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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见林玉容似乎有些动容,又接着说道:“就是在他当了世子以后,我还好多次看到他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只怕是他嫡母和长嫂心中不甘,一直让人欺凌他……人之初,性本善,我一直以为高贵的不是出身,而是内心的仁善宽广。他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人逼迫的?若换了我是他,也不会认赵荣这样的父亲,也必要毁了靖远侯府,让那些女人生不如死才甘心……”
林玉容也不禁点头道:“是啊,靖远侯和靖远侯夫人实在太可恨了!”
凤舞笑道:“所以啊,他要是不狠辣无情,如何能活到现在?他为了得到靖远侯重视,得到实权,不得不付出比别人多很多倍的努力……”说到这里,凤舞忽然想到,赵简想要娶玉容,会不会是心里羡慕林家这样简单温暖的家风?她想起赵简曾经向她求婚时说的——“我许你一生一世,许你正室之位,许你唯一,你可愿嫁我为妻?”
想必在赵简心里,他其实一直很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吧!
林玉容忽然摇了摇她的胳膊,将她从沉思中唤醒,促狭地笑道:“五姐,我怎么觉得好像你在帮他说好话?小心睿王殿下知道了吃醋哦!”
凤舞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了下。被赵简害了两次,她竟然还会为他说话,说来也真是讽刺。不过说到底,赵简也没真的伤害过她。他对她或许有利益的成分在,但她不得不承认,赵简对她其实颇为真诚。
“玉容,你再考虑下吧,其实赵简这个人……我想你要是真心对他,他会对你好的……只是他的性格有些偏激,给人的感觉到底不如爹爹和几位哥哥那样踏实。”
林玉容忽然笑了,她认真地看着凤舞道:“五姐,我听你的,我会好好想想的。其实,我一直都不讨厌他……”
“真的?”凤舞不由很是诧异。
“嗯!”林玉容认真地点点头。
凤舞想了想,决定找机会跟赵简谈谈。
凤舞回到睿王府,杜嘉麟去主审福王谋逆案去了,没回来。她找来米老鼠,交流了一下这两年来恒京的情况。虽然朝中的变动情况宫中和太子留下的人一直都有送到颍州,米老鼠这边也有送消息过去,但这都是比较大的事情。
如今,凤舞特别关注了一下后宫的情况、皇帝的身体、赵简这两年的情况、秦家的消息、其他几座王府的消息等等。
傍晚,杜嘉麟回到王府,看神情似乎有些疲惫,凤舞等他洗澡出来,帮他擦了头发,又帮他做头部按摩,同时小声问他:“是不是心里难过?”
杜嘉麟拉住凤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叹一声道:“二哥已经招认了,大哥是赵贵妃派人刺杀的,他一直知道,却故作不知……”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凤舞知道他心里难过,便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靠在他怀中。
杜嘉麟将凤舞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披散的长发,轻叹道:“是啊!我们早就猜到的。可今天听到二哥自己提起,我还是觉得很难过。从小二哥就跟大哥好,比三哥跟大哥更好。还记得那次冬狩时,有刺客放冷箭,还是二哥三哥为了救大哥受了伤……二哥始终不肯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想他一定是后悔了,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不管二哥如何后悔,大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凤舞想起太子哥哥和福王寿王有隔阂,就是从岳凝香进东宫开始的。赵贵妃这个美人计果真用得好,只是不知道她看到如今的结局会不会后悔。
“对了,岳凝香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被寿王关在小佛堂下的密室里……”后面的话杜嘉麟没有说。他审问过后才知道寿王折磨女人有多么变态,那简直就不是人,难怪岳凝香被带出来以后唯一的请求就是请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她在寿王手中过的日子真真是生不如死,她想死都死不成。
凤舞想着岳凝香的绝世美貌,轻叹道:“福王寿王因为她跟太子哥哥离心,但其实说起来,这个女人也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让人恨她又可怜她。”
杜嘉麟不想再说福王寿王这两个让他又恨又痛的人,转而问她:“今天看到你妹妹了?她怎么说的?父皇还说要给她和赵简赐婚呢!我猜测着这应该是赵简倒戈的条件。”
“差不多吧!”凤舞将今天和玉容的话跟他说了,最后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道,“我想找赵简谈谈,你这些天不是和他一起审理福王谋逆案吗?帮我跟他约个时间吧!”
杜嘉麟心里老大不舒服,搂紧了凤舞的腰道:“我跟你一起去!”他可是听凤舞说过,赵简那小子对他家小舞有企图,还曾经将小舞掳走过。
凤舞想了想道:“你在一边,只怕他不会说实话。这样吧,你找个方便的地方,躲在一边偷听吧!或者站在远处能看到我们的地方看着也行啊!我现在可是睿王妃了,以后就是太子妃,他只要脑子没坏掉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杜嘉麟闷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想着小舞已经嫁给他,赵简也即将成婚,心里这才稍微舒坦了一点点。
杜嘉麟和赵简约在三日后,地点就在睿王府。
这天傍晚,赵简随杜嘉麟一起来到睿王府,凤舞在花园里的小亭子里见他。杜嘉麟站在远处的廊子里,既能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两人说话。两个男人对此都颇为满意。
“小舞,想不到你会约我见面。更想不到你会让睿王来约我……”赵简看着凤舞,忽然又笑道,“直到今日我才承认,他对你的信任和宽容无人能及。我确实不如他,难怪你会选择他……”
凤舞想不到他会坦白说出来。“睿王没有跟你说我找你做什么吗?”
