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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悄然而来,来的那样快,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她的皇上会不会容他,要不要试一试他的心,如果过了这一关她就试一试做皇后,如果不行她就去冷宫,她无法面对永远不可能爱她,她却不能忘记的人。
赫舍里想到乾隆三十年,那拉皇后随着乾隆爷下江南,不知晚上做了什么事,第二天得宠一时的皇后即被废了,后来史书上隐约提及与剪头发有关系,而后赫舍里就明白其中的故事。
老百姓讲举案齐眉,结发夫妻,肯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后剪了乾隆爷的头发,大清国剪发是忌讳,而且皇族只剃头不剪发,不吉利,谁要是剪发就是大不敬,诛九族的罪过。
赫舍里想到此处就剪了康熙的头发,之后又剪了自己的头发,她寻思着康熙爷也许会震怒,那么她就可以出宫去了,留恋也没有用,只能加重心里的罪。
“这倒是个好法子,结发夫妻,以后你和朕就不用再分开。”康熙笑着说,皇后居然剪他的头发,分明是以进为退,她想离开却舍不得他,如今天下安定,她却要腹背受敌,老祖宗最终没有责怪博尔济特氏。
说明皇贵妃还要独揽六宫大权,她这个皇后还是形同虚设。
赫舍里苦笑一下说:“皇上仁德,赫舍里心服了,所以您把过去忘了吧,臣妾也会忘掉。”赫舍里知道这一次私自联系汉八旗是死罪,后宫干政也是死罪,这些汉臣以为讨好了她,其实不然。
此事必然在老祖宗那里坐下病根再也好不了,宫里挂着白帆佟佳氏皇后还是殡天了,史书上写的是恶疾,但十有七八死于恶疾的人,都是被毒杀,只是找一个借口,人死了总得有个说法,不管这个说法合情理还是不合情理,只要主子说了,就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在这里没有公平,也没有是非,主子就是天。
这些终于过去了,希望过去之后再没什么了,惊天的风雷真的过去了吗?
☆、第十九章 梦想与现实
赫舍里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虽然看起来紫禁城一切如故,但说句实话,她总觉得这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朕会记住,朕会让你的叔叔做丞相,让你的儿子做太子,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朕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凤印,朕会给你要回来,现在朕不再害怕皇贵妃,就算老祖宗不同意,朕也不会再由得他们嚣张,纳兰性德朕已经放回去了,打发他到山西随伍先生读书,日后朕会重用,兰妃过些日子也会放出来,一切都会顺皇后的心。”康熙笑言,从在酒坊无意间碰上伍次友,拜他为师,康熙就从来没想过伍先生和老祖宗也是会错了,再圣明的人也不是圣人。
“皇上,您其实不必担心臣妾,臣妾没有事。”赫舍里沉声说,就有些抱怨,自己为什么来到了大清朝,遇上了自己最崇拜的帝王康熙爷,为什么不是穿到一个空架王朝的王爷的床上,还是一脸的邪魅,万般得勾魂的冷酷男子,虽然说所有穿越基本都是穿到男人的床上,可是她为什么偏偏没有?
赫舍里前生便寄望穿越到某个架空王朝,然后遇上一个美男子——王爷或富商高官都好,只要是四肢健全、头脑聪明、长相不错,没有妻妾成群就行。
最好是可以狂打不知趣的女配的脸,不用耍智谋,也不用费心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都是愚蠢之人,自己只要勾勾手指,那些坏女人就死了,而且可以死得莫名其妙。
要跟着自己的王爷就可以了,那王爷脑子不大聪明,能莫名其妙地被自己控制,之后所有事都会顺自己的心,即便有些小磨难也伤不了自己分毫,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过日子。这就是她当时的梦想。
可梦想终究只是梦想,事实是,她遇上的那些敌人,就没一个是笨的。所以她算是一个悲剧的穿越女,即便贵为一国之母,可依旧要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有时想想,还不如穿到一个男人的床上,哪怕是青楼都不是不能接受——因为穿越小说里,青楼出身的都能做王妃,那里的人都没有三六九等,一切都是为女主角而存在的,就连那些困难都是为了彰显女主角彰显的智慧而发生。
为什么她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呢?赫舍里不禁苦笑,眼前的人虽然俊美儒雅、尊贵无比,但这样的人,想要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可能吗?徒呼奈何。
康熙看着发愣的赫舍里,觉得她比过去可爱了,没有过去的精明干练的感觉,和普通女子一样开始茫然发呆了。
“皇后,你在想什么?”
