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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山庄,大夫、热水、伤药都准备好了。
秦守念虽然听不懂那些小麻雀在说什么,但大致能猜到一些,为此迅速做出安排。
等受伤的侍卫包扎好伤口,大家都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饱饭,便再次启程回恒京。肖天杰正研究阵法研究得入迷,若不是凤舞提醒他明日要去东宫给太子殿下治疗,他都不想回恒京去。
这一次,凤舞临时召唤了一批小鸟在道路前面和两旁打探,确保回程顺利。不过,刚刚出了千荷山庄不久,就看到林峰带着御林军赶到了。
林峰问过刺客的情况,心中暗呼侥幸。若是小舞带人去迟一点,睿王还有没有命在可真不好说。小舞就是睿王的福星啊,也不怪睿王如此看重他。
“小舞,你怎么知道睿王出事的?”林江南忍不住问道。
林江南酒醒了些,但摔伤了脸,不好意思出去骑马,便还是坐在马车上。听到自己父亲问话,他忙探出头来,激动地回答道:“爹,当时我们正喝酒呢,五弟忽然放下酒杯就往外跑,说要回恒京去,谁知道会在路上碰到睿王被刺杀?不过说起来还真奇怪,五弟你当时想到什么了?”
凤舞无奈地从前面一辆马车上探出头来,回道:“说来也怪,我当时就是突然间感到心惊肉跳的,好像要出事,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一定要回恒京看看王爷好不好……”
杜嘉麟骑着马在一边得意洋洋地总结道:“我和小舞一起长大,共同历险无数次,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次可是多亏了小舞,不然我还不知道在不在呢!林统领,等回去以后,你可要在我父皇面前帮着小舞多说些好话。”
林峰出来得早,尚未听到恒京的传言,有些不明白睿王殿下这意思。
皇上不是挺喜欢小舞的吗?还用他帮着说什么好话?难道睿王的意思是想给小舞谋个一官半职的,好和玉容定亲?可小舞年纪不是还小么?不着急呀,等再过三四年,小舞有个十六七再操心这些也不迟啊!
马车里,凤舞悄悄问肖天杰:“师父,怎么您今天早上没看出来师兄有血光之灾吗?”为此,她不由有些怀疑起师父的相面之术来。还自诩天下第一呢,脸这个都看不出来。师父别不是骗她的吧?什么帝王之气……
肖天杰白了她一眼道:“你师兄可有受伤?”
凤舞摇头。说起来都难以置信,这么多人刺杀杜嘉麟,两次都那么惊现,师兄竟然一点都没有受伤,说出去都没人信。
肖天杰轻哼一声道:“我早看出来那小子有惊无险,有贵人相助,又何必担心?为这么点小事也泄漏天机,可不值当。”
凤舞不依地摇着师父的胳膊道:“不行,师父,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您可不能瞒着,要不您暗示我一下也成啊!咱们约定一个暗号吧,以后您要是看出来什么不方便说的,您就说暗号,我就明白了,自然会千万小心的。”今天的刺杀可实在是将她吓坏了。只差一点,杜嘉麟就会受伤,甚至可能没命啊!
肖天杰暗忖:早知道这么惊险,为师肯定就提醒你们了。关键是,他也没料到今天的事情会有这样惊险啊!
而在宫中,皇帝和皇后正打算等儿子回来了好好教育他一下,不想就接到了儿子去千荷山庄途中遭遇刺杀的消息。听说儿子因为心里有气,一个人骑着追风跑在前面遇到几十名刺客,差点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成刺猬,惊得皇帝皇后都想将秦守仁拉到跟前来再打一顿。
而后听说幸亏颜公子带着千荷山庄的护卫及时赶到,睿王有惊无险,皇帝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又立即让林峰亲自带着一队御林军去千荷山庄接人。
这边林峰刚刚出发不久,第二批报信的又到了,皇帝得知儿子竟然遭到第二次暗杀,虽然躲了过去,但几名侍卫中了暗器都是须臾便亡的,又让皇帝震怒不已。到底是谁要置他的小九于死地?
下午,杜嘉麟一行人回到恒京就直接被带进宫里。
皇帝亲眼看到儿子还好好的,这才放心了,但随即又是一阵好骂:
“还说你长大了,怎地还这般沉不住气?谁要是惹你生气,你该打回来就打回来,何必委屈自己?别说你占着理,就是不占理,不是还有父皇为你做主?你自己生的什么闷气?没得气坏了自己,反倒让人得意了去。以后出门不许骑追风,不许一个人跑,你要是真出个什么事,还不得让父皇心疼……”
林峰完成任务告退离开,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皇帝这番话,不由低着头,面色很是古怪。在他心里,皇上向来是英明神武的,可刚才皇上这话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皇上,就是疼孩子的父亲,也没有这样教孩子的。睿王殿下没有长成纨绔皇子还真是奇迹。
杜嘉麟感动得双眼泛红,忙解释道:“父皇,您放心,儿子以后不会这样冒失了。这次儿子能平安,还多亏了追风呢。儿子当时心不在焉的,是追风到了那些刺客埋伏的树林外察觉到不对,自己停下来的。儿子这才发觉不对劲,扭转马头就跑。后来,也是追风帮着儿子御敌的,追风又咬又踢的,可厉害了……”
皇帝听了,也暗自庆幸:“这是匹好马!不愧是汗血马王,就是有灵性!”说到这里,皇帝又问,“说是小舞带人及时赶到救了你?”
