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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说北区一家青楼发生大火时,温正杰和韩骏带着杜嘉麟还西区调查。不知道为何,杜嘉麟几乎听到这个消息第一瞬便想到了凤舞。
“,我们去北区!”
恒京城内发生大火,温正杰这个府尹自然是有责任,他当即下令调拨人手去北区救火,自己也是要亲赴火灾现场。可是让九皇子一起去,要是大火控制不住,或者有人趁着百姓慌乱之际刺杀九皇子,可怎么得了?他怎么负得起这个责任?
“九殿下,要不您先回宫去……”
“我跟你一起去!”杜嘉麟语气极为坚决,毫无商量余地,“你放心,我带着韩统领一起去,出了事自有太子哥哥顶着。”
温正杰苦着一张脸望着杜嘉麟,对这位传闻中霸道不讲理皇子殿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好太子殿下派了人过来,也同意了让九皇子宫外寻人,他责任也就没那么大了。但是如果九皇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有太子殿下顶着,他脑袋只怕也保不住啊!
“韩统领,我们走吧!”说着,杜嘉麟双腿微微一夹,马儿就小跑起来。此刻,他骑是他养宫中马场烈火,韩骏奉命给他送过来。
因为秦家六少爷今日午后也西市失踪,三皇子韩骏奉命赶到以后便带着自己两个伴读去找自家小舅子去了。
韩骏看着九皇子那心焦神情,看着他干燥嘴唇,发红眼睛,因为长时间骑马被风吹乱头发,以及那一身早已经被汗水濡湿又风干再濡湿,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子酸臭汗味衣服,几次欲言又止,眼神极其复杂。
这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宠爱、是贪玩好耍、懂得享受九皇子吗?
他很想问一句,为了那个没良心、相识不足一个月小丫头,九殿下您这样值得吗?
但终韩骏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自己马上水囊递过去道:“九殿下,您先喝口水吧。”
杜嘉麟接过来喝了几口,又从马上囊袋里抓出几颗松子糖来,自己吃了一颗,而后附身喂了一颗给烈火,再抚摸着它脖子上鬃毛,它耳边道:“烈火,走吧,我们去找小舞!”
杜嘉麟话音刚落,烈火就长嘶一声,又又稳地向北区跑去,根本无需杜嘉麟指路。当然,一时间杜嘉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现心里担心得很,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一直都有几只麻雀不远处看着他,他去哪儿,那几只小麻雀就跟到哪儿。
韩骏立即带人打马追上,他们身后,是温正杰伏马上痛苦身影。这位文官虽然也学过骑马,但如何能与长期骑马武将相比?今天这么大半天跑下来,他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真真是苦不堪言呐!
“九殿下,您等等下官啊!”
温正杰咬着牙打马追上去,看着前面九殿下骑马上那小小身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是说九皇子贪玩好耍不学无术么?怎么骑马骑得这样好?咦,真奇怪,九皇子身骄肉贵,骑马跑得比他多比他,怎么也不觉得累?难道九殿下有什么特殊防护,所以大腿没磨破皮?
没有人知道,其实杜嘉麟大腿内侧皮早就被磨破了,他只是忍着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受伤事情被人知道,等待他就只有一个结果,被强行送回宫去。
原本,杜嘉麟是很怕疼,但是只要想到凤舞不见了,不知道会遭受到怎样折磨,他心里就忍不住担心着急,然后不知不觉中就将自己身上伤忽略了。
下马行走时候,疼痛刺激得他几乎迈不开步,所以,他量骑马上不下去。太子哥哥派了韩统领过来,也带了不少人来,但对于怎么找人,韩骏却是不管,只说听候他差遣。
杜嘉麟知道,这是太子哥哥要锻炼自己,可现情况如此紧急,太子哥哥就不能先帮他把人找到,以后再想办法锻炼他吗?所以,对于查案并不擅长杜嘉麟只能紧紧抓住温正杰这个恒京府尹。
就算温正杰是个官油子,好歹他麾下还有几个有脑子文书师爷和衙役捕吧?杜嘉麟很担心,如果自己不亲自跟着温正杰,谁知道这个官油子看穿了事实真相以后会不会真卖力帮他找人?
如果真是三哥动手,他一个尚未成年皇子,如何斗得过已经成年、有了自己势力三哥?还好秦家六表弟也失踪了,三哥带人去找秦小六了,不然有三哥跟着,有人当内奸通风报信,他要找到小舞就困难了。
不过,三哥虽然没有带走温正杰,却将温正杰带来衙役捕带走了一半,让杜嘉麟甚至怀疑秦家六表弟是不是真失踪了……
想到这里,杜嘉麟不由心中一动。秦家六表弟也是喜欢小舞,他失踪地点也是胡市,似乎就小舞失踪那家店后面一个铺子外面?难道是他将小舞带走了?还是那劫匪带走小舞时候被他看到了,所以那些人就将他一块儿给带走了呢?
