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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归来堂前春-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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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也不过是刚伺候了太夫人两年的人:太夫人身边几乎都换过了,就因为有个丫头和金敬一说话时,提及了锦儿使得金敬一伤心。

    太夫人便把身边人换了一些。

    被蝶舞使过的丫头名叫萤月,是个二等丫头,向来口角最为利落;至于蝶舞等人为什么不过来,那原因是不言自明的。

    谁愿意到谈秋音面前传锦儿那几句话,触了谈秋音的霉头,就算不会倒霉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万一被迁怒的话,她们就算是太夫人的丫头也只是丫头,除了跪着任打任骂外还能如何?

    萤月也不高兴走这一趟,但是谁让她的手气不好,几根草棍当中就她抽中那根最短的?

    看到谈秋音看过来,她连忙低头施礼,恭恭敬敬的请安。

    舞笛已经过来拉起萤月来:“姐姐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的罗嗦,过来坐下吃杯茶吧,看热得一头是汗。”

    谈秋音笑道:“给萤月取碟子瓜来——让人放进井中半日子,如今吃正凉;不过我现在不敢多吃了,大夫说不能碰太多的凉东西。”

    萤月哪里敢坐,拦住要去取瓜的小丫头,对谈秋音道:“婢子谢夫人的赏,只是婢子是来传话的,太夫人那边动了无名,一个院子的人都忙的很,我还要赶回去。”

    她也是有心机的,不敢直接上来就把话说出来,先点出太夫人正在生气,好让谈秋音知道她带来的不是好话儿。

    谈秋音闻音而知意,摆手让小丫头们退开,只留下了舞笛在身边才问萤月:“太夫人,为什么而生气?”

    “大热的天,老人家动气很伤身的,你们也应该多劝着些。”她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但是并没有直接问萤月带了什么话来,反而迂回着问太夫人的事情。

    如此显得她有孝心,且能让她知道太夫人处置沐锦儿的结果。

    萤月低着头:“婢子也不是很清楚,太夫人和沐夫人说了一阵子话,说要休掉沐夫人的;可是后来又不许让沐夫人踏出心园来,并且让人留在心园外看着。”

    她说到这里吸口气:“婢子没有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着,是太夫人离开心园后,叫了婢子过去,让婢子过来替沐夫人传句话。”

    她罗里罗嗦的说了半天,事情交待了个大概,可是让她传的话还是一个字也没有。

    但是,她知道这是谈秋音想知道的。

    谈秋音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你是说,你是替沐夫人来传话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事情出了差错,虽然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太夫人并没有让沐锦儿离开。

    并非是太夫人不愿意,应该是太夫人不能也:就像她母亲说过的,金太夫人并不是个聪明人。

    现在,她把事情办砸了,却还使个丫头代沐锦儿来传话:是什么意思呢?是沐锦儿如今讨得了她的欢心呢,还是她受制于沐锦儿了?

    舞笛的小脸也绷了起来,但是主子说话的时候没有她插嘴的份儿:并不是绝对的,但插嘴定是对主子有帮助才对。

    此时,主子的心情坏了,她如果胡乱插嘴只怕会被训斥。到了此时,她才发现没有了弄琴在,她一个人应付起来实在有点吃力。

    原本,她还认为以后她在谈秋音面前是第一人了,有着诸多的好处,却没有想过也有着诸多的不利。

    萤月弯下身子去,恨不能让自己缩成一只虾子:“是的,夫人。”简单作答,也不敢直接往下说。虽然她现在很想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但是她知道那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在金府之中,谈秋音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主子,要收拾她一个二等丫头易如翻掌:她倒底不是蝶舞等丫头,谈秋音要动她们真不一定要想想。

    谈秋音这次沉吟的时间更长,终于再次开口:“她说了什么?”现在她猜想,八成是太夫人又受制于沐锦儿了。

    戏台给她搭了起来,配戏的也都找全了,一切都安排好只是让太夫人去走个过场:她不明白,这样的机会太夫人为什么还能受制于人。

    她对太夫人生出几分怨气,还有几分的轻视: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能做些什么?!

    萤月等得就是她这一句,更为恭敬的道:“婢子只是带了太夫人让婢子带过来的一句话,婢子并没有见到沐夫人,沐夫人也不曾吩咐过婢子。”

    虽然听上去多余,但是对于她这个丫头来说半点也不多余。

    “太夫人说,沐夫人说让您三天之内过去给她斟茶赔礼,不然的话她就要闹到官中去”

    谈秋音身子一颤,头猛得转过来盯着萤月:“你说什么?!”

    萤月被她瞧得差点跪在地上:“不是婢子说得,是沐夫人所说。”

    谈秋音真想喝一声“滚”,让萤月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居然给她带这么一句话来是什么意思——太夫人难不成答应沐锦儿?

