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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极致本该麻木,可那噬心之毒让他痛得身子发颤,恨不能自尽以求解脱。
“没本事没脑子就好好在江湖上混着便好,有个轻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到底能得人几分敬仰。就你这身手,竟还妄想插足朝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长剑抵在梁羽喉间,岑子悠动作缓慢的将那处打出一个小洞,当梁羽的喉结于血色中现出之时,上头之人这才开口说道:“倒是有意思。”
终于等到那人开口,岑子悠手中长剑一横,终是给了梁羽一个痛快。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70:你该怨我
一剑挥断梁羽衣裳,岑子悠慢条斯理的擦拭长剑,笑得好生无害,“分明是来杀人,却来瞧着我杀人。”
抬眼看向右侧屋顶那白衣之人,岑子悠继续说道:“可不是有意思么?”
邰正源看着岑子悠那笑意,似有疑惑。沉默片刻,他指向自己的眼睛,说道:“眉宇之间,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这四个字,岑子悠面上的笑意微僵。也不过片刻,便恢复到无害纯良的模样,“这招,我以前倒也是用过不少。只不过,都是用在姑娘身上。”
邰正源摇头一笑,似在笑自己想的太多,又似在笑岑子悠的风趣。
轻叹口气,邰正源说道:“她向来不喜被人算计,你将她当了棋子,仔细她反咬你一口,让你变成我如今的模样,爱不得,恨不下。”
“你真可怜。”岑子悠一副‘我很同情你’的模样,感叹说道:“倒是没想到有着神医之名的邰正源又栽到了女人身上。以前是那个谁?哦,好像是黎睿的姑母是吧?如今又是这小丫头。这……”
岑子悠一副‘我很认真的思考’的模样之后,啧啧两声,“你还真是不害臊,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怎么说我才长她几岁而已,配她正好,大叔你便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来纠缠我的小丫头了。”
邰正源发现,这人不但狂妄,还很欠收拾!
一声冷哼,淡漠之人长袖一挥,便是一道闪光而来。
岑子悠飞身而起,堪堪避开那暗器。
单是一招,便让岑子悠明白楚慈不与邰正源动手的原因。
此人功夫,在他之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打不过还打,那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岑子悠抬手一指,惊叹道,“王爷总算没让我们失望!”
邰正源分心往后一瞧,岑子悠便是提气而逃。
引来这个男人,真是错误的决定!宣布主权什么的,真得看人!
嗯,还是想想办法提高用毒的技巧,在宋文倾跟前宣布主权来得安全些。
岑子悠这一逃,邰正源只觉得难以置信。
看着岑子悠离去,邰正源摇头不屑冷哼,“果然是可笑的江湖之流!楚慈啊楚慈,你让这种人跟在身边,迟早害了自己!”
害了你自己倒是小事儿。若因这些不入流的蠢货而毁了我的计划,才让我恼怒!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邰正源转身离去。
那毫无感情的‘废物’二字,终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楚慈的加入,平衡了局面。岑子悠的加入,局面顿时逆转。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慈看着一地的尸体,冷面与岑子悠说道:“快给兄弟们瞧瞧!”
伤不重的,却都倒下了。这毒当真见血封喉?
岑子悠看着她眸中的寒意与愤怒,二话不说撩袖开干。
只不过,他才瞧了几人便是退到她身旁,低声说道:“丫头,行军作仗,总有人死。你也别太难受。”
若说北山之时兄弟之亡让楚慈心痛,那么此时,看着满地的尸体,楚慈第一次明白所谓的死亡,真的是在眨眼之间。
千人队伍,就因为她的一个决定死亡过半。
“小泽,安排下去,将兄弟们的尸首集中存放。”
瞧着楚慈抬步离去,楚月泽想安慰她两句,却是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一将功成万古枯,她这还没成功,兄弟们便去了一半,她如何不难受?
可是,就算她不下令上山,兄弟们还是会落入陷阱,还不是逃不掉?
“岑大哥。”
楚月泽声音微梗的喊了一声。
岑子悠轻叹口气,拍了拍楚月泽的肩膀,说道:“你去安排便好,我去瞧瞧,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她也需要时间来缓解。”
“嗯。”点了点头,楚月泽转身去安排。
寻着楚慈时,她坐在崖边的大石上。放眼看去,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只闻寒风呼啸。
“不是你的错。”坐到她身旁,岑子悠轻叹口气,难得认真的说道:“你若不带他们上山,横渡河流死得更加不值。”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尽管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微颤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心中的愤怒,“若因为白绮安之事,他怨我,我无话可说。我也说过我会寻机会与白绮安解释清楚。可是,他竟是将千人前锋如此抛弃,若我想不明白他之目的,我们是否便成了引开梁羽的诱饵?是否连挣扎都不曾,便会死在河中?”
“或许,他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黑暗中,看着她的怒容,岑子悠安慰道,“你也当明白,给前线送物资,要解决后方袭击,还要解决前路陷阱。四方之匪跃跃欲试,京中之人更是虎视眈眈,他也不易。”
也不是想替东明修说话,实在是此时不宜让她与东明修起争执。
“丫头,你需明白,越是关乎朝政之事,没有身份的人,便越是不能言语。哪怕被人放弃,哪怕被人当了棋子,你也只能感激上头的人给了你机会证明自己。”叹气而立,拍了拍衣裳,岑子悠说道:“其实,他心中很清楚,你死不了。非但你死不了,小泽也死不了。不然,那个邰正源为何来了又走?为何不杀了你们?”