到了北区,跑前面韩骏已经用自己令牌叫开了门。温正杰赶紧追上去,一边跑一边观察群芳馆大火,同时心里想着救火措施。
恒京几条主要街道两边都设置有消防水渠,足有三尺宽六尺深,要打水救火倒是方便。但这么大火,靠着水桶那么一桶一桶浇,无异于杯水车薪。只不过,被水这么一浇,好歹能让大火烧得慢一点,给隔壁人家逃难拖延些时间。
好街道够宽敞,不担心烧到对面那条街上去。但这条街怎么办?群芳馆两边可有不少房子。难道又要烧掉一条街?温正杰只觉得前途灰暗,这么多事情都堆到了一块儿,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皇上大骂一顿甚至降职准备。
到了群芳馆外面,杜嘉麟、韩骏和温正杰一起听了北区防卫使关于此次火灾情况报告。
据目前得到消息,这场大火应该是有人蓄意纵火,因为根据很多目击者证实,好几个房间几乎是同时起火。
不过,起火时时间尚早,群芳馆这地方又特殊,很多人还没休息,都及时跑出来了。
据统计,这次大火到目前为止,伤了七八人,但还没有死亡。就是那几个受伤,也不过是逃命跑得太急造成。有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有是跑得太慢被人推到踩伤,还有人是一时着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摔伤。
不过,伤势严重一个人伤得极其诡异,据说此人是群芳馆帮佣婆子,看到起火以后想去蕾花苑偷东西,结果被一只鸟啄瞎了眼睛,抓伤了脸,而后逃命时又被人推到,踩断了骨头。
现,所有伤者都已经被送去医馆治疗去了。
北区防卫使以及北区衙役官差们已经组织附近居民展开了救人救火及预防措施,但怎么看这大火都不像短时间内能扑灭下来样子。
杜嘉麟让人去将群芳馆老鸨找来,而后便打马过去,对温正杰道:“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拆了临近房子,弄出隔离带来。”
温正杰如何看不出来?
可是拆哪儿好?
如果还没拆完大火就烧过来了怎么办?要知道这个时代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头建,再加上木质家具地板,一时半会儿能拆干净?要是拆不干净,火不还是会蔓延开去?
再说,百姓能同意让他们拆么?被拆肯定会问:为什么不拆前面一家保住他们自己房子?拆了他们房子保住了后面房子,谁给他们赔偿?
因为是九皇子提议,这些顾虑温正杰不方便直说,但之前指挥救火北区防卫使就没什么顾忌了,毕竟是军人,性子比温正杰这样官油子直。
“殿下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想拆几家房子保全这条街,而是……”
杜嘉麟听他说完,微微皱眉,随后便道:“这边大火不必救了,直接让人将附近还没烧起来房子里面值钱物件搬出来,将墙推倒……”
实际上,群芳馆这一条街铺子和人家已经将家里东西往外搬了。北区防卫使士兵也帮忙,并且维持秩序,免得有人将人家搬出来东西哄抢了去。
杜嘉麟看了看火势,想起昨晚凤舞话,又道:
“房屋不好拆,花园什么总方便吧?让人把里面花草树木都拔了,集中起来烧掉,再把土翻过来盖住,隔离带不就出来了?至于百姓愿意不愿意还由得他们?拆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拆就烧个干净,这些人就那么蠢?大不了事后让后面保住人家补偿他们一些好了。另外,官府也可以赔偿他们一部分损失。”
九皇子此话一出,不但温正杰诧异地望着他,就是韩骏也极为震惊。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天真单纯九殿下吗?他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温正杰虽然震惊于九殿下睿智果决,但还是很醒过神来,吩咐人立即按照九皇子吩咐去办。
杜嘉麟说完,又打马过去看群芳馆老鸨来了没有。他也是听说群芳馆失火那一霎忽然想起来到这里来寻人。三哥之前不是已经提示过他了吗?说小舞年纪还小,大不了被人卖掉……
先前他一直西区人牙子那边找,却没有想过他们既然将小舞掳走,要折磨她,自然是卖到条件差地方。而恒京城里,贫穷下贱地方不是北区吗?现杜嘉麟对于青楼认识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他知道青楼是肮脏下贱地方。小舞要是被人卖到这里来,肯定是要吃苦受罪。
杜嘉麟之前只想着北区是下九流聚集区,都是没什么钱人,哪里会买人呢?却不曾想过,那些想要折磨小舞人为就不是银子,而是折磨她,将她卖去北区是极有可能。
趁着老鸨还没出来,韩骏凑过去问杜嘉麟:“九殿下,刚才那番救火之策,您可是自己想出来?这主意极好,您回去以后可以告诉太子殿下,刊登邸报上下发至整个天下,以后再遇到火灾,也能救下不少百姓,减少损失。”
韩骏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怨言。九殿下您要是早点告诉太子殿下,这不又是我们殿下功绩么?
随着韩骏问话,杜嘉麟脸又沉了下来。这还是小舞跟他讲故事时说过。多么聪明小舞呀!可是为什么就有那么多人想要伤害她?他小舞现会哪里呢?
杜嘉麟悄然咬住下唇,双眼望着不远处熊熊大火,明亮火光闪耀他漆黑双眸中,却没有人能体会此刻他心中悔痛。
他不应该带小舞出来。太子哥哥早就告诉过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时候,一切都要小心,可是他太自负,他以为自己将小舞放身边,时刻盯着就不会出问题,可没想到竟然连自己嫡亲哥哥都会算计他……
是啊,太子哥哥曾经说过,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尤其三哥现有了三嫂,三嫂又是跟姨母一条心,她们怎么会放过小舞?
……
老鸨终于被带过来了。
杜嘉麟直接开口问道:“今日午后到起火之前,你们楼里有没有买过人?一个五六岁大孩子。”
老鸨原本还地上仰望着熊熊大火大哭着咒骂“杀千刀”纵火贼,却不想忽然被人强势地带出来。她正心痛自己心血被这场大火给毁了,又想到群芳馆被烧,自己主子哪里能饶过自己?听到有人问话,她抬头一看,见杜嘉麟不过是个孩子,又这样一副脏兮兮样子,便敷衍道:“不知道,没有没有,没见过什么孩子……”
杜嘉麟正为凤舞担心呢,一看老鸨那敷衍样子,顿时就来了气。他骑马上,正好手中握着马鞭,当下便是一鞭子过去,怒斥道:
“想起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