赵简笑道:“说了。是关于我和林姑娘的事吧!我知道你曾经是林家养女,跟林家关系极亲近的。”事实上,三天前凤舞和林玉容的话,当晚就传到了赵简耳中。靖远侯府在恒京各个府邸都有探子,而林玉容身边的侍女很不巧正是靖远侯府的人。虽然凤舞和林玉容在里间,但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并没有防备什么,有功夫的人还是能听到的。
听到她对自己的理解和赞同,赵简觉得就算全天下都不理解他,都当他是狼心狗肺的白眼儿狼他也不在乎。从那一刻起,他曾经嫉妒博穆尔的那颗心终于平了。原来,在她心里,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她果然是跟别的女人不同的……
凤舞看着赵简的笑容,忽然觉得他从前的戾气似乎消散了。如今他目光清澈,笑容灿烂,与从前的狠戾防备全然不同。是因为靖远侯府已毁,他报了仇,心里的怨气都消散了吗?
“你现在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赵简又是轻轻一笑,眉毛轻轻一挑,忽然又小声道:“我打算请皇上重新赐名,我不想要这个姓氏。你说皇上会答应吗?”
凤舞微微蹙眉,想了想道:“父皇应该会答应吧。只是,你不怕人家说你背宗忘祖吗?”
赵简冷笑一声道:“我从小就是当奴隶养大的,哪里有什么祖宗?祖宗既然没有庇佑过我,我还管他什么背宗忘祖?就此让赵氏这一脉断子绝孙才好……再说了,别人说什么与我何干?我连生父都能杀,还怕别人说什么?我这一生,走到如今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悔了。”
“你胡说什么呢!”凤舞斥责了一句,赵简反而笑得越发开心了。
“小舞,我其实很开心,你知道吗?”赵简望着凤舞愉悦地笑了。在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吧?
凤舞避开他情意不减的目光,带着几分恼怒道:“好了好了,别的就不说了,你就说说你和我妹妹的婚事吧!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凤舞心中暗忖,看来以后还真得跟这人离远点,省得阿九知道了心里不舒坦。她都嫁人了,赵简也说亲了,还这么看着她算什么?他这样,能对玉容好吗?
赵简见凤舞如此重视这林玉容,心里感觉颇为复杂。他喜欢她,她却希望他喜欢别的女人。他心里自然有些失落,但随即想着她已经嫁人,一切都像明德大师所说的,她马上就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如果娶了她在乎的妹妹,他以后是她妹夫,要见面自然也容易些。
凤舞看着赵简复杂的神色,心里多少也明白他的一些心思,但如果赵简不能对玉容好,她怎么能放心让玉容嫁给他?
“看着我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赵简这才回神,他认真想了想才道:“我说过的话,自会做到。我赵简虽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受委屈。我会好好待她的,你放心就是。”林玉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他又跟她坦诚过他喜欢凤舞,他们有这个共识,应该能相敬如宾的。
看他这样子是想明白了?终于放下她了?凤舞终于笑了,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走吧,今晚我们请你吃饭!”
赵简迟疑了一下,叫住她道:“小舞,我们以后能当朋友吗?”
凤舞点点头道:“行啊!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以后又是亲戚。”说到这里,凤舞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早知道你会大义灭亲,我们以前也不会故意排斥你……”
赵简扬唇一笑,如今心里倒是没有一点芥蒂了。
“小舞,你……我能听你唱支歌吗?”这要求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所以说得很小声。
“嗯?”凤舞回头,看着赵简望着自己,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那声音虽小,但因为离得近,倒是听清了。但是她看着他的口型,脑子里却恍然想起太子哥哥去世前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那个时候,太子哥哥说得极小声,她都没听清,但现在看到赵简,她却猛然想起……
原来,太子哥哥最后是想听她唱支歌吗?
“抱歉,是我逾越了,你就当没听到吧……”赵简见凤舞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面色不由略有些慌乱,暗恨自己怎么会沉不住气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偷看她洗澡,只怕大大的不妙。
这时,在回廊里站着的杜嘉麟见两人神情有些不大对,忙从回廊里跳了出来,迅速赶到亭子里,一把将还在发呆的凤舞揽在怀中,着急地问她:“小舞,你怎么了?”
凤舞回过神来,回头看了杜嘉麟一眼,忽然又扭头看着赵简问道:“你刚才是说,想听我唱支歌?”
杜嘉麟一听,不由沉了脸冷冷地看着赵简。
赵简见杜嘉麟脸色难看,不由尴尬地笑笑,忙道:“抱歉,我就是忽然想起王妃小时候和博穆尔坐在一起唱歌,随便说说的……我府里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说着,赵简立即开溜。这人向来聪明,是个极有眼色的,否则也不能在短短几年就得到靖远侯和福王的信任,接管了靖远侯府的大部分暗势力。
杜嘉麟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而又担心地看着凤舞,“小舞,他是不是对你还没死心?”
凤舞不由扑到杜嘉麟怀中,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眼圈儿一红,小声道:“不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