赫舍里回过神,笑道:“在想一个故事,这故事是在一个您猜不到的年代发生的。这个时代的习俗和大清国一样,不准皇族剪发,那个时代皇后做了一件事,和臣妾今天做的一样,于是就被废后了。然而臣妾却没有事,所以臣妾一直在想,皇上如此宽容,是因为臣妾本身,还是因为别的?”赫舍里玩味地笑问。
这时候康熙神色一凝,心道:这皇后,才觉得她可爱了一点,现在又开始了。
“皇上不敢说了?其实就算皇上杀了臣妾,汉八旗也不敢欺君的,因为他们听臣妾话,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臣妾是您的皇后。如果臣妾被废了,那臣妾就什么都没有了。”赫舍里一语点破康熙的心结。
康熙也暗笑自己有些不够豁达,此事一出,他真的有些忌惮赫舍里,但转念一想,知道赫舍里说的并没有错,汉八旗愿意出兵,是为了效忠大清朝。
“皇后果然聪慧过人,得体大方。这样吧,朕就留住坤宁宫半年,当坐赏赐了。”康熙根本不想让赫舍里有借口拒绝,因为熬过这一阵,赫舍里最脆弱的日子也就过去了,他再想独揽卿心,估计就不大可能了。
所以这个机会,康熙不会错过,因为他知道,只要在这段时间里照顾赫舍里,让她有所依靠,以后即便亲近他人,赫舍里的心也不会离开她。赫舍里过去的精神寄托是她阿玛,她阿玛死后,索尼就有段时间经常教诲,赫舍里的精神寄托就是她的玛父,赫舍里待在闺中,却能够处理赫舍里家和汉八旗,以及江南商贾的关系,可见是个有脑子,善于筹谋的人,但是她两次亲人去世两次都垮了,说明性子不够狠,也不够坚强,正好是适合欺负一辈子的人。
老祖宗的性子可烈多了,而她还差得远。这种硬撑出来的坚强,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懦弱,只不过她懦弱到不敢连累别人,也不敢欠人的债务,这种人说好听点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堪称楷模,说难听点就是妇人之仁,有脑子没刀子,终究不适合母仪天下。可是自从老祖宗杀死了皇额娘以后,康熙算看明白了,热衷于权势名利,喜欢运筹帷幄的女人,不会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终生伴侣。
他要的就是个心思细腻,面软心慈,敦厚善良的皇后,就好像哲哲皇后那样,能做到始终如一、能忍辱负重的女人。
老祖宗虽然仁慈,但到底霸道了些,终究不是一个良善敦厚的贤妻良母。
“皇上,这只怕于理不合。”赫舍里不想离他太近,过了年他就十五岁了,可以行弱冠之礼,周公之仪,还是躲远一点安全。
皇上百子千孙,好像第一个孩子就是“她”生的,而且还夭折了,不知为何清史上从来不提赫舍里皇后,连名字也不对外人道,但是康熙自赫舍里之后,再也不肯立后,即便立后也是死了才受封的,到底为什么?她怎么死的?那倒也是后宫乱政?
