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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派的门派大比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长天派整个新生代的战力和实力,演阵院的加入只会让长天派蒙灰。”
“呵,长天派就是这么现实,虽然会用最高规格的要求培养新弟子,但六大家族决不允许让世外域看到不理想的长天派,因此面对拖后腿的演阵院,长天派的处理办法就是暂停了演阵院的门派大比资格,虽说是暂停,但这样相当于放弃的态度,怎么可能指望演阵院东山再起?”
“三十年前,也就是我们入门派的那一届,当时演阵院的人数是八十二人,那时候战院长还尽职尽责的给演阵院的弟子授课,而且当时战院长的阵师等级就已经是阵法圣师了,演阵院当时也远远不是现在的水平,加上新加入的二十几人,眼看着门派大比又要开始筹备了,我么想拿回门派大比的资格,只能去央求战院长……”
“我们求了很多天,战院长一直没有给我们回应,只让我们专心研习阵法,如果每个人的阵师等级都达到阵法宗师,重新加入门派大比才有可能,可我们哪里会听?战院长那里说不通我们就跑去刑堂闹事,说起来我们当时也是疯了,竟敢直接跑去跟刑堂争执,因为我们想见到七个副掌门啊,只能先找刑堂。”
“结果糟糕极了,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被刑堂打包扔进了历练塔,在历练塔待了四天,师兄们还好,我们这些新弟子出来的时候简直是爬着出来的,没有给我们传送铭牌,那是让我们四天之内自生自灭啊!从历练塔出来之后养了几天,我们的确是不敢去刑堂了,才又把注意打到战院长身上在。”
“战院长无奈之下去找了副掌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我们只知道七个副掌门提出了条件,如果战院长做到了,才肯首肯演阵院再入长天派大比,我们抱着希望等着,那几天几乎承受了我们有生以来最多的奚落,来自整个长天派的不屑,我们当时就觉得、演阵院真的被长天派抛弃了,我们在那些长天派弟子以及外人的眼中都是一堆垃圾,一群废物,所谓的演阵院不过是个废物收容所而已……”
戎沛白说着,双臂拄在腿上在,手捂着脸,似乎当年那种阴霾还挥之不去。
“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战院长身上,我们想,如果能再进门派大比,让我们死都愿意!我们就是想跟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来一场正面较量在,呵呵,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可真幼稚,连最起码的阵法种类都认不全,就想去跟人家拼命……”
“在宣布消息的那个早晨,战院长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学堂,哦,你不知道,以前的战院长不是现在这样,他长得挺英俊的,人也听幽默,也不是现在这样不修边幅,那天早晨见到的时候,我们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呢,一身的黄泥,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雨水,整个人精神也不是特别好,在他说了一句‘我没有拿到门派大比的资格’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那人是战院长……”
“你能想象到那种希望、甚至是信仰落空的感觉吗?我们想,以后都会是这样的了,我们因为喜欢阵法而冒险报名了演阵院,而道那个时刻为止,我们觉得我们输了,把我们的未来全部赌输了!”
“但那个时候可能所有的人都疯了,我们指着战院长在吼,在骂,似乎说了他不配做演阵院的院长,不配教授阵学,不配做我们的先生,不配做一个阵法圣师,不配跟阵法二字有任何联系的话……”
戎沛白的脸更加深沉的埋进手中,声音中藏着很明显的悔意,说起那些话,至今脑子中都有些眩晕,当时包括她的众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演阵院没落不是战文石的错,反而,战文石才是那个让演阵院一直存在下来的人,可他们却硬生生的把战文石逼到了死角。
“我们开始罢课,成天混日子,即便在我们那么过分的话后,战院长还是照往常一样给我们上课,可我们宁愿在云痕峰上成天赌骰子,也不愿意进那间学堂,我们自己放弃了自己,几个月吧,战院长也才停止了一厢情愿的授课,变成了现在这样,满不在意的模样,那一身另类的装扮下,是我们谁都猜不透的心思,他仍然是演阵院的院长,偶尔会强制我们去上课,但上课的内容却是东拉西扯,从来没有正形……”
“一年?两年?或者五年?总是在我们认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想认真听战院长的话,认真学阵法的时候,战院长却好像再也不会动阵法了,长天派内在,唯一一个坚守着阵法的人、也被我们以热爱阵法之名扼杀了……”
戎沛白颤抖着讲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演阵院乌烟瘴气的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消磨尽了他们所有的骄傲,在他们的意识中,只有玩,只有无聊到极致的玩,玩到他们已经在那些千篇一律的游戏中找不到任何新鲜的感觉,玩到他们也忘了他们曾经也是有过理想的,有过坚持的人……
三十年,他们受过的冷嘲热讽不知道有多少,心情不错的时候当作耳旁风或者回骂几句,或者搞点所谓下三滥的手段,让那些讽刺他们人尝点苦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会集结演阵院所有的人群殴那人一顿,进进出出刑堂简直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唯一不变的是,不管闯了多大的祸,似乎都有人为他们摆平,风雨飘摇的演阵院、竟然一直存在到了现在。
也正因为如此,昨天他们对王紫出乎意料的感激,或许所有人都觉得重了,但他们只觉的轻!就如池天翰所说,三十年浑浑噩噩,直到昨天,他们才惊觉,他们也可以披着胜利的光环站在阳光下,享受长天派无数弟子惊异而羡慕的眼神,早就凝固的血液竟开始奔奔腾,那种热血让他们想哭,想撕心裂肺的哭,因为他们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他们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
那一刻,他们似乎才想起来,曾经进入演阵院的时候,各自的豪言壮语,他们要让演阵院重振夕日辉煌,还要让阵法在六界之内遍地开花!
