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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险些丧命
赫舍里从查汉生的手中,接过一个名册,定睛一看,简直是触目惊心——这是一本,满洲部分贵族们的贪污记录。
这里面有班布尔善藏宝藏粮的证据,班布尔善可克扣鳌拜的军饷,使得大清入关多年,被西北、辽东和西南拖得国库空虚,朝廷力弱,却只是不给汉八旗军饷,弄得军心涣散,朝野浮动。这些钱原来就是这样凭空消失的。
“这上面的东西可是真的?你若挑拨是非,本宫饶不得你。”赫舍里冷声说,那张冷如冰霜,艳若桃李的脸如同结了一层冰一般。
查汉生心中一颤,而后回道:“主子,这种惊天的事情有假的吗?”
“既然如此,你可有人证?”赫舍里心下苦笑,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认证,就得有物证,否则就是构陷朝廷大员,是死罪,就算是一国之后,妄自拿出也够吃不了兜着走的。
“人证奴才没有,但物证奴才有,那些物证就藏在班布尔善和鳌拜的府邸,那鳌拜的府邸,原是班布尔善的,只要把那宅子拆了就知道,墙里和地下有多少金砖,密道里有多少金银财帛。”查汉生低声说,声音虽然并不高,可是十分有力度。
“即使如此,我便差人去告知叔父了,你且等着,我自会给你讨一个说法,让你将功补过。”赫舍里笑道,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孔透出几分忧虑,她有些害怕这些接下来的事情。
“皇后主子,奴才慈宁宫孙德旺来见。”孙德旺慢悠悠的说,他这说话中带着无尽的傲慢,这分明就不把她皇后放在眼里,赫舍里心中一怒以后,抱怨自己,神还不够定,心还不够沉,还不够火候。
“公公来了,冷不冷,这雪下得可真不小,您快进来说话吧?”赫舍里温柔一笑道,她起身迎了出来。
查汉生暗道:皇后主子是个人才,六宫之中大小是个妃嫔,都受不了这种气,可是这当朝皇后却可以向一个太监赔笑脸低头,可见其城府。
“主子抬举了,的确很冷,所以就没带凤辇过来接主子,还请主子海涵。”孙德旺得知,吴良辅已经有废后的把握,又见老祖宗十分的不喜这位赫舍里氏皇后,于是就打算顺道教训一下她,谁叫索额图今年中秋居然敢不给他送份子,以为家里出了皇后就高人一等,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他们这些奴才扶持,没有他们,皇后就不是什么东西。
“我年轻,走几步却也是不当事的,可是老祖宗让您传我过去?”赫舍里继续赔笑,可是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今个要是不动手,她皇后日后就是泥人给人随便捏了,不是她不肯等,不肯给吴良辅机会,而是这群奴才太不像话了,好歹她是个皇后,好歹她是六宫之主。
“主子倒是聪明,的确是老祖宗差使奴才过来请皇后主子过去的,可是凤辇坏在半路了,皇后请吧?”孙德旺冷眼看着赫舍里。
赫舍里笑道:“小查子,你跟本宫过去。”
查汉生点头,他知道孙德旺已经犯了皇后主子的忌讳。皇后主子已然怒了,这一次不是他查汉生要倒霉了,是他吴良辅该遭殃了。
这也许就叫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查汉生想到此处心里笑了,这一次皇后一定会杀鸡儆猴。
就在此刻,弄玉跟着绿珠进来跪下道:“皇后主子,奴婢已经摘好了梅花,并且准备了一对白玉瓶。”
“怎么跟皇后主子说话的,你这个小蹄子也太不懂规矩了。”孙德旺说完,就向绿珠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而后一脚揣在弄玉的肚子上。
弄玉哀号一声,就觉得双腿间流出血,赫舍里突然有了一个绝佳的计谋,弄玉只要说那孩子是孙德旺的干儿子,是吴良辅的侄子吴贵成的,就一箭双雕了,可以一并除了,但是这主意不能她去说,回头使唤绿珠去游说。
现下倒不急着发难了,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赫舍里笑笑说:“公公您平平气,不值当跟几个奴婢一般见识,绿珠你和彩云把白玉瓶抱在怀中,跟我去见老祖宗。”
绿珠有些委屈,大冷的天摘梅花,却讨了个没趣。真的是好没道理。
赫舍里回头一看便被打的绿珠已经玉面凝霜,想她也气坏了,这也不怪绿珠,她辛辛苦苦给老祖宗摘花,准备白玉瓶,这是一片好心,也没言语上冲撞,却被孙德旺如此处罚。
弄玉更是无辜,她半点没有碍着孙总管,孙总管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赫舍里心中明了,就决定静观其变。
就见那腿上都是血痕的弄玉,突然跃起扑向孙总管,抓住他的袖子说:“无耻之徒,害我一次不罢休,还要害我两次,怂恿皇贵妃赐我大不敬的名字,让我落于绝地。我这辈子放你不过!”