杜嘉麟赶紧为凤舞表功道:“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小舞带着护卫及时赶来。可能我和小舞一起长大,我们心有灵犀,她在千荷山庄里好好的吃烤肉呢,忽然觉得心中不安,也顾不得还有客人在,便带着人要回恒京看我。父皇您不知道,那些刺客一上来就是一阵箭雨,您看儿子的宝剑都砍了这么多缺口,还好您给的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不然儿子也撑不到小舞带人赶来……”
皇帝点点头道:“据说有些双生子是心有灵犀,能相互感应对方吉凶的。有些夫妻共同生活久了,在某些时候也会有预感。倒是难得你们两个竟然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这可不是天生一对么?
杜嘉麟也趁热打铁道:“是啊,我和小舞在腾龙神山上的时候,共同经历了无数危险,每一次都是靠着凤舞的敏感才化险为夷的。小舞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要是没有她,儿子只怕都不能回来看您了。”
“不许胡说!你是朕的儿子,自然是洪福齐天的。小舞有功,朕自会赏她的。”
皇帝瞪了杜嘉麟一眼,心里却嘀咕着,自从小舞到了儿子身边,原本顽劣的儿子就慢慢变得好学上进了,不管学文习武都变勤奋了,尤其这几年,一年比一年能干、懂事、孝顺。
说起来,小舞这孩子本身也是个有福气的,崔氏和皇后那么害她,换个人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这孩子却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可不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么?
皇帝越想越觉得凤舞福泽深厚,非一般人可比。嗯,这么个有福气的孩子,又救过儿子好几次,可不能委屈了。要不,还是让她当个侧妃好了?
“小九啊,你马上就十六了,要不……”
皇帝正要跟儿子提将凤舞赐给他当侧妃,就听冯公公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转念一想,这事还是交给皇后来办吧。皇后也是心疼儿子,不亲眼看到儿子还好好的,她也是不会安心的。
不说皇后进来也是拉着杜嘉麟又是摸又是看的,待看到儿子没事,也是一阵训斥埋怨。不过,皇后的想法明显却和皇帝不同。
“你说说你,为了一个下贱的丫头,值得跟你表哥生气吗?你把你表哥的头都打破了,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竟然一个人骑马就跑去找那下贱丫头!若依母后的,你以后还是把那丫头赶走的好。那可真是个扫把星啊!你看看,为了她你不但名声没了,现在连命都差点没了……”
杜嘉麟越听越怒,不耐烦地打断崔皇后的话道:“母后!这怎么能怪小舞?是小舞带人赶到救了我,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您竟然要儿子恩将仇报?有您这么教导孩子的吗?”
崔皇后微微有些脸红,赶紧悄悄瞅了皇帝一眼。好吧,不管如何,是不应该教导儿子恩将仇报的。但那下贱丫头怎么当得儿子的救命恩人?
皇帝丝毫记不得方才自己教导儿子的话同样上不得台面,反而站在儿子一边指责崔皇后道:“就是!哪有你这样教导儿子的?依朕看,小舞就是个好孩子,几次救了你儿子的名,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就是我们小九命里的福星……”
崔皇后气得不行。都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皇上竟然这样不给她这个当母亲的脸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管教儿子?
杜嘉麟看父皇都站在自己一边,又继续说道:
“母后,我是您的亲儿子,您竟然偏心外人?什么叫不值得跟表哥生气?表哥他说的是人话吗?小舞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之前秦家还想将小舞认回去,是我没答应,他们又来落井下石,背后给小舞泼脏水!儿子就是见不得秦守仁那伪君子的样子!儿子不过砸了他一只茶杯,砸破他一点头皮罢了,这都是他自己该的……”
崔皇后见儿子处处维护凤舞,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更是将凤舞恨到骨子里去了。若不是那臭丫头,儿子怎么会跟秦守仁动手?又如何会生气?如果儿子没生气,又怎么会一个人骑着马外出?儿子不一个人出去,自然也就不会遇到刺客了。所以归根结底,这些事情都是那臭丫头惹出来的!
皇帝听了更是直点头。他就说嘛,他的小九最是懂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火,分明是秦守仁故意激怒小九的,被打了也活该……嗯?小九只是砸了一个茶杯?秦守仁只是破了一块皮?那怎么老三说全是小九无理取闹,几乎将秦守仁打死那么严重?
等崔皇后看过儿子,担心是不担心了,却惹了一肚子气回后宫。皇帝却赶紧传令下去,派了自己信任的御医去秦府,要求一定要查清楚秦守仁的伤究竟是轻是重。如果老三竟敢联合外人骗他,败坏亲兄弟的名声,哼哼!他决不轻饶!
早在派林峰带人去接杜嘉麟的时候,皇帝就将恒京府尹召进宫来,好一顿训斥之后,要求他尽快查明刺客的来历。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皇帝私下里又交代了自己的谍卫调查此事。
而后,皇帝又召见了凤舞,赐了她不少东西,有云锦、缂丝的衣料,有珠宝玉器、香料等,其中很多都是女子得用的。
杜嘉麟在一边见了眉开眼笑。
最后,皇帝温和地对凤舞说:“好孩子,你好好服侍睿王,朕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再大一点,朕就为你做主。”皇帝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皇后还是偏着她妹妹,心里不待见小舞呢,看来最后还是得他出面给儿子做主了。儿子的心意这样明显,他们做父母的怎么能因为私心视而不见呢?
杜嘉麟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赶紧拉着凤舞再次跪下给皇帝叩头道:“谢父皇成全!父皇您真好!”
凤舞也红着脸道:“谢皇上!”
皇帝看着儿子那欢喜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很是欢喜。
从皇帝这里出来,杜嘉麟和凤舞又被太子叫去了东宫。
看到杜嘉麟无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