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儿点点头,让莲香捧起盒子来送到太夫人面前去:“一切但凭老爷吩咐。”她不在乎金敬一会如何,所以行事之间根本不会去想他会如何,倒显得利落很多。
太夫人当然不会把东西留下来,原因是不言自明的;当下摇摇头让莲香带回给锦儿:“你看着处置吧。”
她对谈秋音的做法并不是很满意,谈府的确是比金府富有,两家的底蕴是不能相比的;也就是因此,她很不喜欢谈秋音在她面前总是拿出好东西来。
比如说谈秋音每次回去娘家总会给她带回很多极好的补品来:让她拿什么去回礼?
谈秋音却说不用回礼,那是她孝敬婆母的——这话更为刺耳。
因此看到那一盒子的东西,她哪里会生出半点的高兴来:谈家不就是有那么点银子嘛,她金家又不要她谈家的一分!
黄大姨娘看着丫头们端上来朱红漆的木盘儿,当下忍不住看向太夫人,就是想问一问太夫人是不是真得敬这个茶:敬了这个茶,那以后又算怎么回事儿?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啊;她给沐锦儿敬过茶后,是不是以后就要敬沐锦儿为主母:那谈秋音便什么也不是了?
太夫人没有什么反应,就算她心里有点小盘算,想借着谈秋音把此事揭过,免得和儿子弄得太拧而伤到母子之情,但这样的打算如何能说出来?
黄大姨娘见此低下头,听到金敬一沉声叫了自己的名字后,便上前跪倒双后举过头顶,任由丫头把茶盏放到她手中。
她把茶捧到面前,想要把心中的那句问出来:头上有一个主母已经足够她们这些姨娘喝一壶了,如果有两个主母的话,不说律法如何单是她的日子那就没法过了。
但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说话要小心些,再想到金敬一对她表现出来的不满,她还是闭上嘴巴,上前把茶再次举过头顶:“请夫人喝茶。”
锦儿伸手把茶接过来,伸手进盒子里拿出一样首饰来,看也不看就放到黄大姨娘的手里:“赏你的。以后要好好的伺候老爷和太夫人。”
谈秋音的眼角一抽,而七儿手里捧着朱漆木盘是动也不动:她手里的木盘是九歌给她的,当然是金敬一给锦儿备好让她给姨娘们的见面礼。
黄大姨娘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婢妾谢夫人。婢妾因为手笨,还要几日才能把鞋子与袜子做好,请夫人责罚。”
按照礼法,妾给妻敬茶的时候就奉上一双亲手做得鞋子和一双袜子,所以黄大姨娘才有这么一说。
她想着既然已经做了,既然谈秋音都依了老爷,那她也就不妨做个全套的,也算是讨老爷个尽欢吧。
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第92章 主子的心意最难猜()
锦儿当然知道黄氏并不是真得心服口服,而是被谈秋音气到了;但,这和她也没有关系,反正黄氏跪倒在她脚下把茶举了起来。
“无妨,我相信黄氏你的女红是极好的。”她微笑着把黄氏打发走了。鞋就算不穿也要收下来,因为那是礼。
礼不可废。
刘二姨娘现在很清楚,以后日子好过与否取决的人不再是金敬一,而是沐锦儿;没有锦儿的话,她想见金敬一也难了。
于是不用金敬一唤她,马上移动过去跪下,恭恭敬敬的奉茶,也说过两日把礼全了:她们是今天才知道要奉茶的,哪里会备下鞋子和袜子?
平常里做得那些当然不成的,要表心意就要好好的用心,哄好沐锦儿才能离开佛堂,离开了佛堂才能有机会哄得金敬一开心。
白三姨娘自打开始就是个老实的,轮到她时便过去向锦儿跪下叩头奉茶;在全礼后她起身又向谈秋音行礼,再向太夫人行礼后才退到一旁。
她只是个姨娘,个个在屋子里坐着的人都是主子,都能主宰她的生与死;所以她也是无奈之举,只想着不要得罪任何一人。
白氏并不争宠只是想老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能过完这一辈子就是上天的眷顾。
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的举止落入金敬一的眼中得到了他的赞赏,同时也取悦了谈秋音和太夫人;至于锦儿,要得就是那一杯茶,名份嘛。
她把主子们都打点到了,却让黄氏和刘氏都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居然让白木头平白得了一个好处。
尤其是黄氏,她一直当白三姨娘是个摆设,却想不到是自己看走了眼,木头人居然也长着一副玲珑的心肝:这个宅子里当真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人啊。
自此,她对白氏上心了。
接下来就该郑氏,可是郑氏看一眼谈秋音,十分了解自家姑娘的她当然知道谈秋音不会容得下沐锦儿。
尤其是在白氏对着谈秋音跪下来的时候,她更是在谈秋音有点泛青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谈秋音是不肯让沐锦儿踩到她头上去的,此事绝对不会有假。
而且沐锦儿也太过可恶,她就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儿,把主子送过去的东西给了姨娘们:真真是把她郑氏的姑娘当成了打杂跑腿的人!
她想着,自己应该给自己姑娘出口气,不止是能得姑娘的欢心,也能得到谈夫人的赞赏:还能少得了自己的好处?
早就打算好的她走过去立在锦儿的面前,并没有跪下也没有去接丫头递上来的茶,反而转身看向金敬一:“老爷,婢妾有一事不明——婢妾这一跪一拜,是不是以后金家的主母就是沐夫人?”
