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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杜嘉言忽然指着孟桐,厉声道:“孟桐,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还不老实招来!”
寿王杜嘉佑随即也站出来道:“顾统领,你还不将孟桐抓起来,好好审问!”
安王杜嘉明、康王杜嘉仪、八皇子杜嘉麒都站出来,走到太子杜嘉瑾身后站定。
杜嘉明惯常温和目光此刻却清冷地扫过帐中百官,满脸正色道:“太子殿下是储君,任何妄想栽赃陷害太子殿下人,罪同谋逆,定严惩不殆!”
杜嘉仪和杜嘉麒却回头跑到皇帝身边,一边站一个。
杜嘉麒道:“父皇,今天这事一定要查清楚,谁敢诬陷太子哥哥,灭他全族!”
杜嘉仪也义愤填膺道:“就是!谁想太子哥哥头上泼污水,审出来凌迟处死!我还没见过凌迟什么样儿呢!正想瞧瞧!”
几位皇子对太子维护让帐中文武百官及皇亲勋贵们震惊,而后就不得不沉思了。虽然崔家颓败,但太子地位却依然稳固。而且看这样子,难道幕后黑手不是赵家?要不然,福王殿下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太子?但太常寺少卿孟桐可是赵系人……
要真是赵家干,那也太可恨了!要知道,他们儿孙大多都被困森林里没回来,生死不明……这时,难免有人想起靖远侯世子前几日打猎摔断腿事情。这也实太巧了吧?
因为帐中安静,越发显得外面厮杀声激烈,随即就有御林军校尉进来禀报外面战况。
顾泊宁听完以后,皱眉转身,迅速来到皇帝跟前面色沉重地禀报道:“皇上,那些野兽越来越多,血腥似乎让那些野兽越发躁动了。从目前情况看,应该是南越大巫所为,只怕森林中那两万城卫军凶多吉少了。不过,信号已经发了半个时辰了,猎场外围城卫军应该很就能赶到了,皇上不必担心,御林军誓死保卫皇上安全,定能坚持到援兵赶到。”
对于此次冬狩负责安全御林军统领顾泊宁,皇帝心中自然是有气,但很显然现不是追究责任时候。而且,他从未怀疑过顾泊宁忠心,就是到了现也一样。城卫军中有内鬼,原本也怪不到顾泊宁头上。
所以,皇帝只是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便挥挥手道:“行了,你出去指挥吧!对了,将孟桐带下去好好审问,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顾泊宁出去了,同时也将孟桐带走了。大帐里顿时安静下来。
皇帝看着大帐里这些一脸焦虑猜疑臣子,想着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内鬼,还有不少居心叵测之人,不禁越看这些人越不顺眼,于是冷声道:“都回自己营帐去!没有传令,一律不许外出!”
其实这个时候,很多胆小臣子是不愿意离开皇帝大帐。危急时候,也只有皇上身边才是安全。另外,虽然几位皇子都被人以速度带回来了,他们儿孙却还有很多没有回来,留这里,好歹也能了解情况。可是皇上都下令了,他们也不能赖着不走。
但还是有不少人磨蹭着。其中就有人开口道:“皇上,微臣营帐已经被拆了……”
随即就有人附和道:“是啊,皇上,微臣营帐也被拆了……”
因为情况紧急,顾泊宁设置五层防御圈时候,不可能将所有营帐都圈里面,自然是有所取舍。临近皇帝大帐营帐还,远一些,基本上都被拆了。
杜嘉瑾立即吩咐韩骏道:“你去给各位大人安排一下。特殊情况,只好委屈各位大人挤一挤了。”
太子殿下发话了,谁敢说委屈?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悻悻然地出去了。
韩骏明白杜嘉瑾意思,安排时候有意将不同派系不同部门人安排一起,让其可以互相监视。他另外再安排人负责守卫,确保没有任何人能与外面互通消息。
天色已经暗下去,大帐里点起了小儿胳膊粗蜡烛,照得大帐里亮堂堂。其他人都走了,几位皇子却是不肯离开。另外,顾沧海也没走。
“皇上,微臣以前就是您侍卫,现还请允许微臣留下保护皇上。”
顾沧海是皇家女婿,皇帝又喜欢他,当即点头允其留下。女婿半个儿,这也是女婿孝心。
杜嘉瑾就站皇帝身边,没有说话。福王杜嘉言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极其难看。安王杜嘉明站太子身后,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康王却拍着胸脯道:“父皇,儿臣要留下保护您!”
