皇宫做客了!”
“宫中之人也要插手吗?这样一来,谣言岂非更是满天飞了?”风灵雁脸带忧容,停了片刻,又接着道:“武先生,那孟小姐果然如传言中美丽吗?”
武骋轻轻叹了口气道:“第一次见到孟小姐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见到了仙女!”在凌钲第二次前往淅川时,武骋也曾一同前往见过孟筠。
“那王爷是否对孟小姐……?”风灵雁看着武骋。
武骋摇头叹息道:“我倒希望是这样!孟小姐容色出众,品貌端庄,倒是王爷的良配。可惜啊……王爷从孟府带回了什么东西,你们都见到了。他甚至留了宁王府的令牌给孟府的管家。他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还用得着问吗?”。
“我至今想不明白,何姑娘为何不嫁给王爷,反而嫁给了陆大人?”独孤鹰皱眉。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件没有人能够理解的事情。得知何芯出嫁后,他们曾经找出过几千个理由试图来解释这件事情,却没有一个理由站得住脚。
半晌,武骋又才开口道:“这次的事情真是玄而又玄。幸好那芝公主虽然与王爷毁了婚,却又选择了荣王爷。荣王爷更因此而得以封王。对咱们王爷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如今看来,咱们王爷不但得到了平朗国的支持,连荣王爷也是实力大增,倒是因祸得福了!”
独孤鹰闻言点头,默然片刻,又接着道:“最近,陆大人与王爷过从甚密,依先生看,这陆大人靠得住吗?”
武骋点头道:“陆大人甚至把一些秘级的军事地图与武器研究方案都告诉了王爷,对王爷称得上推心置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最近,皇上频频召见王爷,今日更是单独与王爷进膳。王爷圣眷之隆,实属空前。这也多仰仗了陆大人的推荐提携。”
风灵雁皱眉道:“所以我才不懂!听说那陆大人极其宠爱何姑娘。听先生的意思,他似乎知道王爷与何姑娘的关系……何以他却又能如此推心置腹地对待王爷呢?”
武骋叹息道:“我也十分佩服这位‘新任陆夫人’的手段。我只希望,将来,她再也不要与王爷有任何牵扯。这次,险些被她坏了我们的大事!”
独孤鹰与风灵雁闻言点头不语。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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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三)
皇宫内,凌钲默默而恭敬地陪着皇上用膳。
他拿捏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只略略捡几口清淡的菜吃着,生怕露出半点放肆之意。虽然整个席间,皇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能陪皇上单独进膳,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宠。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当今皇上凌丰涯今年四十九岁。天硕王朝尚紫,他人本消瘦,穿上一身紫衣,更衬得一张脸苍白瘦削。虽然已年近五十,但他常年养尊处优、保养得法、看上去却只像是四十岁左右的模样。
待用毕御膳,一切收拾停当,太监撤掉膳席,又为两人恭敬上茶。
一边喝着茶,凌丰涯才缓缓开口道:“钲儿!听说你最近常到兵部,是有什么事情吗?”
凌钲从容道:“大皇兄的军队已经到达鹤城,随时可能对展族发动攻击。现在,我们双方还有盟约,战端一起,我朝未免就会丧失大批战马。这段时间,我正与陆大人研究,如何最大限度地保留战马。并且,最近,我们正在努力寻找一种可靠的方法,希望能通过展族战马与我朝传统马匹的*,培育出性能优良的马匹品种!”这几个月,凌钲与陆藤过从甚密,原也不指望能瞒过皇帝。皇帝这一问早在意料之中。他们也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
凌丰涯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镢儿整天想着对展族用兵,却甚至都没有精心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撕毁双方之间的盟约,实在是令人担忧啊!”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曾经见过展颜,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凌钲肃然道:“儿臣曾与展颜纵谈古今战事利弊。展颜深通兵法,对历代战局的点评颇有独到之处。他训练的军队,纪律严明,骁勇善战,捍不畏死。无论是实际与他交战还是听他点评战局,儿臣对他都甚是佩服。儿臣以为,展颜实是当世英雄!”
凌丰涯又道:“那依你看来,镢儿这次想要全歼展族,胜面有多大?”