“是不是沐夫人是金家的夫人,是不是今年我们家老太爷求来的诰命也就是沐夫人的了?咳,那个诰命是皇上赐下来的,但是没有我们老太爷”
她没有再说下去,并不是因为谈秋音阻止她了,而是她认为把话已经说得极为清楚。
谈秋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胸腹之间受用很多:有太多的事情她都不好直接说出口来,还是自己的丫头知道自己的心思啊。
经由郑氏的口一说,看你金大老爷如何答?你真得答一句沐锦儿就是你的妻了,我就血溅沐锦儿的花厅:哼,到时候看你们如何交待。
那个妻位,只能是我的。
她当然不会真得那么做,因为她知道金敬一不会说出那句伤她心的话来;因为她想明白了,在她一退再退之下,金敬一已经不可能再让她退让一步。
谈秋音到此时忽然有点明白她母亲的话了,真正的知道了如何和金敬一讨价还价。
找到了对的法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接下来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再加上沐锦儿的性子还真有点宁为玉碎的味道,岂不是老天的成全?
金敬一被郑氏的话问住了,他瞪着郑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今天他只是想让府中的人都知道锦儿是他的结发之妻,是金家的主子。
和谈秋音一样,是他名媒正娶回来的女人,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女子;只是想让大家知道锦儿是和谈秋音平起平坐这人,不想再让府中的人来寻锦儿的麻烦。
却没有料到郑氏会把事情揭开,赤裸裸的问到他脸上。
郑氏见谈秋音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得:“老爷,您不说清楚的话,婢妾这茶如何敬?因为婢妾总要知道以后侍候的夫人会是谁,您说呢。”
黄氏差点叫一声好,郑氏所言正是她刚刚想说之话:你弄出两个夫人来,不说朝廷的律法,单就是府中而言也让人受不了啊。
还有她最为担心的一点就是,妻位总会有人,而且剩下的另一位,八成也会成为踩在她们所有姨娘头上的人。
依着金敬一的脾性,不管是哪一个由妻变成妾了:她认为十有八九会是谈秋音,因为沐锦儿是发妻,她永远都是妻,后面再来多少个也都只能是妾。
到那个时候金敬一心中自然是百倍的愧疚,还能不好好的相待谈秋音?谈秋音又漂亮——那就是个顶着妾的名儿,实际上就是金家第二个夫人的人物!
如果是沐锦儿为妾了,她们老爷会愧疚成什么模样?再加上老爷本就对沐锦儿一往情深,到时候她们这些姨娘真真就是没有法子过了。
反正,不管如何金家会有两位夫人的事情那是板上钉钉了,只不过就是谁大谁小一点的问题。
黄氏想着如果揭开此事,把事情摊到桌面上来说,逼得沐锦儿或是谈秋音无法再留下来:一个为妻一个就只能离开的话,她们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所以她才上前一步,怯怯的施礼:“婢妾也想知道,以后婢妾应该侍奉——?”她两眼迷茫的看着金敬一。
太夫人可不敢让人如此相逼金敬一,只有她最为清楚儿子对沐锦儿的感情,如果这两个姨娘再逼下去,那答案出来的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她连忙开口:“郑氏,今天你们不过是给沐夫人见个礼罢了;沐夫人五年不在府中,你们当年入门也没有给沐夫人敬过茶,如今老爷让你们补过,你们哪里有许多的话?”
金敬一咳了两声:“让你们敬茶就敬茶,某些事情不是你们能操心的;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此时问这么多做什么。”
锦儿听到并没有失望,如果金敬一能干脆利落的把妻室正房定下来,他就不是金敬一了。
倒是谈秋音心生失望,却也知道不能再逼下去,不然事情就会弄巧成拙;于是她适时开口:“郑氏,还不给沐夫人敬茶?!”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的严厉,但那一分藏得极深的委屈,还是让金敬一听了出来,他回头想再看一眼谈秋音,却又很快的收回目光:看了又如何?
他有些不敢正视谈秋音了,因为愧疚。
谈秋音不止是让了一步,且还是让她的丫头给锦儿敬茶,其中的委屈不用谈秋音说金敬一也是懂得。
就因为懂得,所以他不敢看谈秋音;如果不让郑氏敬茶的话,那他所做得一切就全废了:锦儿在府中只会更为尴尬,更会被人瞧不起。
也让他的一双儿女难以自处,因为锦儿是他们的生母。所以他就算明白谈秋音知道错了,也赶过来向他赔罪:她没有说自己错了,可是所做出的一切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比起谈秋音说一声我错了,现在谈秋音所为更为难得。
郑氏愣了一下,回过头来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接下来她就要揭沐锦儿的疮疤了,看她还有没有脸可以再充夫人坐下去。
“夫人,她根本不配坐在这里,想想五年来的音讯全无——妇人如此已经身犯七出,要知道老太爷仙去之时她并不在府中!”
“如此之人如何有脸回来?她”
谈秋音猛得站起来,抢在金敬一之前喝弄琴:“给我掌她的嘴!她再多说一个字有辱沐夫人,就给我把她的嘴撕了。”
弄琴当即两步就到了郑氏的面前,扬手就是一掌击在了郑氏的脸上:只一掌就让郑氏脸上浮现了红肿的手印,可见弄琴并没有留情,也就可见谈秋音是真得怒了。
郑氏真得糊涂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谈秋音不许她说了,就算是要打也可以让她说完再打嘛;有些话总要有人说出来,当着众人说出来,才会让沐锦儿无法在金府之内立足。
难道又是自己猜错了姑娘的心思?她也不敢相抗,只能乖乖的跪下任弄琴接连打了她十记耳光