弄玉拿着匕首,迅速刺向孙德旺时,就听赫舍里沉声说:“住手,弄玉,孙总管怎么得罪你了?”
绿珠听了暗道:看来今个皇后娘娘要发威了!
“皇后主子,奴婢有身孕了,就是孙总管的干儿子,内廷侍卫吴贵成的。”弄玉突然间的回答,让赫舍里一惊,怎么这么快就心想事成了。
弄玉冷冷地看着孙德旺,她心里想: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此刻便拉你一起死,也算尝了我今生的夙愿,我的孩子跟你无冤无仇,你这般对他,我若不拉你共赴黄泉,我岂非枉生做人?
孙德旺脸色一变,跪下道:“皇后主子,你可不要听这贱人一面之词。”
“本宫也没说什么,一切都要禀了老祖宗明断,本宫做不得住,弄玉也是刚到我这的,不知为何,华妃娘娘昨日将弄玉送与了本宫,此事颇为蹊跷。”赫舍里冷声说,对绿珠使了个眼色。
就见孙德旺颤声说:“还请皇后主子处理这奴婢,孙德旺这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您。”
“本宫可不敢,这奴婢昨个自己过来说,是华妃让她来伺候本宫的,本宫若是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华妃必然会到老祖宗那里去问,那本宫可吃罪不起。”赫舍里淡淡地说,脸如秋月般带着温柔的冷凝。
这一刻,孙德旺突然不敢看赫舍里,没想到平素安静贤德敦厚的皇后,居然有如此凌厉冷酷的一面。
“多半是这贱人撒谎,华妃要送人给皇后主子,她怎么会不亲自来,不如这样,这贱人交给奴才,您权当不知道。”孙德旺冷声说。
就听见赫舍里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来人,把这贱人给杂家拿下,立刻杖毙。”孙德旺冷声说,他那蓝顶子上的宝石显得格外硕亮,在白雪纷飞的地域中,发出璀璨的光芒。一群太监冷着脸,提着刀子冲了进来。
“慢着,你们都不想活了吗?”赫舍里冷声说。
查汉生起身,把一个围过来的太监凌空举起,狠狠地摔到地上。
孙德旺冷声说:“给我把这奴才活剥了,居然敢慢上。”说时迟那时快,数十个太监举刀砍了过去
查汉生空手夺了三个太监的刀,却给其中一个有功夫的从一旁掠过,伸手抓住了弄月。
弄月‘啊’一声发出惊呼,她感觉到肩部剧痛,且见那太监手掌宛如鹰爪,使劲的撕开了弄月的衣服,他似乎也非有意,只是常年练功,不经意就使出力,就听见弄月的肘弯‘咯吱’一声骨头就断开了,一时间就看见弄玉的手臂已经没了弹性,松垮垮的垂在肩膀上,她‘哇’的一声痛哭,小脸煞白顿时间昏厥过去。
“把人给我放下,孙德旺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赫舍里冷声说,她走过去拦住那太监说:“给我把人放下。”
“皇后主子不慎摔下太庙殡天了,我们去给皇上报喜。皇后大喜了。”孙德旺说着反话。宫里死了人都说大喜,上天堂了,可是大喜的人,十个有八个死得不明不白,赫舍里的心此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被凌空举起,就要摔倒高台之下的时候,就见一人纵身跃起,拦腰抱住了她,赫舍里双目紧闭,就一道冷冽的声音:“孙德旺,朕小看你了,堂堂皇后你都敢让她大喜,来人,把这奴才给朕绑起来!”