    再说,这样的话岂能让丫头们知道,太夫人原本可以叫她过去的,使个丫头过来岂不是让她更为丢脸。

    舞笛扶了一把谈秋音,轻轻的问:“不然的话又如何?她好大的口气,真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呢,连给我们夫人提鞋都不配呢。”

    萤月不敢接舞笛后面的话,只能继续说下去:“沐夫人的意思是,她就算是被休也是今日才被休,而夫人您进门却是”

    谈秋音的脸色变了变,这次她却没有说话,只是在袖子里把手握了又握,就好像她现在捏着沐锦儿的脖子般。

    萤月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如果太夫人休了她,她就要闹到官府中;她是老爷的结发之妻,夫人您晚到几年,所以就是妾”

    舞笛的脸色也铁青:“够了!”一声喝斥说出去,她才醒悟过来面前的丫头可不是荷园的丫头,而是太夫人的人。

    但是她依然很生气,因为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因为她和谈秋音当然懂得。

    萤月也有萤月的难处,传话的难处就在于要传清楚明白,万一有点模糊让主子理解错了,那她到时候就要有大错了。

    谈秋音把怒气压了又压才能勉强开口:“给萤月一把钱。”她此时的脑子已经全被怒火占了,因此并没有回头斥舞笛一句,只是直接吩咐给钱打发萤月走。

    她不想再看到萤月在自己面前站着,更不想再听萤月多说一个字了。

    事情再清楚没有了,沐锦儿就是要鱼死网破:如果你们休我,那你们也不要想得到好处,咱们一拍两散!

    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好生气,因为是她算计的不够周全,居然留了缝隙给沐锦儿,本就是她的错。

    这一次不成还可以再盘算下一次,而下一次的时候她会把事情安排更为周全,不会再让沐锦儿有空了可钻。

    气就气在沐锦儿让她去斟茶认错!沐锦儿你是发妻,我也是金敬一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人,不比你低一分——我斟茶你也配喝?

    谈秋音当然知道如此做意味着什么,就算没有说谁妻谁妾,但是这茶一斟怎么也在旁人眼中低了三分。

    那就相当于在执妾礼啊,只有妾才会向妻敬茶的:沐锦儿这是要打她的耳光,要揭她的脸皮。

    萤月当然不敢多话,也不敢说不要那一把钱,接过来就匆匆施礼转身走掉了。

    直到萤月走了,舞笛又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就算找不到事情的人也让她们都回房里不许出来。

    谈秋音等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后,起身就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咆哮:“她也配,她也配?!她还真得把她自己当成了金家的主母,她也配!”

    前面的两句“她也配”是指锦儿不配吃她斟的茶,而后面的一句却是指锦儿不配做金府的主母。

    其实她还不知道,萤月已经把话说得极为委婉了,因为按照锦儿的话来说,就是让她去敬茶的而不是斟茶。

    斟茶都是为认错,虽然此时谈秋音去斟这个茶,猜锦儿只是折辱于她:其实锦儿就是要折辱她,把她折辱锦儿的全盘还给她:要的是敬茶而不是斟茶。

    如果萤月如实照说,只怕她忍不到现在才发作。

第118章 日子没法过了() 
舞笛并没有马上劝说谈秋音,因为她很清楚谈秋音为什么如此的暴怒失态,完全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只是因为谈秋音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从来没有被人折辱过;最为重要的是,谈秋音没有化解之法:沐锦儿并没有费什么心机,也没有暗地里布置什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要求来。

    谈秋音如果可以置之不理,或者说有法子应对的话,还会暴怒吗?她只会不屑的一笑,然后接着该用饭就用饭,半句话就都不会多说。

    如今只能说是谈秋音自知无法可解,才会怒发如狂:谈秋音不想低头,不容自己低头,但是这次如果她不低头的话,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沐锦儿真得豁出去,谈秋音就真得输不起:因为沐锦儿只有她自己,沐府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举家离开京城后谁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么过往?

    但是谈秋音不同,她背后立着的是百年望族,不要说是开元城,就是边关之外的蛮荒之地都有人知道谈家。

    不要说她一个谈家嫁出来的女儿,就是谈家的家主也担不起毁掉谈家名的罪名:她不能为妾,更不能在官府之中被判为妾,那才真是扒了谈家的一层脸皮呢。

    就因为太过明白,就因为太过清楚,所以谈秋音才经受不住;她很清楚,这是锦儿故意的,就是在告诉她: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势,你娘家再厉害又如何?

    任何事情都是正反两面,那些可以成为你的臂助,但同时也可以成为你的软肋。

    而锦儿重重一拳打在了她的软肋上,不只是痛更多的是怒;可是除了怒之外也只能怒,这才更让谈秋音怒上加怒不可自抑。

    三天,沐锦儿还给了她时间,真是把她谈秋音当成了可以揉捏的掌中物了。

    直到谈秋音发作了好一会儿,舞笛才过去扶住她:“夫人,仔细身子;她是巴不得您此时有个什么意外呢。”

    孩子是谈秋音的一道护身符,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话,她真得不知道金敬一会不会像如今这样为难:可能会让她离开金府?

    她不想去想,只知道她不能没有金敬一。

    听到舞笛的话她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现在,怎么办?”怒是怒的,她同样知道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要怎么应对。

    她没有想到法子。

    可是舞笛同样也没有法子,主仆二人只能大眼瞪小眼;至于午饭,厨房倒是使人送了来,但是谈秋音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吃。

    现在能让她吃下去的东西,只有用沐锦儿的肉弄出来的饭菜,如此方能一泄她心头之恨。

    同样的风还是自荷园吹过,一样带起清香来,但是谈秋音已经嗅不到半点,就连那一湖的碧色,她也看得只有心烦而已,恨不得让人把满湖的荷花都毁掉。

    还是一样的风吹进了心园,抱起大柳树的枝条嘻戏,调皮的抓起树下的人的头发来甩动。

    锦儿再次把风吹到额前的头发抿到后面:“敏儿吃饱了?那喝杯茶后坐一会儿就去睡,午后母亲看你描花样儿。”

    敏儿看着锦儿:“母亲,你的头发有些枯黄,不像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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