杜嘉麒也跟着叫道:“父皇,儿臣也留下保护您!”
皇帝欣慰地点头。
寿王杜嘉佑却忽然跪到皇帝面前请命道:“父皇,儿臣想出去帮着御林军抵挡兽潮!”
皇帝静静地看着杜嘉佑,知道这个儿子从小就厌文喜武,骑射功夫几个儿子里确实是出众,便点点头道:“去锻炼一下也好,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不可逞强!”
杜嘉佑感受到父皇对自己信任和关心,心里很是兴奋激动,当即应道:“父皇放心,儿臣省!”
八皇子杜嘉麒见三哥去杀野兽去了,也有些心痒。他也想去,但是又不想跟三哥一起。
几位皇子中,太子杜嘉瑾和安王杜嘉仪是对人温和有礼。福王杜嘉言只服太子,对下面几个弟弟多是倨傲。寿王杜嘉佑也是如此,除了对太子有几分敬重和畏惧,仗着自己皇后嫡出身份,其他兄弟都不放他眼里。所以,下面七皇子八皇子都不亲近杜嘉佑这个三哥。就是九皇子,作为杜嘉佑同胞弟弟,如今也跟他不亲近了。
就杜嘉麒为难要不要向父皇请命出去杀野兽时候,大帐门帘一掀,九皇子杜嘉麟忽然急切地跑了进来。
“父皇,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知道九皇子是被太子派过去保护暗卫打晕带回来,一直旁边太子营帐中休息没有醒。看到儿子醒来,第一个担心自己,皇帝心里自然是欢喜。这小儿子,孝顺啊!
皇帝慈爱地看着杜嘉麟,微微笑道:“父皇很好。过来父皇看看,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杜嘉麟步走到皇帝跟前,伸了伸胳膊又伸了伸腿道:“父皇放心,儿臣很好!”
说着,杜嘉麟又速将几个哥哥看了一遍,问道:“几位哥哥都好吧?咦,我三哥呢?太子哥哥,我三哥没回来吗?”
皇帝见杜嘉麟如此关心兄长,欣慰道:“寿王出去杀野兽去了。”
杜嘉麟一听,明显双眼一亮,随即正色道:“父皇,儿臣也要去杀野兽!儿臣这两年勤练骑射,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让儿臣去射杀几个大家伙给您瞧瞧!”
皇帝看着杜嘉麟,想着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是极为欣慰。他这几个儿子,可谓是他大骄傲了!历朝历代皇帝,儿子生得多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哪一代皇帝有他这样福气,不但儿子多,还一团和睦,个个都孝顺。
“好!父皇相信你!不过你得答应父皇,只远处放箭,不可贪功逞强。”说着,皇帝又对太子道,“你领他出去,交代林峰和寿王多看着他些!”
“父皇放心,我会看着他!”杜嘉瑾含笑领命而去,带着杜嘉麟出了大帐。
然而,刚刚出了皇帝大帐,兄弟两个便都变了脸色。
杜嘉麟一把抓住杜嘉瑾手,拉着他往前跑了两步,迅速钻到旁边原本杜嘉瑾营帐中。
“太子哥哥,小舞呢?”杜嘉麟声音很急切,但却压低了声音。
杜嘉麟刚才醒来不见凤舞,又想起自己被打晕前看到情景,心里急得要命。他当时就想冲出去找凤舞,但出了帐篷听到那些野兽嘶吼,他又迅速冷静下来。想起太子哥哥曾经教导过自己话,他不得不先跑去皇帝大帐,表现了一番对父皇对兄弟关切,这才想办法出来,找太子哥哥询问情况,想办法。
杜嘉瑾看着杜嘉麟,心中暗自点头,颇为欣慰。九弟是真长大了!