凌钲低头静思了片刻,才又抬头道:“战事胜败,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在战场上,天气、地形甚至情绪均会影响战局。儿臣实不敢妄自揣测、轻言战果。不过,展族向以骑兵傲视天下。与骑兵作战,取胜固不容易,要想围困全歼则更是困难。儿臣以为,尽管大皇兄现在稳战天时、地利,要想全胜,却也需严密部署、费一番手脚!”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表面上说了很多,实际上没有透露任何真实的态度。
凌丰涯听了,淡淡一笑,转身取过一个奏折,又对凌钲道:“这是镢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却是参鹤城城守苏衣鸣不奉军令的。镢儿要求我调换苏衣鸣,改派兵部侍郎冯浩任鹤城城守,钲儿怎么看?”
凌钲皱眉道:“鹤城人事任免,事关战局,儿臣本不当置喙。既是父皇垂问,儿臣便说一点浅见,供父皇参考。那苏衣鸣一贯恃才傲物,不服号令,但确有真才实学。在部署鹤城之战时,他曾经多次驳回儿臣的命令,自行其事。事后,儿臣发现,果然他的决定才是正确的。苏城守是我朝少有的以文官身份从事武职而又才华出众之人。且他驻守鹤城多年,对展族了解极深。如今大战将至,是否要将他调离鹤城,儿臣认为需仔细斟酌!”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儿臣以为,那冯浩冯侍郎也是人才。他曾在兵部多个司署任职,始终办事严谨,几乎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但儿臣以为,他的才华在于治理而不在于战事。若任命他负责粮草补给,当是一个理想的人选。这是儿臣的一点浅见,恐有不妥之处,请父皇定夺!”
凌丰涯淡淡点头,没有露出一丝态度,半晌,又突然问道:“这次,平朗国的公主之所以提出毁婚,是因为你一再延迟婚期。你为何要这么做?”
凌钲闻言吃了一惊,恭声道:“第一次延迟婚期,是因为儿臣有些私务;第二次却是因为儿臣不慎感染了风寒。儿臣思虑不周、行事任性,令父皇担忧,甚为不孝,请父皇降罪!”说着便伏身跪了下去。
“私务?”凌丰涯微微一笑道:“听说你是赶去淅川见了一位孟小姐。她是本届琴韵会冠军吧?”
凌钲万料不到皇上竟然会问到这件事情,且一口叫出了“孟小姐”这三个字。他的心中无比惊诧,急忙伏身叩头,不敢答话。
凌丰涯又微微一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起来吧!”
待凌钲起身站好,凌丰涯又走到窗边,仰望窗口,叹息道:“二十年前,我也是在琴韵会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母亲。那时,她刚弹完曲子,不知什么缘故,竹帘就突然断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便退下了,但就是那一眼,我就再也无法忘记……”
垂首站在凌丰涯身后,凌钲心中惊异,不敢接话。
从小到大,对这位父皇,他一直是敬畏异常。虽然是父子,但每次皇上召见,不是问对政事,就是考查功课,从来没有与他聊过私人的话题。今日听到父皇吐露心声,他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只有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但听到他提起初遇母妃的情形,想到后来,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也不禁心下侧然!
凌丰涯又站了很久,才缓缓道:“你退下吧!”
凌钲躬身行礼,默默退下,眼见就要出门了,却又听凌丰涯道:“好好对那孟小姐吧”
凌钲一怔,抬起头来,却见皇上已经转过身去了,只好默默退出了宫门。
流言(四)
回到王府,凌钲招过武骋,把皇上所说的有关福王的事备细告诉了他。
武骋静思片刻,便道:“属下以为王爷的应对极为得体!不过皇上既然问到王爷与陆大人交往之事,必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王爷的理由只怕不能满足皇上!”
凌钲点头道:“我原也不指望能长期隐瞒下去。兵部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武骋道:“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初步判断是军器监的副监彭锦龙有问题。待属下整理好材料,就请王爷过目!”凌钲点头不语。
武骋犹豫了片刻,又才开口道:“王爷!最近,朝野上下都有一些流言,是关于王爷与淅川孟小姐的……”
凌钲淡淡道:“我知道了!”
武骋看了凌钲一眼,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行了一礼,默默退下。
待武骋退出,凌钲才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和孟小姐?这到底该从何说起呢?今日一天,皇上、武骋都先后跟他提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