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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孙芯蕊没少教这小天使吃糖葫芦。想到孙芯蕊找医书时摇出来的东西,楚慈觉得,那串没吃完的糖葫芦,应该是给瑶瑶带回来的。
吃完了,瑶瑶弯着大眼睛,冲楚慈笑着,“谢谢姨。”
这有礼貌的,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楚慈抱着这孩子在想着,以后她的孩子,一定要这么乖!简直太可爱了!
穆诚瞧着楚慈的欢喜模样,心里头也跟着软了下来,原本冷冰冰的面容也在此时染上浅浅的笑意。
其实,她也是有温柔的一面,只不过,这一面得仔细去观察。
看她这么喜欢小孩子,等他的病好了,生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必然是幸福的。
她会医术,可以开家医馆。他功夫好,可以开间武馆。偶尔她还能到武馆教教新弟子,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想想便是极为温馨。
穆诚正在幻想着婚后的幸福日子,瑶瑶瞧着他嘴角勾着的笑意时,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去抓他。
楚慈瞧的有意思,便是坐的近了些,与瑶瑶说道:“瑶瑶看叔叔帅不帅啊?是不是特别好看啊?这会儿笑着可好看了是不是啊?可是再好看也没有我好看啊。”
瑶瑶抓着穆诚的鼻子,穆诚瞧着楚慈温和的模样,愣是没敢动,生怕这一动,她的温柔美好就会散了一般。
穆诚任瑶瑶抓着,瑶瑶便是咯咯笑着,越抓越带劲儿。穆诚无语,微垮了嘴角,表示对孩子,他真是不知当如何应付。
瞧着穆诚这模样,楚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虽然她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可是瑶瑶这小可爱逗起来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就在楚慈低笑之间,顾夫人急步而来,抱歉的说道:“真是抱歉,一时疏忽,竟是让瑶瑶跑过来了。”
“不碍事的。瑶瑶可讨人喜欢了,顾夫人教的真好。”楚慈笑着将瑶瑶送回顾夫人手中。瑶瑶亦是咯咯笑着双手搂着顾夫人的脖子。
“公子谬赞。”顾夫人说道:“瑶瑶许是找她小姨才找了过来。对了,病人已是诊完,二位可以过去了。”
客气之言自是不表,二人跟着顾大夫进了里间,楚慈直言来意。
“那孤本所记均为实例,我已试过大半,均无不良反应。”顾清墨接过楚慈递来的医书一目十行,阅完说道:“小蕊所抄亦是认真,并无错处。”
楚慈点头,翻出专治男人之篇,问道:“不知这一篇章,顾大夫可有把握?”
“这个,因人而异。”
二人交谈之时,穆诚看着楚慈的认真模样。她为他如此费心尽力,让他心中发软。
“多谢顾大夫解惑。”
大半个时辰的谈话结束,楚慈起身以文人之礼,鞠躬行了一礼。顾清墨忙虚托一把,说道:“公子也是医者,相互讨教,不必行此大礼。”
“顾大夫就不怕我学着了,抢了你的生意。”挑眉一笑,楚慈说道:“也亏得孙小姐誊抄孤本没卖出去多少,不然,可真是在砸顾大夫的生意。”
顾清墨浅浅一笑,“公子言重了,医者,医人为本。世上之人千千万,医者多,病人才能少受痛苦。小蕊誊抄孤本,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抄的没有错处,只要她抄的认真,我便不会拦她。至于有没有人买,就看她的造化,也是看缘分了。”
听得顾清墨之言,楚慈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拿出医书讨教是无奈之举,却也怕顾清墨因此责罚孙芯蕊。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顾清墨这医德,令人佩服!