“小舞还森林里,没有出来。”杜嘉瑾看着杜嘉麟眼睛,看到他眼底急切、愤怒和隐忍,心中再次点头称赞了一下,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小舞树林里,或许比跟着你出来安全,你别太担心了。不说别,小舞爬树功夫就是极好。到了树上,一般野兽也就拿她没办法了。再说还有咪咪跟着她……”
杜嘉麟也希望是这样,但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地低吼道:“为什么没有人救小舞?既然有人能带我出来,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出来!……咪咪当时出去捕猎去了,并不小舞身边,后来我们跑时候,咪咪也没有跟上……小舞一个人里面,那么多野兽,你让我如何放心?若遇到那些会爬树野兽,她怎么办?就算她运气好,那些野兽都不理会她,天这样冷,她树上又冷又饿又害怕……太子哥哥,真没有办法了吗?”
杜嘉瑾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果可以,你被送回来时候,我就派人过去了。不过小舞身边是有人保护,你放心。只是我交代命令跟你身边暗卫不一样。如果小舞没有危险,她身边暗卫是不会现身……”
杜嘉麟听到这里,心稍稍安定了些。想起小舞那神秘莫测本事,连鳄鱼都不会伤害她,森林里那些野兽应该也不会吧!
却说森林里,天色越来越暗,凤舞坐树上也越来越冷,肚子也饿了。吃了小松鼠两颗松果,哪里顶饿?
小松鼠倒是大方,看凤舞又吃完了,虽然有点心痛,但还是很又抱了一个松果出来放到凤舞怀中,吱吱道:
——“小舞,给你吃!”
“谢谢你。”凤舞抱住松果,却没有立即剥出松子吃,而是摸摸小松鼠蓬松毛谢它。“可是,我吃了你储存粮食,你过冬怎么办?”
小松鼠吱吱叫了几声,同时挥舞着两只前爪比划着。
——“不要紧,我明天再出去找。”
就这时,凤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声音。随即小松鼠就飞地跑进树洞里藏起来,同时还不忘对凤舞道:
——“小舞跑,有天敌!”
“咪咪?”凤舞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咪咪两只黑夜里好像夜明珠一般明亮眼睛。也是这个时候,凤舞才发现兽潮似乎过去了,从树下经过动物很少了。
咪咪飞地跑过来,几下就爬到树上,窜到凤舞身边来,不住地蹭着她撒娇。
——“小舞,小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都找不到你……”
凤舞激动地抱住咪咪,双手不住地给它顺毛,同时安抚它道:“森林里忽然跑出来那么多野兽,小舞害怕,就爬到树上来了。小舞不是要丢下咪咪哦!咪咪来了,小舞就不怕了。”
咪咪舔着凤舞手心,又用大脑袋凤舞胸前蹭了蹭去。
——“小舞不怕,咪咪保护你!”
就这时,发现情况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小松鼠悄悄探出头来,看向凤舞和咪咪,迟疑地叫了一声。
——“小舞?”
凤舞招招手道:“小松鼠过来,我帮你们介绍。这是咪咪,是小舞好朋友哦!它不会伤害你。”
小松鼠迟疑地看着咪咪,见它没有要捕杀自己意思,这才大着胆子跳了出来,跑到凤舞头上树枝上蹲下,一双看起来极为精明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咪咪。
凤舞又对咪咪道:“咪咪,这是小松鼠,我认识小朋友。刚才我好无聊,小麻雀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是小松鼠陪我,还给我吃松果呢!”
咪咪已经习惯凤舞有很多“好朋友”,当即跟小松鼠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