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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唾弃。
眼睁睁看着那二人相携离去,穆诚立于原处,只觉得呼吸困难,心痛难忍。
从没这么用心去对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可最后,却让他亲眼所见她将柔情给了别人,让他如何承受?
有些不甘心的跟了上去,他想,不管如何,一定要她给个答复!
听得身后那露了行踪的一丝呼吸,宋文倾勾着的嘴角透着不易查觉的嘲讽。
怂字是如何写的?可不就是从了心?穆诚此时不敢冲上来,他只能在后头跟着,便是愚蠢的从了心,最后只能任人宰杀!
二人牵手到了福伯的落脚点,此时福伯正给小福子煎药,小福子听得说话声便睁了眼。
小福子不认识楚慈二人,自是警惕。福伯瞧着楚慈时,笑着走了过来,“公子来了!”
“来瞧瞧小福子的情况。”楚慈笑着上前,给小福子把了脉,又叮嘱了坚持喝药多多休息,宋文倾给了福伯一袋银子,二人便在福伯感激的目光下相携离去。
看着二人离开,小福子问道:“义父,那位公子便是您所说的恩人?”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53:麻利的给我过来!
福伯轻叹口气,说道:“正是!本以为是受孙小姐所托而来,可今日遇着孙小姐,她却说并未托付这位公子。”
福伯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思来想去,他却想不明白,他如此一个残废,还有什么能利用的?
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他?
原路返回,不出宋文倾所料,那人似鬼魅一般出现。
穆诚将楚慈带走,将宋文倾一脚踹下河的行为,显得幼稚极了。
楚慈表示有些发懵。耳边分明还有宋文倾落水的声音,下一瞬便出现在了荒郊,对面是难保平静的穆诚。
想问他是不是发神经?可面对他愤怒的眸子,楚慈抿了抿唇,压下情绪,却是不知当说什么。
楚慈不语,穆诚想起她与宋文倾的亲近,再瞧瞧她此时退后几步拉出的距离,只觉得那剜心的刀子落的越发厉害。沉沉一个呼吸,他微哑了声音问道:“你让白绮安给我送药?”
楚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是点头默认。
“我们,结束了?”
穆诚之问,楚慈神色微僵,好半响才问道:“我们从未开始,何来结束之说?”
“从未开始?”对于这个答复,穆诚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说的,不就是事实吗?
可是,就算是事实,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穆诚上前一步,唇色发白的说道:“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处?是你说的,我是你的情人,我以为,你是想给我们机会。难道你不是等着和离再与我一同离开?”
穆诚之言,楚慈急忙否认,“情人之说,从何而来?自你救我之后,我便当你是我的兄弟。在我心中,这只是一份兄弟之谊,不含任何的男女之情。我不知道以前做错了什么,会让你认为你是我的情人;会让你认为,我和离之后会与你离开。”
楚慈之言,穆诚只觉得她是想在变心之后撇清与他的关系!难道情人,真的是想要便要,不想要便弃若敝屣?她到底把他当了什么?青楼妓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心中怒极,却是记得她的话,在弄清事情之前,不能动手!
手握长剑上前,穆诚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是他威胁你是不是?你昨夜分明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想要幸福的日子,你与我说,你想要那样的幸福!昨夜你向我要那样的幸福,今夜又与宋文倾讨要。楚慈,你的幸福,到底多少人才能给?”
楚慈简直不能理解穆诚的脑回路。难道跟信任的人谈个理想,就必须是想跟那人组合上路?这是哪门子规定?
楚慈不知当如何接话,穆诚却是眯眼又上前一步,冷声说道:“他拿什么威胁了你?让你竟是一夜之间变了心。楚慈,你与我走!就算和离不了,丧夫亦是可取之法。”
丧夫?
楚慈心中一沉,不敢相信穆诚竟是起了杀宋文倾的心思。冷眸扫向他愤怒的面容,问道:“你要杀他?”
“他不死,你如何能放心与我走?他不死,你跟我走,岂不是背负红杏出墙的罪名?他不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所骗?”
心中激动,穆诚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那份要杀了宋文倾的心,从未如此强烈。
上头树枝被他一挥,便是成片落下。看着那个周身似布着黑气的人,楚慈难以置信,“穆诚,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我是疯了才会一直以为你对我的一切都因为爱!楚慈,我从来不爱女人,从来不愿与女人亲近,可因为是你,偏偏是你,我才想与你一生厮守。可到头来,你却告诉我,我错了。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对?”
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掏出她的心来瞧瞧,瞧瞧她的心到底是怎样的?
“既然你要成全我和白绮安,为何不直接成全了我?只要我杀了宋文倾,只要你丧夫,一切便迎刃而解。如今局面,谁还会因为一个废物之死而放弃两个有用之人?东明修不会,高顺帝也不会!你我在一起,乃天作之合,乃天经地义!谁能阻止?”
疯子!
此时楚慈才忆起,穆诚再是改了性子,却改变不了他十余年的杀手生活。他的处事方式本就与常人不同,如何能让他按常理看事?
沉沉一个呼吸,楚慈压下心中的情绪,平静的说道:“穆诚,情爱之事,皆是你情我愿,与旁人无关。我不爱你,你就算是杀了宋文倾,我也不爱你。若宋文倾死了,我或许会爱上另一个宋文倾。世间男子千千万,总会遇着与我脾性相投之人,难道遇着一个,你便杀一个?如此的爱,你不觉得太过沉重?”