卷二:二嫁欲断魂 0348:不一样的感觉
道了谢,楚慈二人抱拳告辞。
走了两步,楚慈又退回来说道:“此事虽我不当多言,却也心有不解。不知孙小姐与福伯是何关系?并非我瞧不起福伯,实在是担心孙小姐如此心善之人救济福伯引人愤怒,怕是对她不利。”
顾清墨低头沉默,就在楚慈欲道抱歉之时,他抬头说道:“此事不宜与外人道,我只能说,福伯有恩于小蕊,故此小蕊才会抄书兜售,只为换银子接济福伯。福伯也是明理之人,明白与小蕊过于亲近对她不利,故此总是避着我们。”
原来如此。
楚慈点头,又是行了一礼,这才与穆诚离去。
走到街角时,楚慈回头看了一眼药铺,这些日子心中堆积的暴戾之气逐渐被一种温和气息散去。
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满是沼泽的道路中,人总会染上戾气。
楚慈很庆幸,在她布满戾气之时,遇到了这么一家人。他们是美好的,是善良的。他们积极向上,他们不埋怨,不颓废,努力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比如顾夫人舍弃嫁入大户,选择了所爱之人,以一生为注。
比如顾清墨舍弃光鲜的前程,选择了他认定的爱人,一脚一印给爱人平稳的生活。
比如孙芯蕊不忘恩情,努力抄书换银子,靠自己的努力去报恩情。
顾清墨的放任,是大义的,是无私的。那孤本若是握在手中,必然能换个神医之名。可他不私吞,对孙芯蕊之举睁只眼闭只眼,此等品德,让人敬佩。
这些日子心中的阴霾,心中的暴戾,此时如乌云散去,看到了美丽的夜空。
套用一句烂俗的话:这世上不缺乏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楚慈说道:“阿诚,我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不抛弃不放弃,努力向前,保持正确的心态,总有一日,能过上她要的生活。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像顾夫人那样,抱着孩子,脸上是幸福的笑意。”
她的话,他重重点头。我能给你,给你想要的幸福。
看着热闹的街道,楚慈并不急着离开。与穆诚穿梭于街道之间,寻着福伯。
顾清墨说,福伯总是避着他们。那么要找,只能远离药铺。
走了大半个镇,终于在一处破陋的民宅中寻着了那二人。
记得杜甫一首诗中有一句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可瞧着这破屋子,楚慈只能说,杜甫所形容的,都比眼下所瞧的要好的多。
至少,还有床,还有瓦遮雨不是么?这屋子,顶上木头都朽了,别说连瓦,就连能搭草的屋梁都没有。
本当是四面的墙,此时却是只有前后两面,左右那两面也不知打哪儿割来的野草挡了些视线,倒也能充当矮墙。
屋子里没有桌椅,只有一些干草铺地。小福子面色发青,嘴唇干裂的躺在草上;福伯端着碗,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听得有人进来,福伯一脸警惕的转身。手中的破碗亦是有些颤,似在考虑着能不能用这可怜的碗来拼命?
“你还是不放过我们吗?”楚慈二人不动也不开口,福伯语带凄凉的说道:“不是我不走,实在是小福子病的厉害走不了。我们已经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藏身,不会再影响你的名声,你非得赶尽杀绝?”