难道是和容妃一样多管闲事,犯了忌讳,给康熙爷处死了?没准是被人毒死了,所以也写着病疫,但是为什么历史上记载,皇后殡天不许任何人看呢?这一个个疑问,在赫舍里的心头不停地打转,她的心如同被吊桶悬着一般,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康熙见她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心中便有些不忍
“皇后起来吧,这不怪你,你孝顺温柔,本无错。”康熙扶起赫舍里的那一刻,赫舍里愣了一下,“孝顺温柔”?是说她吗?可是皇上这样说,也不是坏事,总好过逼她去跟老祖宗斗法。
她要是白娘子,老祖宗就是观世音,她可惹不起。
☆、第二十章 暧昧
赫舍里举目一看,紫禁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墙角几枝老梅迎风怒放,暗香疏影。冬天的景致格外迷人。
坤宁宫的殿内,放着几个麒麟入手金缕香炉,香炉里烧着木炭,既可以保暖,也可以熏香。香炉的三足之上刻有梅花,梅花均是翠玉雕成,花瓣翠绿,花色赤红,是以玛瑙雕琢,中心淡色的地方用的是鸡血红玉。
香炉的中间有八仙贺寿图,中间坐的是西王母,西王母的雕像极为秀丽端庄,面如满月,眼如秋波,浑身穿着五彩仙衣,上面缀有珠宝,她的素手芊芊,托起一个玉如意,笑容祥和,姿态优美。
她旁边坐的是玉皇大帝,也就是玉帝真君,他面容慈和,举止庄严高贵,一身无爪盘龙仙衣显得最贵无比,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八宝葫芦酒尊,昂头举杯,笑意融融。
站在玉帝跟前的第一个人是铁拐李,他长得颇为敦厚,秃头大肚,笑容灿烂,虽然破衣烂衫,可是却举着一个赤金的大酒葫芦,给人感觉十分的豪迈。
他右边的是汉钟离,身材魁梧,容貌端正,身体颇为肥硕,肥厚的手掌中拿着一个芭蕉扇,却是翡翠雕成,右边的是张果老,他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举态从容,眼神中带着几分醉意。
再来就是粉妆玉琢,状若童子,拿着七色花篮的蓝采和。花篮雕琢得十分精巧,有各色的鲜花,均是宝石雕琢。
而后是神态洒然,一身白色儒衣的吕洞宾,他长须冉冉,面容豁达不羁,自有几分狂士的风骨,吕洞宾的脸孔对着手拿莲花的何仙姑,何仙姑一身赤红的云裳极为惹眼,她的容颜纯美秀丽,面容淡雅恬和,自有一种绝色的风姿。
香炉的顶端是四个麒麟,均为赤金打造。麒麟的口中放着上等的白沉,在宫中用的熏香,大致冬是沉香,藏香,和天竺香,夏天主要用麝香和龙涎香,因为麝香,龙涎香有驱蚊虫的效果,藏香,沉香,天竺香则是凝神的效果,用于安神平气。
赫舍里最喜欢沉香的味道,因为每次闻到都感觉到某种安逸。赫舍里被推了一下,突然间给人拦腰抱起,她突然发现几个月不见皇上长得比她高了。
她面上一红,心里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赫舍里身子有些绵软,面颊隐隐发热。康熙突然发现,皇后其实很萌很羞涩,她圆润的面颊此刻绯红,那姣好丰满秀气的鹅蛋脸绽放出一种别样的柔媚,脸颊消瘦以后,她的脸型更像瓜子脸,那秀气逼人的容貌勾魂之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赫舍里从来没见过康熙这种眼神,这种戏谑中带有邪魅的笑容让他显得更为英俊成熟。赫舍里不自觉垂下了头,因为那种成熟带着一种奇怪的诱惑,让她似乎四肢百骸都被一种奇怪的欲望填满了。
康熙心里一笑,皇后情窦初开,一双眼睛泛出点点春情的诱惑,仿若带着朝露的玫瑰一样娇艳。
“皇上,天还没黑呢。”赫舍里呢喃着,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就好像心里有一只燃烧的野兽。她想要略上他的唇,可是实在没有那个胆子,为什么他不是普通的男人,非要是一国之君?
“皇后,你想哪去了?”康熙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