赫舍里喘息了一下,惊魂未定地说:“皇上……臣妾害怕,皇上……臣妾不能活了,皇上……呜呜……”
“说的什么话?你胆大包天连朕都敢冲撞,你还会害怕一个奴才?”康熙戏谑地说。皇后也没想象中的成熟练达,不知道从权,一个奴婢交给孙德旺就是了;就算想救下,也应该给绿珠使个眼色,把魏东亭或曹寅叫过来再动才安全,怎么能跟孙德旺硬碰硬?一点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孙德旺收下了几百号人,而且都对他言听计从,如果不是自己恰巧路过,那皇后就是被杀了,也查不出真相来。
“皇上,臣妾以后不敢了,臣妾还没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方才着孙总管过来传话臣妾过去训话。”赫舍里缓了缓说,这一刻她浑身虚软,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完全解脱出来。
“知道怕就可以了,宫里不比外面,来人传1000护军营的侍卫在坤宁宫外守卫,内廷侍卫加两百名贴身保护皇后,将这些个奴才统统杖毙。”康熙冷声说,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皇上,先不要杀人,外人不知道,就会说臣妾阴毒,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大开杀戒,这样对皇上的名誉不好;这些人是要杀,但得罪证确凿。”赫舍里将查汉生给她的罪证递给了康熙。
康熙看了看,神色一变道:“魏东亭,你和曹寅一同去上面写的地方找,看又没有贼赃,若然有,老祖宗那里就没话说了。”
跪在太庙外的魏东亭回道:“奴才遵旨。”他走上前接过康熙手里的册子,之后走出太庙,额头上渗出不少的冷汗。
太庙内就剩下一些宫人,以及静默无语的皇后赫舍里,还有面色凝重的康熙。康熙听了查汉生和弄月的事儿,听孙德旺自己招供,他的干儿子犯了大错以后孙德旺本打算让他去认罪认罪。
途中碰上吴良辅和皇贵妃若雅,吴良辅也说干脆杀死他的侄子向老祖宗交代,以免酿成大祸,是皇贵妃出了个主意给弄月更名,每年每月的十六宫里就会进行一次普查,凡是名字和妃嫔、皇族,名字相同就犯了忌讳,是死罪。
皇贵妃如此歹毒视生命如蝼蚁,巧言令色哄骗他,把罪责都推到她阿玛允臣身上,那是不孝不忠不义,这样的女子留她不得。
于是,康熙震怒了。
☆、第二十七章 纳兰氏
赫舍里身后有个宫女,偷偷地离开太庙,小步在雪地里奔跑着,跑到了景仁宫,她进去以后‘噗通’跪倒喊道:“娘娘,大势已去,咱们怎么办?”
皇贵妃若雅走出来轻声问:“琳琅,怎么了?”
那宫女琳琅把太庙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若雅面色惨白,她心里明白,康熙爷是会追究的。
“那东西我一早准备着,没想到今个有用了,跟我走咱们出去溜溜,我死了大清国也太平不了,若能太平,我博尔济特氏若雅就算白活了,跟我放烟花去。”若雅寻思着抄家也有个时辰,她就先给阿玛报忧吧?
瞬息间烟花绽放,宫外的人看见就会逼宫,她就先一步去呈报皇上以将功赎罪,虽说没什么用还得死,但总可以拖上几天,她该去看福全了,她最后一条救命绳索。
就在若雅赶去会见福全的时候,紫禁城外狼烟四起,四个城门都被来势汹汹的叛军包围了,前锋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