虽说其中有许多是他所不明白的,可眼下时局却是很清楚的证实了这点。楚慈,她真是和许多人纠缠不清!虽然这种纠缠不清并非感情上的纠葛,可她身陷其中难以脱身却是不争的事实。
自身麻烦越多的人,其向上爬的机会亦是越多。多方人的纠葛相斗,只会让她一步步爬得越高。
看着坐在石上之人,岑子悠很满意当初的决定。跟着一个处处是机会的人,胜过自己步步算计。
虽然楚慈对于东明修的决定心有不满,可岑子悠所言却是让她越发清楚的意识到一点:自身不够强大,便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人!
故此,当东明修带着大军而来之时,楚慈面色平静的汇报情况。
面对楚慈的平静,东明修心中却是有些异样。这次虽不说是算计她,可没将真实目的告诉她,也算是将她推向了危险之中。
所幸她算出了他的目的,以最好的结局换来了成功。
“这是殉职兄弟的名单,请王爷过目。”双手托着楚月泽记录的殉职名册,楚慈低头说道:“所有兄弟的尸体埋于后山依山傍水之处,据岑子悠所言,那处风水极佳。”
接过名册,东明修随手一翻,却是只看殉职人数。
合上名册,看着眼前平静之人,东明修觉得她有所不同。向来爱惜手下之兵,这次前锋损失过半,她却能面色平静的立于身前,可见她成长了不少。
虽然恼她算计白绮安之事,可她的成长,却是让他满意。
将册子放到桌上,东明修说道:“楚慈,人生在世,便要有所作为。一生庸碌无为,活着岂不可惜?既然入军,自然当明白命不再属于自己。他们之死,死得其所,你可明白?”
“楚慈明白!”楚慈垂首,平声而应。
她分明是说着明白,可他却觉得她不太明白。双手放于椅把之上,东明修说道:“看着我回话!”
楚慈抬首,面色未变,神色依旧。那平静的面容之上,一双大眼异常清亮,“楚慈明白!”
就在这一刻,东明修感觉到了她眸中微闪的波动。
起身,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在怨我。”
“楚慈不敢。”他真的很高,哪怕她这一年也长了一些,却依旧只能看着他胸口衣襟上的花纹。
她的应对,东明修眉头微蹙。
以前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总要与他玩心机,耍把戏。那时候的她,狡黠而灵动,就像一只让人捉不住的妖精,撩得人心痒。
如今,她将一切压在心中,看似成长,可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好。
不喜欢这样的她。在他面前,她应该多一些心思才是!
“你该怨我。”他试着引出她心中的愤怒。
楚慈的回答,却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四个字。若说方才看着他时,她眸中还有波动,那么此时,她的情绪,毫无破绽。
这一刻,东明修觉得有些挫败。
分明是她犯了错,他才不再信任于她。可为何到如今,反倒像是他做错了似的?难道,她算计白绮安便不该受罚?
“若无旁事,楚慈先去检查搜出的银钱之物。”
楚慈请命退下,东明修难得烦躁的挥了手。
看着她退后两步转身大步离去,东明修只觉得心中的烦躁越甚。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的!
为何当她改变了态度,他却觉得并不舒心?
“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记录成册。记好之后你自己先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再给岑子悠检查。”
看着院中的箱子,楚慈交待着楚月泽。
楚月泽点头应着,曾经稚嫩的面容如今亦是沉稳不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今透着睿智的光芒。
“听说大军遇袭,姐夫还在后头诊治伤兵。”楚月泽见楚慈要走,低声说道:“姐这些日子也当不舒服了,好生休息休息,旁的事儿不必操心。”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71:我与他,再无瓜葛
这话,若在以前,楚月泽必是羞于齿口。可如今,他记日子比楚慈自个儿记得还准。
见过她几次来月事便是面无血色的模样,楚月泽心疼的真想替她去痛。
楚慈紧绷的心,听到楚月泽之言,终是柔软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清楚,你也多注意休息。”
若说楚月泽记得楚慈月事的日子,岑子悠便是以实际行动告诉她,要好好养身子。
“在厨房寻着这么些姜,我给偷偷的藏起来了。”
提着一个包袱放到楚慈暂住的房间,岑子悠说道:“王爷如何说?是要在此休息还是咱们先走?若是先走,我去准备准备,省得在路上没东西又该痛了。”
岑子悠碎碎念着,楚慈看着桌上那些姜不由失笑,“拿这么多做什么?这得吃多久?我又不是流血不止的,让人瞧着你一个大男人给我弄这些东西岂不是笑话。”
“多多益善,吃不完干了总比没得吃难受的好。”瞧她终是笑了,岑子悠凑到她身旁笑眯眯的说道:“再者说了,给自家夫人准备这些东西怎么了?他们是没妻室不懂得温柔,我好不容易寻着了丫头,自然要好好照顾的。”
楚慈面上的笑意因他之言收了起来,转身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摸了摸鼻子,岑子悠发现自己很喜欢她摸鼻子这痞痞的动作。又是摸了摸,这才说道:“行,那我先出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屋门声开了又关上,楚慈看着桌上的姜还未定神,便听得一人打开窗户跳了进来。
穆诚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她沉默的模样,面色温怒的问道:“之前你说你爱的是宋文倾,如今岑子悠跟在你身旁,以你夫家自居。楚慈,你心里到底能装多少人?”
“心有多大,就能装多少人。”楚慈淡漠相回,坐到桌前,拿起清洗干净的生姜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楚慈向来心大。我要的,是对我有利的。以前你对我有利,在你未说明心意之前,我能利用你。可你表露了心意,我便不能再装作不知,毕竟,对我无益。”
那人大步而来,抬手挥去桌上的东西,冷声问道:“那岑子悠呢?他处处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