楚慈听的轻叹口气,上前一步说道:“福伯别紧张,我是受孙小姐之托,来瞧瞧小福子的情况。”
提到了孙芯蕊,福伯便更显紧张;显然,他是担心孙芯蕊被自家兄弟给利用了。
“今日孙小姐不是还给了福伯一袋肉包子?我今日才从孙小姐手中买了一本书,其中内容甚是有用,甚是感激,故此代孙小姐来替小福子瞧瞧。”
楚慈慢慢的走过去,穆诚紧跟在她身后,怕她吃亏。
福伯并不相信楚慈,一步步退到小福子身旁,碗中的水已是撒尽,那碎口已经指向楚慈,大有同归于尽的悲哀。
楚慈举了双手,慢慢靠近,放轻了声音说道:“今日我还去了顾大夫的铺子,讨教了许多医术上的疑惑。还瞧着了可爱的瑶瑶,还有蕙质兰心的顾夫人。虽然我不是这镇子里的人,可他们一家的品德令我折服,故此特意寻了福伯,只忘能尽绵薄之力。”
提到顾大夫一家,福伯的神情便是柔和了许多。楚慈也借机慢慢靠近昏迷不醒的小福子,轻声说道:“小福子这是受伤又病了,若是再托下去,只怕是没得救了。”
握着小福子的手腕,楚慈仔细的把着脉。
福伯虽是警惕,可听楚慈之言,便是心中揪痛。双眼含泪,有些哽咽的说道:“是我害了他啊,若没将他带回来,他也不会跟我受这样的罪。”
多余的话,楚慈也不想说。把了脉,与穆诚低语几句,他便是飞身而去。
“我让他去买些药来,小福子这病少说得服十日的药,这些日子喝清粥就好,莫给他吃那些油腻的肉包子。”
直到穆诚背着一个大背篓回来时,福伯这才确定楚慈二人真是来帮他的。
药罐,碗筷,大米、面粉。熟食生食皆有。
楚慈煎了一副药喂着小福子喝下了,与福伯说道:“过两日我再来瞧瞧,这两日福伯就在这里守着小福子便好。”
直到楚慈二人走了,福伯这才看着夜空,松了口气。
“为何不带他们回东曲?”走在无人的巷弄,穆诚问道:“既然想帮,为何还要让他们流落街头?”
“福伯连顾大夫一家都避着,如何会与我们走?”楚慈摇头一笑,说道:“你觉得,他为何带着小福子消失了又出现?”
穆诚低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报仇?”
“极有可能。”抬头看着夜空,楚慈说道:“他为了自家兄弟进了宫,一生都在为自家兄弟活着。可带着义子回来,却是落得如此地步。你觉得,他一个呆过深宫的人,会甘心?”
“那你帮他……”
“帮一个人,是帮他走出目前的困境,而你没有任何权利去改变他的想法,更别用自己的本事帮他享受荣华富贵。古语有云,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尽已所能去帮的,也当有个度,不然,就是引祸上身。”
虽然这话太现实,太不近人情,可面对穆诚,楚慈也不想花心思去修饰自己的内心。
穆诚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放到楚慈眼前。
一股烤肉的香味蹿入鼻息,楚慈细细一瞧,才发现是一只鸡。转首一看,才发现他还背着一个包袱。
“你都买了什么好东西了?”好笑的去拍那包袱,他却是将鸡塞到她手中,解下包袱说道:“晚饭都没吃,回去也晚了,买了些吃的,我瞧着那头有条小河,咱们去河边坐坐。”
这敢情好!有吃的,还能赏景!
楚慈咽了咽口水,跟着穆诚跑。
跑到河边,将包袱里的吃的都拿了出来,楚慈不由感叹,“你买的真齐啊!”
面食,小菜,可真是不少!
“给福伯买吃的,顺便也给咱们买了些。只吃了些点心,我都饿了,你难道没饿?”
在河中净了手,穆诚坐到草地上,将吃的摆开。
楚慈净手回来,他已是准备妥当,她自然就是大口开吃。
“阿诚,其实你不冰冷冷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楚慈啃着鸡脚,笑着说道:“你若对陌生人这么冷冰冰的,我也觉得正常。可在熟人面前,别这么耍酷嘛。你瞧瞧熟人跟你一块儿都觉得你太没人情味儿了。”
“杀手能有什么人情味儿?”穆诚随口一问。
楚慈一时语噎,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上去,无奈说道:“可你现在不是杀手啊!银面修罗才是杀手,你现在是阿诚!”
她转首看去,扬了扬下巴,好奇问道:“哎,你之前说那到底是哪个字啊?我知道你不姓白的。”
说罢,给他一个‘咱俩谁跟谁’的神情。
穆诚紧了紧唇,喝了口酒。随意擦了擦手,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那个字。
圆润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划在手心,酥酥麻麻的,就似一道电流从掌心流窜到了四肢百骸,更是在骨子里叫嚣。
莫名的,楚慈觉得心里头有些奇怪。微偏了头看着穆诚认真的模样,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月色之下,只见他俊美的侧脸上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