如今,他们仍然会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即便自己的能力有限,那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不该假手于人,不该将自己的懦弱和胆怯嫁祸于别人,三十年的时间够长了,够他们学会承受一个人该有的责任和担当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副掌门与战院长的条件便是,除非战院长解开云痕峰所有的阵法,这样相当于直接拒绝的话,战院长却是去做了,战院长是五行圣人曾经的学生,让他去云痕峰阵法、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们难以想象,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过后,捡回一条命的战院长站在学堂宣布结果的时候,我们的话和态度会给他造成怎样的伤害……”
戎沛白艰难的说道,那是演阵院所有弟子都不愿承认的过往,在昨天,当着所有的人认错了,他们真的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随着戎沛白的讲述,一向乐天的赫连妹颓丧的坐在地毯上,就连旗妩月也停下了不停修剪指甲的动作,艳丽的面上蒙上一层隐晦的后悔,整个房间顿时安静的有些压抑。
邪彤心中也有些讶异,没想到演阵院会有这样的过去,她从来没有把自己代入进演阵院或者长天派弟子的角色中,即便问这些,也是想从戎沛白这里收集一些信息而已,她可以仍旧看着这些人在他们的喜怒哀乐中沉沦,甚至可以邪笑着品评几句,她不喜欢去挖掘一个人的过往,因为见的太多了,她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几百个完全不重复的人生。
可是现在,她有些犹豫,如何去处理这样的信息,她一定要帮助王紫完成她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可这些人吧信任甚至是信仰交给了王紫,她可以冷血的处理,可王紫呢?那个受人点滴之人定当涌泉相报的傻王紫……
无论邪彤心中如何想,面上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只适当的做出安慰的表情,拍了拍仍旧沉浸在痛苦中的戎沛白。
“有一点你们也许错了,战院长或许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不然他不会守着这个演阵院到现在……”邪彤轻声说道。
“战院长现在的脾气我们都捉摸不透,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真的很难想象,他会突然因为王紫小师妹的到来有所改变,虽然这之中少不了柯雅志的推波助澜,还有丘院长的煽风点火,这些变化来的巧合,却来的如此及时。”戎沛白说道。
邪彤挑挑眉,的确,有王紫在的地方,从来都充满了惊喜和不确定。
正在几人停下说话的空档,却听一阵木板的轻微响动回声响起,几人循声望去,却见王紫正‘衣冠不整’的走下来。
“噗,哈哈哈……”
刚才那么严肃而且沉重的氛围,邪彤却忍不住喷笑了,不怪她定力不好,只是想不到,几乎无所不能的王紫会被一个衣服难到,而且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这错误完全就在衣服上,而不是她自己!
王紫看了看笑的开心无比的邪彤,脚步顿了顿,却仍然披着外衣走了下来,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就不该换衣服来着,忘了她不会穿这件事了……
“败给你了,王紫……”邪彤憋着笑,上前帮王紫把衣服上的系带系好,面上那平时像是设计好的笑此时多了许多情不自禁的真诚和开怀,而王紫,任由邪彤帮自己把衣服穿好,看的楼下的三人一愣一愣的。
戎沛白嘴角抽搐了半晌,如果她没有会意错的话,王紫这是、不会穿衣服?刚才她声情并茂的讲了这么久,被王紫一出现打消的干干净净,而且,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刚才怎么那么矫情呢?戎沛白不由得看了看旗妩月,却见旗妩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戎沛白呲了呲牙,绝对不承认,旗妩月翻个白眼也那么妖魅!
“王紫小师妹,你不会穿衣服吗?”赫连妹则直接多了,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直接就问出来了。
“……会。”王紫看了看惊讶的看着她的三人,淡定的说道,心里补充道,会穿自己的衣服,不包括现在这一身。
“哈哈……走吧,王紫殿下,演阵院的人可都等你了。”邪彤忍不住又笑,她发现她还没有怎么调教,王紫的腹黑就自行进步了不少,或者、邪彤笑的相当邪气的看着王紫,她本来就有着相当腹黑的属性?
“不走了吗?”已经走出几步的王紫回头叫邪彤,邪彤的眼神实在怪异的很。
“走走走,怎么不走?”邪彤两步上前,大大咧咧的搭着王紫的肩膀,明明可以好好走的,邪彤偏偏喜欢这样,把自己的一半的重量都放在王紫身上,起初王紫还时常扔开她,后来邪彤‘屡教不改’,王紫也懒得去纠正她了,从这一点来说,邪彤的调教似乎还是有那么点成效的。
……
王紫几人出现在云痕峰峰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声洪亮的‘王紫小师妹驾到!’,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演阵院所有弟子放下手头的额事情从四处飞来的,三秒钟之内完成了集合!
戎沛白惊讶的看着王紫这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就算是平时战文石叫人上课,缓冲的时间也是一刻钟呐!现在站在王紫身边,戎沛白昂首挺胸,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嘿嘿王紫小师妹,我们等你很久了呢,要不要先来杯茶放松放松?”高思源乐呵呵的上前,狗腿的说道。
“王紫小师妹还是上座吧,别站在这里了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让道啊!”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