“你可以试着爱我!”一声怒吼,穆诚似幽灵一般出现在楚慈身前。那伸出去的手,从她的脖子改到了肩头,强忍着对她施暴的冲动,激动的说道:“我这辈子所爱所信之人,只有你楚慈,你为何要这般残忍?我不介意立于身后做一个助你的情人,我不在乎名分,我也不在乎你到底嫁给了谁。我只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你爱着我,你待我好,你为我着想,你为我考虑。”
穆诚每言一句,眸子便是红上一些,当他双眼赤红之时,楚慈明白他这是急火攻心,再这么下去,他不死就是她死。
楚慈想着应对之策,穆诚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狠狠的收紧了双臂,似要将她按进骨子里。
“我曾经,怨恨父亲的无用;若非他无用,母亲就不会死的那么惨。可我更憎恨自己的无用。若不是我无用,我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人掳走。若不是我无用,我也不会被人捉去了青楼,被那恶心的女人玩弄。我以为,我的人生永远都是黑暗的,看不到阳光,永远只能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可是,你出现了,你就像空中的烈日,更像深夜的星辰,引着我一步步走出那些黑暗的记忆,给了我那般多的美好。那些美好,那些悸动,让我明白,那些不堪的记忆已经过去了,你会给我美好的未来。”
他抱着她喃喃自语,楚慈觉得他再这么勒下去,她的骨头肯定会断,也肯定会死在他的手里。
试探性的抬了手搭上他的手臂,他却激动的勒的越紧,这力道,让她双眼一翻,险些因缺氧而晕了过去。
狠狠的咬了咬唇,让自己更清醒。楚慈搭着他的手改于将他轻轻的抱住。
就像母亲拥抱着自己受伤的孩子那般,她抱着他的时候,手掌轻轻的在他背上从上往下轻抚,这轻缓的动作,让他激动的情绪得到平复,缓缓放松。
勒着的力道缓缓减轻,楚慈放轻了声音说道:“阿诚,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没有谁是一生平顺的,人生总是如此坎坷。你没放弃,你一路走了下来,便是勇敢的。你努力活下去,你想摆脱乔锦骞,必然是为了报仇,如今你已经自由了,你不必留在东曲,你也不必守着我。你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要接受新的事物,才能治你的病,才能明白,有些感情,是强求不得的。”
“我没有强求你!你被宋文倾的皮相迷惑了双眼,我愿意等!等你看清他的底细,你便明白,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穆诚之言,楚慈忍不住的蹙了眉头。说了这么多,他怎的尽钻牛角尖?
正琢磨着如何脱身,那身着白衣之人坐在软轿之上,由四人抬着飞身而来。
落地之时,软轿四角的灯笼蓦的点燃。楚慈看着那人从轿中出来,有些尴尬的转了眼。
宋文倾面无表情的下了软轿,瞧着那相拥的二人,便是拂了拂袖,朝二人靠近。
几人的到来,令穆诚神经越发紧绷。他双手越发收紧,勒的楚慈面色微白,却又冷笑着看向宋文倾,“你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宋文倾轻蔑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态,竟是在他此时的文弱形象之中透出。
阔袖一拂,宋文倾毫无感情的说道:“你真是病的不轻!”
楚慈只觉得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蹿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穆诚心神已乱,满心满脑都在想着带走楚慈,对于那似有似无的药香竟是没有查觉。
南易从轿中拿出圆凳,宋文倾淡然坐下,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面对楚慈被穆诚困住,宋文倾不言不语的看着穆诚赤红的眸子并不动作,仅是心态这一局,便是甩了穆诚一条街。
瞧着宋文倾这举动,楚慈竟是想起了他当初假扮穆诚足踩金雕的装逼模样。
心说,你这次装的更大了,真的不会遭雷劈么?
就在楚慈心里活动丰富之时,那种被勒得窒息的感觉缓缓消去。也在此时,宋文倾起身,朝楚慈伸了手,浅声说道:“夫人,为夫的在这里。”
言下之意,你麻利的给我过来!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54:我做不到
楚慈翻了白眼,试着脱身。本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却是相当的容易。
方才还喊打喊杀的人,此时却是神情有些奇怪,手上的力道也是渐渐松去。
楚慈抬手在穆诚眼前晃了晃,那人还是保持着那似走神的模样。
宋文倾无奈上前,握了楚慈的手,将她拉进怀中,“顶多维持十息,再不走,他便追来了。”
十息?楚慈表示,你丫的不能让药效持久些?
“他内力深厚,既要发作的快,还不能被他查觉,能困十息已是不易。”
宋文倾牵着楚慈走向软轿,话还没说完,身后便是一道剑气而来。
南易四人举剑成阵,将穆诚逼退。
那四人合力将人逼退,却不能主动攻击,毕竟穆诚可是一流杀手,宋文倾不出手,就算几人联手也是枉然。
宋文倾双手环在楚慈腰间,下巴搁到她肩头,与她一起看向那愤怒之人。
未戴幕离之人,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楚慈背后没眼,看不到他的那份讥讽嘲笑,对面的穆诚却是将宋文倾的那份得意与嘲讽尽收眼底。
面对宋文倾的嘲讽,穆诚恼极,那份恨意似一团黑气笼罩全身。当他一剑挥出将南易几人击伤之时,宋文倾嘴角含笑说道:“东明修的人就要来了,你确定要在此处动手?就算你杀了我,你以为你与小慈能有结果?”
似为了证实他并非空口白话,就在局面紧张之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而来。
成怀带队而来,瞧着此处情形,面无表情的说道:“都带回去!”
楚慈没想到宋文倾竟是准备的这般周全,回东曲的船上,她靠近宋文倾,低声问道:“你如何通知成怀的?”
“他踢我下水之时,暗中守着的南易便放了信号。出门在外,总要多加准备,故此任何突发情况都得有全面的安排。”宋文倾回的云淡风轻,看向对面那船的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